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次后我放飛自我了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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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請坐吧?!苯改涿钫紦巷L,安排起人來。 錢大人思索,順著她話在屏風前的蒲團上跪坐下來,便看到蒲團前的小幾上擺著倒好的熱茶與精致的點心。 女郎的聲音適時響起:“舍下簡陋,招待不周,還請大人莫要見怪?!?/br> 錢大人摸不準她這是實話還是謙詞還是實話,只順著道:“怎會怎會?飯食只要能飽腹就好,我對吃喝一道上一直不如何在意?!?/br> 姜莞贊嘆:“那您可真是個好官。” 錢大人察覺到話題一直被這個貌似柔弱的小女郎引導,意識到后自然有型不悅,試圖將主動權奪回:“聽說女郎你身子一直不大好,可請了郎中看?” 姜莞做作:“請了,不過是胎里帶的病,并沒有什么立竿見影的藥,只能一直用藥溫養(yǎng)身體?!彼鲋e不眨眼。沒病硬說有病,還說的和真的一般。 錢大人嘆息:“地方郎中醫(yī)術并不大好,女郎若真想治病,我建議你還是到京城去瞧病,那里郎中多,有不少名醫(yī)?!?/br> 姜莞柔弱道:“大人可認識什么名醫(yī)么?” 錢大人謙虛:“識得些許……” 姜莞便道:“那大人為我找一位神醫(yī)吧。”她說話聲音輕輕柔柔,和她說的東西完全不一致。 錢大人也懵了一瞬,確定她是直接吩咐他去給她找個神醫(yī),連請求也不是。他從未遇見過這么理直氣壯的人,驚訝得不知說什么好。 那些平頭百姓只要他從指縫里漏出一點好來,他們就會感恩戴德,哪有主動要的? “大人不是最體恤百姓的嗎?連這點忙也不肯幫?”姜莞的語氣中隱有不悅。 錢大人也覺得這女郎太不識好歹,難得沒了平日一貫的和氣道:“便是我體恤百姓,你也不該如此理直氣壯地索要。女郎,難道我體恤百姓,就該事事cao勞?” 姜莞反問:“你不cao勞,難道要我cao勞?是你做官,還是我做官?你既然為官,為百姓著想不是理所應當?你既認得神醫(yī),讓他幫幫我怎么了?”她一連串的反問扔出去將人砸了個劈頭蓋臉,偏偏她語氣十分篤定,讓人不得不信服。 錢大人從沒遇到過這么胡攪蠻纏的人,被氣了個仰倒:“胡攪蠻纏!無理取鬧!” 姜莞丟了顆糖在口中嚼,嘎嘣聲不絕于耳。她眉眼間漾著笑意,裝出憤怒語氣:“大人不幫就算了,何必動怒?我也知道你們這些大人嘴上向來說得好聽,辦起事的倒沒有幾個,那就罷了。你既然不打算給我治病,又何苦要問我許多?我讓你幫我,你又不愿意,煩死了,滾吧!”圖窮匕見了。 零零九就知道她裝不下去多久,這么快就暴露本性。 她本來就沒有病,就是故意氣錢大人。她是個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人,看到錢大人生氣,她真是開心得不得了。 尤其是他愛裝出一副唬人的和氣模樣,實際上最貪得無厭的就是他。 錢大人大驚:“你說什么?” 姜莞懶得和他費口舌:“不愿意幫忙就滾,別留在這礙眼,裝模作樣的?!?/br> 錢大人:“你怎可!”他對這樣的女郎還真很有心無力,他身為一個堂堂大官,和個小女孩計較未免有失風度。但不治一治她,他又堵著口氣,很是難受。 且她這副刁蠻囂張的態(tài)度讓他感到極為熟悉,只不過一時之間沒想起來這與誰相似 他冷靜下來,按下怒氣道:“我可以為你尋醫(yī),只不過名醫(yī)花銷不小。我為官多年,并未攢下多少銀錢,并不能請得動名醫(yī)出診?!?/br> 姜莞嗤笑一聲,沒說什么,好意思在她面前哭窮,忒不要臉。 她咬字道:“沒事兒,我有錢?!甭犉饋碓趺炊己荜庩柟謿?。 