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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沒有人這樣支持過她。 一片寂靜之后,場內(nèi)很快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那位出到五千的老板,自認這五千與一萬之間距離太大,并非有意與他一個人作對,因此心甘情愿,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待那人從座位上起來,才發(fā)現(xiàn),這人近一米九的個頭,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一看就是練過的把式,而從其面相上來看,此人絕非善類。而且臉上還有一道明顯的刀疤,尤其是那眼神,讓人發(fā)怵。此人在往臺上走的當(dāng)空兒,小姨一手撐著下巴,敏銳的目光靜靜地觀察那人走路的姿勢。 那大個子慢慢地走上臺去,還不時地回頭與下面場子里的客人們拱手揖一揖,意思是“大家讓了?!?/br> 正像阿慶嫂所說,“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br> “相逢開口笑,過后不思量”面對大個子款爺那無比高大的身軀,彤彤只好踮起腳來去吻他的臉,可只有一米六個頭的彤彤踮了幾次也沒有夠著,引得場下的客人哈哈大笑起來。雖然彤彤吻過了不下百人次,有高的,也有矮的,有胖的,也有瘦的,但大多都能給她面子,將就著她,像今天這情形,她卻從來沒有遇到過,因為不論彤彤怎么努力,大個子都始終挺著身子,弄得彤彤最后竟然全身一下子撲在了他那幾乎露著胸毛的身上。 沒吻著客人,這歌就不能開唱,主持人在一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zhuǎn)了和圈之后,終于想出了一個主意,跑到后臺去搬來了一把椅子,讓彤彤站上去。可彤彤剛一上去,大個子卻又退了一步,彤彤在臺上甚是狼狽。 葉楓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小姨卻冷笑說:“這個大個子分明就是來踢場子的,今天有好戲看了。” 葉楓點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分明是來挑場子的,哪是來點歌捧場的。 不過,雖然那大漢有著戲弄彤彤之意,然而在這種娛樂場所,如此樂子,并不是十分的過分,況且,人家是應(yīng)了一萬的價格,稍稍鬧出點花樣來,亦在情理之中??墒牵彩露加袀€分寸,那彤彤小姐早已被折騰得面紅耳赤,香汗涔涔,那大漢卻還不收手,就有點過分了,這種場合,他戲弄的不僅僅是臺上的一個歌女,也不僅僅是“紅玫瑰”連臺下所有的客人他也沒有放在眼里了。凡是經(jīng)營娛樂場所的老板,自己不是地痞流氓,也得有一群地痞給他看場子,或者與某個政府要員有著某種特殊的關(guān)系,否則他就會連個針大的地盤也守不住。所以,從今晚的情形來看,必定有一場好戲可看,這只不過是剛剛拉開序幕而已。 果然早有人把臺上的情形報告了紅玫瑰老板,這里的老板譚永利,本地人,早年曾是珠江電影公司的一個經(jīng)理,開過錄像廳,搞過旱冰場,也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據(jù)說,白道黑道都有些朋友,自開了這紅玫瑰后的三年里,大家都能給他面子,所以一直無事。 譚老板倒是能夠沉得住氣,進來后一邊向旁邊的熟人打著招呼,一面在下面找了個空位子坐下,翹著二郞腿,指縫里夾了根南洋雪茄,非常悠閑地欣賞起臺上的表演來。 大個子招手示意主持人過去,然后要了她手里的話筒。 “是彤彤小姐,對吧?” 然后又對著觀眾,“既然彤彤小姐不方便,那讓我抱著她親我怎么樣?” 要是平時取樂,也許會有人附和,可今天大家早已對這位不不速之客產(chǎn)生了敵意,臺下無一人響應(yīng)。 “來吧,就讓哥哥我抱著你不是更好嗎?” 大個子說著竟然真的伸開長臂,一把將彤彤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摟在了懷里。彤彤使勁地掙脫,無濟于事,好像一只剛出籠的小雞落到了黃鼠狼的懷里。而且大個子的雙手十分不老實地sao擾者彤彤小姐豐滿圓潤的臀部。 “這位先生,” 譚老板終于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我是這家歌廳的負責(zé),如果看得起我譚某,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說!” 