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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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兒? 武徽道:圣上繼位一年有余,因先帝大喪,兩年不行選秀,但宮中子嗣不豐,外頭人傳言過,聽說君后與太君商量好了,年后要進行一回大選,到時候武家的哥兒,他們想著能在你面前開開臉,青州總歸是小地方,出來的哥兒即便再怎么教養(yǎng)也總歸沒有開過眼界,就指望你多帶出去在這京城的公子哥兒的圈里看個臉熟,最好是,請個宮中的管事過來教導(dǎo)教導(dǎo)。 武徽這話說的語氣竟然平穩(wěn)。 但這話中的意思,是個人聽著都只怕受不了,白琴方才在外頭,眼下武太君一出去,他進來了,聽見這一句,他眼睛都瞪出來了,張口便是一句:老太君怎么能這樣! 沈北瞇了瞇眼睛。 武徽看著沈北那表情,伸手便去抓他的手:不是這樣。 白琴道:主子,你可不能這么傻呀!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壓根就不顧及你,而是想著利用你這關(guān)系,讓武家的哥兒在京城借著王君的臉露臉,這哪兒能答應(yīng)? 白琴還在擔(dān)憂武徽傻傻答應(yīng)了此事,這會兒要來勸沈北。 沈北卻看出來了。 正是武徽不想勸,因此才全盤托出,說到底,武徽護著沈北,可那武太君,卻半點兒沒有顧忌他。 沈北看著武徽突然道:白琴,帶著東哥兒下去,我想與阿么好好聊一聊。 白琴看著沈北面色嚴肅,而且這些日子他也看出來了,王君果然是個有主意的,他當(dāng)即帶著沈東就下去了。 等屋子里就剩下沈北與武徽兩人。 沈北道:此事,阿么覺得可行?若是阿么同意,那這人接了來,便是在王府住著,直到大選的時候,也不是不可以的。 從前那些個要入宮選秀的,除非是京官,否則入了京,還是得靠著京中的親戚幫襯,一般也沒有人會拒絕,畢竟,這要真被選上了,那入宮之后便是宮里的貴君了,宮中有個貴君,對于外頭的人無論做什么事情,都不算是壞事。 武徽聽著沈北的話愕然了一下,沈北那態(tài)度他看在眼里,如今,他居然這樣說,武徽心里一酸:北兒你,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說出來,正是想讓你拒絕此事,這明擺著是利用你??! 沈北聽他這一句,面色放松不少:我原先沒有與阿么好好談過,但方才出去的時候,東哥兒很擔(dān)心你,還特地與我說了,你晚上偷偷的哭。 武徽一愣。 沈北道:此事我知道你心里過不去,但是過不去又如何,日子還得過,今日即便是在你王府吊死了,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那幕后害你的人還沒抓出來,你這不明不白的名聲背在身上,是要帶到棺材里去嗎? ??!沈北這話說的相當(dāng)重,卻將武徽心頭最隱秘的一點心思點破了。 他一下子如鯁在喉,他萬萬沒想到,沈北居然看出來了! 他在王府這兩日,看著沒什么,可是越是在王府呆著,王府看著越是平靜,他的心頭就越發(fā)的不平靜。 午夜夢回,他總想著當(dāng)日在寺廟中那些人對他的指指點點,他以為得了沈?qū)④娨环菪輹?,他心里多少會舒服一些,可是并沒有,他在等著伯爵府的人來給他下判決,仿佛等著死刑的日子那么難,孫郎君那一番話,讓他心頭越發(fā)沉重。 沈北無論說什么,他心里的結(jié),就是解不開。 直到今天,他真的見到了武太君,這死刑的日子突然就到了。 心中最害怕的事情成了真。 