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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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黃芪馬上就要死了,而你不會。華陽老祖把小錦曲推到了房中,往她嘴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了一粒不知名的丹藥。然后,就無情的從外面把門又給關(guān)上了。 小錦曲想要摳出口中的東西,但那丹藥入口即化,她在蒲團邊干嘔半晌,也什么都沒有吐出來。她總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燒了起來。 這是要她成為道君的試藥人的意思嗎?小錦曲想起來以前聽基友嘴遁道人說過,藥谷曾有一種藥人,從小就要服用各種丹藥,體會不同的醫(yī)毒。審查隊發(fā)現(xiàn)時,那些藥人早已經(jīng)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道君知道之后雷霆震怒,讓審查隊蕩平了藥谷,面向全域禁止了這種有違人倫的試藥。如今想來,是不是這個試藥還是暗中保留了下來呢?只是把普通的無辜之人,變成了像她這樣得罪了書院的人。 小錦曲是越想越怕,她真的開始有些后悔了。 但就像華陽老祖說的,她覺得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就枉顧別人的性命;那么,別人是不是也可以為了更偉大的利益(醫(yī)療上的),就拿她來當(dāng)試驗品呢?反正大家都只是自私而已。 自私不能稱為完全的惡,但是當(dāng)自己因別人的自私而受到傷害時,這感覺可就難受極了。 這便是鈴鐺在死的那一天所感受到的絕望嗎? 小錦曲不禁開始審視自己的過往。 重生之后,她本來因為文章寫的好,已經(jīng)有了和上輩子不同的人生境遇,她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呢? 她本可以早早的去和鈴鐺說,黃芪會殺她,以鈴鐺的性格,鈴鐺肯定會庇護她免遭黃芪的報復(fù),凌頂掌門和三才劍尊也會感謝她。 可是她沒有; 她可以在問道上對好基友嘴遁道人和盤托出,她們一起玩的作者都知道,嘴遁道人既然敢寫道君和魔尊的那些事,還沒有被和諧,就代表了他要么背景大,要么實力強,不管如何,以嘴遁道人到處做好事的性格,都不可能不幫她。 可是她沒有; 她也可以在問道上給審查隊寫一封匿名的舉報信,明明子做事嚴(yán)謹(jǐn),肯定會派人去查。 可是她沒有; 她還可以在鈴鐺被殺之日的清晨,帶人去破了后山的困仙陣,既能抓黃芪一個現(xiàn)行,又能免于鈴鐺之死; 可是她沒有。 甚至,她可以在這輩子見到道君的第一面,就把她知道的有關(guān)于鈴鐺的死說出來,解釋自己是因為對黃芪的懼怕才沒有去阻止,相信道君也會諒解她的無可奈何。 可是她沒有。 她滿心只有讓黃芪丟臉,讓黃芪去死,讓黃芪像上輩子一樣成為整個北域之恥,所以她必須保證她記憶里的這一幕發(fā)生。 說到底,她不過是以為她這么做了,黃家的親生父母就會認(rèn)清黃芪的真面目,意識到黃芪是多么可怕的一個人??墒牵陷呑拥乃麄兙筒恢懒藛??不,他們知道,但他們還是選擇了救黃芪,選擇了因為黃芪才把她這個真正的親生女兒找回來。 她的所有設(shè)想,不過是建立在一個本身就不可能成立的荒誕條件上。 她從來都不是沒有選擇的,只是自己把自己困在了邏輯的怪圈,她不甘心比不過黃芪,她不甘心明明是黃芪奪走了她的一切,她卻怎么都要不回來。 但她為什么要降低自己,去和黃芪那樣的人比呢?以黃芪的惡毒,黃芪早晚會暴露,會作死自己,沒有鈴鐺,也會有其他人。她只要始終保持比黃芪優(yōu)秀,就已經(jīng)足夠黃芪難受的了。猶記得她和母親說收到了道君的邀請要來白玉京時,黃芪那快要吃了她的嫉妒眼神。