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次后我放飛自我了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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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犬尋人,當然追不到他那里去。 相里懷瑾幾乎要飛起來,已經(jīng)看到前來搜尋之人的背影。他們看上去并不興奮,反而相當恐慌。 相里懷瑾一把穿過人群,就看到一抹白影自斷崖一躍而下。 雖然那并不是姜莞出門時穿的衣服,但那背影他絕對不會認錯。 那是姜莞。 第68章 忠犬結(jié)局篇之管事視角后…… “還不曾找到人嗎?”薛管事埋頭在文書上書寫,見護衛(wèi)入內(nèi),擱下筆問道。 “不曾?!弊o衛(wèi)搖頭,“自從當夜小瑾渾身浴血將陳十娘送回,他再沒有出現(xiàn)過了?!?/br> 薛管事嘆息:“罷了,讓人都回來吧,不必尋找?!笔撬麍?zhí)著,那孩子眼見著郡主從崖上跳下去,大約傷心慘了。 “是。” “城中最近如何?”薛管事又問。 “還有許多人不服,抱團在一處鬧著要恢復舊制。”護衛(wèi)匯報,“不過這些人掀不起什么風浪,郡守鐵了心要肅清陳留風氣,絕不會對他們妥協(xié)?!?/br> 薛管事冷笑:“那可是郡主用一條命換來的,他自然不敢再包庇妥協(xié)?!?/br> 護衛(wèi)垂下頭,眼中是深深的哀痛。 薛管事余光瞥見他神情,面色不自然了一瞬道:“你先下去吧。” 待護衛(wèi)走后,薛管事長出口氣,不由得苦笑搖頭,行到窗前透氣。如今郡主府的車隊已經(jīng)從陳家離開,住入客棧。 陳家當前焦頭爛額自顧不暇。張縣令已然倒臺,被下大獄。太守親臨此處,事必親躬,整治陳留。 客棧樓高,視野開闊。薛管事憑窗遠眺,不遠處陳留城中所有家廟付之一炬,皆成廢墟,如今只剩下一片焦土。 陳留一夜,不止家廟沒了,陳留人的信仰跟著一起被燒沒了。所有的頑固不化被最暴力的手段毫不留情摧毀,一切新生在廢墟之上重新生長。 云中郡主姜莞用自己的死叫當?shù)乜な卦俨荒芡泼摪樱瑢㈥惲暨z風舊俗連根拔起。 薛管事不由回想起當日郡主找上他時。 “在陳留數(shù)日,您也看清這里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地方了?!北藭r姜莞并不端正地坐在桌前,面前擺著各種各樣的干花瓣。她雙指捏過花瓣,輕輕一撕,花瓣便發(fā)出嘶啦一聲,聽起來很是減壓。 薛管事亦厭惡此地,重重點頭。 “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順便呢,可以幫這些倒霉的陳留人一把?!苯杆菩Ψ切Φ?。 薛管事鄭重其事:“郡主宅心仁厚?!彼敃r真以為郡主是嘴硬心軟,不過是想救這些可憐人又拉不下臉來。 姜莞很明顯看出他的想法,正經(jīng)解釋:“我是真有正經(jīng)事要做?!?/br> 薛管事露出一個微妙的神情:“是,您有正經(jīng)事要做?!备@得他不相信姜莞的話了。 姜莞煩躁:“我真有事要做,這件事呢,需要我去死一死。正好,我的命很有價值,不說別的,讓本郡太守出面還是綽綽有余。陳留的問題嚴重,我們也不能越俎代庖占山為王,直接將所有人都辦了,那樣就是造反。雖然我討厭姜琰討厭極了,但造反實在太累,要統(tǒng)籌計劃招兵買馬,煩人得很。整天辛苦,人會老得快?!?/br> 她說著說著就跑題跑得十萬八千里遠,急忙糾正回來:“這里的人古板得很,讓更大一級的官來壓他們就好。過去這么多年,歷任太守能一點也不知道陳留城中的情形么?只不過是不想管罷了。說不定他們也想這么干,只是習俗哪里是朝夕就能形成的呢?我自然可以以郡主身份逼太守來,但我又不能日日在此處,走后他是陽奉陰違我也懶得管他,但難免讓有了希望的人再失望。我是缺德了些,也不想白做事?!?