伯爵府,他曾經(jīng)的家,他們不要他了。 一開始的時候,武太君是在勸他的,留在王府也好,但說著說著,便轉(zhuǎn)移了話題,說京城人多嘴雜,回青州也不是不可以,然后就提到了那位選秀的哥兒的事情。 這是明擺著說,若是他想回青州避一避,就得讓沈北照顧照顧他武家的哥兒啊。 這么明顯的問題,他怎么能看不出來呢? 因此他沒有迂回,直接在沈北面前說出了那一番話。 老實說,他在這一刻,心頭,已經(jīng)有了死志。 沈北活的很好,沈東得了個縣主的名號,又有沈北護著,日后日子,不會難過的,如今最大的不好的地方在于,他們有一個名聲不潔的阿么。 只要他沒了,沈北與沈東二人,便再也不會被人詬病,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 武徽忍著撐著沒有哭出來,他不想讓沈北看著他這么脆弱的一面,他咬著牙:北兒,我不想這樣,可是,我阿么他不要我了,他如今考慮的是伯爵府的興衰,我一個被休棄的,名聲有污點的兒子,他連讓我回去,都是帶著條件的,他是真的,不要我了??! 沈北看著他:他不要你,我要! 他是你的阿么,你還是我的阿么呢,他不要你是他的事,我要你,他既然不要你,你還想著他做什么?你想著我與東哥兒便好,難道你想看著東哥兒這么小小年紀沒有了阿么嗎?他本就可憐,受人迫害,身子也不太好,你還想他小小年紀沒了阿么?我雖是哥哥,可我終究代替不了阿么的位置,他先前便不愛與人說話,你若出事,他更不愛與人交流,日后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 沈北這話一說出來,武徽心頭大震,他心疼啊,他的孩子,他怎么能不心疼。 沈北這是用東哥兒拉著他??! 武徽顫抖著呼出口氣來,只聽得沈北道:在京城選個地方,與東哥兒將縣主府建起來,你們好好住著,你記著,你日子過得越好,那先前害你那人,心中便越發(fā)難受,遲早,會再來害你一回。 武徽聽到這話愣住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沈北道:既然那人是故意害你,自然是想看你過得不好,你過的越是不好,那人越是開心,你若是真死了,那人只怕要拍手叫好,但如今你撐著,將日子過得好起來,那人自然看不過去,他自然想看你不好過,便要陷害你第二回 ,這第一回沒抓住那人什么蛛絲馬跡,如今你心中已有防備,難道還怕抓不住對方的尾巴嗎? 武徽幾乎是懵的,他看著沈北,突然發(fā)現(xiàn),沈北說的是對的。 他一心想著這事兒過不去,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可他甘心嗎?他不甘心??! 傷心是有的,被趕出將軍府,他不傷心,可武太君一番話,他是真的傷心,可他畢竟已經(jīng)出嫁這么多年了,如今還有了孩子,他看著沈北,只見他眸中有自己看不懂的堅毅,語氣不響,但擲地有聲:抓住那個想害你的人,告訴所有人,就是他害了你,你是清白的。 武徽心頭平白生出一種勇氣來:你,你說的對,我還得照顧東哥兒,我不能死,我還得抓住那個害我的人! 說起這個,他咬牙切齒:我要好好幫東哥兒攢嫁妝,我不能讓他到時候被對方看不起! 沈北聽到這里,眨巴兩下眼睛,都說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東哥兒才這個歲數(shù),他都想著攢嫁妝,怕他在夫家被人看不起了? 但他看著有斗志了就好。 沈北本不太擅長勸人,他向來是損人比勸人厲害,但武徽心頭畢竟是對他不同的,如今看著,倒是放棄了喪氣想法,這樣就很好。 這會兒他不呆著了,讓東哥兒陪著人,自個兒先離開。 