她明明可以靠自己的實力,就讓黃芪痛苦。 而靠自己的那種感覺,真的好極了。 可惜,她現(xiàn)在才想明白,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然后小錦曲就來不及再想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突破。抱元守一,煉丹化氣,順著靈力游走內(nèi)視金丹,她看到了一個嬰兒形態(tài)的自己,正在一點點的睜開眼睛。 嬰成的那一刻,小錦曲覺得她好像看到了更廣博的世界,神游太虛,法力大漲,她甚至覺得她感覺到了天地間的一絲法則之力。在過去和未來之間,她選擇成為那個更好的自己。 寧執(zhí)趕來時,正好掐到了這個點,他問華陽:看到了嗎? 華陽老祖點點頭,他看到了小錦曲身上的氣運更加深厚了一層,修為也突破到了元嬰,但氣運卻是一點也沒有還給天道。 他們心照不宣的懂了,這就是那三個作者里的掠奪者,之一。不好說其他兩個作者有沒有問題,至少小錦曲肯定是有問題的。 也就怪不得黃芪身上的氣運會那么薄弱,有小錦曲這么一個與她命運緊緊糾纏、堪稱息息相關(guān)的掠奪者,黃芪還一遍遍的去招惹小錦曲,能全須全尾的活到今天,已經(jīng)非常不可思議了。而當(dāng)黃芪的氣運徹底被小錦曲榨干的那天,大概也就是黃芪的死期了。 華陽老祖剛剛在等待小錦曲消化無垢丹的時候,還特意聯(lián)系了黃家,從水鏡中看到了他們的氣運也都正在被小錦曲一點點吸走。 但神奇的是,小錦曲的養(yǎng)父母并沒有。華陽老祖調(diào)查了小錦曲身邊所有與她有關(guān)的人,對她好的,氣運都沒有損傷,對她不好的,就很慘了。 據(jù)說小錦曲和她的養(yǎng)父母關(guān)系很好,她其實完全不需要去渴望不愛她的人的親情,她也有愛她的父母。 華陽老祖都不知道小錦曲那么執(zhí)著于黃芪這事到底是好是壞,就很奇妙。這股說無法自控也算是無法自控,但又能潛意識鎖定目標(biāo)的掠奪能力,真的太讓人好奇了。它到底是什么,又是怎么形成的呢? 屋內(nèi),小錦曲還在震驚自己直升元嬰的修為,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她不是道君的試藥人嗎?為什么反而莫名其妙的突破了?道君的藥就是讓人突破的藥?如果是這個成功率,根本沒必要找人試藥吧? 寧執(zhí)進(jìn)門,與小錦曲講清楚了掠奪氣運的事:在找不到解決你會潛意識掠奪別人氣運的辦法之前,只能讓你暫時繼續(xù)住在書院里,不與旁人接觸,你能接受嗎? 小錦曲驚掉的下巴到現(xiàn)在也沒辦法合上。 但她還是不忘點頭,她接受啊,她當(dāng)然是接受的。這就是劫后余生的感覺嗎?真是太好了。小錦曲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有喜極而泣,有過往的委屈,還有對鈴鐺的羞愧。這個世界上最難受的就是她本可以,她本可以救她,她本可以選擇變成一個更好的自己。 寧執(zhí)卻道:什么時候開始改變都不算晚。 等小錦曲哭夠了,她才想起來問:我還可以上問道嗎?她還有坑沒有填完呢。唔。寧執(zhí)也不知道,他想了一下,又看了看華陽老祖。按照華陽老祖的性格來說,他肯定是不建議冒這個險的,徹底隔絕才是最安全的。但寧執(zhí)還是決定,我們需要先觀察一段時間,看看你上問道會不會影響到別人,如果不影響,那就可以。 一般來說,小錦曲如果只是看帖自己娛樂的話,應(yīng)該也不算和別人產(chǎn)生交集。唯一需要觀察的是,她發(fā)到問道上的文章在被人看到后,會不會產(chǎn)生影響。 小錦曲再沒有任何問題了:我可以住到天荒地老! 寧執(zhí):倒也不必。 至于小錦曲和云霄劍宗之間會怎么樣,那寧執(zhí)就不方便出手干預(yù)了。他唯一關(guān)心且插手的部分,只有不想放掠奪者去外面無意識的傷害別人,白白便宜了這些掠奪者背后的幕后黑手。 小錦曲:他們會殺了我嗎? 為什么?寧執(zhí)一愣,三才劍尊連寸心門那樣的都沒殺,只是要求了合理合規(guī)的賠償而已。