錢大人恢復正常態(tài)度,打定主意在郎中上做手腳,又和善道:“既如此,這事我就放在心上?!?/br> “我沒錢你就不放在心上了?”姜莞反問。 錢大人選擇性忽視她這句話,又道:“此次來一是看望女郎病情,二來我受人所托,想問女郎一件事?!?/br> “嗯?!彼B說個“問”字都懶。 “是,是村子里一個小姑娘托我問的?!卞X大人沒記住謝明月是誰,一下子有些尷尬,“是說你行善事照顧她娘……” 他起了個頭就被姜莞打斷:“又是這事,我同她說過愛還不還,倒也不必日日扒著這事說的像我害她似的。早知道我就不該好心救了她娘,將她活活餓死多好,省得我救了人還要被被救的人怪罪干嘛要吃用這么好的東西,還不起這錢?!?/br> 錢大人聽她這冷血無情的話更覺得語氣耳熟極了。 他沒想到是這么一回事,實際上錢大人也是個利己的人,一聽之下同樣覺得姜莞沒錯,明白過來自己被當作槍使。 但他作為一個好官,卻不能真就站在姜莞這邊,只說:“原來這其中還有諸多緣由。只是你這用的材料殊為珍貴,她們這樣的山里人家便是還上一輩子也不一定能還得起這錢?!?/br> 姜莞:“他們便是還上一輩子也不見得能還得清年年欠下前一年的債,怎么不見你為他們著想?”百姓們每年的收成剛好夠交稅,自然沒糧過冬。沒糧過冬便要向東家借,借了來年又要還,來年還要交稅,又要還債,永遠攢不下錢。 錢大人頓時嚴肅起來,沒想到她一下指出如此尖銳的問題,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心中已然隱隱有了殺意。 他可以對胡攪蠻纏的小女孩有所包容,卻不能容忍有人看出當今祁國的本質。他的任務是粉飾太平,只有安撫下祁國百姓,才能讓搖搖欲墜的祁國在風雨之中安立。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祁國哪怕要垮了,但憑借其規(guī)模也能強撐好一陣子。但若從內部崩潰,虛有其表的祁國就會嘩啦一下,一下子倒下。 祁國不怕外患,因為同樣的晉國也沒強到哪里去,自家國內破事一堆,近來倒聽說晉國那位傳聞中失蹤已久的太子回來了。 總之兩個國家一樣爛,反而形成了相對和平的局面。戰(zhàn)爭會加劇國家的滅亡,兩個國家雖然爛,但高官貴族的想法都一致,即如果要亡國請一定不要亡在他們這一代,所以他們并沒有開戰(zhàn)的打算。 祁國百姓們尚在混沌懵懂的時刻,錢大人并不傻,一直踩在人們的底線上壓迫他們,保證能將百姓的價值榨干到最大,同時又不會引起他們的反抗。 這一次若不是各地方官為自身利益大肆加稅,他這只加收一成稅的計策也不會翻車。 錢大人原本是打算先加一成稅看今年收成以及百姓們的反應來決定后續(xù),若引起的負面情緒并不大,再加上今年收成好,他就會在明年繼續(xù)加稅。 稅一成成地加,直到百姓們反抗的聲勢大了他才會停下,待百姓們習慣后他再繼續(xù)上加。 溫水煮青蛙,不外如是。 而面前的小女郎一句話直接指出關鍵,讓他不得不重視。這種思想是不能讓百姓知道的,一旦百姓們知道怎么努力未來依舊是日復一日的循環(huán),祁國就要完了。 錢大人語氣溫和,心漸漸硬下來,笑道:“我到現在還不曾見過女郎,不知女郎可方便一見?我也好將你面色記下,見著名醫(yī)了說與他聽。”到底是記她的長相還是記她的面色,只有他自己清楚。 姜莞立刻將糖罐子的蓋子蓋上,歪坐著道:“我就在這屏風后面,大人要見,請盡管繞過屏風?!?/br> 錢大人聽她毫不設防,當即從蒲團上起身,緩步繞過屏風,嚇了一跳。 他一眼看到的是女郎身后門神似的站著的兩名護衛(wèi),意識到房間不止他們二人。 而后他才看到地上跪坐得一塌糊涂的女郎,她一副懶散、漫不經心的模樣,這副神色更讓他覺得眼熟,仿佛他時常能看到的一個人。 錢大人被這份相似震得有些混亂,不由發(fā)問:“不知女郎姓甚名誰?是哪里人士?” 姜莞含笑看著他,只說了三個字:“我姓姜?!?/br> 姜! 