/br> 薛管事聽得認真,心中焦急起來。聽郡主的意思竟然是真要去死。 這世上有什么事要死了才能做的? “但如果一個郡主被陳留的陋習活活逼死,那樣太守才不得不下狠手來讓陳留恢復清明?!苯覆痪o不慢道。 薛管事不贊成:“郡主,你何至于為他們做到如此地步。”他雖然也同情陳留百姓,但要用郡主的命去換,他不能茍同。 姜莞翻了個白眼:“順便,只是順便,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br> 薛管事斟酌詞句:“不知郡主有何要事要做?我也好安排下去?!?/br> “我要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那個地方只有我能去,你們?nèi)ゲ坏??!苯感π?,“我要脫身,假死是最合適的由頭,正好讓那宦者回宮復命也有個交代。沈羞語也不想進宮,就叫她一道死了吧。” 薛管事意會,原來郡主是假死并不是真死,心下坦蕩許多:“郡主孤身一人做事恐怕不便,不若帶上小瑾?” 姜莞似笑非笑,纖長的指甲在桌上輕叩:“我就是要他親眼看著我死呀。他跟我一同去,我死給誰看呀?!?/br> 薛管事愣住,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他一直覺得郡主對小瑾的態(tài)度格外差,沒想到不是錯覺。 雖不知郡主與小瑾哪來的仇,他又欣賞小瑾欣賞得緊,但他自然還是向著郡主的。 “那……當如何做?”薛管事知道郡主心意已決,“還請郡主示下?!?/br> 姜莞便娓娓道來她的計劃。 自她見了陳十娘與陳家二少夫人后便有了計策,即借陳十娘之事,將整個陳留掀個底朝天。 陳十娘代表了陳留城中最大的兩股勢力,一個陳富紳,一個張縣令。更巧的是她要嫁的張小郎君是個時日無多的。加上陳留推崇貞潔,以及林六女郎的事,張小郎君若是死了,陳十娘的下場完全可以窺見。 同樣是被哄著去自盡。 姜莞要救陳十娘,根本目的就是要與陳留城中最大的勢力為敵,將事情鬧得最大,好達到最后的目的,即郡主看不慣陳留陳規(guī)陋習出手搭救被人哄騙自盡的女郎,被逼自盡。 這樣整個陳留不倒也要倒。 為張小郎君施針的郎中是她預先已經(jīng)安排好的,張小郎君的死完全在她計算之內(nèi)。她預先出門以游玩的名義將山上地形摸透,并提前準備了跳崖用的工具。 陳留的火是她派人放的,她甚至留了許多破綻讓那些搜尋的官兵好找到山崖上。 她早已派人回云中多調(diào)護衛(wèi)過來,又遣人以她的名義請?zhí)貋恚WC太守能第一時間知道她的死訊。 她知道相里懷瑾對她不同,卻不敢保證相里懷瑾是愛她的。她沒有辦法置相里懷瑾于死地,但是讓他心痛一痛還是很有把握的。 她刻意裝作醉酒,要他向自己再三保證會保護好自己。救陳十娘后與他分別時,她用哨子做引,讓相里懷瑾一直記著她吹了哨子就要來保護她。 相里懷瑾心思縝密,發(fā)現(xiàn)不對就會立刻折回。盡管她不知道她吹哨子時他能不能聽到,但陳十娘總是能聽到的。 只要他回到山上,就算沒有聽到她吹哨子,沒有親眼看著她跳下山崖,他總能從陳十娘那里,從其他人那里知道她被逼死。 而他,沒保護好她。 他哪怕對她只是星星點點的好感,也要為此而愧疚之至。 古有瞽叟欲放火燒舜,舜雙手執(zhí)錐形斗笠自房頂躍下安然無恙。 姜莞前三世時在外游歷,也在民間賣藝人那里看到同樣從高處落下讓人毫發(fā)無損的玩意兒,這次便用上了。 她一躍而下,實則安全飄到崖底,早隨著前些日子到陳留的護衛(wèi)們一道離開。 擔心有人下來查探,她特意讓人帶了包碎骨頭來,又將陳十娘的衣裙脫下撕成碎片染了顏色丟下,造成一副她被野獸吞吃的假象。 云中郡主姜莞死了,她的護衛(wèi)如野獸般將山上把她逼死之人幾乎屠戮殆盡,只余二三重傷活口作為證人。 門被敲響,薛管事從那夜相里懷瑾帶回陳十娘時的最后一眼中驚醒。他如今想起那一眼仍然心有余悸,他從未見過那樣悲傷的眼神。 那之后,小瑾便不見蹤影。 薛管事收斂神思將門打開,是護衛(wèi)。 “管事,太守那處理布告已出?!