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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絕美Alpha與Beta影衛(wèi)(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29

分卷(29

    大涼村從前是真的窮。

    窮到甚至連電都沒有通。

    但現(xiàn)在,影一卻看到,這里的一戶戶人家都亮起了燈。

    梁笙家過去在村里算條件好的,但即使條件再好,也不可能有錢建這樣一棟寬敞好看的三層小樓,里面的家具水電也一應(yīng)俱全。

    和影一排排坐在柔軟的沙發(fā)里,梁笙一臉夢幻地問爸媽,爸,媽,咱們村這是搶了銀行嗎?還是集體遷到別的地方了?

    一年半以前他偷偷跑出去的時候,大涼村明明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下山時梁笙的腳都被磨破了。

    梁父梁母見狀,頓時笑了,開始跟他們講,村里這一年多以來發(fā)生了什么。

    因為梁笙的父母太過熱情,影一被他們拉著說了好久話。

    這兩位都是自小看著影一長大的,得知影一J志恢復(fù)后,梁母開心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一個勁兒說老天開眼,說一定是影一的父母保佑了他。

    盛情難卻之下,影一在梁家吃完晚飯才離開。

    他有些想見主子。

    據(jù)梁笙的父母說,大涼村之所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發(fā)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完全是因為一位姓顧的大善人。

    大約一年前,一位顧姓老板給大涼村修了路,又給大家重新修了房,還與政府合作,要把這里打造成以自然風(fēng)光為賣點的景區(qū)。

    一年中,村里不但建起了巨大的荷塘,還把荒了許久的土地集體承包給了政府,由政府集體開發(fā)管理。

    接下來,據(jù)說還要打造一片萬畝毛竹林,還要開竹制品的深度加工場

    大涼村原有人家兩百多戶,總?cè)丝诎税俣?,但隨著近年來外出打工的年輕人越來越多,村里實際存留的人數(shù)已經(jīng)只剩下一百多,還大多是老弱病殘。

    現(xiàn)在有政府用心管理,有老板來投資,整個大涼村都煥然一新。

    而因為有了很多工作機會,得知消息的年輕人也紛紛返回家鄉(xiāng),這座一直被困在深山里的貧困村終于開始煥發(fā)出勃勃生機。

    說到這些時,梁笙的父母都忍不住落下了淚。

    他們還告訴影一,那位姓顧的大善人,還把影一父母的骸骨從山崖下找了回來,就葬在影一家后面的山上。

    讓影一回家后,去看看他們。

    影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他在大涼村的家的。

    等他回過J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站在曾經(jīng)生活了許久的房子里。

    j思恍惚對影衛(wèi)來說是禁忌。

    但聽說了那么多顧老板的事以后,影一實在做不到無動于衷。

    這棟房子里沒有主子的氣息。

    影一直接問等候在這里的保鏢,先生在哪里?

    給大涼村的村民重新規(guī)劃道路房屋的時候,顧庭深順便讓人給他也修了一棟小樓。

    就在影一家不遠處。

    大涼村的冬天比云城要冷,好在屋子里很暖和,因此顧庭深倒也沒感到不適。

    晚飯后,顧庭深正坐在燈下看書。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房門被輕輕叩響了。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會來找他的人,就只有影一。

    進。

    房門被推開了,顧庭深看到影一沉默地走了進來。

    這么快就回來了?把書合上放在一邊,顧庭深對影一招了招手。

    影一順從地走過來,啞聲回道,屬下明天再去看他們。

    顧庭深不喜歡抬頭看人。

    他指了指身邊的位置,示意影一坐下。

    影一頓了頓,恭敬地在他身邊坐好。

    顧庭深看了他一眼,勾住他的下巴問他,嗓子怎么啞了?

    沒想到主子竟然一下就注意到了,影一喉中一哽,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顧庭深看到,他的眼眶紅了。

    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顧庭深不悅地問他,怎么回事?

    他可不覺得現(xiàn)在的大涼村人,會讓影一受委屈。

    然而以往乖巧聽話的影一,這次卻像個鋸嘴葫蘆一樣,一句話都不說。

    顧庭深微微挑眉。

    這是,恃寵而驕了?

    影一當(dāng)然不是恃寵而驕。

    顧庭深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正拼命壓抑著什么。

    想到影一是在去梁笙家之后變成這樣的,顧庭深隱約猜到了什么,倒也沒再逼他,只讓影一去酒柜中拿了瓶酒過來。

    陪我喝一杯。

    除了不說話,影一還是很乖的。

    他開始乖乖陪顧庭深喝酒。

    對于影一一杯倒的酒量,顧庭深已經(jīng)深有體會。

    因此,沒過多久,他就看到影一的視線朦朧起來。

    顧庭深放下酒杯。

    影一見狀,也本能地放下酒杯。

    顧庭深這才又問他,發(fā)生了什么?

