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蕭長平道:府上的事情都是你在管著,小張大人要這兩個月入府人員名冊。 秦側君不明所以,但是立刻讓人去拿名冊了,不過又補充了一句:這兩個月,總共也就添了兩個人,一個就是那位劉義,王爺已經知道了,另外一個是廚房的,是個廚子。 蕭長平道:那劉義已經死了,如今就還剩下一個廚子,小張大人要看看嗎? 張昊本能覺得這異星大放光芒,不會是個廚子這么簡單,但是總歸還是要見一見的,唯恐錯過,于是點點頭。 于是當即便有人將那新入府的廚子帶了過來。 秦側君本來看著這事兒好似就有點兒不對,眼下更覺得不對,但是他不懂前因后果,只整個人站在旁邊,除非蕭長平問話,否則也不說什么。 廚子被帶過來,顯然是被這陣仗給嚇著了,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小的給王爺請安,給,給這位大人請安。 張昊看著廚子身材肥碩,嚇得汗流浹背,一點兒不像裝的,要說此人是異星?他不是以貌取人,可真覺得此人不像。 但他畢竟還得盤問。 張昊在這兒盤問,蕭長平給了紅卯一個眼神。 紅卯是誰,跟著蕭長平這么久,該有的機靈,他是半點兒不少的,他當即湊到蕭長平身邊一點兒,蕭長平離那張昊遠一點兒,輕聲對紅卯道:去,到王君院子里告訴他別出來。 紅卯當即頷首,雖然不知什么情況,但是眼下他若是走了必定扎眼,他心頭默默記下。 果然,沒一會兒蕭長平讓他去拿什么出入王府人員名冊,他趁著這個機會飛快跑到王君的院子,看著浮玉立刻將王爺的話傳了出去。 作者閑話: 今天改文所以更新晚了,不好意思,文文已經都改好了,接下來那一章可能會很晚了 第95章 沒躲過去(二更) 浮玉這話傳過來的時候沈北還睡著,不是沈北睡得久,而是蕭長平上早朝的時間實在是太早了,往日蕭長平基本早朝結束,沈北剛起床,今天沈北也是睡意朦朧剛剛睡到自然醒。 他打了個哈欠,便聽得浮玉道:王爺跟前的紅卯突然傳信過來,說是讓王君別出去。 別出去?沈北剛睡醒,還有點兒不在狀態(tài):什么意思?我為什么要出去?又為什么不出去? 浮玉道:興許是外頭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奴才方才看著院子里好似多了些不是王府中的侍衛(wèi)。 沈北從床上撐起身子,拉了拉自己的衣襟:什么樣的侍衛(wèi)? 浮玉道:穿著紅色鎧甲的。 沈北挑眉。 紅色鎧甲,怕是除了宮中禁衛(wèi)軍,是沒有別的侍衛(wèi)會這么穿了吧? 可宮中禁衛(wèi)來平西王府做什么?還是這種時間? 沈北想著方才浮玉說的那句別出去默了默。 紅卯傳信,說的自然是蕭長平的意思,蕭長平讓他別出去,所以此事是有關他的?有什么事情能明目張膽沖著一個王君來的?沈北居然一時還想不出,但他倒想起一件事情來。 前幾日皇帝說什么讓欽天監(jiān)找什么不詳,當時不少人夾緊尾巴做人,就怕讓欽天監(jiān)說一聲不詳,當了那個被欽天監(jiān)一張嘴說死的倒霉蛋,今日這么一番動靜,不知是不是與這有關。 沈北有叛逆心,但是好話他也是聽得,蕭長平在禁衛(wèi)軍都到平西王府的情況下特地讓紅卯傳了這么一句話,怕是有些深意,他沒有到非要出去看看的地步,自然也就不出門了。 沈北還挺悠閑的:洗漱一下,將早膳擺上來吧,我肚子有點兒餓了。 浮玉不是個有好奇心的,沈北說什么就是什么,他也沒特地讓人去打聽,給沈北安排了洗漱之后就伺候他起來吃了早膳。 沈北這邊正悠哉吃著早飯,前院卻是氣氛有點兒凝重。 張昊盤問完了,沖著蕭長平搖搖頭:不像是此人。 蕭長平道:新進入府的,也就兩人,一人已死,就剩下此人,若不是此人,那先前小張大人說的那些,怕是有些不好確定。 張昊自己也知道這點,他朝堂上一說,皇帝立刻就讓他帶著人過來了,搜的是平西王府,這樣的大事,他心里不緊張那就有鬼了。 眼下不確定,張昊額頭冷汗都要冒出來了,但他畢竟是做好了心里準備才在朝堂上說出這一番話的。 張昊看著蕭長平道:其實,還有一個可能。 蕭長平挑眉:什么可能? 張昊問:不知府上,可有懷孕之人。 蕭長平一愣:有什么說法? 張昊道:我觀察這異星是突然出現,一個人又怎么可能憑空突然出現呢?便如剛才那個廚子,追根溯源,他也有家人,其實算不上突然出現,只是應了兩個月新入王府這一點,但若說突然出現,其實,也可以說,這異星可能,剛剛轉入一人腹中。 