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齊廳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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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遠去的車子,揚起的輕煙和灰塵。秦小槍踱到麥文舟的身邊,輕聲道,“你知道嗎?我得到消息,馬銀生跳槽去了梁州重配?!?/br> “不稀奇。”麥文舟惆悵地嘆道,“五年夢一場啊?!睆哪悄犟R銀生被他請回來,這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轟轟烈烈地干了一場,卻又輕飄飄地離去。 本來馬銀生滿腔的怨恨,在他的一杯清茶下,竟然化解了大半。 很多事,既然形成了,那必然有理由,麥文舟已經不想計較。 但是他不計較,有人計較,周之雅不滿地道,“他還沒能從梁州汽車把錢要回來呢?那個梁州重配,其實就是重新組建的梁州汽車集團的一部分而已?!?/br> “這個,放心吧,也許這筆錢將來會自己回來的?!丙溛闹勐冻鼍眠`的笑容。 “這怎么可能?” “走著瞧吧?!丙溛闹蹞u頭,不作過多解釋。這次馬銀生回來辦離職手續(xù),原本是帶著一腔憤怒,想借著麥文舟質疑他的機會,大吵一場,表達一下內心隱藏已久的不滿。但是沒有想到,麥文舟沒有一句指責,像是送別朋友一樣。馬銀生的心中那些情緒沒有機會發(fā)泄,反而是對自己的作為產生了一絲絲的懷疑。 這會像種子一樣埋在他的心里的。 麥文舟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不會看錯一個人到極端的地步,他相信馬銀生縱有滿腔的憤恨,但是內心卻并不扭曲變態(tài)。 所以,他只能賭馬銀生對秦威還殘破幾分感情,或者說,他有自己原則堅守和良知。梁州汽車欠秦威的錢,也許有機會,他還會負責到底,在關鍵時刻幫秦威要到這筆錢。 就算馬銀生發(fā)揮不了作用,那不還有法律的武器嗎?麥文舟并不在乎打一場官司。 后來的事實證明,麥文舟賭對了,馬銀生思來想去,竟然不知不覺產生了一絲愧疚的心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報復得過頭了,在這種心理下,他通過內部各種關系,巧舌如簧,說服了實際管事人,將梁州汽車當年的欠款,如數(shù)歸還了秦威…… 有了西汽的部分回款,秦威終于松了一口氣,回過神來了,供應鏈條正在重新建立,沒了保山,還有其它各種鋼廠,這幾年,掌握了16mn錳鋼板鍛造技術的廠家又多了很多,鐘澤平和李學斌這段時間天天全國到處奔波,就為了解決這個問題。 雖然說丟掉了兩個大客戶,但是西汽基本盤還在,基本的生產還需要保障。 還有鄭好玩,他現(xiàn)在兼管銷售部,由他帶頭,重組了銷售部,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外貿訂單在擴大,國內一些小訂單仍然陸續(xù)進來。雖然無法彌補巨大空缺,但是慢慢地開始形成了新的局面。 讓秦威差點窒息的那一口氣,終于緩過來了。 但是市場上的競爭卻變得更加殘酷起來,秦威不僅在技術上,在成本上都不再有競爭優(yōu)勢,很多時候,跟人拼單,只能靠降價。 而降價帶來的惡果就是利潤降低,連帶一系列的副作用,比如一些設備想淘汰更新只能滯后了,而不淘汰舊設備就會導致效率不高,效率不高,成本又居高難下…… 總之,所有人都明顯感覺到,秦威這次真的是到了瓶頸期。 為了拓展市場,周之雅自告奮勇,開始幫助打造新的銷售事業(yè)部,她將人事工作主要交給史大姐,自己則全身心投入銷售,幫鄭好玩分擔銷售壓力,她一方面從外面大量引入銷售人才,另一方面,從廠里進行挑選,把幾個腦子和口才靈活的青年技工調到銷售崗位,讓他們出去跑銷售。 還能有誰比她更了解廠里的人員情況呢?幾乎所有新入職的人員都要經過她的面試,有這個想法已經很久了,只是以前銷售是馬銀生獨攬的禁上,她無法插手,如今正好試一試。 麥文舟現(xiàn)在對這些想法來之不拒,批準了周之雅的做法。 他早就觀察到,這五年多來,周之雅不光是在管人事,對于技術她也一直在學習,如今,她除了動手能力差點,對一些技術細節(jié)了解得比麥文舟還要詳細。 還真別說,她的這一招還挺管用,這些青年技工,由于是技術人員出身,對技術很懂行,在外跑客戶時,雖然容易臉紅,說不大出來好聽的話,但是他們會動手啊,有些客戶不解的使用問題,他們三言兩語就解決了,如果說不懂,索性就自己動手解決。 有些客戶一看,這跟那些油嘴滑舌但只會動嘴的銷售老油條完全不同啊,很有好感,特別是那些做技術出身的客戶,對這批新人的觀感尤其好。 再加上有周之雅美麗大方個人形象的加持作用,這樣,意外拉來了一些以前意想不到的訂單。 雖然說依然不能彌補丟掉京汽和隆盛兩大客戶的損失,但是集腋成裘,小訂單多了也能產生不小的效益。 