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寵為婢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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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走了半盞茶的功夫,前面一處重檐盝頂?shù)牡钣钤谝曇袄镤亸堥_。 單層的漢白玉石須彌座上,燦黃的琉璃瓦頂。 殿前延伸出的月臺圍了圈穿花龍紋漢白玉石欄桿,柱頭雕刻龍鳳相望,月臺正前方和東西兩側(cè)各有臺階。 “父皇給皇祖母搜羅來的瑞獸,就養(yǎng)在這欽安殿的抱廈內(nèi),要不要去瞧瞧?”楊則善低頭詢問。 林菲心事重重,聽到他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好……好啊?!彼吐晳?yīng)下。 楊則善牽著她上了白玉臺階。 有守在抱廈門口的宮婢見到她們過來,立刻屈膝做禮:“參加太子殿下。” “嗯?!睏顒t善看一眼抱廈里面亮著的燭火,問道:“孤記得瑞獸是養(yǎng)在此處,如何到了夜晚里面還是通火通明,沒有熄燈?” 宮婢說道:“啟稟殿下,今夜是瑞獸產(chǎn)子的日子,看護嬤嬤正在里面幫助瑞獸接生?!?/br> “瑞獸產(chǎn)子,倒是難得。”楊則善用下巴睨著抱廈的門:“打開門來,孤要進去瞧瞧?!?/br> “是?!睂m婢立刻一左一右,退開抱廈的門。 門剛一推開,便能聞到一股血腥味,還有瑞獸產(chǎn)子的嗷嗚聲。 林菲面色一白,腳步遲疑著有些不愿入內(nèi)。 楊則善卻拉了她的手,強勢地領(lǐng)著她往里走。 隔開的兩個巨大鐵籠里,左邊的籠子里面,一只強壯的公虎正在焦躁的來回走動,右邊的籠子里面,一只通身白底黑紋的母虎,正側(cè)趴在猩紅氈毯上痛苦的低嚎著。 看護瑞獸產(chǎn)子的嬤嬤看到了進來的人,立刻上前做拜:“見過太子殿下?!?/br> “免禮?!睏顒t善看著籠子里的母虎,瞇了瞇眸子,問道:“這瑞獸何時能產(chǎn)下小瑞獸?” “已經(jīng)兩個多時辰了,不出意外的話,大約半盞茶后便可產(chǎn)下小瑞獸。”嬤嬤回答。 “好?!睏顒t善頷首。 林菲被楊則善握著肩頭,她原是想尋個借口離開此地的,可是當目光觸及那母虎微張的深藍色獸眸,又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般移不開腳步了。 母虎的小腹一下下有節(jié)奏的收縮。 半盞茶不到的時辰。 母虎發(fā)出最后一聲獸嚎,虎寶寶順利地從母虎身體里面滑了出來。 “生了!”嬤嬤歡喜地喊道:“終于生了,順利的生了一只小瑞獸!” 隔壁籠子里焦躁踱步的公虎也終于停下了腳步,它擠到籠子邊沿,想要去舔母虎的腦袋。 剛出生的虎寶寶眼睛都張不開,身上染著鮮紅的血,懵懵懂懂的耷拉著四蹄和腦袋。 母虎疲憊地看了公虎一眼,又低頭去嗅虎寶寶的身體,確認氣味后,便伸出舌頭舔干凈虎寶寶身上的血。 楊則善擁著林菲,嘆息道:“菲兒你看,虎毒尚且不食子?!?/br> 虎毒不食子,一句話砸在了林菲的心口上,疼的摧心剖肝。 一滴淚砸在了太子的手背上。 楊則善捧起林菲的臉蛋,低頭打量她蓄滿淚的眸子。 “哭什么?”他問。 第62章 062 號脈 林菲已經(jīng)喝下了墮胎藥, 她當然不敢說實話。 “沒……沒什么?!绷址朴檬直巢寥I水,說道:“就是頭一回看見瑞獸產(chǎn)子,有些觸動罷了?!?/br> “是罷。”楊則善從袖口取出一面帕子, 給林菲擦拭眼角的淚珠,又隨口問道:“你若在殿里閑來無事,給孤在帕子上繡個表字如何?” 林菲不太想給他繡字, 面上有些猶豫。 楊則善卻假裝沒有看見她的遲疑,拉了她的小手攤開,在她粉色紋路的掌心用手指寫下兩個字。 常德。 “替孤繡上這兩個字,嗯?” 林菲手中握著帕子, 沒有答話。 楊則善吻上她的鼻尖:“不說話,孤就當你應(yīng)了?!?/br> 從御花園回到東宮,已是夜里亥時。 