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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今天的修羅場也很熱鬧(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1)

分卷(1)

    《今天的修羅場也很熱鬧》作者:關(guān)尼尼

    文案:

    人人都知道陳棲這個小畫家愛慘了燕家二爺燕寰。

    但誰都知道,只手遮天,性情暴戾恣睢的燕家二爺心中只有白月光周祿。

    當(dāng)白月光遇到危險時,燕寰毫不猶豫選擇用陳棲換了他的白月光。

    哪怕陳棲的手活生生會被綁匪碾輾到殘廢,終身落下殘疾,他也毫不在乎。

    而被救出來的陳棲渾身是血躺在擔(dān)架上意識不清流著淚哀哀求著燕寰見他一面。

    燕寰陪著他的白月光,沒見。

    后來,那個安安靜靜的小畫家離開他后在某個落著大雪的清晨死了。

    燕家二爺瘋了。

    瘋了后燕家二爺重生了,他回到了剛遇到陳棲的時候。

    陳棲還是同上輩子一樣,安安靜靜能在畫室畫上一天的畫。

    但這一次,陳棲滿眼的溫柔深情對著的卻是另一個人。

    于是燕家二爺又瘋了。

    第一世攻略燕家二爺?shù)娜蝿?wù)失敗后,系統(tǒng)對陳棲說,換個攻略對象再來吧。

    陳棲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第二世他攻略的過程很順利。

    卻沒想到這一世本該與他毫不相關(guān)的燕家二爺跟瘋了一樣纏著他,苦苦哀求他再看看他。

    陳棲:業(yè)務(wù)辦理中,勿擾:)

    注意注意:追妻火葬場/瘋批占有欲爆棚神經(jīng)病攻/白月光就是狗屁全篇戲份還沒有受養(yǎng)的狗戲份多/

    1.追妻火葬場,攻差點(diǎn)成灰的那種(bushi)

    2.攻重生后上輩子記憶慢慢恢復(fù)。

    3.蕪湖!起飛!耶!

    內(nèi)容標(biāo)簽: 豪門世家 愛情戰(zhàn)爭 系統(tǒng) 現(xiàn)代架空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陳棲、燕寰 ┃ 配角:秦恒、季業(yè)銨等 ┃ 其它:

    一句話簡介:重生后我老婆不要我了

    立意:珍惜眼前人

    第1章

    不恨你了。

    你和他好好過吧。

    反正我的日子不多了。

    這會,再也沒人能有愛這個字困住我了。

    零七年二月十三日,郊區(qū)外破舊的醫(yī)院里。

    將近三十的男人安然躺在病床上。

    窗外鵝毛大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靜謐飄落在空中。

    幾個護(hù)士沉默挨在病床前,其中一個護(hù)士對著病床上的男人哽咽著輕輕喚道:陳先生。

    病房內(nèi)寂靜無聲,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閉著眼,瘦削的臉頰微微凹陷,青白的唇彎起一個柔軟的弧度,他像是睡著了一般,眉目沉靜。

    病床內(nèi)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破舊的窗戶外落滿了厚厚雪,這個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終究還是沒能熬過這個冬天,悄無聲息病逝了。

    護(hù)士抹了抹通紅的眼眶,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們見過太多生老病死,卻在現(xiàn)在感到如此難過。

    大概是這個病床上安靜閉著眼的男人眉眼太過于溫柔,幾乎與這個破舊的醫(yī)院里格格不入。他就像是一朵春日里清清朗朗的云,靜謐而沉靜溫柔。

    護(hù)士們沉默地摘下他削瘦蒼白手腕上的入院手環(huán)。

    橡膠手環(huán)冷冰冰,上面方方正正寫著兩個字,陳棲。

    陳棲的靈魂飄散在空中,他看著護(hù)士慢慢摘除他冰冷尸體上的儀器,嘆了嘆口氣,對著腦海中的系統(tǒng)惆悵說道:系統(tǒng)先生,任務(wù)失敗了。

    他腦海中的系統(tǒng)機(jī)械音道:陳先生,畢竟您是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失敗很正常,我建議您世界重置后重新選擇攻略對象。

    陳棲與系統(tǒng)都是出自于主神空間,他們必須要選擇大千世界里的主角,進(jìn)行攻略,獲得主角們的感情,主角的感情能轉(zhuǎn)換為主神運(yùn)作的能量,攻略難度越高的主角,感情能量就越多。