蕭長平聽著這個說法:小張大人的意思,引得澇災的人,不過是個沒出世的,還在肚子里的孩子? 張昊道:有此可能。 蕭長平回頭看一眼秦側君,秦側君也是一愣,他心里想到什么,道:這若說全部奴才,我也不清楚。 蕭長平當機立斷:既然如此,那找個大夫,將府上適齡的哥兒都帶過來一一把脈就是了。 張昊看蕭長平處理十分坦蕩,心里感嘆這位平西王對皇上果然是忠心,心頭感慨的時候,那邊已經有人飛快召集府上適齡的哥兒過去集合了。 平西王府沒多久前才經歷過打殺奴才的事情,如今又有禁衛(wèi)軍圍著王府,這會兒又是讓全府上的哥兒都去集合,一個個都嚇得鵪鶉似得。 那邊還在養(yǎng)傷的紅卯都被抬著過去了,更不用說是浮玉了。 既然王爺發(fā)話要求過去,那浮玉沒辦法只能過去,他倒是跟著紅卯一起過去的。 與所有人站在一起。 竹柳也不清楚狀況,問:怎么回事兒? 浮玉搖搖頭。 那邊已經有大夫過來給他們把脈了。 一個個把脈過去卻是沒一個人有身孕的,那些個大夫到蕭長平與張昊面前回稟。 蕭長平看了一眼張昊:小張大人,依然沒有。 這話說的,已經有幾分不耐煩的意思了。 張昊聽著心里確實更緊張了,但是他想了想:方才這位側君,沒有把脈。 蕭長平道:側君未有孕,小張大人,我府上的人都在此地,也逐個檢查過了,沒有符合兩個月這話的,也沒有懷孕的,此事到此,本王能給皇上一個交代了,不知道小張大人一無所獲,又要如何給皇上一個交代? 張昊額角的汗終于落下來了,可他不死心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府上的人都出來了? 蕭長平道:本王的命令,禁衛(wèi)軍拉的人,不會還沒出來的。 張昊看著這院子里的人,方才蕭長平吩咐的時候他也在,沒見他偏頗誰,至于剛才蕭長平為側君說話,不讓他把脈的事兒,他倒不覺得稀奇。 畢竟是側君,要是側君有孕,那得早傳出來了,這大庭廣眾要側君當眾把脈,也是對平西王的一種侮辱。 所以這府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符合他之前看到的對異星的猜測? 張昊的腦子動的飛快,不對,一定有哪里不對,他不相信自己看錯了,所以這事情一定還有什么別的不對的地方:我沒有看錯,異星一定就在王府,這府上一定還有別人,側君在這兒,府上的王君,侍君,王爺,我即便是不能交代,也想死個明白,今日得罪王爺,張昊在這兒給王爺賠個不是,請王爺,將這府上所有人都請出來。 這時候蕭長平突然想起什么,他突然看了一眼紅卯:前幾日,府上是不是入了兩個公子?是宮里賜下來的? 紅卯突然讓自家主子問了,一愣,而后道:是有這么回事兒,這兩位公子犯了事兒,眼下還在禁足。 張昊道:請這兩位公子出來吧。 蕭長平卻看著張昊:小張大人,若這二位公子中還沒有人符合小張大人的猜測,又如何? 張昊聽著心里一咯噔,他本就已經開始緊張了,先前他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學習觀測天象多年,他自認學得父親八分功力,之前他看出洛北有災,一份奏折上去,可卻被欽天監(jiān)其他看不順眼的人攔下,洛北澇災之后,他更是在欽天監(jiān)讓人打壓。 他是個有真才實學的,可是混不得官場,如今的欽天監(jiān),哪兒有父親在世時候的樣子,全是些假模假式的人,還看不得他學了父親的本事,一直打壓他,他連個出頭的機會都沒有。 若不是太廟先帝的靈位出事,讓他也有面圣機會,他這輩子,怕是蹉跎在那欽天監(jiān)一輩子只能當個小吏。 按照蕭長平所說的,若是這兩位公子中,還沒有人符合他猜測的是異星,那他這番一定會因為欺君罔上被斬首的。 所以其實仔細想想,若是他指認一個人,這件事情,也就了了,左右他確實有本事,以后皇上要他觀測天象,趨吉避兇之事,他也是信手拈來。 就把這件事情當做他一個出頭的機會,沒有找到人,也當做找到了人? 張昊心里閃過這個念頭,但是他驀地否了。 他咬緊牙關看著蕭長平:若這兩個人中,也沒有一個是,還請王爺將府上其他的公子都叫出來,下官知道這樣做得罪王爺,可下官不想做一個草菅人命的人,我定要找到那個異星! 蕭長平看著張昊那樣子眸色幽深,他看了紅卯一眼:去將那兩位公子帶出來給小張大人看看吧。 