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她和他都不在彼此的身邊
翌日清晨,趙清染早早地就醒了,她穿好衣服,想著今天的行程,在鏡子面前深呼了一口氣。 剛出房間,就看到了同樣出來的穆深,她還沒說什么,穆深就笑著朝這邊走了過來。 “早?!?/br> “早?!?/br> 趙清染想到自己又要麻煩他,心里就很是愧疚。 “其實(shí),我自己可以的,不用你親自帶我去。” “沒事。” 穆深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可能因?yàn)榻裉靾龊系年P(guān)系,頭發(fā)還特意做了處理,整個人異常的俊美逼人。 趙清染穿的也是黑色外套,因?yàn)轭櫦暗绞巧先螘?,所以她特意選了較為正式的衣服。 她很少穿黑色,這樣的她和以前的風(fēng)格完全不同,但又透露出成熟女人的風(fēng)情和誘惑。 穆深早在第一眼看到她時,目光就明顯的一深。 “我們什么時候走?” “會暈機(jī)么?”穆深問。 “還好?!?/br> “那就吃了飯過去?!蹦律畲?,“按時吃早餐比較重要?!?/br> “好。” “這是卿絕給你的藥?!?/br> 接過他遞過來的小瓶子,趙清染緊緊握在了手里。 “每隔一個小時服一次?!蹦律顕诟赖?,“毒才剛解,一定要注意。” “嗯?!彼p輕點(diǎn)頭。 趙清染不知道用什么詞語來形容所在宮殿的豪華。 到處都鋪滿了柔軟名貴的地毯,宮殿內(nèi)的每一處,都極其的奢侈華貴,簡直就是置身于古典城堡一般,大到不知道邊際在哪里,就猶如迷宮,走進(jìn)來就很難再走出去。 目光觸及之處,無不令人驚訝贊嘆。 這還是趙清染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宮殿。 “怎么了?”穆深走在她旁邊,出聲詢問。 “覺得走在畫里?!?/br> 趙清染只能想到這個形容了。 “呵呵……”穆深低笑了幾聲,“這段時間你可能要一直住在畫里了?!?/br> 趙清染也笑了。 用餐的時候,周圍有無數(shù)的傭人服侍,盡管在別墅也有過這樣的陣仗,但大多時候紀(jì)惟言都顧及她吃飯時不喜歡太多人在旁邊,所以留下的人遠(yuǎn)遠(yuǎn)沒有這么多。 又想起了他…… 趙清染默默地吃著早飯。 南卿絕并沒有出現(xiàn),這一次用餐,只有她和穆深兩個人。 “吃好了?” 見她不再吃了,穆深抬頭詢問。 “嗯?!?/br> “那你休息一會,我們等下就走。” 這次坐的也是私人飛機(jī),趙清染上去的時候,差點(diǎn)不小心被絆到,幸好緊跟在旁邊的男人扶住了她。 “小心點(diǎn)?!蹦律畛雎曁嵝?。 趙清染沖他微微笑了笑:“謝謝?!?/br> “去那里大概要多久?” 她從來沒有去過,也不知道具體的路程到底有多遠(yuǎn)。 “從苑國過去的話,不算很遠(yuǎn)?!蹦律钚α耍帮w機(jī)的話,一個小時?!?/br> “一個小時就可以到?”她不確定地問了一遍。 “是的。” 趙清染的心跳突然就加快了許多。 那豈不是不用很久就會到? 可是她都沒有做好準(zhǔn)備。 “怎么?” 見她的情緒不對,穆深皺著眉出聲。 “沒事。” 只是突然得知,離紀(jì)惟言所在的國家僅有一個小時,她就莫名地有些緊張了。 “今天上任會,現(xiàn)場人會很多。”穆深和她說著注意事項(xiàng),“你和他說了么?他有沒有空來見你?” 聽到穆深的問話,趙清染雖然心情很是沉重,但還是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 “嗯?!彼卮?。 事實(shí)上,她根本就聯(lián)系不到他了…… “你還需要后期的治療,所以不能在那里待太久?!?/br> “我知道?!彼c(diǎn)點(diǎn)頭。 只要看到仍然平安的他,弄清事情的真相,她就回來。 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她此時心不在焉的神情,穆深也沒有再說話了。 他的目光落向了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眸子黑而深。 一個小時對于趙清染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一方面,她覺得時間很短,短到她都沒想好見面要和他說什么,另一方面,她又覺得時間很長,長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難耐的等待。 一直說要來他的國家看看,本以為第一次應(yīng)該是他帶她來的,沒想到卻是這樣的情形。 她和他都不在彼此的身邊。 今天是他的上任會,他一定很忙吧? 她到時候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就行。 等他空出來的時候,她再去找他…… 在腦海里默默想了很多,趙清染整個人都幾乎快神游天外了。 直到穆深清越的聲音響起,才把她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還有五分鐘降落?!?/br> 趙清染聞言不由得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她今天化了個淡妝,人會顯得比較有精神一點(diǎn),不會顯得太過隨意。 這么久沒見,她想在他面前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 而且,那么長的時間里,她都是以一副蒼白沒有生氣的面容面對他的,她想讓他看到她健康的一面。 “我的頭發(fā)沒有亂吧?” 從飛機(jī)上下來,趙清染不禁伸手理了理頭發(fā)。 “這里……” 穆深靠近她,抬起手,輕輕替她拂了拂略微有些凌亂的發(fā)絲。 “還有哪里么?” 趙清染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沒有了?!毖矍暗哪腥斯戳斯创?,“不管怎樣,你都很美?!?/br> 今天的列瑟蒂國首都,氣氛尤其的凝重。 歷屆總統(tǒng)務(wù)必舉行的上任會,將在今天召開。 全國各地的選舉出來的權(quán)威代表,知名政界人士,以及總統(tǒng)院,國家院舉足輕重的人物,都親赴現(xiàn)場。 而又正值列瑟蒂國的新年之際,所以路上的人異常的多。 一列列整齊有序的軍隊(duì),肅穆的黑色軍裝,配合著無數(shù)輛加長的黑色軍車,無不令人望而止步。 通往總統(tǒng)院的街道上已經(jīng)清開了人群,人們?nèi)紴檐婈?duì)讓路,穩(wěn)健有力的腳步聲回響在列瑟蒂國首都的上空。 趙清染一下飛機(jī)就被穆深帶到了這里,或許是因?yàn)槟律钔瑯幼鹳F的身份,所以也跟隨著人流來到了總統(tǒng)院的里面。 從來都沒有親眼見過這種場面,趙清染只是很小的時候在電視上看過,看了以后她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真的和屏幕有著無比巨大的差別。 電視上沒有身臨其境的感覺,感受到的氣氛也沒有現(xiàn)場的濃厚,更何況,距離她看那次直播,已經(jīng)過去了很多年了。 “再過一會,他就會出現(xiàn)了?!?/br> 抬手看了一下時間,穆深低沉著聲音開口。 “首席臺上,你注意看?!?/br> “嗯?!?/br> 總統(tǒng)院真的好大,而且處處都有一種肅穆莊重的感覺,仿佛只是小小的談笑,都會褻瀆這異常的神圣。 趙清染和穆深坐在中間,不算遠(yuǎn)也不算近的位置,足可以看清首席臺上的情況。 來人都早已入座,無數(shù)道閃光燈閃爍著,沒有一個人發(fā)出動靜,整個總統(tǒng)院靜謐得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趙清染屏著呼吸,大氣也不敢喘,她的心都緊張得像是要跳了出來,撲通撲通,聲音巨大得仿佛響徹在耳邊。 時間慢慢地過去,趙清染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 不知道他的傷有沒有痊愈? 那天,他應(yīng)該是被列瑟蒂國這邊的人接回國的吧?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為什么要在電話里說那樣的話…… 她正想著,前方就出現(xiàn)了一道沉穩(wěn)響亮的聲音。 “下面有請,列瑟蒂國的新任總統(tǒng)——柏宜斯殿下致詞?!?/br> 臺下響起極其整齊熱烈的掌聲。 趙清染也鼓著掌,眼睛緊緊地盯著臺上。 肅穆神圣的首席臺,被無數(shù)燈光照射著,只為追逐全國最尊貴男人的身影。 腳步聲漸響,一步一步,都仿佛走在了趙清染的心上,她的心也跟著這腳步聲忽上忽下—— 終于,男人緩緩走了出來,精致的黑色西裝,冷峻致命的面容,只是一個眼神,都可以令無數(shù)女人為之尖叫。 他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五官和氣質(zhì),冰冷和邪肆相結(jié)合,深邃的眸,削薄的唇,周身散發(fā)出來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在紀(jì)惟言出現(xiàn)的那一刻,趙清染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動了。 他還活著,平安無事,甚至比以前還要英俊帥氣……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紀(jì)惟言。 整個人都不言茍笑,尊貴得恍如天神,他站在臺上,什么也沒做,卻讓人有一種王者來臨的窒息感。 “感謝,各位的到來。” 臺上的男人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帶著讓人信服和仰望的力量。 紀(jì)惟言的眸子淡淡掃過眾人,在觸及到趙清染這邊時,也沒有做任何停留。 本來還想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深深看幾眼的,但趙清染發(fā)現(xiàn),在看到她時,他根本就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 冷淡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她不禁咬了咬唇。 他應(yīng)該是沒看見吧?畢竟,現(xiàn)場這么多人,他沒看清也說不定呢。 不得不說,紀(jì)惟言的氣場真的是很強(qiáng)大,他僅僅是往臺上一站,現(xiàn)場的氣氛都凝重了不少。 他今天打的是同色系的領(lǐng)帶,黑色西裝剪裁得體,將他整個人襯得更為高大英俊。 臉色也很好,看起來應(yīng)該是沒事了,說話的聲音仍然好聽的不行,她根本沒注意聽他講話的內(nèi)容,全都注意聽他的聲音去了。 就是這個聲音,曾經(jīng)在她的耳邊說過很多動聽的情話。 趙清染的目光毫不掩飾的熾熱,一旁的穆深則情緒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