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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背后自然還有做推手的人,是誰自然不必說了,宮中安危還需靠禁衛(wèi)守護,本就延期的婚事提前也不算什么大事。 段家和高家自然愿意看著段淑旖與謝修宜盡早完婚,作為父親的謝世涥也沒有說要一直拖著兒子不讓他成親的理由,這事便這么定了。 得知消息的謝猙玉沒什么反應(yīng),謝修宜看上段淑旖是因為她背后的段鴻負(fù)責(zé)官職考核升遷,自然是想他在朝堂提拔他,只要一日不是真岳丈與真女婿,謝修宜就一日不安。 朝堂當(dāng)官的,哪個不想與吏部搞好關(guān)系,就是每個府里的下人,也都知道要與管事的打好交情,在府里做事才有幫助。 只是,這樣一來,謝猙玉要弄的名單上,從此也就多了個段府而已。 誰與高家站隊,誰就是與他作對。 他聽見胭雪話里話外有種莫名巧妙的擔(dān)憂不停的發(fā)問:“段小姐嫁進來會不會找我麻煩?。俊?/br> “我以前是段府的人,段夫人一直想把我抓回去,萬一段小姐讓人把我綁走怎么辦?” “這樣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世子,我,我該怎生才好?!?/br> 她說個不停,滿是對段淑旖要進王府后,對她出手的妄想與不安。 謝猙玉被打攪了看書的心情,拋下書瞪著她道:“你一個賤婢真當(dāng)自己是金銀珠寶什么好物不成,段府的人要對你緊追不放。” 胭雪弱弱的說:“世子不懂。” 謝猙玉聽的氣笑了,“我不懂?” 胭雪點點頭,轉(zhuǎn)過身神態(tài)非常認(rèn)真的看著謝猙玉,“世子不知,我可大有來頭呢?!?/br> 她覺得與謝猙玉已經(jīng)這般親近了,他都教她讀書識字了,已是拿她當(dāng)內(nèi)人看,也就不想再隱瞞自己的身世。 “其實,我也是段府的主人?!?/br> 謝猙玉戲謔的問:“什么主,什么人?” 胭雪忐忑說完,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謝猙玉這樣的反應(yīng),羞憤的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本身也該姓段!” 謝猙玉:“入秋了,發(fā)的什么瘋?!?/br> 胭雪解釋不通,見謝猙玉怎么都不肯信,還說她發(fā)瘋,登時氣呼呼的瞪著他,“世子!” 謝猙玉與她對視,“如何?!?/br> 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說出來的胭雪,這種做法已是她對他的信任和依賴,謝猙玉一派事不關(guān)己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著實讓她氣的胸悶。 當(dāng)下推開謝猙玉,從他身上翻過去,縮進床榻里面的被子里,背對著氣人的謝猙玉獨自生悶氣。 被她一番舉動弄的有些愣神的謝猙玉反應(yīng)過來,神色不善的盯著胭雪的背影,凜冽如秋霜的眸子瞇起,只覺得她最近越來越恃寵而驕了,敢當(dāng)他的面對他發(fā)脾氣。 謝猙玉伸手就要掀她被子,卻在挨到她時,聽見輕微的嗚咽聲。 若不是他剛才在場,聽了胭雪的話,還以為他自己做了多大的惡事,才把人惹哭了。 哭聲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謝猙玉僵住的手也始終沒更進一步。 他確實懷疑胭雪的腦子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才讓她說出那樣失心瘋的話,她若是在段府也是這樣子,也不怪段鴻的夫人要把她綁回去。 這種亂說話的,肯定是要關(guān)起來的。 “你夠了。”謝猙玉:“還哭?” 胭雪正傷心,就聽謝猙玉話音里還有怪她的意思,當(dāng)下更委屈了,為自己憤憤不平,“世子怎么這樣?!?/br> 謝猙玉聽她倒打一耙,沒馬上發(fā)作:“我怎樣了?” 胭雪抽噎的說:“世子,不信我!” 謝猙玉:“你說你是段府的主子,哪有當(dāng)奴婢的主子,你讓我如何信你?” 被子慢慢的滑落,露出胭雪哭的正傷心的小臉,她臉皮好似冬日的一抹白,眼皮上的胭脂色點綴在其間,霎時清雅中透著濃艷的美。 謝猙玉:“這話以后不得再說了,你想死,盡管不怕段府的找你麻煩,便可勁說吧?!?/br>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胭雪氣性大了起來,打開他的手,在謝猙玉要吃人的目光中畏畏縮縮的說:“世子既然不信,還,還怕我被段府找麻煩嗎,不如就讓我死了算了?!?/br> 胭雪不讓碰,謝猙玉反倒嘗到一點微妙的滋味,眉眼間的鋒利還在,話里卻如同調(diào).情一般,“你敢威脅我?” 胭雪控訴:“是世子不信我,我也是沒有辦法?!?/br> 謝猙玉冷哼一聲,順著她先前的話道:“想死還不簡單,爺現(xiàn)在就讓人送你回段府。” 這話嚇的胭雪從被子里彈起來,往謝猙玉身上撲,“世子好狠的心。” 她嬌滴滴的哭,手沒什么力道的捶打謝猙玉肩膀,“冤家,都侍候了世子這么久,竟然舍得說讓我去死,難道對我就一點也不喜歡嗎?!?/br> 謝猙玉皺眉,這與喜歡有什么關(guān)系,要死也是她自己說的,現(xiàn)在反倒怪起他來,果然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 “再哭就真的送你過去了?!?/br> 胭雪被他抓住手,謝猙玉且沒放開,還在胭雪淚眼朦朧中,把她的手指含進嘴里,貝齒輕咬,邪肆的眼神充滿暗火的盯著她,讓她無處閃躲,他還理直氣壯道:“不就是順著你話嚇唬你,不這般說你會聽?” “不知天高地厚,像你這樣胡說,遲早被人綁去亂棍打死。懂么?” 胭雪哭聲已經(jīng)止住了,細(xì)密的睫毛打濕后如同柔順的鴉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