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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ABO在劫難逃在線閱讀 - 分卷(77)

分卷(77)

    對不起了,榮興。

    梁??!

    是時越汐的聲音,梁俊努力想要從這燃燒著的噼里啪啦聲里辨認出時越汐的位置,他捂住口鼻,可呼吸道還是有灼熱堵塞的感覺。

    不遠處的雜物房里,時越汐趴在地上防止掉落的火花落到身下的人身上,手上的濕毛巾已經(jīng)沒用了,他甚至出現(xiàn)了眼前發(fā)黑的感覺,他不知道梁俊有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別怕,別怕他那雙像是裝進了一整個深秋的褐瞳此時像是一汪泉水,將自己所有的溫度都給了身下的人:對不起啊

    曲笛醒來肯定得生氣了,不過生氣好懂得生氣的曲笛才是個活生生的人。

    身下的人穿著單薄的睡衣,臉上沾了些灰,他不知道曲笛是怎么在大火中完好無損的,不過此刻他真的感謝他從不相信的那個叫上帝的家伙。

    時越汐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肺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開始呼吸困難,他拿下手上這塊唯一可以救命的布,輕輕捂住了曲笛的口鼻。

    也好,要死就一起死吧,剛好這里就把我倆一起燒了,分不出誰是誰,希望梁俊能有點眼見力,把他們倆一塊埋了。

    時越汐真的快撐不住了,這時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時越汐虛弱地對著背后的梁俊笑了笑,梁俊皺著眉把他拉起來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其中一個狀況比較好的人把曲笛背了起來。

    時越汐快發(fā)不出聲音了,可他還是用他那已經(jīng)變成破鑼嗓的聲音說:小心點。

    后來一樓的火總算是小下來了,幾人安全出來,大家都圍上去看時越汐的情況,時越汐這個瘋子,扒開人群把原本要給他看的醫(yī)生帶到曲笛那邊。

    你咳咳你給我先看看他他的情況。

    醫(yī)生卻看著他的左手,提醒道:時總你的手。

    大家這才看清了時越汐被燒得血rou模糊的左手,不知他到底撐了多久,衣服也燒得漆黑粘在紅白交錯的傷口上,黏黏糊糊地滲著血。

    我沒事他他在里面呆太久了,你快看看。

    醫(yī)生不止一個,受傷最重的就是時越汐和昏迷的曲笛了,大家把兩人帶到專門的醫(yī)療樓層進行救治,時越汐非要守在曲笛的床邊接受治療,像是怕他醒來半路跑了一樣。

    時總,這燒傷面積太大了,恐怕會留疤

    時越汐不甚在意:我知道了嘶

    剛才還沒注意,現(xiàn)在火辣辣的疼痛愈發(fā)明顯,像是一團火在他的手臂上燒著,疼得腦神經(jīng)都跟著痛。

    醫(yī)生也看不下去了:時總,打點麻醉吧,只是局部麻醉。

    剛才他就提過了,但是時越汐怕自己打了麻醉精神不夠,總得看著曲笛才安心,拒絕了他的要求。

    不用。

    曲笛的檢查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曲笛除了一點擦傷和喉道灼傷似乎沒什么大礙,醫(yī)生也覺得很奇怪,正常來說要是沒問題他怎么還在昏睡中,但他沒將這件事說出來,時越汐的情況現(xiàn)在還是少cao點心比較好。

    他私下讓人給曲笛做了個血液檢測,檢測結(jié)果得第二天才出來。

    時越汐雖然一直強撐著精神,但吃了消炎藥和止痛藥之后還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梁俊帶著人負責(zé)留下來的麻煩事,消防來了之后火很快就滅了,但這件事情要想不會出現(xiàn)在第二天的頭條,他又很多事情要做。