    這次是陳棲第一次做攻略任務(wù),他在這個世界攻略的對象是燕寰,豪門世家的少爺,面容俊美,性情喜怒無常暴戾,年紀(jì)輕輕就成為燕家最年輕的家主,圈子里尊稱為燕家二爺。

    陳棲跟在燕寰身邊,作為他的小情人,跟了他整整八年,從燕家?guī)p峰鼎盛時到動蕩落魄,再到東山再起,他都一直陪在燕寰身邊,但只可惜,直到任務(wù)時間截至,他都沒有攻略成功。

    原因大概是燕寰心頭一直有個年少就喜歡上的白月光。

    這個性情暴戾的燕家二爺,恐怕是把此生的溫柔都給了他年少的白月光周祿。而陳棲之所以能夠作為燕寰的小情人,也是因?yàn)檠噱景阉?dāng)作了白月光周祿的替身。

    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一個美術(shù)學(xué)院的學(xué)生,夢想是成為一名小有名氣的畫家。

    只可惜,當(dāng)燕寰的白月光周祿從國外回來后,他與周祿同時遭受綁架,而燕寰毫不猶豫選擇了救他的白月光周祿,丟下了他。

    就在那次綁架中,因?yàn)檠噱具x擇了周祿,導(dǎo)致了陳棲的手被人泄憤地碾輾在腳底,活生生打到殘廢。

    他這一輩子再也不能拿起畫筆,就算拿起畫筆,也只能寥寥幾筆畫一些速寫。

    但是燕寰依舊對他無動于衷。

    想到這里,陳棲嘆了嘆口氣。

    他在這個任務(wù)世界的確是很努力地,很認(rèn)真地攻略燕寰,就連燕寰身邊的朋友都看得出來他這個小畫家的愛慘了燕寰,但是燕寰本人還是無動于衷。

    陳棲想,燕寰是真的很愛他的白月光。

    最后因?yàn)槿蝿?wù)時限到了,陳棲依舊沒有攻略成功,被判定為攻略任務(wù)失敗強(qiáng)行剝離世界,所以無奈的他只好帶著殘疾的身體,去到一個很遠(yuǎn)很偏僻的城鎮(zhèn),病逝了。

    以靈魂狀態(tài)漂浮在空中的陳棲微微回頭,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的自己,微微抬眼望向破舊的窗戶外厚厚的雪,嘆息道:系統(tǒng),按你說的吧,換攻略對象。

    他微微抬眼回頭望了一眼病床上自己的尸體,輕輕說到:希望下次重來攻略的時候,燕先生能夠跟他的白月光好好的在一起。

    與此同時,s市。

    寒風(fēng)肆虐,鵝毛大雪紛飛。

    一個面色陰沉的俊美男人狠狠一腳踹飛了茶幾桌,偌大的辦公室里一片狼藉,他周身散發(fā)著可怖的暴虐氣息,他赤紅著眸子,頸脖暴出條條青筋,對著秘書咆哮道;你他媽再說一遍?

    穿著黑色西裝,臉上有著紅印的男秘書梁志眼鏡歪到一邊,他頂住壓力,咬牙說道:二爺,也是我們剛剛查到的。

    男人喘著粗氣,雙手撐著偌大的書桌,赤紅的眸子滿是森寒暴虐,他想到剛才查到事情,周身的氣息就越發(fā)恐怖。

    他一路護(hù)著的白月光,周祿,其實(shí)早就跟別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年少時接近他,也不過是瞧上了他的家世背景。

    他一直以為無暇冷清的年少白月光,不過是一個沾滿齷齪骯臟的俗人罷了。

    他燕寰,就像個笑話一樣被他的白月光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他身邊有多少人因?yàn)樗嗉叶敚ビ懞弥艿?,而周祿,一直高高在上,裝作一副冷清高貴的樣子。

    就連他,也因?yàn)樗睦淝寰髲?qiáng),而選擇尊重他的選擇,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守護(hù)著他。

    但燕家二爺?shù)恼嫘?,早就被被踐踏得一塌糊涂。

    燕寰暴怒可怖的面容是滿是厭惡,胃里翻騰著惡心,他憎惡所有目的不純接近他的人,仿佛是骯臟貪婪的蛆蟲,攀附他吸食他。

    燕寰面容上盡是駭人的森冷,他撩起眼皮,嗤笑一聲,坐下椅子,瞇著眼點(diǎn)了支煙,冷冷道:周祿不是愛演嗎?你好好找?guī)讉€男的陪他演。

    男秘書恭敬點(diǎn)頭答應(yīng),面色順從,內(nèi)心卻有些遲疑的疑惑,這位爺,怎么那么快就冷靜下來了?

