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fā)小。”

    秦覃不以為然，“要追早追了?！?/br>
    宋青冉一愣，附和得挺不是滋味，“啊，也是?！?/br>
    明明認(rèn)識那么久，有那么多機(jī)會。

    能成早成了。

    離開始工作還有段空閑，秦覃跟他閑聊，問他學(xué)校那邊怎么樣。

    宋青冉半真半假地苦笑，“都快不想讀了?！?/br>
    “你當(dāng)初自己選的學(xué)校，心心念念一定要考上的?！?/br>
    “是啊。所以最近總在想?！?/br>
    宋青冉說，“我當(dāng)初……是為什么要費那么大勁考出去啊?！?/br>
    話說到這，秦覃總不能鼓勵他退學(xué)，像每個聽到這番話的人會有的反應(yīng)那樣，安慰了幾句適應(yīng)就好的套話，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地掃過入口的方向。

    宋青冉看在眼里沒有戳破，沉默片刻，問他有沒有煙。

    兩人移步到窗邊。秦覃留了一根，剩下的丟給身邊的人。

    他一直煙酒不忌，宋青冉提醒了幾次都沒有放在心上。這種會給感官強(qiáng)烈刺激的場合按理說也不應(yīng)該來，“是為了工作。他們給得太多了。”

    “……你明明是自己想玩吧?！?/br>
    “是有點懷念。”

    秦覃無所謂道，“偶爾來玩一次也死不了人?！?/br>
    宋青冉呵了一聲，咬著煙含糊不清道，“文頌知道你的事了嗎？”

    “他知道?！鼻伛f。

    “聽別人說的，還是你告訴他的？”

    “都有。他也猜到了，自己問我的。他很聰明。”

    “你很喜歡他？總帶著他玩?！?/br>
    “他也喜歡跟著我?！?/br>
    “……”

    打火機(jī)嚓的一聲響。

    提到敏感的話題，宋青冉本以為他會有所停頓，有所猶豫。可他回答的很順暢，還是這樣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

    聽起來并不悅耳。

    宋青冉聽不下去，也不想再問了。吸了一口郁悶地呼出，咬著煙湊過去給他點。

    這是副賞心悅目的構(gòu)圖。他將自己的火星送到另一個人嘴邊，一閃，冒了煙，便傳遞過去。

    文頌進(jìn)來時打眼一看，還以為兩個人在接吻，愣在不遠(yuǎn)處，拿手指圍成個取景框比劃，謹(jǐn)慎地瞇起眼觀察情況。

    是親了還是沒親啊。

    正琢磨時，有人從背后拍了他一下，聲音俏皮。

    “文頌！真的是你呀。還以為看錯人了?！?/br>
    他回頭，意外地發(fā)現(xiàn)來人是社團(tuán)聚餐時見過的林柚柚。第一眼就被她胸前半露的溝壑吸引，吊帶緊身裙把身材裹得前凸后翹。

    文頌驚訝地回應(yīng)了她的招呼，又多看了幾眼，“你今天好漂亮。”

    不過一個月時間，她變化巨大。身上的生澀感迅速褪去，妝容也精致很多。

    “謝謝啦，準(zhǔn)備了兩個多小時呢?！?/br>
    她笑道，“我是陪我男朋友來的?！?/br>
    文頌這才注意到她身邊的男人。個子跟她差不多高，富二代的打扮，腕上的手表比他本人更有存在感。“你是……文頌？”

    他不確定道：“文煜那個寶貝弟弟？”

    “……”

    所謂的朋友全都是個圈。

    林柚柚能察覺到他的態(tài)度變化。原本說自己有個朋友想來打招呼，他只是不太在意地陪著，聽到她喊出文頌的名字后卻明顯攀談得更加積極，“巧了，你還認(rèn)識文頌？”

    “之前在社團(tuán)里見過一面。”

    文頌程序性地寒暄了幾句，正在想如何脫身時，秦覃朝著這邊望了過來。

    他沒錯過機(jī)會，立刻發(fā)射眼神求救。

    秦覃接受信號，把煙按滅在窗臺上，和宋青冉過來，借口去見別的朋友把他帶走。

    “藍(lán)嵐打發(fā)好了嗎？”

    “嗯?！?/br>
    大致情況他應(yīng)該猜得出來，文頌為了宋青冉又解釋一遍，“本來今天晚上他約我出來玩。我不知道也是這兒，就鴿了他跟你們一起，沒想到碰上了?！?/br>
    秦覃說，“剛才那個是你們社團(tuán)里的？”

    “你怎么知道？”

    “上次去烤rou店接你，通電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在你旁邊。”

    這么點蛛絲馬跡都能推理出來。文頌笑道，“你去當(dāng)特工好了。”

    他忘了那天晚上秦覃在躁期，感官比平日里更加敏銳。又或許是故意這樣說，想讓那個夜晚變得更平常些。

    秦覃聽得出來，自己在心里消受了，什么都沒說。

    宋青冉不太想待在他們兩個身邊。同樣是c市長大的，這里多少也有他認(rèn)識的別的朋友，想走開時偏偏秦覃要去工作，把文頌丟給他看著。只好再繼續(xù)找話題瞎聊。

    兩人的共同話題不多。宋青冉也喜歡音樂，但文頌對此一竅不通且不感興趣，聊來聊去還是說到秦覃身上。

    文頌無意間提起宿舍里見過秦覃的父親，讓他一時間變了臉色，“你有沒有告訴他什么？秦覃平時都會去哪之類的?！?/br>
    “沒有?！蔽捻灀u頭。當(dāng)時他跟秦覃都半個月沒見了。

    “那就好?！彼吻嗳秸Z氣很排斥，“他爸也不是什么好人。從他媽出事兒之后就沒管過他，唯一干過的事就是拖后腿?！?/br>
    秦覃說“他知道”，宋青冉以為意思是連家事之類的老底都向文頌托出過了，說起來沒什么顧忌，“秦覃上高中的時候每天曠課去兼職養(yǎng)活自己你敢信？剛開始我還天天從家里給他帶早飯，他一天只吃那頓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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