    影一雖然已經(jīng)一再告訴自己,不能在主子面前失態(tài)。

    但或許是因為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腦,也或許是因為主子的聲音太溫柔。

    以至于,當(dāng)再一次聽到主子暗藏關(guān)切的問話時,影一終于再也壓抑不住,被淚水洇濕了眼眶。

    怎么了?

    兩輩子第一次見他這流血不流淚的影衛(wèi)這么可憐的模樣,顧庭深把他拉到身旁,溫聲問他。

    影一雖然已經(jīng)醉了,卻還記得不能放肆。

    因此只滑落下沙發(fā),跪坐在顧庭深面前,哽咽著喚了聲,主子。

    顧庭深輕輕嗯了一聲,摸了摸他的腦袋,心里難受?

    影一點了點頭,又緩緩搖了搖頭。

    他似乎已經(jīng)醉得厲害,脊背微微彎了起來,身形有些不穩(wěn)。

    顧庭深見狀,剛想讓他起來,就見影一緩緩抬起了手,小心翼翼地似乎想要觸碰他的衣角。

    未出口的話便咽了回去。

    他想看看,影一要做什么。

    影一最終也沒有碰到顧庭深的衣角。

    他開始無聲地流淚。

    他明明是那么高大的一個男人,此刻卻屈著膝蓋跪在顧庭深腿邊,臉上明明什么表情都沒有,淚珠卻一串串從眼中滑落下來。

    這是一個慣于隱忍的男人,連流淚都悄無聲息。

    若不是他就在顧庭深眼前,顧庭深都未必能發(fā)覺他在哭。

    顧庭深曾見過影一許多樣子,無論是前世渾身染血時的模樣,還是今生被磋磨得形銷骨立的模樣,影一從未露出過一絲示弱的J情,更遑論眼淚。

    但或許正因為此,當(dāng)看到他這樣安靜的,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哭的模樣時,時隔許久,顧庭深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心尖都微微泛疼的感覺。

    他傾身抬起影一的下頜,用手帕擦掉他臉上的淚痕,安撫地親了親影一的嘴唇,看到大涼村的變化,不開心嗎?

    他離影一太近了,帶著微醺酒氣的呼吸打在影一臉上。

    影一的呼吸滯了滯,拼命轉(zhuǎn)動遲鈍的大腦,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不開心,那就是開心。

    既然開心,為什么還會哭?

    顧庭深又問他,那是想到你的父母了?

    影一又緩緩搖頭。

    顧庭深見狀,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口,那是因為我?

    影一的眼睛就又濕了。

    顧庭深卻笑了。

    是覺得,我對你太好了?

    他緩緩摩挲著影一的下巴,很快聽到影一喑啞的應(yīng)聲。

    眼中漫出點點笑意,顧庭深終于確定,所以,你是因為感動才哭的?

    影一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哭了,立刻垂下眼睛,垂下頭,用力擦了擦眼睛。

    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顧庭深光是看著,都怕他把眼睛劃壞了。

    他很快掐著影一的下巴,讓他重新抬起頭來,果然看到影一的整張臉都已經(jīng)被蹭紅了,眼睛更是紅得像兔子,在他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躲閃。

    顧庭深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終于不再繼續(xù)逗他。

    他輕輕按住影一的后頸,影一順從地伏在他腿上,整張臉都埋在顧庭深的膝蓋上。

    這個動作似乎讓影一很安心。

    顧庭深發(fā)現(xiàn),影一的呼吸漸漸平緩了下來。

    他輕輕撫摸著影一的腦袋。

    睡吧。

    第二天早上,影一再一次從沙發(fā)上醒來。

    腦海中迅速憶起昨晚斷片前的情景,影一倏地自沙發(fā)上坐起身來,四處打量。

    這里似乎是主子的書房?

    影一記得,昨晚他就是在這里陪主子喝酒的。

    但喝完幾杯后,影一就完全不記得后面的事了。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類似的事了。

    上次是在楓葉國的療養(yǎng)院中。

    身為影衛(wèi),他竟然一再在主子面前喝斷片

    一想到這,影一心中頓時惴惴,立刻想找顧庭深請罪。

    然而他很快發(fā)現(xiàn),主子并不在。

    他找到隨行的安保隊長老李,問他,先生呢?