    好歹是愛了十幾年的人啊。

    燕家上下誰不知道,燕家家主,愛了周家小少爺十幾年。

    燕寰修長指節(jié)夾著一支煙,他額前有幾縷凌亂的發(fā),散落在輪廓深邃的眉骨上,有種野性到極致的侵略性,突然想到什么,男人像是猝然被煙灰燙到一樣,吐出一個煙圈。

    他想起了那個小畫家。

    那個安安靜靜能夠在畫室畫上一天畫的小畫家陳棲。

    燕寰垂下眼睫,深深皺起的眉目不自覺地舒展開一下,周身暴虐的氣息奇異般平息了下來。

    就像他的心情一樣。

    那個小畫家,不是很愛說話。

    燕寰眸子下意識柔軟起來。

    那個小畫家有些笨笨的,遠(yuǎn)遠(yuǎn)沒有他身邊以前來來往往的人會討他歡心。

    但那個陳棲是他身邊的第一個人,也是唯一一個在他身邊待了那么久那么久的人。

    久到燕寰都意外,他的陳棲不會離開他。

    想到這,抽著煙的燕寰彈了彈煙灰,心頭上猛然涌上一陣戾氣,劇烈的怒火比剛才更為強(qiáng)勢洶涌,暴虐的情緒在心頭重重鑿下,暴怒中還有中彌漫四肢百骸的微微恐慌。

    陳棲想走,他沒留,直接放他走了。

    一個小玩意,他有什么好費(fèi)心神的。

    這么想著,燕寰重重吸了一口煙,眉目間滿是深深的陰郁。

    不知怎么,忽然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慌感悄無生息纏繞上心頭,讓他心跳忽然猛然心悸加速,燕寰猝然抬頭,將煙頭重重摁滅,沙啞著嗓音對著低低下屬道:去看看那層商鋪裝修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

    秘書梁志松了一口氣,低頭說好,說完后,梁志出辦公室的步伐都輕松了不少。

    他是燕家的人,自然是知道,燕寰親自提醒那層商鋪是為誰準(zhǔn)備的。

    那層商鋪是留給小畫家陳棲的,燕寰特地親挑選的黃金地段,包了整整一層下來,裝修風(fēng)格都是親自過問。

    梁志甚至有種錯覺,就算是燕家二爺以后結(jié)婚,都不會那么細(xì)致認(rèn)真地過問婚禮過程。

    只是為了留給他的小畫家陳棲,討他的歡心。

    誰也沒有想到,當(dāng)初愛二爺愛到骨子里的陳棲會主動提出要離開,就在那天晚上,整個燕宅上下都噤若寒蟬,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燕寰發(fā)過如此恐怖的脾氣。

    想到這,梁志的腳步微微一頓,他若有所思,似乎是自從那小畫家陳棲主動提出要離開,燕寰暴跳如雷后,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再見到陳棲了。

    那個有著柔軟眸子,不愛說話,安安靜靜能畫上一天畫的青年,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出現(xiàn)在燕宅了。

    一邊想著,梁志一邊嘆息,明明誰都看得出,燕家二爺壓根就不舍得那小畫家離開,但還是沉著臉吼著那小畫家,說想滾就滾,說完后直接滿身戾氣摔門而去。

    這是位高權(quán)重的人的通病了,不愿承認(rèn)自己是動了心,只愿承認(rèn)在年少時動的心,畢竟年少還沒有見過那么多骯臟的事,固執(zhí)地認(rèn)為年少喜歡的,才是最干凈最美好的。

    結(jié)果還不是喜歡上一個狗屎一樣的玩意。

    只可惜了那小畫家,什么都沒要,什么要求都沒提,安安靜靜地收拾好東西都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過,一次也沒有。