    消防的初步調(diào)查結(jié)果也出來了,有人在一樓故意縱火,這和梁俊原本的猜測差不多,他猜想會不會是精神不好的曲笛半夜去放的火,但那邊的監(jiān)控恰巧就在當(dāng)天晚上壞了,這引起了他的懷疑,所有的意外出現(xiàn)在一起就不是意外了。

    這樣的惡性縱火事件肯定是要往上報的,但調(diào)查時家不是他們說了算的,這邊的人也懂,也就聽梁俊的說了些注意事項直接走了。

    何一醇接到消息也連夜趕到了半山別墅,梁俊也有點喉道灼傷,精神不是很好,何一醇過來接手剩下的事情,住在別出的榮興也一起趕過來了,紅著的眼躲在精致的金絲眼鏡后邊,抿著嘴看著坐在病床上接受檢查的愛人。

    梁俊一抬頭就看見了泫然欲泣的榮興,沒等他說話,榮興就緊握拳頭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一旁的醫(yī)生被嚇得手里的酒精都摔成了碎片。

    這位先生

    梁俊站起來擋住了想要去拉住榮興的醫(yī)生,說:你先出去。

    醫(yī)生糊里糊涂地就被趕出去了,榮興看著他這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瞪著桃花兒似的雙眼揮起拳頭還想給他一拳,梁俊接住了他的手,說:我還傷著呢。

    他的聲音沙啞難聽,臉上也有不少細碎的傷口,嘴角還有被自己打的淤青,看著凄慘無比,榮興那副自制冷靜的盔甲總算是碎裂開來,眼淚不受控制地順著雪白的臉落了下來,他趕緊用手抹去,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不說話。

    好了。梁俊抱著他的腰,下巴枕在他的肩窩:我錯了,你可以生氣,不過我真的很累,能不能等我休息好了再打。

    作者有話說:

    入V出了點意外,我發(fā)存稿給編輯遲到了,所以得推到下周一啦,到時候可能會從這一章開始倒V,希望大家理解,明天還有會有一章,老規(guī)矩,周一更兩章,希望我能順利入V,阿彌陀佛。

    第106章

    榮興一向心軟,加上他本就只是因為心疼他才會如此生氣,如此一來,他怎么還會責(zé)怪他。

    他撫上梁俊的腦袋,像是安撫一只撒嬌的大狗一樣,哽咽著說道:你個混蛋。

    好,我是混蛋。

    時越汐是驚醒的,夢里那個冷漠決絕的曲笛太過于真實,讓人不寒而栗,無論他怎么靠近,曲笛始終不肯走進他一步。

    呃時越汐看了眼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左手,沒了止痛藥的效果,熾痛感依舊灼燒著他的神經(jīng)。

    對了,曲笛他掀被下床,拖著有些不穩(wěn)的步子走到隔壁病房,曲笛還在睡,這下他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時總,你怎么起來了?去拿藥的護士回來看見他定定地站在門口被嚇了一跳。

    一看時越汐看著曲笛,便主動說道:曲先生沒什么大礙,安眠藥劑量有些大才睡到了現(xiàn)在。

    安眠藥?安眠藥對身體不好,就算曲笛一直入睡困難時越汐都沒讓他吃安眠藥,他哪來的安眠藥?

    護士這才想起來血液檢測結(jié)果今天才出,時越汐應(yīng)該還不知道,連忙道:時總您還是去找陸醫(yī)生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時越汐也沒有為難他,陸醫(yī)生也正好估摸著時越汐快醒了,拿著檢測結(jié)果來找他,看他和護士的表情,陸醫(yī)生也猜到了什么,直接說道:時總我們到隔壁聊吧。

    時越汐的目光依舊在曲笛上流連,陸醫(yī)生便說:曲先生暫時不會醒,說完了你再過來也不遲。

    到了隔壁病房,陸醫(yī)生敞開天窗說亮話:時總,我懷疑曲先生是別人下藥了,安眠藥劑量很精準,但又不至于傷及他的性命,很大可能是學(xué)醫(yī)的。

    時越汐知道他想說什么,便問:你懷疑誰?