錢大人的腦子嗡的一下炸開,終于明白自進屋起他一直感受到的這份熟悉來源于何處。那副眼高于頂目中無人的囂張,和御座上那位一模一樣! 這世上除了那里的人,還有幾個人能姓姜?敢姓姜的? 皇家子息凋敝,先皇雖只有一子,但皇家卻的確還有一名在外的郡主。 那是被賜了國姓的云中郡主,姜莞。 第123章 斬首 錢大人威風凜凜地來,神情恍惚地走。他離開時再也無法保持平日里對百姓的和顏悅色,看上去十分狼狽,慌不擇路只想離開。 村民們不明所以,尤其是謝明月,還等著錢大人為她討回公道,怎么也沒想到他跑得這樣快,快得她連人背影還沒看清就不見了。 這樣著急,簡直像是急著去投胎。 只有和錢大人一起來的陳老爺自以為知道是怎么回事,對之報以深刻同情的同時,更加畏懼姜莞。錢大人對上那女郎尚且如此,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這可是京城來的大官啊,和那女郎見了一面后的神情竟與那女郎借助在他家時他們陳家闔府上下的神情如出一轍。 真是造孽。 姜莞從房中出來,倚在門框上目送錢大人離開,眼睛彎彎的,卻沒有什么笑意在其中。 零零九看著錢大人跌跌撞撞的背影又是同情又是想笑:“你剛剛刻意學了姜琰的動作和神情來嚇唬他。” “玩一玩嘛?!彼捓镌捦舛际遣灰詾橐?將人完全當作取樂的工具。 謝晦聽見動靜,從房中出來,向著她走來:“錢大人走了?” 姜莞點頭。 “他要我去做官,我沒有答應?!辈挥媒竼枺阒鲃訁R報,執(zhí)拗地望著她。 姜莞微微挑眉:“所以呢?” 謝晦抿唇不語,看得出他對她這個反應并不滿意,但他不說。她不想他做祁國的官,他便沒有做,雖然影響他下決定因素有許多,這不過是其中一種。 零零九:“錢大人果然要他去做官!”身為書中世界管理者的它也不由為男主幸運而感慨不已,只得說是天命之子。 “但是謝晦沒答應!”零零九聽起來比謝晦還要激動,它為謝晦逃過一劫而感到開心。 “沒答應才正常,他若答應也不堪為男主了?!苯赣行├?,便不欲在外多停,轉身進了房間,順手將門帶上。 謝晦被關在門外,望著被關上的門沒有神情。 他方才在房中看著錢大人離開,那位大人從姜莞那兒出來后便是一副受了巨大打擊的樣子。 她究竟是什么人? 連京城來的官都不敢直面她,她的身份……又該有多高貴? 他能感受到一些信息,可他甚至又去主動控制自己不要細想。他難得陷入矛盾中,而這樣的困境,他本能地知道不能也不該找姜莞開解。 錢大人從謝家村回來后整個人陷入一種萎靡的狀態(tài)之中,整個人一直沒精打采,直接表示自己不打算再去剩下的村落,要陳老爺代他去。 到處跑雖然辛苦,陳老爺卻很愿意做這種事。這說明什么?說明錢大人在放權!讓他漸漸代替出面。 陳老爺欣喜地接下任務,看著錢大人憔悴的樣子生出些同道中人之感??上Щ貋碇箦X大人更加忙于公事,并不再提謝家村之事,他也不好再勸慰什么。 錢大人飛速將巴中公事處理完畢,并簡單地善了個后,硬是在年前從巴中離開往下一座城去了。 陳老爺順理成章地接收了縣衙之事,成為錢大人欽點的新一任巴中縣縣令。 百姓們對陳老爺,也就是如今的陳縣令感到十分滿意。一來他是被張家襯托出來的大善人東家,二來他是錢大人欽定的人選,人們相信錢大人的眼光。 至于原來的縣令以及張家人都被錢大人關入大牢,本是要等著年后問斬,錢大人走時又吩咐陳縣令將之早些處理了,殺頭的時間便從年后提到年前來。 不止是謝家村,錢大人到過的處處都有種雨過天晴、揭過昨日之感。 將舊的地方官殺掉,就仿佛是舊的不好的東西都已經被根除,人們日后便能過上新生活一般。 偏僻至謝家村,村民們也吆喝著三五成群要去看原縣令和張家老爺被殺頭。 謝晦過來同樣是請姜莞一同去看殺頭的。 零零九只覺得他著實沒什么感情,姜莞好歹也是個女孩子,他竟然要拉著她去看砍頭,實在是夠離譜的。 而姜莞也同樣離譜的答應了:“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