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次后我放飛自我了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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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wèi)們心中惴惴,生怕郡主突發(fā)奇想要買下這“狗”。若是尋常狗也罷了,這分明是個少年。 姜莞盯著狗一樣的相里懷瑾看了會兒,忽然笑開:“也是,將他的牙都拔了便咬不了人了?!?/br> 百姓們本還沉浸在以人為犬的荒誕之中,聽到這戴帷帽的女郎如是道,渾身上下起了層雞皮疙瘩。 好任性刁蠻的女郎! 狗販子也一愣,不知接什么話好。 “他會些什么?看家?護院?和其它狗有什么分別?”姜莞倒像真在挑狗了。 零零九抗議:“你買走他就好了,管他會什么呢?這可是相里懷瑾!” “他模樣和別的狗不一樣,自然也有些特長。他比其它狗更皮糙rou厚,也更兇狠。這世上是他對手的狗可不多。您若是喜歡打獵,他更是捕獵的好手。”狗販子吹得天花亂墜。 姜莞微微頷首:“證明給我看?!?/br> 狗販子不解:“女郎要如何證明?” “證明他是……你這里最厲害的狗呀?!苯该髌G的容顏上泛起惡意的笑。 狗販子立刻明白姜莞的意思,有些糾結道:“我若是證明了,女郎可得將這狗買下?!?/br> 姜莞撇嘴:“他若是最厲害的,我便考慮考慮?!?/br> 狗販子笑笑:“那就勞駕諸位站遠一些。”又揮手將手下叫來耳語一番。 百姓們不明所以,依言往后退去,騰出一大片空地來。 手下打開狗籠子牽了條高大兇惡的立耳黑狗出來。 本來伏在地上的相里懷瑾仿佛感受到了威脅,頓時雙手雙腳撐在地上立起,死死盯著被牽引而來的黑狗,喉間再度發(fā)出低沉的吼聲。 黑狗的尾巴直棱棱地朝天豎起,同樣沖相里懷瑾惡狠狠地吠叫起來。 百姓們被兩只“狗”叫得生出怯意,有的甚至離開人群,怕被狗咬。 姜莞看得有趣,在腦海中同零零九道:“相里懷瑾好像真的變成狗了耶!” 零零九崩潰,男主之一怎么可以變成狗! “去!”狗販子一聲怒吼,松開鏈子,兩只“狗”便像兩道影子咬在一起。 相里懷瑾大約真變成狗了,哪怕搏斗也用的狗的方式。他與黑狗一樣,皆用牙齒撕咬對方。 低嗚聲中伴隨著強烈的喘息,只不過一個交鋒,在力氣上相里懷瑾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他用自己的前腳,準確來說是他的手一巴掌拍在黑狗臉上,低頭便咬在狗頸處。 黑狗立刻發(fā)出嗚咽的求饒聲。 相里懷瑾置若罔聞,依舊甩頭撕扯著黑狗。 百姓們有的看不下去,紛紛別過頭去,還有的嘔了出來。 姜莞掩著口鼻,看得很來勁。 黑狗很快一動不動,死了。 狗販子扯著鏈子將還在甩頭的相里懷瑾拖回,相里懷瑾還是咬著黑狗不撒嘴。他從腰間抽出長鞭,一鞭子抽在相里懷瑾身上。 相里懷瑾吃痛,這才松嘴,面上滿是血污。 黑狗的脖頸上滿是孔洞,汨汨向外冒血。 “女郎,您看……”狗販子重新牽著相里懷瑾來。 姜莞立刻擺擺手:“離我遠些,臭死了?!?/br> 狗販子識趣地退了些。 她這才上下打量一番相里懷瑾,不情不愿道:“就他吧,正好我路上無聊,養(yǎng)條狗解悶兒。多少銀錢?” 狗販子立刻道:“三十文?!?/br> 姜莞便在意識中同零零九驚嘆:“相里懷瑾好賤的命!” 零零九只覺得姜莞若不是郡主肯定活不到這么大。 “給他錢,狗牽走?!苯刚f罷轉身離去,一點要接近相里懷瑾的意思也沒有。 零零九義憤填膺:“你快去關心他!” 姜莞:“又臟又臭,我是瘋了才會去摸他,惡心不惡心啊。還關心?嘔?!?/br> 薛管事抬手,護衛(wèi)們忙護送著姜莞出人群。他留下善后,徑直摸出一錢銀子交給狗販子:“多的便是賠你們那條黑狗的,盡收下吧。” 狗販子連連道謝,將狗鏈交到薛管事手上:“多謝貴客,多謝?!?/br> 薛管事牽著鐵鏈,緘默片刻,方試探性地扯動狗鏈。 沒想到相里懷瑾劇烈掙扎起來,對著薛管事齜牙咧嘴,怎么也不讓他牽走。 “畜生!”狗販子氣他拆臺,猛踹他兩腳。 相里懷瑾用牙咬著狗販子褲腳,竟然是很忠心的樣子,看起來不愿意走。倒真和一般狗一樣了,任主人怎么毆打也不離不棄。 薛管事笑笑:“這是認主了。” 