三才之前揚言要滅了寸心門,只是因為他覺得是寸心門害死了他師妹,但是現(xiàn)在兇手已經(jīng)找到了啊,是黃芪。冤有頭債有主,修真還是要講究因果的。 寧執(zhí)從小錦曲身上,終于又意識到了修真界一個非常根深蒂固又很可怕的思維不喜歡的就殺死。 說實話,這對于成長在法治社會的寧執(zhí)來說,這有點太過極端了。這種非對即錯,非此即彼,不是自己人就要黨同伐異、趕盡殺絕的風(fēng)氣,什么時候才能夠結(jié)束呢? 哪怕是寸心門上下,也有它們存在的意義啊。好比,云霄劍宗通過此事,獲得了寶仙青城之天的使用權(quán),至于九室仙宗會不會不滿,那就是九室仙宗和寸心門之間的問題了,他們自己造的孽,只能由他們自己來解決。 至于小錦曲 華陽老祖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私下問寧執(zhí):為什么窮奇會覺得她的惡和黃芪是差不多的呢? 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也許窮奇的判斷標(biāo)準(zhǔn),并非像我們以為的那樣。華陽老祖覺得窮奇可以感受到掠奪者。至于這個猜測是真是假帶窮奇去見見囡囡就知道了啊。 如果這事成真,那對于他們以后辨別掠奪者,絕對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確認(rèn)結(jié)果也很快就出來了,窮奇異常的喜歡囡囡。 寧執(zhí)和華陽老祖簡直感動的要哭了。 小錦曲也被安排入住到了后三所。華陽老祖還挺好奇的,兩個掠奪者住在一起的話,會變成誰掠奪誰的局面。結(jié)果她們卻相安無事,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不過,寧執(zhí)還是拜托了華陽,最近勤來后三所看看,別讓小錦曲和囡囡產(chǎn)生掠奪關(guān)系,要是變成養(yǎng)蠱,那可就玩大了。 與此同時,涂山正在給凌頂和鈴鐺測算著,整個迎年書院陰氣第二最重(涂山自己住的肯定是第一重)的地方。 經(jīng)過一番掐訣推算,涂山詫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住的地方竟從原來的第一陰重之地,退居到了二線。不可能,這一點也不!修!真! 涂山在得出結(jié)論時,感覺自己整個鬼都要不好了。 一代鬼王,招牌要砸。 在這里就要先解釋一個概念,有陰必有陽,道家講究陰陽一體。一地之所,有陰氣最重的地方,那就必然有陽氣最重的地方,陰氣最重只是個相對的說法。而陰陽五行是流動的,不可能一直固定在一個地方,它們會隨著風(fēng)水氣運、意外人為的改變而改變。福禍相依,便是這個道理。 涂山鬼王為了住在整個迎年書院的極陰之地,當(dāng)年入住書院時,就和道君有過契約他的院子必須是流動的,也就是說他會保證自己一定能住在陰氣最重的地方。 兩年前,涂山才剛剛搬了新院子。按照涂山當(dāng)時的推演,不出意外,這個全新的極陰之地,至少還能延續(xù)個五十年。沒道理他才住來短短兩年,極陰之地就換了地方。以往涂山從沒有這樣翻過車。 他不得不找來了寧執(zhí),開口詢問:最近書院里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嗎? 涂山這個鋼鐵直男鬼一直活的很自我,不怎么關(guān)心書院的事情,每次陳掌教召開教習(xí)內(nèi)部會議,他基本都在跑神,充當(dāng)壁花的角色。什么謝觀妙退婚,弟子入院,他是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在乎過的。 寧執(zhí)想了一下,也只能想到:最近入住了很大一批弟子算嗎? 那肯定是不算的啊。 因為迎年書院的客人流動性也一直蠻大的。修士來書院居住無外乎兩個理由,一,躲天劫,二,病了。前者在得到前輩教習(xí)們九成以上的同意后,就會得到教習(xí)身份,也就是得到書院的永居權(quán);后者治好了病自然就要離開。