不曾想剛剛出了院子,只看到鳴音急急忙忙的趕過來,鳴音這人向來沉穩(wěn),如今卻大驚失色的樣子,他跑到沈北面前:王君,秦樓讓人放了把火,如今燒起來了! 第158章 周家(一更) 沈北聽著眉頭一皺,倒沒有眼下就趕過去的意思,反而看著鳴音:來的時候可注意被人跟著? 鳴音立刻反應(yīng)過來沈北問的是什么,王君的身份做的十分保密,這回出了事情,難保不是有人想要借著事情來揪出這秦樓幕后老板的意思,鳴音道:知道秦樓與紅樓是同一個老板就少,如今秦樓出事兒,我從密道過來的,路上來的時候有注意,沒有人注意到。 沈北點點頭:救火的都去了吧?知道誰放的火嗎? 鳴音道:火勢已經(jīng)控制住了,雖說沒有當(dāng)場抓到人,但是有人看著火燒起來的時候,周瑾的馬車在秦樓附近停著,后來火燒起來,他又走了,這思來想去,只怕與他脫不了關(guān)系。 沈北卻聽著這一句挑了眉:周瑾的人沒有看到,只看到他的馬車? 鳴音點點頭:是。 鳴音聽著沈北的意思,他想了想:周家這一家做的是皇商,與不少高官有所來往,若不是周瑾本人做的,只怕就算下面的人承認了,也不能判什么刑。 鳴音說這話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因為與當(dāng)初沈北被誣陷殺人的時候不同,秦樓這事兒若是報了官,即便他們手中捏著證據(jù),可沒有那個面子大的人能在官府面前撐腰,這事兒被壓下的概率就很大,就算查出來證據(jù),只怕周瑾也能脫身。 沈北瞇了瞇眼睛:不必去查,你直接將此事與周瑾有關(guān)的消息大肆宣傳出去,傳的越真越好,另外,時刻關(guān)注周家還有那位周大公子嫁過去的沈家,有什么動靜,就來報我。 鳴音一聽,而后眼睛一亮:王君這莫不是要用流言逼得周瑾不得不出面澄清?他想了想:王君妙招,以周瑾那脾氣,外頭越是傳的狠,他越發(fā)坐不住,此事若真是他做的,他定會自己露出馬腳來。 這要只是別人猜測,外頭留言,當(dāng)然不算什么,但這要是周瑾因為外頭傳言狠了憋不住了,再放出什么狠話來,那就不同了,但凡是明面上爆出來的東西,讓人家知道了,就如同當(dāng)初張雄明目張膽去告官一樣。 任憑什么身份,這事兒沒鬧大,那都好說,這鬧大了,皇親國戚也不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 鳴音這就去辦了,此事果真就鬧大了。 沒多久,周瑾讓人去堵秦樓門口的事兒便被許多人津津樂道起來,這還不算,還有確切證據(jù)說是看著放火的人進了周家宅子了,這消息一傳出來,不少人暗地里都覺得,這事兒就是周瑾干的無疑了。 這事兒傳出去,最急的還是周家。 周家那幾位叔叔伯伯都覺得這事兒鬧出來真是糟了心了,周家這段時期是真的不太平。 前有掌家的大公子突然與人私下有來往,還珠胎暗結(jié),沒法子,只能嫁了人,后又有周瑾上位,周瑾上位之后,老實說,這干的事兒,真是沒一件像樣的,底下的人看著周瑾那扶不起的樣子,一個個都想著周家大公子曾經(jīng)在的時候是辦事兒井井有條。 偏偏人嫁出去了,又不能再回來管著周家,如今周家底下的人沒一個頂?shù)米〉?,一幫元老看著周瑾心里全是悶氣,偏偏周瑾自個兒居然不當(dāng)這是回事情。 今日這些個元老齊聚一堂就沖著周瑾問一句:此事與你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 周瑾聽著這話就火了:你們都什么意思?都聽著外頭風(fēng)言風(fēng)語是吧?人家傳什么就是什么?這事兒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外頭人不相信我就算了,你們也不相信我? 