譚老板的聲音已不像剛才那么沉穩(wěn),連夾著雪茄的手也在發(fā)抖。 大個子瞅了瞅張民,冷笑一聲:“怎么,你想替她?” 譚老板毫不示弱地走上前去,兩人的個頭相去甚遠,因為譚老板還不到一米七,比大個子矮了一大截。但作為地頭蛇,譚老板決不想將這個面子丟到地下。他努力地克制著自己,沉聲道:“如果想來撒野,那可請你另找地方!” “今天,如果譚老板愿意替彤彤小姐吻我一下,我照付一萬!” 沒想到大個子竟拿起話筒高聲大叫起來。 一個大男人被當(dāng)成小姐一樣的耍弄,譚老板還是頭一回,竟也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譚老板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fā)抖,指縫里那根南洋雪茄也早已被他激動的手夾得不成樣子?!澳?,你,你真他、媽、的,無聊!” “有聊我會到你這兒來?你這兒不就是給大家解悶兒的嗎?是不是弟兄們?連老子這么點悶兒都解決不了,你他媽還開什么場子?靠!” 這歌舞廳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卻無不是在刀叢里過活,大個子就是憑著這種無賴的手段,在A市立住了腳跟。現(xiàn)在,他開始覺得自己的地盤太小,魔爪便四處伸張,花都的紅玫瑰成了他的個目標。 譚老板似乎也已經(jīng)看出了來人的意圖,并非真的來排憂解悶的。 “如果這位先生不嫌棄,我可以找地方陪你喝一杯,真有什么心煩之事,也許我能夠為你消解一下?!?/br> 此時,早從臺下中央走上來一位老者,其實也不過五十出頭只因謝頂,顯得老些,但看那風(fēng)度,確實是涵養(yǎng)深厚之人。 “這位是恒達集團的劉副總……” 譚老板想如果劉老總出面也許此事能夠化解,他并不想與人真正結(jié)下梁子。 “恒達都他媽揭不開鍋了,還總個蛋?我看還是叫腫瘤合適,我管你是誰,今天我玩的是女人,也許你很有錢,可是,你也有那×嗎?” 劉副總也常來紅玫瑰找個樂子,彤彤小姐走紅后,他便對紅玫瑰情有獨鐘,大家也都認識他,平時要是客人之間有什么不快,只要他劉副總一出現(xiàn),都能給他個面子,而今天這位非但不給面子,卻敢當(dāng)眾羞辱他,著實讓他惱火??伤⒉话l(fā)作,卻轉(zhuǎn)身朝站在一邊的譚老板:“老弟,看來你這場子是開不下去了,就這樣的娛樂環(huán)境,恐怕在座的各位也沒法再來!” 說完,劉副總抽身離去。 宋影哼了一聲,“這個劉副總,原來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jiejie一直被他蒙在鼓里,還想提拔他做恒達的接班人呢。我看就免了吧,經(jīng)常來這里的人,能夠帶好恒達嗎?”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譚老板認為時機成熟,撤身回到座位上去,打了個響指,立時有七八個場內(nèi)保安向那大個子圍了上去。一看有人圍攻,而且每人手里一根橡皮警棍,大個子立即將摟在懷里的彤彤推了出去,擺出一副開戰(zhàn)的架勢。 “先打斷他的一條腿!” 坐在下面的譚老板,終于忍無可忍,使出了他的殺手锏來。保安們聽到命令后,蜂擁而上。那大個子身形高大,多數(shù)警棍都擊打在了他頭部以下的部位,難以奏效。其中一名保安向另外幾人使個眼色,四個人一齊上,將大個子抱了個結(jié)實。沒想到大個子卻立在原地,只是熊腰抖動,纏在他身上的四名保安卻被甩出幾米開外。 噼里啪啦一陣亂打,七八個保安被打的屁滾尿流,“反了,反了,馬上報警!” 譚老板指使手下開始撥打110。 這里的生意,有公安局李政委的股份,現(xiàn)在有人砸場子,你李政委不能不管???譚老板掛通了李政委的手機…… 5分鐘后,當(dāng)?shù)嘏沙鏊拿窬钕融s到。 15分鐘后,花都市公安局李政委的公家車也出現(xiàn)在紅玫瑰俱樂部門前,紅玫瑰不是有地下停車嗎?暈,都什么身份了?還用去地下停車場?李政委停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旁邊還停有一輛豪華的凱迪拉克汽車,猶豫了一下,剛想走開。就見凱迪拉克的車窗緩緩落下去,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笑臉,“李政委,怎么這樣匆忙?” “雄哥?” 李政委回身站住。 蔡志雄笑笑,說:“徐副書記在我車上,怎么你不過來打個招呼???” 李政委吃了一驚,走過去一看,蔡志雄的身邊果然坐著花都市市委的第三號大人物,自己的頂頭上司市委常委、政法副書記徐子厚。 “徐書記……你……” 李政委說話有些結(jié)巴了。 