無時無刻不有新人想搬到書院里來住,十大仙宗手上都不是年年有名額。在這種情況下,一些金丹期弟子的加入,根本不足以改變整個書院的風(fēng)水大局。 而既然不是因為修為低的弟子們,那姬十方、慈音佛子以及華陽老祖同時有點心虛,不會是因為我吧? 可惜,也不是因為他們。 在涂山的不懈努力下,他終于找到了新晉的極陰之地后三所。 也就是囡囡和小錦曲居住的地方。 這里面有什么?涂山好奇的看著后三所被貼了黃符的大門,這是寧執(zhí)擔(dān)心書院里新來的弟子好奇心過大,而特意讓明明子設(shè)下的警示。生怕鬧出什么探險烏龍。 寧執(zhí)沒有著急回答問題,而是先道:能不能麻煩慈音你幫個忙,先去把窮奇安頓一下?凌頂掌門也是,要不要看看鈴鐺有沒有什么需要? 有些話,寧執(zhí)不能對所有人說。 大家也都知情識趣的離開了,沒有非要好奇后三所里有什么。 當(dāng)只剩下寧執(zhí)、姬十方、涂山以及華陽老祖后,話題才重新開始。華陽老祖看向姬十方的眼神,充滿了一種你特么怎么在這里的不客氣,他可是連慈音都沒有告訴。當(dāng)然,他是出于安全的考慮才沒有告訴慈音的。 姬十方不想讓華陽和寧執(zhí)打官司,就臉不紅心不跳的表示:我是自己猜出來的。 華陽老祖:看來他真的得對姬家以及姬十方的實力重新進(jìn)行一番評估了。 這里面住了一個情況比較特殊的小孩子,和小錦曲。寧執(zhí)對涂山把貔貅二代目錢真多的事情大致講了一下,他模糊了一些關(guān)鍵信息,畢竟涉及到了錢真多的生平,錢真多未必想那么多人知道。幸而,涂山也對這些八卦沒什么興趣,他的重點都在掠奪上了。 這個世界上竟然不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能力。涂山自言自語的感慨,他轉(zhuǎn)動著手中的紅傘,不斷思考著。 你還遇到過誰有?寧執(zhí)和華陽老祖異口同聲的詢問。 這種異常情況,果然不可能只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其他大能多多少少也會遇到,只不過他們并不一定會多想,就像涂山,只會以為是自己倒霉,遇到了一個情況特殊的修士。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連性別為男的鬼修,都能和另外一個性別為雄的妖修生孩子。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寧執(zhí)莫名的對后面這個八卦產(chǎn)生了興趣。 當(dāng)然,咳,還是正事要緊。 涂山并不是一個熱愛八卦的人,不管是聽別人講,還是自己講。雖然他一看就也是個很有故事的人,可他講自己過去的能力僅限于干巴巴的說:就是我以前認(rèn)識的一個人,很討厭,已經(jīng)被我殺死了。沒什么好聊的。 掠奪者可以掠奪他人氣運,但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對于涂山這種級別的老祖來說,還是很容易捏死的。 掠奪者死亡的結(jié)果,應(yīng)該才是大多數(shù)。以修真界這個風(fēng)氣,遇到會危害自己的人,一般的老祖都會選擇斬草除根,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那對方和囡囡或者小錦曲有什么共同點嗎?除了他們都是掠奪者以外。 涂山很認(rèn)真的回憶了一下,對方在他的記憶里不過是滄海一粟,他已經(jīng)許多、許多年未曾想起過了。傘面越轉(zhuǎn)越快,經(jīng)過一番嚴(yán)謹(jǐn)?shù)膶Ρ龋可竭@才給出了答案:從性別到年齡再到人生際遇,他們?nèi)硕紱]有什么相似之處。 也就是說,掠奪者的選擇是很隨意的,在遇到人生低谷里的人中隨機產(chǎn)生,并不是特定的挑選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