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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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繄旱哪赣H不明白自己女兒最近怎么了?好像每次吃飯前都會問自己這句話,難道吃飯還和頭發(fā)亂不亂有什么關系嗎? 不過她還是仔細地看了看,然后回答女兒:不會,很好。 那就好。 埡高興地低下頭,跟這母親和族人們一起往吃飯的地方走去。 她一路歡喜,卻并不知道,危險正在朝她一步步靠近。 埡,埡! 剎迦突然來到埡身邊,伸手將埡的腦袋往下按了按,埡掙扎想抬頭,卻聽剎迦低聲警告,別抬頭,把頭低下去,越低越好,快! 埡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卻聽從了剎迦的話,將頭低了下去。 接著,埡感覺自己身邊的族人變多了,像是要把她緊緊圍住一般,身邊的母親,此刻也與她身體緊挨,身側的手顫抖著緊緊握住埡的手,母親開口,聲音明顯帶著顫音道:埡,我的埡,乖孩子,別抬頭,千萬別抬頭,別讓那個惡魔看見你,娘會保護好你。 埡聽了她娘的話,一下子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是鹿吉,鹿吉來了,鹿吉要來抓她了。 埡忍不住開始發(fā)抖,渾身發(fā)抖的那種,她帶著哭腔的嗓子叫了一聲:娘 剎迦再次道:別怕,埡,別抬頭,只要他看不見你,你會沒事的,相信我,我們都會保護你! 埡此刻就是一直驚弓之鳥,縮著脖子朝剎迦點了點頭:嗯。 鹿吉騎在高頭大馬上,他鼻子的傷還沒好,臉上還穿著一圈紗布,但已經(jīng)不流血了,他騎著馬,仰著下巴,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任意踐踏他腳下的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他手里握著繩索,眼睛不斷地在人群里搜索,而且只看妖族,靈族和人族他都沒去看,他的馬圍著妖族的人打轉,轉了好幾圈,他也找了好半天,終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鹿吉冷笑一聲道:原來是躲在那兒呢,哼!你們還真以為這樣做我就發(fā)現(xiàn)不了了嗎?一群蠢貨! 鹿吉說完,就將手里的繩索朝著妖族人群中的某一處拋了過去,那繩索一下子便套中了一個女妖族的脖子,接著只聽見一聲尖叫,鹿吉收緊了手中的繩子,將被他套中的妖族,從人群里直接拖了出來。 埡關鍵時刻,感覺自己被推了一把,所以鹿吉的繩子沒有套中她,而是套中了她旁邊的剎迦。 直到剎迦被拖了出去,埡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是剎迦救了她。 剎迦! 埡緩過神,連忙去追逐,可鹿吉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一眨眼,剎迦已經(jīng)被拖出來好幾米遠。 剎迦!剎迦! 埡哭喊著,被她母親一把抱住。 娘,你放開我,我要去救剎迦,他們要抓的人是我,剎迦是為了救我才被他們抓住的,我要去救她。 埡的母親哽咽道:你救不了她的,埡,你救不了她,就算你現(xiàn)在沖過去,鹿吉也不會放過剎迦的,他不會放過任何獵物,不會的。 埡崩潰道:可是娘,剎迦會死的,她會死的! 埡的母親只能一遍遍重復著:可你救不了她,你救不了她 埡拼命掙扎著,嚎啕大哭,剎迦已經(jīng)被拖出一段距離,她追不上了,可她不能就這么放棄不管,她最終掙脫了母親,然后開始四處尋找,四處唿喊。 你在哪兒?你在哪兒?你救救剎迦,救救剎迦!只有你能救她,你在哪兒?幽九魈!你在哪兒! 就像埡的母親說的那樣,鹿吉此刻也知道自己抓錯了人,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打算放過對方,看著被自己拖行的剎迦,鹿吉冷笑道:怎么,就憑你這個丑八怪,也想救自己的族人?那好!今日我就要看看,到底是你身上那鱗片硬,還是這地上的石子硬!哈哈哈哈! 剎迦被套住了脖子,繩子勒的她根本說不出話來,她用手拼命擋在中間,卻還是被勒的臉紅脖子粗,最重要的是,她此刻整個人都被拖著走,馬兒的速度很快,她被拖得跌跌撞撞,不一會兒便被地上的碎石割地滿身傷痕,泥沙濺起,飛進她的嘴里、眼睛里,剎迦被迷的睜不開眼,額頭被磕破,血水一下子弄濕了一大片頭發(fā)。 還有身上的鱗片,也被蹭掉了好幾片,傷口血rou模煳一片,痛到極致,反而感覺不到疼痛了。 