狗販子生怕他不要相里懷瑾了,忙道:“您帶回去管教幾天就好,要么我將他放籠子里您帶走?” 薛管事點頭:“那便放籠子里吧?!边@“狗”還是要帶回去的,不然郡主又要鬧了。 “哎?!惫坟溩佑謱⑾嗬飸谚\子里去。 薛管事望著被當成狗拴在籠子里的少年,總覺得不是那么回事。 客棧門庭冷落,并沒有什么人住。姜莞帶著護衛(wèi)們回來,一眼望見大堂中坐著的宦者,直接無視。 宦者見她回來,不曾生事,才放下心,對姜莞不理不睬的態(tài)度并沒多大意見。姜莞不搭理人才是最理想的狀態(tài),她一開口一定有人要遭殃。 八珍方才在收拾房間,并沒有隨姜莞一起去看熱鬧。此時此刻她親昵地迎過姜莞,帶之往房間走。 宦者捶了捶腿,亦打算回房歇息,又聽得嘈雜聲聲,不免回頭。 這一回頭,他就看見郡主府的護衛(wèi)們抬著個半人多高的鐵籠子入內。鐵籠子里坐著個未著寸縷的少年,脖子上套著頸圈,拴著手腕粗細的鐵鏈。 宦者大驚失色,結結巴巴:“這是什么東西!” 薛管事先吩咐人將相里懷瑾放下,這才對著宦者微笑:“這是女郎買的狗,路上打發(fā)時間用,您不必大驚小怪。” “這哪里是狗!”宦者簡直不明白姜莞和這一眾護衛(wèi)們在想什么。 “女郎要養(yǎng),您多擔待?!毖苁麓蠹s亦覺得此舉過分,出言安慰,“興許過兩日女郎的新鮮勁兒過去,這狗也就不養(yǎng)了?!?/br> 宦者嘴唇哆嗦,被氣得一張臉漲紅也莫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薛管事上樓,一群人守在那礙眼的籠子前。 他咬咬牙,還是跟上薛管事。 郡主去上京很有可能入宮為妃,如今在路上養(yǎng)個……養(yǎng)個少年算什么事。他一定要阻止郡主。 宦者踏上樓梯,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了眼鐵籠中的少年。 少年狗一樣伏趴在籠子角落,不知多久沒剪過的發(fā)遮住他大半張臉。在簌簌碎發(fā)中,宦者巧合地望進一雙幽深如墨的眼。 他打了個寒噤,只覺得被這少年一眼看得遍體生寒,立刻轉身逃也似的去追薛管事了。 相里懷瑾把頭埋低,用臂彎將鼻子遮住,緩緩閉上雙眼。 客房中,姜莞摘下帷帽,八珍立刻接過。 有八珍的布置,床被自是都換了新的,凳子上也墊了柔軟的坐墊。繁復雕花的碗碟在灰沉沉的客房中格格不入,那碗碟是姜莞自帶的。 八珍端了溫水來叫姜莞凈手,敲門聲便響了。 姜莞背對著門坐,用帕子擦凈手,才慵懶地轉過身。 薛管事問:“郡主,那狗安置在何處?” 姜莞不大在意:“隨便。” 宦者本來想說教姜莞的,見她這副不上心的態(tài)度,又覺得薛管事說的有道理,不想觸她的霉頭。何況他被那“狗”的一眼看得現(xiàn)在依舊心中發(fā)毛。 “你來什么事?”宦者不想開口,姜莞倒發(fā)問了。 “我…,郡主,那,您帶回來那個少年……”宦者無法指人為狗。 姜莞直接打斷他:“什么少年,那是我花錢買的狗?!?/br> 她一字一頓,口齒清晰,蓋棺定論。 相里懷瑾是姜莞的狗。 第5章 好惡心??! 不顧零零九強烈要求她去看望相里懷瑾,姜莞香甜地睡了一覺。 她睡得舒坦,心情大好,便愿意紆尊降貴,與民同樂。“民”便是宦者與沈羞語,所謂同樂則是與之一同用早膳。 至于民想不想與她同,到底樂不樂,她則是不大在意的,自己開心就好。 宦者和沈羞語各自在房中,很快收到了郡主府護衛(wèi)的傳話,郡主要與他們一同用飯。 二人雖分別在不同的房里,卻很神奇地露出些一致的神情,一模一樣的一言難盡。 雖是做東,姜莞依舊姍姍來遲。她在客房里換了許多件衣裳都不滿意,嚷嚷著要再去裁新衣。 還是八珍順著毛說漁陽城小,做不出什么好衣服來,才讓她熄了立刻出門的念頭。 “姜莞,你身上這件就很好看?!绷懔憔抛龀鳇c評,“相里懷瑾看到你如此貌美,一定會傾心于你?!?/br> 姜莞在腦海中嗤笑:“誰說我是穿給他看的?他現(xiàn)在是我的狗,我管他傾不傾心。我就是要自己漂漂亮亮的?!?/br> 她從樓上下來,幾步路硬生生讓她走出花來,像只翩躚的蝴蝶。 沈羞語和宦者早已在樓下等待,見她來,不得不開口寒暄。 “女郎。” 姜莞頷首,順勢坐下,早膳正式開始。 見她不曾發(fā)難,二人在心中齊齊松了口氣。郡主今日實在是罕見的好說話,真是感天動地。 姜莞難得安分,卻總有人不叫她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