    陳醫(yī)生笑了笑,將報告交給他:我只是個醫(yī)生,也只能給你分析檢測結(jié)果,至于找到證據(jù)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上忙了。

    曲笛覺得自己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睜眼就看見了頭頂上的吊燈,精致的水晶燈墜著珠子,絢麗燦爛,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他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見過。

    雜亂的思緒在他腦中纏繞打結(jié),他久久理不出頭緒來,腦中還隱約回蕩著誰的聲音,輕柔舒緩,讓人不禁放松,可以此同時他的頭也痛了起來。

    曲先生,你醒了!護士這樣一叫,在隔壁換藥的時越汐顧不得還沒包好的手臂就沖了過來,曲笛捂著腦袋痛苦地低吟,護士在一旁詢問情況。

    怎么回事?時越汐直接把人撥開,湊到曲笛身邊,扶著他的肩膀問他:你怎么樣了?

    曲笛喃喃道:別說了好疼好疼

    他這樣子著實嚇到了時越汐,陳醫(yī)生也趕了過來,他先讓曲笛躺下,努力給一直亂動的人做了簡單的檢查。

    期間曲笛一直嚷嚷著頭疼,可陸醫(yī)生問他到底哪個位置疼的時候他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只是一個勁地喊疼,好像還在和誰說話一樣喊著讓他別再說了。

    陸醫(yī)生和時越汐按住曲笛強制性給他打了一支鎮(zhèn)靜劑,隨后讓人去把請來的精神科醫(yī)生找來。

    聞輝前晚睡得很不安穩(wěn),半夜又被西邊別墅的大火和吵鬧聲驚醒了,接著下樓跟著那些過去處理傷者,他也學(xué)過一些簡單的外傷處理,還算是做的得心應(yīng)手,一直忙活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得空吃了午飯,接著他就回去休息了,可沒躺下多久就又被拉起來了。

    聞輝頂著黑眼圈急匆匆地往這邊趕,問清楚情況之后做出了初步的判斷,可能只是安眠藥的副作用,曲笛可能沒分清夢和現(xiàn)實的區(qū)別,所以才有那么奇怪的表現(xiàn)。

    時越汐向他確認:真的沒什么大礙嗎?

    聞輝很負責(zé)任地說:你放心,我會在這里呆著直到曲先生醒過來的。

    梁俊受傷了,何一醇只能再次被抓回來幫忙了,公司那邊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曲笛的事,那幾個一直都不想時家徹底放棄那些灰色地帶產(chǎn)業(yè)的股東開始鬧著要見時越汐。

    眼看著人就要跑到半山別墅探望被燒傷的他了,時越汐只能去公司和他們見一面。

    雖然時越汐很不待見他們,但是當(dāng)初要是沒有他們的支持自己也不能坐上時家第一把交椅的位置,怎么說都要給三分薄面的。

    盡管很不放心曲笛的情況,但陸醫(yī)生和聞輝保證自己會好好看著曲笛,他就帶著何一醇回公司了。

    陸醫(yī)生和聞輝不是很熟,只知道這個聞輝醫(yī)生是被時總半威脅半商量帶回來的,連夜坐的飛機,一隊人壓著回半山別墅的。

    可他也好像沒什么要反抗的跡象,反而每天都笑臉迎人的,現(xiàn)在兩人不熟的人坐在一起未免有些尷尬。

    聞輝倒是先開口了:曲先生的身體檢查結(jié)果報告能給我看看嗎?

    陸醫(yī)生對這個時越汐花重金請回來的心理醫(yī)生不疑有他,便把曲笛的報告給他了。

    聞輝翻了兩頁,問:這安眠藥的劑量很準確,不僅知道成年人的安全劑量范圍,還把曲笛身體狀況給考慮進去了。

    陸醫(yī)生點點頭,說:時總懷疑是內(nèi)部人員做的,但現(xiàn)在還沒找到合理的證據(jù)去指控誰,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可能就由我來接手曲先生的情況了。

    陸醫(yī)生全名陸晚,是個Beta,人長得清清秀秀的,可個子卻不矮,和聞輝這個一米八的站在一起也不遜色。

    聞輝笑了笑,將報告還給他,接著他左右看了看,將椅子拉到他身邊,小聲問:我看你不像是這里的人,你也是被抓過來的嗎?