剎迦僅剩的一絲意識告訴她,她很快就要死了,等她死了,她的族人就等于失去了耳朵,他們再也無法從鳥獸那聽到一心半點關于外面的事情了,他們會成為井底之蛙,籠中之鳥,一代一代活得越發(fā)像個空殼、一具新尸走rou。 或許,她也沒機會再問問幽九魈,他跟靈族說要救他們這些異族的那些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眼前好黑,是因為天黑了嗎?還是因為她快死了? 剎迦握緊繩子的雙手,眼看就要脫力,而她也即將要被鹿吉活活勒死的時候,繩子突然斷了! 剎迦被摩擦的發(fā)麻、發(fā)熱的背,也終于不再遭受折磨,有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剎迦歪了歪脖子,看到了一雙穿著黑鞋的雙腳,再往上是一身整潔的黑衣,黑衣的主人長著一張精致絕倫的臉,只是那張臉太冷,就好像冰雕出來一樣,那雙眼睛又黑又深,仿佛連陽光都照不進絲毫。 可就是這樣的人,這樣冷漠到極致的人,偏偏在剛才救了她一條命。 剎迦張了張嘴,幾不可聞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幽九魈 幽九魈卻聽見了,他垂眼,冷冽的眸子看了剎迦一眼,沒有憐憫也沒有鄙視,單純只是看了一眼,好像只是確認一下,她是否還活著而已。 只一瞬的功夫,幽九魈便轉移了視線,抬頭看向騎著馬跑來他們面前的鹿吉。 鹿吉坐在馬上,俯視著幽九魈,臉色很不光明。 他的馬兒也跟主人一樣,圍著幽九魈不斷地用前蹄踢著地面,煩躁的鼻子里直哼氣。 鹿吉瞪著幽九魈咬牙切齒道:很好!我還沒去找你算賬,你倒是先來找我不痛快!怎么,你連這么丑的妖族也瞧得上?連這種貨色也要來插手?好!既然你要英雄救美,那我就成全你! 鹿吉拔出腰間的佩刀,朝著幽九魈的腦袋一刀噼了過去。 幽九魈側身一個避讓,鹿吉又立刻從正面將刀刃刺了過去。 幽九魈瞬間一個跳躍,竟從鹿吉的腦袋上直接翻了過去。 鹿吉大概也沒想到,幽九魈居然這么厲害,他很快調轉馬頭,將原本馬尾對著幽九魈改成了馬頭對著幽九魈,鹿吉舉起大刀,刀尖對著幽九魈怒喝道:有種你別跑,今日我非看了你那兩條腿不可! 幽九魈明明站的比他低,微微仰頭看著鹿吉的姿態(tài)卻是那般的高不可攀,漆黑的眸連嘲諷都帶著冷意:就憑你?有那個本事嗎? 鹿吉氣的直磨牙:有沒有那個本事,你馬上就知道了,看招! 鹿吉一夾馬肚子,黑馬一聲嘶鳴,兇勐地朝著幽九魈奔騰而去。 跑著快到幽九魈面前時,鹿吉再次一夾馬肚,黑馬再次長鳴,這次連著雙腿也跟著抬高,健壯的馬蹄,朝著幽九魈踹了上去。 而幽九魈站在原地,竟不多也不閃,眼瞅著一雙馬蹄往下落,就快踩到他頭頂時,幽九魈以rou眼不可見的速度,站到了馬腹的左側,一個抬腿側踢,直接踢中了黑馬的前腹。 黑馬慘叫一聲,便試了平衡,上半身往地面栽去。 因為沒有馬鞍,黑馬稍往前傾,鹿吉的身體就失去了平衡,整個人也一頭載到了地上。 作者閑話: 新年快樂~~~~ 第134章 老妖族塔勒 巧的是,前面剛好有一塊碎石,鹿吉還沒長好的鼻梁,二次受創(chuàng),一下子磕在了那塊碎石上。 鹿吉一聲慘叫,等他從地上翻個身,鼻子上的紗布紅了,鼻血從紗布底下直接流了出來,一滴滴沿著鹿吉的下巴往下滴。 將軍! 將軍! 士兵們朝鹿吉圍了過去,鹿吉大喊著:我的鼻子!快,快找醫(yī)師,快! 是,將軍,我們這就去找醫(yī)師。 鹿吉又對其他幾個士兵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扶我回去躺下,快?。?/br> 是是,將軍。 士兵們扶著血流滿臉的鹿吉往圍欄外走,鹿吉從幽九魈身邊路過,滿是血的手指著幽九魈怒罵:你給我等著,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br> 鹿吉說的太激動,扯到傷處,痛的哎哎直叫,最終被士兵們帶出了圍欄。 鹿吉走了,妖族們才敢圍了過來,埡一下子撲到剎迦面前,和族人一起將剎迦從地上扶起來。 剎迦的左肩和臉頰上都掉了幾片蛇鱗,額頭磕破了一塊,但這些傷都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在她的背上,因為被拖行的緣故,她的背上被磨得血rou模煳,她甚至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坐著。 剎迦,對不起,埡愧疚的無法自拔,幾乎泣不成聲,對不起,剎迦,都是因為我 剎迦咽了口血:不、不怪你,要怪就怪他們,是他們他們傷害你。 剎迦又看向幽九魈:你你為什么要救我? 幽九魈抿唇:我說過,受人之托。 剎迦看著幽九魈,神色復雜,只是也沒等她再多問,自己就暈了過去。 * 剎迦的傷勢很嚴重,她不是鹿吉有醫(yī)師照顧,囚欄里的奴隸,死了便死了,根本不會有醫(yī)師來替他們看病。 埡在剎迦身邊照顧了一夜,第二日剎迦開始發(fā)起了高燒,人也脫水的厲害,所有人都說,她就快要死了,埡接受不了,她又去找了幽九魈。 求求你,幫幫剎迦,你已經(jīng)救過她一次,就請你再救他一次吧,求求你了。 幽九魈:我不是醫(yī)師,不會治病。 埡聽不進幽九魈的話,或者說,幽九魈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能接受幽九魈說自己沒有辦法,她跪在幽九魈面前,一邊哭一邊求他:求求你,救救剎迦,求求你 幽九魈看著埡,想了想道:想救她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你們幫我一個忙。 埡一聽有希望,連忙道:什么忙?你說,只要我能做到,哪怕是要我這條命都可以! 幽九魈:這個倒不用,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天黑吧。 埡:為什么要等天黑? 幽九魈看了看不遠處塔樓上巡邏的士兵道:白天不方便。 入夜。 妖族們都圍在剎迦的身邊為她祈禱著,因為除了祈禱,他們也做不了別的。 但其實他們心里都明白,剎迦這次怕是活不成了,沒有人傷成這樣還能活下來。 直到有人看見幽九魈進了他們的草棚。 是人族! 天??!人族怎么會來我們這?埡,你為什么把他帶來! 埡連忙站在幽九魈面前,替他向大家解釋:大家聽我說,他是來救埡的,只有他能救得了埡。 他是醫(yī)師? 幽九魈:我不是。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妖族走了出來,對幽九魈道:我們很感激你昨日救了剎迦,但你畢竟是個人族,人妖有別,還請你離開我們的地方。 其他妖族也跟著附和:請你離開! 請你離開! 雖然他們用了請,但他們也同樣態(tài)度堅決,顯然即使幽九魈救了埡,救了剎迦,可傷害她們的同樣也是人族,幾十年的仇恨,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扭轉的。 埡見族人們都開始趕幽九魈,她急的沒辦法,只能跪在了族人面前。 埡!你這是做什么?埡的母親不明白女兒這是怎么了,居然為了一個人族向自己的族人們下跪,上前想將女兒拉起來,埡卻推開了她。 母親,還有大家,我知道剎迦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今天如果快死的人是我,我一定不會找人族來幫忙,可是剎迦她她真的不能死,現(xiàn)在就只有他能救得了剎迦,我求求你們,求你們給他一次機會,求求你們。 埡額頭在地面上磕出血來,年老的妖族上前,將埡從地上扶了起來,又看向她身后的幽九魈:你不是說,你并非醫(yī)師嗎? 幽九魈道:是不是醫(yī)師不重要,有藥就行。 一個年輕的妖族沒忍住諷刺道:囚欄里沒有藥,只有石頭和奴隸。 幽九魈:藥我會拿回來,你們只需不讓人知道,我今夜不在囚欄就行。 年輕妖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年老妖族驚訝道:你能出去? 幽九魈輕笑:這世上沒有我出不去的地方。 年老妖族看著幽九魈眼神里的無所畏懼,內心深處被深深震撼,畢竟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眼神了,當年,她們被人族圍困時,她那年輕的丈夫,也曾用這樣的眼神面對著那些人族,即使最終丈夫被人族殺死,臨死前,他對妻子說的最后一個字依然是:逃! 想到這里,年老妖族一點頭對幽九魈道:好,我們答應你。 婆婆,不可以,有人想勸阻,萬一被鹿吉發(fā)現(xiàn),他會拖累我們的! 年老妖族凌厲的眼神看向身后的族人們:他現(xiàn)在要救的人是我們妖族,他都不怕被拖累,我們自己反倒怕了,你們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但是我們怎么能保證他真的會救剎迦?人族向來最狡,他們怎么可能真的在意我們的死活。 年老妖族呵斥道:可事實就是,他就了埡,救了剎迦,而我們,卻什么都做不了!難道這些年死在我們面前的族人還不夠多嗎?還是你們早就已經(jīng)麻木了,覺得無所謂?如果是這樣,那我們還活著干什么?! 妖族們,尤其是年輕的妖族,被年老妖族一番話說的一個個羞愧地低下了頭。 年老妖族問幽九魈:你準備什么時候離開? 幽九魈看了看天色:再等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