這讓麥文舟對周之雅刮目相看。 私下里,他朝周之雅豎起大姆指,但是周之雅卻對他翻了個白眼,你難道不知道自己這么拼命是為了什么嗎? 當然,麥文舟也沒歇著,他在和林超涵的聊天中,得知西汽擴產后的規(guī)模,又知道,西汽投資參股的有一些客車和其它特種車輛廠家,尤其是林超涵的發(fā)小凌霄強現(xiàn)在自己開了一家特種車輛廠,這里面有大量的生意可以做啊。 他就把主要精力放在攻取這些訂單上,收獲不少。 就這樣,零零碎碎地訂單,重新開發(fā)的供應鏈條,眾人一齊努力,讓秦威逐步重新步入正軌。 很快接近年終,麥文舟和眾人反復測算,算是緩了一口氣,雖然當前秦威要恢復到2007年那樣鼎盛時期的產量,但是總算是穩(wěn)住了,差不多達到了去年的三分之二。 但是讓他們同樣揪心的是,利潤卻只有去年的三分之一。 當然,這只是賬面上的,去年的利潤到現(xiàn)在還沒有全部到手呢,各種外部欠款一堆,變成現(xiàn)金流太難。要不是西汽下半年陸續(xù)資金注入,秦威可以說是要大幅虧損。 看著賬面的數(shù)據(jù),麥文舟只能連連苦笑,苦苦奮斗,卻一覺醒來要回到解放前。這讓人的心理很難平衡。 他剛問了史大姐,現(xiàn)在整個秦威的人數(shù)也大幅降低了,從巔峰時的1800人,降至現(xiàn)在的1400多人了。四個分廠勉強人手夠用,而一直籌劃擴建的第五分廠幾乎徹底堰旗息鼓了。 鄭好玩嘆息,“市面上產品類似我們,服務也向我們靠攏的已經不少了。這已經是一個徹底的紅海市場了,說句喪氣的話,我們以后可能只能跟這些人一起,在這個市場里耗了,拼低價,拼服務,直到把那些玩家熬死?!?/br> 秦小槍點頭,“如今唯一能相信的就只有我們的產品良心了。只要我們能夠持續(xù)保持質量的優(yōu)勢,總不會讓那些劣幣驅逐掉良幣?!?/br> 麥文舟沒有說話,歷史上,劣幣把良幣干爬下的例子還少嗎? 國內就有這樣的案例,前段時間,麥文舟才從商業(yè)雜志上看到講過一個不具名的案例,講的就是國內有一家剃須刀廠,是個老牌廠家,那質量沒得說,從建國以來,就是廣大男士的家居旅行必備良品。 但就是這一家良心企業(yè),在90年代后卻舉步維艱,為什么呢,因為它們面對的是一堆后起之秀,這些后起之秀,生產的刀片質量與那些老牌完全沒法比,老牌的刀片你用上一年都沒問題,但是這些后起企業(yè),能用個把星期就算是良心了。但就是這么一堆后起之秀里面,有人會搞營銷,搞低價促銷,到處做廣告,不停地開發(fā)新品,在款式上玩花樣,在包裝上印上各種讓男人們呯然心動的圖案,就靠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卻銷量猛增,收入猛增,在發(fā)家后,創(chuàng)始人又開始進軍其它領域,賺足了錢后,反過頭,在前幾年反把瀕臨倒閉的老牌剃刀廠收入囊中。 這算是劣幣驅逐良幣的游戲罷? 麥文舟心中沒底,他很清楚,再這么持續(xù)干下去,秦威就只能泯然于眾人矣,再也不可能實現(xiàn)他的那些宏偉理想了。 他能怎么辦?他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大家表情都有些嚴肅,他看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周之雅,這段時間她忙壞了,瘦削了許多,人也更加精神干練,看到麥文舟看向她。 周之雅本來有話想說,但是話到嘴邊又收回去了,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更多意見。 麥文舟有些失望地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數(shù)據(jù)表格。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了,一看,他緊張起來,示意眾人繼續(xù)討論,自己站起來走出了會議室。 走過眾人的時候,周之雅眼睛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看到了來電姓名,似乎是齊準山。 來到外邊,站定,麥文舟接通電話,“齊處,您好,是我……???好,急么?……行,那我一會兒就過來您辦公室?” 掛上電話,他深吸了一口氣,回到會議室,說大家散會,他有事要出門了。 眾人都不以為意,身為一廠之長,麥文舟哪天沒有各種意外事件要處理的。除了周之雅,她的心里莫名緊張起來。 沒多久,麥文舟趕至了工信廳大樓,來到齊準山的辦公室。 齊準山神情憔悴,看到麥文舟到了也沒起身相迎,只是示意自便,麥文舟遂自顧自找杯倒茶。 “這么急找我來,齊廳,有什么照顧?還是有什么難題?” 齊準山從小山一般的文案中抬起頭,顯得愁眉苦臉的,“屁的照顧,難題倒是有,我就是想問你,什么時候能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