回來的路上,林菲坐在步攆里, 心里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剛才楊則善看瑞獸產(chǎn)子時說的話, 是一時有感而發(fā), 還是察覺到了什么。 林菲心中存疑,可面上卻不顯。 等步攆在東宮停下, 兩人一道進了承德殿。 各自去凈房沐浴,林菲沐浴的時間向來是比楊則善長出許多。 等到林菲沐浴結(jié)束進入內(nèi)室的時候, 楊則善早就穿著明黃色寢服,坐在貴妃榻上, 手里握著她傍晚時分看過的話本子正在閱讀。 “這是女兒家看的話本子, 殿下哪里會喜歡?”林菲手指梳理著披散在后的黑發(fā),走近貴妃榻同楊則善說道。 “孤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楊則善說著,隨手把話本子擱下。 說罷,他起身打橫抱起林菲, 朝最里面的金絲楠木大床走去。 “你的月事可來完了?”他邊走邊低頭問道。 林菲被迫靠在他的懷中,雙手揪住了袖口,睫毛顫顫:“尚未徹底利索?!?/br> “是罷?!睏顒t善停住腳步,深深瞧她一眼,到底沒有再說什么,而是抱著人上了床榻。 熄了燈的床榻黑漆漆的。 林菲習慣性的背對著楊則善,蜷起身子睡。 楊則善從后面貼上來,大手撫上她柔軟的小腹。 “殿下,我的葵水還未干凈?!绷址瞥雎曁嵝?。 “嗯。”楊則善應(yīng)下:“孤不動你。” 他嘴上雖這般說著,可是指尖已經(jīng)熟門熟路的挑開了她的小衣,掌心再無隔閡的直接落在她柔軟的小腹上,但卻沒有動,只是這般裹著。 “睡罷。”林菲聽他嘆息一般說道。 小腹感受到掌心傳來的灼熱,林菲覺得不適想要逃離,但是楊則善根本不給她躲避的機會,牢牢禁錮著她嬌小的身子。 “莫動,快睡。”楊則善提了喉結(jié),嗓音暗啞。 林菲不敢再動了,便只得被他裹著小腹,閉上眼睛睡去。 …… 一連七八日。 楊則善都在晚膳之前回到承德殿,陪著林菲一道用膳。 用完膳后,他便領(lǐng)著林菲四下走走,散步消食。 夜里。 楊則善擁著林菲入睡,手會鉆進她的小衣,裹著她的小腹入睡。 漸漸的,林菲看著依舊沒有到來的月信,愈發(fā)覺得不對勁了。 她私下尋來春梅,問她墮胎藥的方子沒有開錯罷。 春梅很堅決地表示,絕對不會出錯的,又向她解釋,有的女子懷胎月份太小,吃了墮胎藥也不大有感覺的,可能是某次不留意的如廁時,胎兒就已經(jīng)落下了。 林菲對于做事踏實,嘴巴牢靠的春梅當然不疑有他,這才放下心來。 這日酉時不到,便有宮婢進到殿內(nèi),同林菲道:“殿下喊菲兒姑娘去書齋一趟?!?/br> 林菲遲疑著起身:“今日酉時不到,殿下如何就回東宮了?” “這……奴婢就不清楚了?!睂m婢搖頭。 林菲雖然遲疑,可到底不敢耽誤,這便讓春梅和月娘給自己稍作整理,便出了正殿往書齋走去。 書齋的門虛掩著,林菲喚道:“殿下?!?/br> “進來說話?!睏顒t善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br> 林菲推開虛掩的朱紅菱花門,提起裙擺進到書齋里來。 只見楊則善已經(jīng)換了一身月白色錦緞直綴袍,修身長袍襯的他似竹挺拔,月白袍子上織金點點。 支摘窗打開,晚霞流云掛在宮墻之上,一陣清風吹入書齋,吹不散書齋里的nongnong墨香,卻吹得林菲發(fā)髻上的流蘇金釵和丁香耳墜輕輕搖晃。 楊則善聽到腳步聲,卻并未抬頭。 他站在梨花木書案后面,正右手提筆,在紙上寫著什么。 林菲站在書案前方等了片刻,只等到楊則善停了筆,朝她看來。 “過來瞧瞧?!彼f。 林菲走上前去,只見宣紙上落筆四個字。 玉琮、琇瑩。 “殿下?”林菲眼中露出不解。 楊則善眸光似有深意地瞧著她,緩聲說道:“琮為八方象地,古為祭祀天地的禮器,亦有立于天地四方,可繼大統(tǒng)之意。若是男孩,便叫安玉琮?,L為寶石,瑩為通透,正所謂有匪君子,充耳琇瑩。若是女孩,便叫安琇瑩。你看如何?” 林菲嚇得后退一步。 楊則善見她差點撞上桌角,便抬手一擋,又把人擁進懷中。 “做什么莽莽撞撞的?”楊則善不悅道。 “殿下忽然同我說什么男孩名、女孩名的,實在太過突然,嚇到妾身了。”林菲撫著驚魂未定的胸口,面色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