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給你找回點信心么？”

    助理樂了，“還以為你是不搭理人的那種呢?！?/br>
    秦覃打了個呵欠，困倦地搖頭。

    趕上他興致好的時候，跟宋青冉說對口相聲半小時起步。今天情緒不高，課多事多，大太陽底下來來回回地跑。曬都曬蔫兒了。

    車里倒是涼快?？墒帜ひ环笊希鹉伒乃阄堆萌祟^暈。

    他漫無目的地想，這東西里大概有漂白劑之類的成分，為了遮掩刺鼻的異味才添加香精進去的，有用力過猛的嫌疑。

    等整個流程弄完戴上手套，香味被約束了些，另一段讓人頭暈的話題又開始了：

    “聽說你昨晚在我店里買了一條裙子？”

    覃琳翹著指頭玩手機，像是八卦的語氣，問得不太經(jīng)心，“有女朋友啦？不容易?！?/br>
    “……”

    秦覃不太想回憶自己為什么買了那條裙子。甜膩的香氣里，驀地又想起一截雪白的腰。

    明明像小姑娘一樣細，卻又很有rou感，被內(nèi)褲邊勒出一道印兒來?；窝鄣貌恍?。

    “下次直接領我店里隨便挑，跟小姨還客氣什么?！?/br>
    覃琳吹了吹剛做好的美甲，笑得嫵媚動人，“也帶來給我看看。”

    秦覃收回思緒，敷衍了一句：“以后再說吧。”

    目的地在隔壁市。到達攝影棚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楚楚一個老板娘親自來監(jiān)工，其實是對覃琳口中所說“你看了一定會滿意”的新模特感到好奇。

    秦覃走進棚里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些年姐妹果然沒白處，眼光精準。

    “這是秦覃，我姐的兒子?！瘪蘸喍探榻B，“這是楚楚，叫阿姨?！?/br>
    “哎，干嘛讓叫阿姨呀，叫jiejie就行了?！?/br>
    “……”

    “顯得不尊敬?！鼻伛冻鰷\淡的笑，規(guī)規(guī)矩矩地禮貌道，“楚姨。”

    “哎~”

    這姐妹習性不改，看見小年輕眼都放光。覃琳不客氣道，“馬上都人過半百了，收斂收斂。”

    “瞎說什么，jiejie才剛過四十風華正茂?！?/br>
    她爽朗地大笑，兩只造型夸張的大耳環(huán)搖晃不停，打了個響指叫助理過來，“帶他去做妝造，好好弄?！?/br>
    從試衣間里出來，秦覃換了件黑色襯衫，領口敞開到第二顆紐扣，露出鎖骨窩旁邊一粒淺紅色的小痣。

    為他整理衣領的女孩不小心對上他垂落的視線，羞赧地撒手走了。

    秦覃納悶這姑娘怎么一直把他領子往下拉，看了眼鏡子，不解風情地把底下的扣子又系回一顆。

    做完造型，他要拍攝的第一套首飾是紅寶石，已經(jīng)在展臺上準備就緒。有助理取了戒指套進他的手指，在攝像機前做最后的調(diào)整。

    鉑金的戒托嵌著紅寶石，圍鑲了一圈碎鉆。他膚色偏冷，跟首飾的調(diào)性極配。手指舒展，修長而不干瘦，骨節(jié)感恰到好處。

    棚里閃光燈不停。

    戒指大了一圈，要稍微找找角度，導演在鏡頭后指導他姿勢，“手指搭在鼻梁……虛虛地搭著，指尖碰到一點就行，誒！別把眼睛擋住了。”

    “頭發(fā)再噴點水！劉海再濕一點！”

    “……”

    雖然不明白自己濕一點對首飾能有什么好處，秦覃聽著指令兢兢業(yè)業(yè)地當人形展示架，一套套照片拍了下去。

    不遠處老板乘興圍觀，十分滿意。

    “他有一張能讓女人愿意花錢的臉。不對……他擁有一副讓女人愿意花錢的身體?！背l(fā)出一聲喟嘆，“或許男人也愿意?！?/br>
    覃琳不置可否?！翱纯凑掌筛黄牛遣皇悄阆胍男Ч??！?/br>
    好歹是來工作的。

    “無所謂?！彼齾s擺了擺手，“他拍成什么樣我都要了，大不了后期再修?！?/br>
    “再說這穿著衣服有什么好看的，人家只想看他衣服下面穿了什么~”

    “那可是我外甥，你浪個屁啊?？谒晃！?/br>
    “想讓小外甥幫我吸~”

    “……”

    “他跟你jiejie真的很像。”

    楚楚忽然道，“連身上那股勁兒……怎么說來著，連氣場都像?！?/br>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很難相信世上會有那樣一種人。

    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就會讓人不惜一切地想要得到她。

    覃琳沉默片刻，發(fā)出一聲嗤笑，“像她能有什么好下場?！?/br>
    不愉快的人不該多提。

    楚楚干脆地轉移話題，“那小外甥有沒有進圈子的想法？說正經(jīng)的，我可以幫忙引薦。你手里不也有很多人脈么？帶他見見嘛?！?/br>
    “那張臉不去讓百十來萬少女心動再心碎，只在我這小店里平平無奇地拍個宣傳照，實在太可惜了。”

    第3章

    “我沒問，做長輩的cao心那個干什么?！?/br>
    覃琳不以為然，“看他自己唄，要是真有天分有機緣，也不需要我們引薦?！?/br>
    “我好想當他的機緣~”

    “……”

    “別說這些了?！?/br>
    覃琳擺手終結話題，“還不如想想待會兒去哪玩。”

    小姐妹有日子沒見了，晚上自然是要喝一杯的。本想等秦覃收工后帶他一起去吃個宵夜，不料被拒絕：

    “我直接回去?！?/br>
    秦覃說，“今天累了，不想在外面多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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