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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宋青冉,不合時宜地出現(xiàn)在這個場合里全程看到現(xiàn)在,“你為什么在這?” 宋青冉局促地“啊”了一聲,迅速想要怎么回答,聽到秦覃說,“明天我們會一起回日本?!?/br> 他本應配合秦覃,不該露出太驚訝的表情,但也已經(jīng)無關緊要,文頌根本無暇顧及他是什么反應,怔在原地許久,露出悲涼的表情甩開了他的手,一步步往后退。 “回日本……你們?” 他深深地看著秦覃,似乎還想從那雙深灰色的眼眸里找到深情的余溫??墒菦]有了,全都消失了。那雙眼睛里平靜得幾乎找不到他的倒影。 文頌想象不到此刻的自己在他們眼中的樣子,瘋狂而難堪,懸在絕望的邊緣潰不成軍,失智般不斷地重復,“你們……你們?” 不是我們,而是你們。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想不通為什么會得到這樣的羞辱??墒菒圩屓巳绱吮拔?,他仍不死心般呢喃了一句: “那天晚上酒吧里你說的話,也是騙我的嗎?” 他說得很小聲,故意自言自語幾不可聞,寧可不要得到答案??墒乔伛穆曇衾滟逦?,殘酷得不可想象。 “那只是一句歌詞。” 文頌抓起果汁盒,狠狠用力地砸了過去。 “……喂!”宋青冉驟然心驚,伸出手想攔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 這一下是照著秦覃的臉砸的,他一個旁觀者都看得出來,秦覃首當其沖,即使是下意識的自我保護也不可能不躲不閃。 可他眼睜睜地看著秦覃把自己釘在原地,毫無躲開的打算。文頌太激動砸歪了,紙盒就在離他幾厘米的墻上爆開,飛濺的葡萄汁噴了他滿頭滿臉。 紫紅的液體順著他的脖頸浸濕了衣領,那張蒼白英俊的臉被染上不可思議的艷色,病態(tài)而美麗。 這樣鮮明的美麗,讓文頌燃起一絲奇異的希望,“告訴我……我的衣服是什么顏色?!?/br> 他期待能將一切災難般的現(xiàn)實都推到不可抗力因素上。 他不想要這樣的災難。 秦覃驀然笑了起來,將視線移到宋青冉身上,才說出答案。 “這樣試探我沒有意義。” 宋青冉知道,他只是在借此避開文頌的眼睛。在文頌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里盛滿對自己的嘲諷,厭惡和悲哀。 那個瞬間,宋青冉起了一身戰(zhàn)栗,甚至覺得文頌很可憐。 他想起自己曾對文頌說過,秦覃會拒絕一切來靠近的人。只有文頌是例外。 話是沒錯,可他還是沒想到,即使是主動靠近的人,最后秦覃也會親手推開。 沒有例外。 文頌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像被風吹散的花瓣。心里鋪天蓋地都是崩塌陷落的聲響,卻哭得毫不吵鬧。即使本身立場尷尬,宋青冉也都覺得他看起來太可憐了。怎么會有人忍心傷害他。 秦覃理應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忍心的人,卻在踏進門來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全部的覺悟,勢必要在這里把他傷得銘心刻骨,懸崖勒馬不敢再往前。 文頌的聲音失去了顫抖,連同一切溫度都消失不見。 “我不會再原諒你了?!?/br> 秦覃終于肯靠近他,一步步走到他身邊。 他們曾經(jīng)同床共枕抵足而眠,擁有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關系。他卻已經(jīng)開始覺得眼前這個人很可怕,摸到臺面上的快遞刀,僵硬地伸出去,拒絕更加靠近。 直到秦覃胸口抵住他手中緊握的刀尖。他沒有收回胳膊,看著秦覃更進了一寸。 像永遠無法抵達的擁抱。 一團濃郁的深紅洇濕了襯衣,在胸前迅速擴散。他親耳聽到秦覃用低聲傾訴愛意的聲音,制造出比比幼時更殘忍的夢魘,扔到他的身上。 這或許是今天最真心的話,用來收尾再合適不過。秦覃說,“別原諒我?!?/br> 殺了我吧。 ** 回醫(yī)院前,秦覃先回家換了身干凈衣服。 被染紅的襯衣被脫下來丟進了垃圾桶,宋青冉看著他的背影,五味陳雜,“你……不要緊嗎?” 從他的視角看,秦覃放狠話時故作從容的姿態(tài)像個蹩腳的演員,處處都是破綻。只有處于漩渦中心的人才會暈頭轉向失去判斷力,對他深信不疑。 難以想象,文頌從今以后就會變成他“只是在一起過幾個月”的前男友。 說不定以后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宋青冉想,他自然還是會站在秦覃這一邊,即使還要合起伙來編織謊言對付外人,也沒辦法。他跟秦覃一邊。 文頌的遭遇對他而言幾乎算是個警示??邕^那一步實在危險,戀人一任又一任,只要結束就完了。只有友情才是真正特別而持久,不會輕易斷掉的。是適合他和秦覃的關系。 秦覃穿上寬松的衛(wèi)衣,按了按胸前還在滲血的創(chuàng)可貼,不怎么覺得痛,于是鎮(zhèn)定地宣布:“我好像已經(jīng)死了。” “……” 宋青冉忍不住問:“其實我覺得,你干嘛不干脆和他說實話?好好說,和平分手不是也挺好的么。也不用非要弄得這么慘烈吧?!?/br> “實話?”秦覃面無表情地笑了一聲,“你想讓我告訴他什么?什么樣的實話能讓他放棄我?” 那可是文頌。 “除非我是個惡人。”他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