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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fā)了狠勁,像是要從他身上咬掉一塊rou下來,就是被謝猙玉揪住頭發(fā)也不肯松口,聲音透著嗚咽,力氣大的讓謝猙玉吃痛的瞪向懷里人。 直到他感覺到肩頸處一片濕意,胭雪流淚了,恨意中透著被人拋棄的絕望,謝猙玉扯她頭發(fā)的手微微頓住,慢慢的松開了。 胭雪閉著眼咽下一口血,她咬傷了謝猙玉,嘴里嘗到了他的血才松開,在謝猙玉懷里仰頭與他對視,嘴上都沾了血色,搭上她蒼白的臉色和心碎沉痛的眼神,人不人鬼不鬼的。 “這傷口,就當(dāng)是我與世子在一起過的見證吧?!?/br> 她最后對謝猙玉說:“世子,再也不會有人像我一樣一整顆心都獻(xiàn)給你了?!?/br> 話語中,帶著心灰意冷的難過。 胭雪的天,一日之間變的灰暗了。 整個靜曇居都知道她要別送走的事,紅翠替她收整衣物,胭雪呆坐在榻上,也不怎么與周圍人說話了。 謝猙玉從她房里離開,回自己房里讓三津進(jìn)來,他臉上的抓痕非常明顯,以至于三津愣然了一瞬,然后在謝猙玉冷冷的視線中低頭。 “鐘聞朝呢?!?/br> 三津:“走了,鐘府派人盯著,一有動靜就會來報?!?/br> 謝猙玉不知不覺摸到了脖子上的傷口,寒著臉道:“還有段府,在鐘家接她回去之前,別讓段鴻一家人給我鬧什么幺蛾子。”他停了會,說:“把你捉到的人扔到鐘府去,鐘聞朝這個廢物,查段鴻還需這么久?!?/br> 三津知道他指的是當(dāng)年換了胭雪身份,和劉氏有關(guān)的人,把他們都交給鐘聞朝處置。 三津聽著,覺得世子還是對胭雪的事頗為上心的。 他低眉,看到了謝猙玉衣領(lǐng)處,微微露出的一點看了都會覺得疼的傷口,牙印將皮rou都咬破了,露出血rou,看上去血已經(jīng)在凝固了,而里衣的領(lǐng)口沾了不少血跡。 “世子,還是先處理脖子上的傷要緊?!彼嵝?。 謝猙玉不知道在堅持什么,良久才捏著拳頭道:“我沒對不起她的?!?/br> 胭雪要被送走,最喜聞樂見的莫過于段淑旖了,她雖然駭然謝猙玉那時的警告與威脅,卻依然以為自己贏了,她與母親的計謀得逞了。 她馬上讓自己的婢女含月去家里傳信,胭雪走定然是這一兩日的事,王爺都發(fā)話了,謝猙玉不可能要忤逆他老子的話,子尊父訓(xùn),他還是個世子,還沒成這個王府的王爺呢。 段淑旖唯一擔(dān)心的,是還不知道謝猙玉要將胭雪送到哪里去,她還讓含月提了當(dāng)日鐘家人也在場的事情,段鴻上值去了,府里只有劉氏在家。 劉氏讓含月回去,等段鴻回來,再與他商議如何安排。 不管謝猙玉要把人送到哪里,劉氏都要把胭雪搶過來,她弟弟死了,官府說是家中來了窮兇極惡的盜匪,已經(jīng)捉拿歸案。 行刑她都去看過了,卻總是不信是盜匪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她認(rèn)為劉奇的死是與謝猙玉有關(guān),可她沒有證據(jù),段鴻也不想讓她在那當(dāng)口惹出非議,對他聲譽有影響。 現(xiàn)在好了,胭雪那賤人終于被端王世子丟棄了,等她落在她手上,她找不了端王世子麻煩,還不能讓她償命嗎。 段鴻上朝碰見鐘聞朝,圣上還沒來,一群同僚聚集在殿外各聊各的,圍著段鴻的人尤其多,他已經(jīng)是吏部尚書了,正是被同僚下屬吹捧的時候。 鐘聞朝則站在兵部這邊,二人視線偶爾對上,段鴻審視他,不時猜測他對胭雪的身份了解了多少。 遠(yuǎn)遠(yuǎn)的,鐘聞朝張嘴對他說了什么。 段鴻聽不見,只看見個口型,他心生疑惑,直到圣人即將臨駕,臣子們都陸陸續(xù)續(xù)往大殿里走,段鴻身邊響起一道低沉飽含怒氣的聲音,鐘聞朝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旁,離他不過半臂距離,“虎毒不食子,人毒不堪親,尚書大人,好狠的本事?!?/br> 段鴻絲毫不知道那日鐘聞朝攜沈懷夢回去后,當(dāng)晚府里就丟進(jìn)來兩個人,一個是當(dāng)年替劉氏診治看病的大夫,如今在京都可是開了間大有名氣的藥鋪,還有一個,則是胭雪名義上的父親,段府多年“已死”的家生子柱生,他是在千里之外被謝猙玉的人,挖地三尺給掘出來的,至于另外一個下人女子桃葉確實已經(jīng)死了。 那張字跡陌生的信上寫的東西叫鐘聞朝看的目眥欲裂,他根基淺,讓他在短時間之內(nèi)想查明真相也是著實為難他了,況且段府早有防備,他盡力了,也只知曉近一兩年段府和王府發(fā)生的事,了解到胭雪是怎么從段府流落到王府的,知道她身份可疑,卻并不很清楚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如今人證就在跟前,鐘聞朝不問還好,一問得知當(dāng)年換子的事,與一旁的沈懷夢震驚神色別無二致,余下的盡是對段府的憤怒與不恥。 縱使這些證據(jù)都是幕后有人送到跟前的,鐘聞朝出于謹(jǐn)慎,還是想再查下去核實事情真相,但有了王府那日親眼所見胭雪的處境一幕,鐘聞朝就知道來不及再去細(xì)查了。 沈懷夢同他說,看胭雪當(dāng)時抱著肚子的身體反應(yīng)跡象,只怕是有了身孕了,而王府好像都不知道,就連端王世子也不知情,可見她處境艱辛,不宜在王府多留。 依照王爺不喜她的樣子,就是知道她有了身孕,也難以保住孩子。 一個奴婢,在世子還未成親之前,誰會喜歡讓一個身份低賤的人懷上主子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