李公子與趙公子到底是讓紅卯帶了出來,趙公子看著這場面有些驚魂未定,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李公子也怕的很,他先前讓沈北打了板子,這會兒身上還沒好全,走動起來難受的要命,走路姿勢都別扭。 他們到了,先是有大夫給他們把了脈。 而后便是張昊上前問了他們姓甚名誰,之前在哪兒,家住何處,王爺在前頭坐鎮(zhèn),他們自然老老實實的答了。 張昊盤問完這兩位噗通一聲跪倒在蕭長平面前:還請王爺,將王君與公子,都請出來吧,若是都沒有問題,我愿意親自去向皇上告罪。 張昊這話說到這份上,蕭長平便是不想答應也不行。 他瞇了瞇眼睛:去請吧。 沈北那邊吃了早膳之后百無聊賴看了看話本,那頭紅卯過來,看著沈北悠哉的樣子簡直咋舌,前院都快鬧翻天了,也就王君還閑情逸致,竟然還有心思看話本。 心里本是在吐槽,但是他之前畢竟來報過一回,王爺讓王君別去前院。 紅卯突然想想剛才那陣仗,整個人愣了,事到如今,他聽著張昊問了這好多人了,也知道今天這一出是鬧什么了,但是王爺一開始就讓他告訴王君別出來,方才有意無意,就是不想讓王君出來,紅卯心里一驚,莫非王爺覺得,王君就是那異星?! 第96章 兇多吉少(一更) 紅卯讓心里那想法驚到了,他看著沈北眼神幾經變化。 沈北又不是瞎子,他當然看到紅卯那眼神,尤其紅卯那眼神很直白,仿佛看他,就跟看妖怪似得。 沈北挑眉:王爺還讓你帶什么話了? 當時那種情況,王爺還能帶什么話?紅卯這會兒心頭震驚的很,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了,先前王爺讓他跑一趟給王君送信,這會兒傳信的人挺多,王爺依然讓他來給王君傳信。 雖然沒有暗示,但是紅卯轉一下他那個腦子,還是將前院的事情都告訴了沈北。 沈北聽完卻是一頓,看著紅卯,突然十分直白的道:你家王爺,將我當做那什么異星了? 紅卯差點兒就要喊出一句王君你心里有數就好,你別說出來?。?/br> 現在這種時候,一旦發(fā)現誰是異星,沒有當場處死都已經算好的了。 王君怎么敢隨便說這種話呀。 沈北聽著突然問紅卯:所以那位小張大人盤問什么姓甚名誰家住哪兒有什么用,這能看出異星? 還有生辰八字之類,總歸是我等不懂的玄學。紅卯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沈北的臉色。 看沈北無所畏懼的樣子,心里剛才那顆吊起的心放下了,是嘛,那位張大人說兩個月以內,這王君嫁過來都這么久了,不符合條件啊,也是他剛才一時想岔了。 不過王爺也是,平白讓王君不要出去做什么? 紅卯想想先前王爺對王君那態(tài)度,得,不知道是不是王爺又對王君突發(fā)什么奇想了,他只覺得自從與王君好似感情若有若無的起來之后,王爺的心思越發(fā)難猜了。 紅卯這會兒還算淡定:王君出去嗎? 沈北笑了:我不出去,就真成了異星了,走吧。 紅卯帶著沈北往外院走,沈北面色淡漠,看不出什么,直到了前院,看著奴才們塞滿了整個院子,他剛從拐角口過去,只見蕭長平遠遠沖著他看過來一眼。 沈北不知怎么,就與他對上了視線,也不過一瞬間,蕭長平收了視線,沈北也收了,他看到那張昊。 張昊此人年紀真的不大,而且一張娃娃臉,看著就更嫩了,這會兒穿著官服站在蕭長平身邊,因為蕭長平身形高大,更襯得他矮小,倒是一點兒不像個當官的,而有點兒像蕭長平身邊小廝。 這會兒奴才都在,紅卯去帶人,自然是沈北這個剛到的惹人注目。 沈北緩緩走到蕭長平面前:王爺。 沈北過來,張昊立刻就看過去。 蕭長平便視線投過去:王君沒有身孕。 這話說的極快,張昊還沒問什么,蕭長平已經說了,而且看著張昊那視線投過去,他上前一步,擋住了張昊看沈北的視線。 不知怎么,張昊平白有些尷尬,分明他看王君是出于任務,可蕭長平這么一來,倒搞得他像是個覬覦人家夫郎的登徒子,他這可不是偷偷摸摸看啊,而是正大光明的。 張昊心里給自己打氣,又看蕭長平對王君護的緊,他已經報了必死之心了,如今沈北已經來了,他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到底是向前一步,在沈北面前露臉,行了個禮:下官參見王君。 大人多禮,不必如此。說完,沈北仿佛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蕭長平:王爺,這么大的陣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