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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次后我放飛自我了 第174節(jié)

    人們聽著這重重的關(guān)門聲忍不住一個激靈,更加對姜莞說的那句“我沒事”沒什么底了,卻又礙于命令不得入內(nèi)。

    殿內(nèi),姜琰面色蒼白,望著她呼吸急促,眼中紅血絲越發(fā)多起來。

    姜莞反倒自在地找了椅子坐下,似要看他發(fā)瘋。

    “你知道我在還點你那熏香,生怕我不發(fā)瘋,你死得不夠快?”姜琰的呼吸慢慢平靜下來,冷嘲熱諷。

    零零九這時候才知道她一直玩的那個那個香爐中的香有問題,它還一直以為她無聊兼幼稚才一直玩那個香籠的。

    姜莞撇撇嘴:“那個又不是為了對付你的。再說了,是你自己要來,我又沒要你來,你自己聞了香要怪我,我好冤枉?!?/br>
    姜琰聽她狡辯,輕嗤一聲,直接換了話題:“你倒乖覺,知道要說的不能讓他們聽?!?/br>
    姜莞挑眉,不置一詞。

    “從哪說起呢?”姜琰眨了眨眼,像是在問她,又像是自問。

    姜莞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尚溫。她出去還沒多久,大家死得太快了。

    “你不殺我我也會將皇位給你。”姜琰認(rèn)真道。

    姜莞抿了口茶:“首先,給是你將不想要的東西送我我,這個字我不喜歡。其次,我要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讓天下人莫敢不服。”

    姜琰哂笑:“你志向高遠。做皇上哪里好,要你如此費心算計。更何況祁國,值得么?”

    “我想做嘛?!苯溉涡?。

    姜琰卻道:“大興安平,清神鬼之風(fēng),破陳留舊習(xí),教習(xí)謝晦,救娼/妓于水火,也是你想做的?”

    零零九驚愕:“他什么都知道!“那他還這樣縱容姜莞,它都看不懂他了。

    姜莞雖驚訝,卻不意外。她反倒認(rèn)下:“沒錯。”

    “值得么?”姜琰重復(fù)發(fā)問。

    “想做就做,管什么值得不值得?”姜莞滿不在乎。

    姜琰聽罷狂笑起來,將殿外諸人嚇了一跳。

    倒是姜莞皺眉罵道:“有病?!?/br>
    姜琰聽她罵人笑得反而更起勁,整個人直接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笑個沒完,神經(jīng)兮兮。

    零零九聽他發(fā)笑整個系統(tǒng)都感覺不好了,極佩服姜莞還能若無其事地坐在原處。

    “整個世界都是假的,值得么?”姜琰笑岔了氣,摁住右側(cè)肋下躺著仰視她。

    零零九險些炸開,一下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震驚”二字都太過淺薄。

    他為什么會?

    姜莞玩著茶杯的手連停也沒停,看上去完全不意外。不知道她是心理素質(zhì)極佳,還是早就猜到。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苯甘制届o。

    “謝晦、我、或許還要加上一個相里懷瑾?是那個蕭瑾吧。”姜琰難得說話慢悠悠的,“我們?nèi)齻€又在其中充當(dāng)什么身份?”

    零零九完全崩潰,姜琰簡直將一切都猜出來,他為什么會意識到不同?

    痛覺是真的,香味是真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世界為什么會出現(xiàn)岔子?

    姜莞終于將杯子放下,吝嗇地將目光分給他:“你瘋掉了,在這里說胡話?”

    她這種反應(yīng)似乎也在姜琰意料之中,至少他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得不到答案的癲狂。

    零零九聲音變調(diào),帶著細(xì)細(xì)的顫抖:“姜莞你問問他為什么會察覺?!?/br>
    姜莞語氣古怪:“我問他不就是承認(rèn)世界有問題了么?”

    “可他已經(jīng)猜到,他究竟是如何猜到……”零零九受了極大打擊,字不成句。

    姜莞才不問,她要讓姜琰和零零九都憋得難受,誰也得不到答案。至于她當(dāng)然不會因為這兩個問題而不適,她已經(jīng)知道世界真相,且對姜琰的心思并不感興趣。他就算看破又如何?得到的反而是加諸于身的痛苦。

    越聰明的人越痛苦正如是。

    姜琰從地上坐起來,依舊要仰視她:“你不說也無事,我的判斷不會有錯?!?/br>
    零零九從姜琰身上依稀看出來些姜莞的氣質(zhì),二人皆是一樣的自信到自負(fù)的地步。

    “我知道你知道的?!彼终f了這樣一句。

    姜莞俯視著他,一言不發(fā),由他說話。

    “所以我不理解為什么明明是假的還要為之做上許多事,值得么?”姜琰迷茫地看著她,是真不明白。

    姜莞從椅子上起身,到姜琰面前蹲下,難得主動地握住他的手。

    零零九嚇了一跳,覺得這兩人今日都不正常極了。

    姜琰也嚇了一跳,下意識要將她手甩開。他也不該不習(xí)慣與人肢體接觸,至少姜莞每每打他的時候他看上去挺享受,完全沒有不習(xí)慣的樣子。

    “你干嘛?”姜琰不理解。

    “我是熱的?!苯敢槐菊?jīng)。

    “……”姜琰看傻子似的看她。

    姜莞抬手給他一巴掌,又道:“你是疼的?!彼懔藙艃?,打得響亮極了,自己也立即受到反噬,被劈得一下子沒了知覺,索性直接坐在地上。

    “草。”姜琰半張臉都疼麻了,不可思議地盯著姜莞,半晌罵出一句。

    “所以別說什么真的假的之類的蠢話?!苯钙D難開口,舌頭都麻了,“你是真的,我是真的,無論祁國還是晉國百姓也都是真的,所以哪有什么值不值得?”