徐子厚輕輕一笑,“哦,老李啊,怎么,這個地方你常來啊?” “不……不,這里,今天發(fā)生了……事情,我過來看看?!?/br> 李政委繼續(xù)結(jié)巴。 徐子厚說:“發(fā)生了事情,有當(dāng)?shù)嘏沙鏊?,何須你大政委親自出馬?” “我?” 李政委心里感覺有點不對頭,徐子厚和蔡志雄在一起,又這么巧的在這里遇到我,好像是故意等我啊,前些日子,記的蔡志雄跟自己提過,想征用紅玫瑰這個地方,自己還以為他說著玩,想不到卻是當(dāng)真。譚永利說有人砸場子,光天化日之下,誰有這樣大的膽子?花都市除了他蔡志雄,簡直是不做第二人想,莫非…… 李政委斜著小眼睛,看了徐子厚的臉色一眼,小心翼翼地問:“徐書記,你有什么特別指示嗎?” 徐子厚點點頭說:“我是碰巧經(jīng)過這里,我能有什么指示?不和你們說了,還是讓雄哥指點你吧。” 徐子厚說著,從蔡志雄的車里的出來,直接走到前面不遠處的一輛奧迪小轎車跟前,也不打招呼,開門上車,揚長而去。 蔡志雄也下了車,由李政委陪著,一同來到紅玫瑰俱樂部的演唱大廳。 里面,當(dāng)?shù)嘏沙鏊氖畮酌删呀?jīng)將挑場子的大個子制服,大個子見到警方出面,到也老老實實不反抗,這年頭,敢跟共產(chǎn)黨單挑叫板的還不常見,雖然被制住,但是大個子臉上毫無懼色。 譚老板氣吁吁上來,就想抽大個子幾個嘴巴,但是被派出所的干警制止,領(lǐng)頭的巡警隊長和譚老板很熟,耳語的時候,正好李政委進來,“這里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李政委威嚴地問道。 巡警隊長和譚老板趕緊跑過來匯報情況,李政委一本正經(jīng)聽完匯報之后,朝那些還在這里看鬧的人喊道:“三分鐘,將這里不退場的全都押回看守所?!?/br> 一聲令下,那些有錢的大老板,小老板全都逃之夭夭,唯獨剩下葉楓和宋影兩個,李政委也沒有注意。他還以為是那兩個是酒吧看場子的人。 李政委見到清了場,咳嗽一聲,轉(zhuǎn)身問蔡志雄:“雄哥,這件事情,你看如何處理???” 李政委的話,讓譚老板大跌口味,雖然蔡志雄是花都市黑道上的風(fēng)云人物,可你卻是花都市公安局的大政委啊,論身份一點也不輸給蔡志雄,他哪里知道,剛才徐子厚清清楚楚交代給李政委,要聽蔡志雄的指示。蔡志雄先是對派出所的巡警們說:“沒什么大不了的,各位同志辛苦了,都回到更需要你們的崗位上去吧,這里只是小事情,由李政委處理就夠了?!?/br> 李政委對巡警隊長說:“你們都回去執(zhí)勤吧?!?/br> 巡警隊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他是聰明人,馬上帶領(lǐng)人馬收隊。 蔡志雄瞇著眼睛,對鬧事的大個子問道:“兄弟,抱個碗,怎么稱呼?” 大個子很配合地說:“這不是花都市大名鼎鼎的雄哥嗎?兄弟綽號矮腳虎,是A市的個體戶,這兩年掙倆臭錢,來這里找樂子,結(jié)果玩的不愉快,就和這里的保安打了起來?!?/br> 蔡志雄笑笑說:“原來是A市的款爺,請問怎么玩的不愉快了?” 大個子一聲冷笑說:“只要不是雄哥的場子,我他媽的就是玩的不爽?!?/br> 一句話開門見山,寓意直截了當(dāng),譚老板嚇了一跳,“你這是什么意思?雄哥,你不要說我開業(yè)沒有通知你,是你不在家啊,你還派恐龍哥來捧場來的,怎么?是兄弟我做得不對了?” 蔡志雄面沉似水,板著面孔說:“我有過說你做的不對嗎?請問這位矮腳虎兄弟,你到底想怎樣,才肯罷休?” 矮腳虎說:“老子在A市,這幾年做生意,也掙了幾個錢,聽說花都市是個大都市,想來這里耍兩把,接過這全市最著名的紅玫瑰連個耍錢的地方都他媽沒有。沒事整來幾個小娘們,唱什么何日君再來,唱的老子心里亂糟糟的,鄧麗君都死了多少年了,一首歌還值5000塊?這不是糊弄人嗎?我建議這里直接改成賭場,百家樂,賽馬,雙色球,押塞子大把贏錢該多爽?” 一句話,將李政委氣得半死,你當(dāng)我堂堂公安局政委是什么了?要不是蔡志雄在這里,信不信我一槍把你斃了? 蔡志雄瞇著眼睛,聽矮腳虎說玩,就對譚老板說:“譚老板,你看他說的建議如何???” 譚老板這會兒,已經(jīng)明白了,大個子分明就是和蔡志雄在演雙簧,大個子嘴里說的,全是蔡志雄要說的。他心里一陣盤算,看來蔡志雄是看上我的這塊地了,想在這里開賭場,想跟我合作,如果我不敢,就讓我把這個地方讓給他,我該怎么辦?開賭場?我可沒有那個膽子,家中有老有小的,真要是出了事,你有蔡萬林這個有靠山,誰來保我??? 蔡志雄又看看李政委,說:“李政委,你不要在意啊,我們只是設(shè)想一下,只想像不違法吧?” 李政委見風(fēng)使舵的本事很不一般,連忙說:“那是,那是,再說,只要玩的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