實際上他是真的火,這事兒老實說,那被派去堵門口的一群人被丟到養(yǎng)蛇場之后,周瑾咽不下這口氣,這時候他旁邊侍從給了個建議說,要不就把這秦樓燒了算了,省的看著礙眼,辦事兒利落點兒,不會有人抓住把柄,就算讓人猜測,這事兒是大少爺您看的,那沒有證據(jù)的事兒,也賴不上您。 周瑾倒是真動了心思了,這人也派出去了,哪兒知道這火燒起來了,可派出去的人卻沒有回來,周瑾當(dāng)下就覺得不對,眼下越發(fā)覺得不對起來,尤其他身邊多年的侍從也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這事兒確實有問題,可他眼下真是騎虎難下了,這流言這么快傳的到處都是,可他當(dāng)時下令做事那批人突然又找不著了,他可不著急上火的厲害嘛。 他這態(tài)度差成這樣,這周家一干元老聽著一個個臉色都鐵青。 可又拿周瑾沒有辦法,一個個唉聲嘆氣的,現(xiàn)場堪比死了人了。 就在這時候,外頭有人來報:大公子回來了。 周瑾一聽,面色當(dāng)下一陣不好:他來做什么?不好好在家養(yǎng)胎,周家的事兒與他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 但外頭來報那人臉色有點詭異,他支支吾吾道:不止大公子回來,他還帶著其他人。 周瑾聽著:干嘛?他聽著外頭那些個傳言就不顧忌自己的身份,要讓我這個當(dāng)家的下臺? 其他人紛紛覺得這事兒要不好,但是周瑾什么德行,其他人也都看在眼里,老實說,這大公子突然與人珠胎暗結(jié)的事情,本身也有疑點,這會兒本該是一致對外,可想了想,竟然一個個按捺下來,也沒有說什么。 周瑾話音剛落不久,只看著一個人緩緩走近,這人腹部微微隆起,看著身孕差不多四五個月,但是整個人并沒有一點兒較弱的意思,他緩緩走來,沉穩(wěn)大氣。 與那坐沒有坐相的周瑾一比,更是對比明顯。 周瑾一看見他,面上便是一股子厭惡,連掩飾都不帶的,但當(dāng)看見這人背后捆著的人的時候,他眼睛都瞪出來了:你!原來是你抓了人!你想做什么? 周大公子看著周瑾眸中冰冷一片:是我抓的人又如何,我不抓,莫非等著官府的人去抓嗎?你這事兒做的這么明顯,是當(dāng)所有人都是傻子嗎?派人燒樓,這事兒你也做得出來! 周大公子這么一句,周圍一片嘩然:真是周瑾讓人燒的樓? 剛才那些個長老問的被周瑾一句給頂回去,心頭正不爽,沒想到居然還真是他做的。 周大公子看著那些個長老道:周瑾的侍從已經(jīng)招認了,于是我將縱火的人也抓了,想著若是報上官府,周家面子上都難看,因此將人帶了過來,請諸位長老定奪,此事,應(yīng)該如何處置。 周家長老一個個面面相覷:此事不能報官啊。 雖說是皇商,可商人重名聲,這事兒傳出去,對周家名聲太難聽。 大公子抓住了人最好,那便是其他人都抓不住人了,此事咱們按下,將這幾個奴才處置了,只當(dāng)做不知道,大公子以為如何? 都知道周家大公子最好說話,此事是大公子發(fā)現(xiàn)的,總比讓別人發(fā)現(xiàn)的好,至少,大公子看重周家,不會將這件事情鬧大的。 周大公子卻搖搖頭:按下可以,但是周瑾,不能再做周家家主! 周瑾一瞬間眼睛瞪大:你說什么? 其他人也是驚了,萬萬沒想到,大公子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卻見周大公子痛心疾首的樣子:我說什么,你心中沒有數(shù)嗎?你自從上位以來,做了什么有利于周家的事情?整日與你那些狐朋狗友往來我便不說你,從前我在府上的時候,我還管著你,如今我不在周家了,你是越發(fā)如脫韁野馬,無人能馴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