弊o衛(wèi)陳述道,“太守照您所說,抄沒各家各戶資財?shù)氖衅哂糜跒楦骷遗忧撇?,并興辦女學、女醫(yī)館、繡房等等帶她們休養(yǎng)過來愿意者可自食其力。并從其余各郡召來尋常女子來教她們正常生活。各家不得再拘禁女子,發(fā)現(xiàn)者殺。需和離者盡快和離,夫家不得阻攔……”絮絮說了許多。 “張、陳二家以及參與追捕者族內(nèi)三代除了可憐女子外皆被斬首,不少酸儒在衙門前大哭,求個公道。太守要斬幾個人示眾外便沒了聲音。太守讓我問您做的可還好?若是還好,請您千萬不要將郡主之死告到皇上面前?!?/br> 薛管事心內(nèi)嗤笑,平靜地點點頭:“告訴太守一直照此執(zhí)行,若他有其它心思,我會立刻入京告他謀害皇室血脈?!?/br> 當今皇上姜琰是個瘋子,這一招也是郡主交代他的互相交換,不然一郡之守哪有這么容易聽話。 而郡主也不希望她的死訊聲張,畢竟她的兩個目的已然達到,日后還要用這身份作威作福,一切倒是安排妥當。 護衛(wèi)領(lǐng)命離去,沈羞語同丫鬟換了男裝來與他辭別。 “沈女郎?!毖苁虑埔娚蛐哒Z不由頭疼,這位也是蒙在鼓里的,自郡主死訊傳出后日日以淚洗面,偏偏他又暗示不得,實在罪過。 沈羞語雙眼腫得不像話,嗓音喑?。骸肮苁拢乙呀?jīng)聽了陳留的布告,放下心來,如今是來同您告別的?!?/br> “沈女郎往哪去?我派護衛(wèi)送你。” “那就有勞管事了。”沈羞語字不成句,又帶了淚意在話里,“我要去安平。如今對外來說沈羞語已經(jīng)是個死人,我些許認得幾個字,想回安平為女學出一份力?!?/br> 薛管事肅然起敬:“是?!?/br> 沈羞語又問:“郡主當真不在了嗎?” 薛管事咬牙點頭。 沈羞語一個哭腔迸出,抽抽噎噎:“我先走了,管事。” 薛管事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由再次長嘆一聲,陳留的女子得到解放,沈女郎也因此不必入宮,陳十娘更是免去一死,這些都是好事。 第69章 相里懷瑾視角一 相里懷瑾醒來時記不起過去,看不見未來,只有一個念頭。 他是一條狗。 他雖然什么也想不起來,卻本能地知道該如何做一條狗。至于尊嚴什么的,他都不記得了。他只知道他是狗,雖然他和周圍其它狗長的差了十萬八千里遠。 他被拴了鏈子關(guān)在狗籠中,四周都是嗷嗷亂叫的狗,他是其中最安靜的。他本能地換了姿勢趴在籠子里,和其它趴著的狗姿勢一模一樣。 就連護著鼻子的動作也如出一轍,這是狗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一般咬架時都下死嘴往這里咬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知道這些,大概因為他是一條狗。 豢養(yǎng)他們的狗販中途休息喂飯時見他像見了鬼:“你在耍什么花招!” 相里懷瑾懶散地掀起眼皮看這人一眼,他是狗啊,耍什么花招。雖然他能聽懂這人在說什么,但他下意識清楚狗是應該聽不懂的,于是直接無視之。 他這個態(tài)度讓過來喂飯的狗販子愈加驚慌:“你不要以為你裝狗,我們就能放過你!” 這人太大驚小怪。他本來就是一條狗,什么叫裝狗。 狗販子叫了他們中的頭領(lǐng)過來,頭領(lǐng)和狗販子一樣,張嘴就是:“你以為你裝狗我們就會放了你?” 他就是狗,為什么總說他裝狗。 相里懷瑾不大高興,狗一樣沖著二人齜牙。 狗生氣的時候都這樣,他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什么更加崩潰,指著他破口大罵,非說他耍花招。 他被扯著鏈子從狗籠中拖了出來,他們直接將他身上的礙事的布扒去,死死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什么。 他張嘴打了個哈欠,總算把這破東西拿走了,這東西一直拘著他,讓他很不自在,這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