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br>
    秦覃頷首露出“已閱”的表情，把裹好辣椒的牛rou一片片下鍋，“危不危險都是她自己選的?！?/br>
    火鍋里翻滾著牛油的香味，熱氣變成白霧彌散在兩人之間。文頌咬著筷子思索了一陣，霧里看他，愣是看不明白，就直接問了：

    “你是不是喜歡她啊?！?/br>
    鄭東庭好像很介意他跟自己老婆的關系，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

    秦覃認真涮rou，頭也沒抬：“我喜歡你?！?/br>
    “……”

    他怎么能用隨口夸某道菜的味道不錯那樣平常的語氣，說這種別人需要醞釀大半部漫畫的臺詞。

    文頌一臉“休想糊弄我”的表情。

    “我是說你上高中的時候……是不是喜歡過她之類的？還是說……你不會是因為我長得跟她像才說喜歡我的吧？”

    那就還是喜歡她啊。

    文頌心里很不痛快。好像自己忽然變成什么白月光替身劇情里的悲情主角。

    秦覃把涮好的rou片夾到他盤子里，繼續(xù)用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不是，我不喜歡女的。要干碟還是油碟？”

    “……我自己來?！?/br>
    文頌眼里是rou心里是他，腦子有點忙不過來，只好先吃幾口，打算平定了心慌再繼續(xù)問下去。

    可大概是因為他回答得太干脆又坦然。再想開口時，有點不知道問什么了?？曜幽闷鹁蜕岵坏梅畔?，文頌默默吃了個半飽，莫名其妙地說了句，“我都不知道你高中的時候長什么樣子?！?/br>
    在他房間里那本相冊里看到的都是他父母的照片，一張他自己的照片都沒有，也是很奇怪了。

    “你不是幫我拍了一堆么？還有網(wǎng)上那一堆?！?/br>
    “可那都是你現(xiàn)在的照片啊，我閉著眼睛都知道你現(xiàn)在長什么樣。”

    文頌斤斤計較地掰手指頭數(shù)，“我還想看你以前的樣子，上中學的時候……還想看你更小時候的照片?！?/br>
    涮完了夠他吃一陣子的量，秦覃終于停下忙碌的筷子，望著他問，“為什么？”

    為什么還要問為什么。

    香味翻滾在熱汽里，霧蒙蒙地繞在眼前。文頌低頭看著碗里的食物，也不太明白自己在計較什么。

    “就是……想。”

    作者有話要說：　　來嘮！

    終于卡到甜甜de地方

    大家晚安

    mua！

    第55章

    他不知道那副悶悶不樂的表情有多可愛。

    秦覃好端端地坐在座位上, 幻覺中自己的手已經(jīng)穿過食物的香氣落在他的臉上揉到盡興。

    但凡想到讓人愛不釋手的是真實存在的人類體溫，而某種自欺欺人的病態(tài)幻想的產(chǎn)物，就很難再止于注視了。

    好在今天在某些必要或非必要的時刻里有過隱秘而愉快的接觸, 暫時得到滿足，不至于想得太心癢難耐真的忍不住做點什么, 或為了自己的欲望說出奇怪的話來。

    那么明天呢, 明天之外還有明天。

    想每天都確認一遍。

    想快點得到正當接觸的權限。

    文頌多少察覺到對面拋過來的視線有點變質(zhì), “你干嘛這么看著我?！?/br>
    秦覃說, “在想你什么時候才能接受我的告白。”

    “……喂，我說了不——”

    “想想都不行？你只是說不想談戀愛，又沒說不喜歡我?！?/br>
    “……”

    這是什么邏輯！

    “可能性存在, 邏輯就成立?！?/br>
    秦覃饒有興趣地問, “以前上學的時候有人追過你嗎？最長的追了多久？”

    “有是有……”但也沒有你這樣的啊。

    文頌硬著頭皮小聲說，“我沒有談過戀愛。”

    沒有人追到他過。大概因為都是女孩子臉皮??？大家都是到情書為止, 或者根本不用真正地拒絕, 只要心照不宣的潛臺詞或一個動作, 之后就“懂的都懂”了。

    被男生追是什么體驗, 上大學之后才第一次見識。

    秦覃對他高中的經(jīng)歷同樣好奇?？蓜倖柫艘痪渚捅晦D移話題, “你說年底前要把欠的錢還完的, 時間會不會緊張？”

    文頌正經(jīng)道，“我可以先幫你墊上, 不收利息的?！?/br>
    他好像有某種小動物的直覺, 只要發(fā)現(xiàn)情況發(fā)展下去有可能超出自己的掌控，就會立刻轉移話題。

    秦覃沒勉強，順其自然地回答，“不用，還算不上緊張。”

    只要增加工作密度, 按現(xiàn)在的收入水平兩三個月攢夠也不算太困難的事。只是會把手里的積蓄耗完，覃琳那邊又得再等等了。

    這一切的前提是債務不能再繼續(xù)增加。他更需要擔心的問題是聯(lián)系不上秦濤，不知道是不是回去看到家里的景象犯了怵，直到現(xiàn)在電話打過去都還在裝死。

    “那好吧。如果你需要，隨時都可以告訴我?！?/br>
    反正零花錢沒處花只能存著，與其拿去給藍嵐和美女jiejie尋歡作樂，還不如用來幫秦覃解決麻煩。

    自以為跳過剛剛的話題，文頌低頭繼續(xù)吃，但越吃越覺得不對勁，對面的凝視怎么還變本加厲，不用抬眼都感覺得到。

    這么大點桌子他躲都躲不開，快要把臉埋進碗里才忍無可忍道，“別再看著我了！拜托你尊重一下火鍋！”

    “……”

    秦覃抿去笑意，勉為其難地克制視線，“行?！?/br>
    晚些時候回到住處，秦覃聯(lián)系助理去增排工作，得到了意料之中的驚喜贊揚。沒人希望自己有個沒上進心的客戶，對他忽然表現(xiàn)出的干勁只給予肯定，原因是什么倒也并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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