    偌大的辦公室里,燕寰靠在椅子上,有些暴躁,他抿著唇,想著如果陳棲回來了,他該怎么面對他的陳棲。

    他剛開始想,若是陳棲能夠乖乖地跟他道歉,軟軟跟他說都是不好,他倒是可以勉強(qiáng)跟他說幾句話。

    后來他有些猶豫想道,如果陳棲不開心,他也就勉強(qiáng)哄一下吧,誰叫這是小畫家第一次跟他生氣呢。

    這樣想著,燕寰摁滅了煙,神情有些懊惱,不就是陳棲鬧了一下脾氣,他自己有必要那么兇嗎,又是吼人又是摔門的。

    說不定陳棲本來沒想著離開的,他這樣的壞脾氣,指不定讓陳棲氣壞了,燕寰面色越來越懊惱。

    但是一想到陳棲是在真的走了,燕寰神情就陰郁起來,他死死抿著唇,氣息不穩(wěn)。

    他的小畫家,他的陳棲,從頭到腳都是他的。

    若是誰要搶走他的小畫家,他的陳棲。

    燕寰面色冰冷,眸子里滿是戾氣。

    燕寰不介意,讓他重新投胎做個人。

    第2章

    燕寰想過很多遍,要是梁志把陳棲找回來了,他要怎么對陳棲說什么。

    他想跟陳棲說,其實(shí)他只是很生氣陳棲的離開罷了。

    所有人都以為陳棲的離開因?yàn)槭切幕乙饫?,但只有燕寰發(fā)現(xiàn),陳棲是真的想離開了。

    他早就在后面那段時間發(fā)現(xiàn)了陳棲的不對勁,他的小畫家開始時不時出神,甚至有時候看他的眼神不再是像以前一樣,滿是溫柔與愛意。

    甚至,有時候陳棲會開始莫名其妙焦慮起來。

    他不知道為什么陳棲會開始變得不對勁。有時候,他回到燕宅,會看到陳棲坐在椅子上怔怔地出神,聽到動靜,神色極淡抬頭看到他。

    那時的陳棲,哪怕是看到他,面上依舊帶著深深的倦怠,神情極淡。

    燕寰在那時就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慌,陳棲的模樣仿佛是倦怠了這世間,恍若像一道透明的光仿佛一陣風(fēng),就輕輕散了。

    于是帶著莫名恐慌的燕寰在□□上越發(fā)粗魯強(qiáng)硬,像一頭被侵犯領(lǐng)地的暴躁雄獅,一遍又一遍在□□上逼問陳棲愛不愛他,逼得哭得發(fā)顫的陳棲昏睡過去。

    所有人都知道那段時間他回燕宅的時間越來越早,他親手挑的奢侈品流水般一件件送進(jìn)燕宅,他身邊越來越多人開始認(rèn)識陳棲。

    但沒用,一點(diǎn)用都沒有。

    陳棲越發(fā)開始沉默,這種沉默是如此令人心驚。

    甚至比那時他醒后,知道自己從此以后再也拿不起畫筆還要可怕。

    燕寰越發(fā)不自知的焦慮,甚至焦慮中夾雜著幾分微不可查的恐懼。

    他在陳棲睡著后,一個人去到陽臺上沉默地抽煙。他開始想起以前,以前他為了救周祿,讓陳棲奄奄一息倒在血泊,手上落下了殘疾。

    那個常常在畫室一待就是一整天安安靜靜喜歡畫畫的青年,這一輩子都再也不能拿起畫筆。

    于是燕寰開始在全市地段最好最繁榮的地段租下一層面積極大的樓層,請來最好的裝修團(tuán)隊開始裝修樓層。

    他打算那一層樓層作為陳棲的畫展,沒人去沒關(guān)系,他有錢有勢,就算是買人來觀賞,逼人來夸贊,他也要陳棲的畫展站滿人,讓他的小畫家的畫掛滿回廊。

    但是很遺憾,燕寰沒能和陳棲說上一個字,一句話。

    他的小畫家。

    他的陳棲。

    在某個落著大雪的清晨,悄無聲息地在遙遠(yuǎn)偏僻小鎮(zhèn)里的破舊醫(yī)院里,永遠(yuǎn)閉上了眼睛。

    等他找到他時,只剩下一捧灰了。

    就是在死前,都還以為他燕寰,深愛著周祿。

    燕宅。

    傍晚的雪停了,昏黃的夕陽照在玻璃上,沉沉打入書桌上。

    男人靜靜坐在書桌上,他眼眸平靜,書桌上散落著幾只干透發(fā)硬的畫筆,他望著那些畫筆,眼神柔軟,他抬起頭,輕輕對他前面的梁志說:你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