    老李神色微妙地看了他一眼,對他指了指后山。

    影一立刻穿好外套,推門走了出去。

    今天天氣不太好,山中下起了小雪。

    影一家原本就離其他村民家比較遠,住在靠山的地方,附近只有這一戶人家。

    后來重建時,顧庭深是讓人在舊址的基礎(chǔ)上翻新的,位置并沒有變動。

    因此影一很容易就找到了家后面那條通往山上的路。

    這條路也是新建的,爬起來倒不像以前那么難。

    影一很快看到了顧庭深的身影。

    他站在一座墓前。

    那是影一父母的墓。

    影一又想起昨天梁笙mama的話了。

    她說,是那位姓顧的大善人找人把影一父母的骸骨找回來的。

    從前大涼村山路崎嶇,唯一的一條路修在峭壁上,緊鄰著深淵。

    誰都不知道深淵下有什么。

    因而,當(dāng)年影一父母的尸骸一直沒有被找回來。

    那種難受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影一頓在原地,靜靜望著顧庭深的背影。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顧庭深很快側(cè)過身來,淡聲對他說道,來了。

    影一沉默地走上前去。

    來祭拜一下你的父母。

    顧庭深把墓前的位置讓給影一。

    影一這才發(fā)現(xiàn),墓前擺了不少貢品。

    雪很冷,影一的眼睛似乎又有點被凍紅了。

    把這里留給影一,顧庭深去山崖邊站了一會兒。

    遠遠地,他看到影一在墓前磕了幾個頭。

    他收回目光,垂眸看著漸漸被薄雪覆蓋的蒼翠山林。

    這里的冬天很冷。

    也不知道他那沉默寡言的影衛(wèi),這些年是怎么熬過來的。

    影一祭拜完父母后,兩人很快下了山。

    吃過早飯后,因為知道影一今天還要去拜訪那些幫過他的村民,顧庭深很快把他趕了出去。

    因為早上吹了風(fēng),顧庭深雖然有內(nèi)力加身,但還是想要泡個熱水澡。

    之前造這棟小樓時,他特意讓人在后院造了處溫泉。

    下雪天泡溫泉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閑來無事,顧庭深索性屏退所有人,打算泡一會兒溫泉。

    這是一處人造的溫泉,并沒有硫磺的刺鼻味道。

    顧庭深瞇眼靠在溫?zé)岬娜Τ乇谏希藨B(tài)慵懶地小酌。

    某一刻,氤氳的水汽中,似乎多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甜香。

    顧庭深不動聲色地又喝了一口酒,起身披好睡袍,慢條斯理地擦著頭發(fā)。

    身后很快響起木質(zhì)房門被推開的吱呀聲。

    顧庭深回身看去,沒怎么意外地看到同樣身披一身雪白睡袍的白芨。

    白芨靜靜看著他。

    顧庭深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這些年來,白芨從未看懂過這個人。

    他明明是一個各方面素質(zhì)都極其優(yōu)秀的Alpha,卻有著比Omega還出色的容貌。

    白芨曾在父親的實驗室見過許多被信息素控制的Alpha、Omega。

    學(xué)成后的這些年里,他也參加過不少研究信息素的項目,所以白芨很清楚,會被Omgea信息素引誘的Alpha是一種多么低級且卑劣的生物。

    但顧庭深是個意外。

    白芨曾不止一次見過,顧庭深在被Omega信息素引發(fā)被動發(fā)情后,寧愿打抑制劑熬過高燒,也絕不碰Omega一下的自持模樣。

    這一是個從不向信息素妥協(xié)的alpha。

    白芨就是從那時開始,對顧庭深生出淡淡好感的。

    他是一個被父親改造過的omega。

    天生感知不到Alpha信息素,也無法分泌Omega信息素。

    直到他在聶榮的研究所里,偶然嗅到一絲讓他渾身發(fā)熱的味道。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熱烈感受。

    白芨那沉寂多年的Omega信息素,被那股味道引誘得重新煥發(fā)出了活力。

    在那之后,白芨不著痕跡地試探很久,才知道,那是顧庭深的信息素。

    顧庭深一直在讓聶榮研究自己的信息素,卻始終進展緩慢。

    顧庭深對Omega十分防備,后來還是聶榮向顧庭深進言,顧庭深才終于允許白芨這個殘缺的Omega研究自己的信息素。

    至此,蟄伏數(shù)年的白芨終于等來了夢寐以求的機會。

    我知道,你對我早有防備。

    他微笑地看著不遠處j色沉靜的顧庭深。

    白芨從來都是一副三無冷美人的模樣,即使在面對顧庭深時,也從未露出過笑容。

    但也正因為此,他此刻的笑容看上去才格外怪異。

    他嘲弄地看著顧庭深,對于我和李闖私下里有聯(lián)系的事,你應(yīng)該早有察覺。

    但那又怎么樣呢?

    顧庭深,你太自負了。

    顧庭深淡淡看了他一眼。

    白芨見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眼睛也越來越亮,望著顧庭深的目光炙熱得像是要燒起來。

    你一定沒想過,你和我的信息素匹配度,是98%!

    這樣高的匹配度,全世界都沒有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