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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遠回到車上,他決定今天放自己一天假,他想他應該好好睡一覺,然后好好理清自己的想法,再想想后面怎么辦。 但是他不愿意回家,回家等于要面對不知道哪里來的表妹和她那個不知道哪里來的男朋友。他沒有任何職位可以提供給他們,當然,其實還是有的,掃地端盤子接電話,這些他們都可以勝任,不過對方并不這樣覺得,對方覺得他們是來這個都市當白領(lǐng)的,應該坐在辦公室里,吹吹空調(diào)打打字,然后月薪過萬。 糟糕,全部都很糟糕,安遠不知道自己怎么把生活過成這種樣子。 在高中同學眼里他是飛上枝頭的野雞,他當然不配當鳳凰,在他們眼里他這個只是有著江州戶口的土包子是不配當鳳凰的。野雞就野雞吧,安遠不在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像高中時候那樣偏激了,他終于在現(xiàn)實中學會,如果自己不能去愛所有人,那么也不用指望所有人愛自己。 安遠想只要有一個人愛我就足夠了,真的足夠了。 最后安遠選擇去一家賓館開了個房間睡覺。 他是被手機鈴聲叫醒的。 來電的人是林立。林立約他明天的時候見上一面,有個房子想讓他設(shè)計一下,安遠忙答應了下來。 林立算是安遠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中關(guān)系最好的一位。他是自己的初中同學,念大學的時候意外相遇,就又聯(lián)系了起來,他算是對自己家里那點破事知道得最清楚的人,所以有些話,安遠不瞞他。 安遠想這次約得正好,他心亂如麻,不如大概說給林立聽聽,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獨自承受了,所謂當局者迷,他想旁觀者能給個意見出來。 晚上回到家,打開門就看見了滿屋狼藉,家里能摔碎的東西都碎了,要不是看著表妹坐在沙發(fā)上哭,他真的會以為家里進了盜賊,但是哪個盜賊會不搬東西只摔東西呢?安遠被自己的想法笑到了,他想都這樣了,自己還有心情想這些,果然麻木是最好的治療憤怒的方法。 安遠小心翼翼地繞過那些玻璃碴,瓷器碎片,還有自己的一些擺設(shè),小家電,在進自己的房間之前,安遠說:「記得一會打掃干凈?!?/br> 表妹就像被人按動了開關(guān),突然抬臉看著安遠,面部猙獰,全無平日的嬌媚,她幾乎是吼著說:「你沒看見我在哭嗎?你現(xiàn)在說這個話什么意思?!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你又是個什么東西?!你以為你有個江州戶口在這里混了幾年你就是江州人了?!你還不是和我一樣是個鄉(xiāng)下人!鄉(xiāng)下人啊你懂不懂!」 然后又是震天的嚎哭。安遠看著心煩,躲在屋子里不出來。 門外的哭聲已經(jīng)拐了幾道彎,安遠聽見他表妹從咒罵男朋友的負心到哭叫自己的命苦,最后是一句哥啊你可要替我做主??! 安遠恨不得開了窗戶跳下去。 他不斷地想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愛誰,這樣的自己,這樣的家庭,我誰也不配。 終于在很久之后哭鬧聲停止了。 安遠打開門走出去,表妹果然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哪里,他開始慢慢地打掃房間。 安遠曾經(jīng)以為他只要足夠地努力,就可以逃離開那種思想那種生活,但是現(xiàn)實卻總是打他的臉。十年前他為宋知非著迷,他覺得宋知非那樣地謙和、大度、有涵養(yǎng),簡直是他幻想中想成為的那個自己。可是那終究不是自己,但是也許可以嘗試讓他變成自己的?年少時的安遠被自己的想法嚇得臉紅心跳,可是又按耐不住。 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安遠不斷地企圖讓自己變得更好,做更多的工作,賺更多的錢,他有一家設(shè)計工作室又開了一家餐廳,他盡量讓自己不那么市儈不那么俗氣,可是回到家里,甚至不用回家,只需要家里的電話,就會把他打回原形。 他知道很多時候,這屬于心魔。 但是他戰(zhàn)勝不了他,靠自己一個人,真的挺難的。 安遠打掃好房間坐在沙發(fā)下的地毯上,這屋子終于又一次屬于他一個人,雖然不知道能屬于自己多長時間。他盤腿對著方桌上的電腦,這讓他想起了曾經(jīng)和舒巖通話的日子,他喝著酒,看著電腦,隨意地和對方聊天,毛毯上長長的絨毛搔刮著他的腿,空調(diào)總是開得很高,讓那個冬天如此地溫暖。 電話里的自己可能并不算好,但是絕沒有現(xiàn)實中的不堪。 寶貝喜歡的是電話里的那個A先生,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狼狽的安遠。 舒巖回到宿舍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忘記買早餐了。 許平川看他空著手進來,問了一句:「你路上都自己吃了?」 舒巖看著空空的雙手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我現(xiàn)在再去買吧?!?/br> 許平川說:「祖宗你可算了吧,別回頭你再把自己丟馬路上,哎,你不是失戀了么?我請你吃點好的吧,走老盛昌!哥哥請客!」 舒巖說:「小氣,老盛昌算什么好的……」然后跟著許平川出了門。 吃著蔥油拌面和菜包,舒巖覺得心里稍微舒服了點,見到安遠的時候他還是有點難受,不敢去看他,可是他想不是都結(jié)束了么,而且安遠究竟是不是A先生也并不重要了……也許還重要吧,但是不能去想了,他想得夠多了,也夠累了,此刻他需要休息。 許平川吃著小籠包提醒他別忘記明天要去聽培訓課程。舒巖一臉震驚,顯然是完全不記得這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