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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舞臺效果化上的淡妝此刻被一點點卸下,不留痕跡。 就像暗戀一樣,哪怕心里曾經(jīng)波濤洶涌,終究都會隨著時間不留痕跡。 唐寒柳坐在那里看著自己的手,一動不動。 直到身后站了人,他才開始鏈接這個世界,他說:“不用等我了?!?/br> “是我?!蹦腥苏f。 唐寒柳猛地看向鏡子,男人傾身好讓自己的臉能出現(xiàn)鏡子里。 男人看著鏡子里狀似親密的兩人,道:“小寒,別躲我?!?/br> 第28章 [不用等我,我還有晚訓。] 來自聞人影歌的消息,讓漸漸對舞臺感到疲倦的花桑年瞬間回神。 他以為他下臺后是回了他們班,原來是去訓練了。 太奇怪了。 按照聞人影歌的性格如果去訓練的話,一定會在下臺后就發(fā)消息告訴他,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在訓練中途才想起來發(fā)消息給他。 花桑年跟學班說了一聲,早退了。 路上買了兩箱運動飲料,花桑年來到了校隊的室內(nèi)訓練場。 傅新航認得他,主動過來跟他打招呼,“桑年是吧,現(xiàn)在加入我們也不晚,考慮一下?” 花桑年笑笑,說:“我過來看看?!?/br> 對于準率高的得分后衛(wèi)不愿加入傅新航有點心疼,他忍痛告訴了花桑年聞人影歌所在的位置——他在換衣室休息。 花桑年進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坐在長板凳上低著頭的聞人影歌,他脖子上搭著一條白毛巾,手上拿著一瓶水,流了很多汗,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聞人影歌聽到聲音尋聲望去,看到花桑年的時候似乎有些驚訝,隨即又恢復平靜,道:“你怎么來了?!?/br> 說著他拿毛巾把臉上、脖子的汗擦掉,把手里的水喝完,瓶子丟進垃圾桶,發(fā)出碰撞的聲音。 沒等到花桑年的回答,聞人影歌走了過去,“早點回去休息,我先去訓練?!?/br> “你是不是生病了?”花桑年抓住了聞人影歌的手臂,不讓他走。 手上傳來的溫度明顯不正常,按照他那性格也不知道這情況持續(xù)多少天了。這種情況每天還參加那么多的訓練,不要命了? 聞人影歌搖頭,“沒有?!?/br> 他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我沒事?!?/br> 花桑年氣笑了,“你以為你不承認你就沒生病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知道聞人影歌現(xiàn)在身體有多難受,不能再對他發(fā)火了。 聞人影歌只是看著他,面無波瀾,“我要去訓練?!?/br> 他是有點難受,但是也沒到必須休息的地步。 作業(yè)他已經(jīng)做完了,下一課的內(nèi)容他也預習了,呆在宿舍他也只是打游戲。而他的分段在那里,多打幾把也影響不了什么,還不如去訓練。 “不準去?!?/br> 花桑年其實很少對人說這么強硬的話,更別說是對著他喜歡的人了。只是這天氣,哪怕是在室內(nèi)訓練,也很辛苦。這人什么都不說,又那么能裝,不得直接在球場倒下? “不嚴重。”聞人影歌還是堅持。 如果是平時,聞人影歌一定會聽花桑年的話,他根本不舍得讓他擔心。 可是他現(xiàn)在有必須要做的事。 他不止是為了自己打球,他還是球隊的一份子。 前段時間的隱退戰(zhàn)給他的觸動太大了。 高中的時候也有和其他學校的比賽,但是那個時候?qū)τ凇半[退”這個詞他們是沒有多少感覺的。 對他們來說,籃球是一項令他們興奮的運動,輸了再約,贏了慶祝,到高三就以學業(yè)為主,偶爾周末約一次。 到后面半年,所有人都在為高考做準備,沒有人為“隱退”而難過。 可是在大四的師兄身上,他感覺到了一種名為“無能為力”的情緒。 他們好像還想打籃球,可是他們要退出校隊。 嘴上說著是要為考研和秋招做準備,無法兼顧這個高強度的訓練,那為什么隱退戰(zhàn)結(jié)束后會哭得涕泗橫流。 大二大三的師兄們都沉默了。 大四師兄胡亂地扯了衣服擦掉臉上那些不聽話的眼淚,笑著和師弟們開玩笑。 他們才開始說話,只是笑也笑得小心翼翼的。 可能是大二大三的師兄們更懂得大四師兄為什么要那么早隱退吧。 比起自己以后的規(guī)劃,更多的是為他們騰出機會。 如果他們繼續(xù)打,別說大一,大二都沒什么機會上場,大三能進一隊的名額也會少很多。 畢竟是名門,每一年的經(jīng)驗都不是白積累的。 可正因為是名門,所以競爭特別大。 所以他們才更看重傳承,他們退出了校隊,可是還有一批新生、一批蘊含著極大可能性的種子會接過他們的意志,帶領(lǐng)球隊繼續(xù)前進。 他們是一個整體,每個人都應(yīng)該為了集體而戰(zhàn)。 只要是校隊的一員,都不能隨意放棄。 X大的目標只有全國冠軍。 所以他一絲一毫的松懈都不能有。 畢竟。 他們的前輩。 為了他們,提前結(jié)束了自己的那最美好的年少時光。 “……我有點不舒服,你陪我回宿舍可以嗎。”花桑年好不容易強硬起來的態(tài)度,一接觸到聞人影歌的眼神又軟化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