    姜琰悶聲不語,良久笑開,再度倒在地上打滾,捂著自己麻了的半張臉:“你手勁怎么這么大???”與二人初見時說得一模一樣。

    沒再說什么真的假的。

    姜莞勉強撐著自己坐著,沒搭理他。

    姜琰忽然道:“其實我知道你不會殺我?!?/br>
    零零九驚恐:“他又猜到了!”

    姜琰湊近她,貼著她問:“不說遠的,今日你有眾多機會殺我也沒動手,為什么?”

    姜莞有氣無力地推他:“滾開,離我遠點?!?/br>
    姜琰嬉皮笑臉:“你不想我死。”

    他不氣不餒,又湊上來:“我從陳留還有謝家村那里得知,相里懷瑾與謝晦之前都以為你死了?!?/br>
    他一只手撫上姜莞的后頸,呼吸guntang落在她耳后:“你可真狠心,這次也打算死在我面前讓我心痛么?”

    姜莞恢復(fù)了些氣力,抬眸望他,滴滴答答的溫?zé)嵫c濺在她臉上,她終于露出一個意料之外的神色,無措地看向姜琰貫穿心口的長劍。

    這一劍當(dāng)心穿過,姜琰再無任何活下去的可能。

    “這次換我來讓你心痛好了?!苯鼘λ洱X一笑,向后倒去。

    姜莞伸手扶住他,姜琰渾身重量砸在她身上。

    “我不會心痛?!苯负芸旎厣?,失態(tài)也只是一瞬。

    姜琰憑借男主優(yōu)越的身體素質(zhì)尚有余力抬起手狼狽地掐掐她臉:“我真愛你這副到死的鐵石心腸。”

    姜莞平靜無比地望著他,沒再拍開他手。

    姜琰盡力說話,看樣子有許多事要交代:“這些日子你為何不來尋我?我生你的氣,要報復(fù)你?!?/br>
    姜莞語氣冷硬:“所以你是要以死來嫁禍我弒君?我已經(jīng)控制皇宮,歷史由我書寫?!?/br>
    姜琰還想哈哈大笑,被心口傷處牽動,痛得喘不上氣:“不是!我要讓你心痛!”

    “我不會心痛。”姜莞依舊是那一句。

    “你比我適合做皇帝,做你想做的。我將東西都留在李愚那里,他會忠心為你。自然,你信不過他也可以不用他?!笨v然是男主,姜琰氣息還是很快微弱下來,在姜莞臉上的手也開始顫抖。

    李愚是他身邊的大太監(jiān)。

    姜莞一句話也不說,只望著他。

    “莞莞,我要死了。”他聲音幾不可聞,手也落了下來。

    姜莞將他抱得近些,免得他直接一頭落在地上砸死,卻聽到他喃喃道:“其實我死了并不是為了叫你痛心,你之前認(rèn)得我,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是不是?我都不記得了,是你的眼神告訴我的。如今我用一條命還給你,希望你能原諒……”

    他話未說完,人便死了。

    第193章 喪鐘一響,便是國喪……

    姜琰再也不動了。

    零零九震撼至極,半天沒有出聲。它就望著姜莞托著姜琰的尸體坐在地上一言不發(fā),不敢打擾。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隱隱有些sao動,大約是因為姜莞與姜琰在其中待得太久,他們擔(dān)心姜莞安危。

    “姜莞,姜琰死了?!绷懔憔判÷暯兴?,生怕她陷入什么情緒當(dāng)中。

    姜莞慢吞吞地將姜琰放在地上,再沒有將目光給他分毫,撐著地從容起身。她鮮少拿重物,手臂這時候便隱隱酸脹,可想而知明日大約要疼得抬不起來。

    她憑桌子而立,甩手臂緩解酸澀。

    零零九忍不住安慰她:“姜莞,你若難受就哭吧?!?/br>
    姜莞甚是詫異:“我為什么難過?為什么要哭?”語氣平靜無比,哪有半分傷心?

    零零九張口結(jié)舌:“我以為你一直不做聲是因為姜琰死了你心里難受……”

    姜莞:“他都不指望我會為他傷心,你在想什么?”

    零零九啞口無言,這才對姜琰形容姜莞性子的那句話深有體會。

    至死的鐵石心腸。

    它看得聽得都不由眼熱,若不是身為系統(tǒng)并不會掉眼淚,它都要哭了。而姜莞無動于衷。

    姜莞解釋:“我將要即位,要著手做許多事,剛才在按輕重緩急為它們排清先后?!?/br>
    零零九聽她說起即位之事,一下子興奮起來,又不由得為她多加考慮:“雖然你已經(jīng)掃清了最大障礙,但你是女孩子,事情應(yīng)當(dāng)不會很順利。姜琰一死,祁國大亂,臣子們一心只想讓自己受益最大,怎么也不會允許一個女子做皇帝?!?/br>
    它憂心忡忡,不是潑姜莞冷水,而是認(rèn)真地為她分析艱難前景。祁國終是個傳統(tǒng)上男尊女卑的國家,女子連為官也不能,更不必說做皇帝??上攵傅腔鶗龅絹碜悦耖g與朝堂上的多大阻礙。

    “不允許就去死?!苯笎郝晲簹猓澳睦镙喌玫剿麄冋f不?”她目光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