    陸晚看他這副鬼鬼祟祟像是怕被人監(jiān)聽了的樣子,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他沒想到看起來禁欲正經(jīng)的人也會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這樣的話,他無奈道:我看你在這里過得也蠻自在的啊。

    聞輝似乎和他聊開了,心情放松了不少,他靠在椅子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總不能要死要活的吧,太難看了,心理醫(yī)生最擅長的就是調(diào)節(jié)情緒,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這里條件也不錯,工資待遇也高,都那么憋屈了,總得敲他一筆才能走。

    你們心理醫(yī)生都是那么幽默的嗎?他認識的醫(yī)生要不就是固執(zhí)腦袋的小老頭,要不就是不解風(fēng)情只知道埋頭專研的小年輕,這個幽默風(fēng)趣的聞輝真的讓他眼前一亮。

    做人總得給自己找點樂子,我看你們在這半山別墅天天兩點一線的,一點樂趣都沒有,倒像是個監(jiān)獄。

    陸晚想了想,好像他說的也沒錯,但時越汐沒規(guī)定不能出門,只是這邊離市中心太遠了,很多人懶得下山。

    我畢業(yè)之后就在這里工作了,到現(xiàn)在也五年了,其實在這里生活也挺舒服的,都是熟人,也沒有什么工作壓力。

    聞輝卻說:你們這樣的老板沒有工作壓力?

    時越汐是個外貌優(yōu)秀的Alpha,這是毋庸置疑的,他和人交談的時候似乎嘴角含著笑意,可只要看他的雙眼,就能感受到疏離和警戒,這種人他敢斷定肯定有性格缺陷,或許是容易暴怒,或許是自我主義者,不過他可不敢讓時越汐接受他的評估。

    還好吧陸晚想了想,說:時總對我們還是很不錯,不過他有些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睛:前提是你沒有得罪他,沒有做錯事。

    聞輝說:怎么整得和古代君王一樣。

    可大家還是服他的,大部分人都跟了時總很久,很多人都是自愿跟著他過來的。

    聞輝看著眼前這個似乎發(fā)著光的年輕男孩問道:你也是嗎?

    陸晚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了,不大想說這個話題,只說:我很感激時總,同時,他也很信任我,這就夠了。

    聞輝不會去跨越別人的底線,這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反感,便岔開了這個話題。

    兩個人聊了一下午,忘了時間,等回過神來已經(jīng)是吃飯時間了,曲笛這時忽然動了動,撐著坐了起來,他好像沒搞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傻傻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陸晚打算給他探探體溫,曲笛卻一手打掉了他手中的探熱槍,動作忙亂地就要下床,嘴里喊著小糖糖的名字。

    兩人好不容易把他穩(wěn)下來了,護士便抱著孩子過來了,手里捧著奶瓶喝得正開心,曲笛見到孩子之后總算是安靜下來了,抱著孩子哼著搖籃曲,說什么都聽不見,似乎誰都插不進去。

    陸晚還打算哄他吃藥,聞輝卻拉住了他:算了吧,我們現(xiàn)在對于他來說和床邊的凳子桌子沒什么區(qū)別,還是等你們的時總回來吧,他也是唯一一個能靠近曲笛的人了。

    時越汐怒氣沖沖地從公司走出來,狠狠地扯下了自己的領(lǐng)帶,解開自己扣得一絲不茍的袖扣,將因為手受傷所以一直披在肩膀上的西裝外套丟到車后座,接著坐了進去。

    何一醇也跟著坐上了后座,吩咐司機開車回半山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