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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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江白帆清了清嗓子,趴在枕頭上又繼續(xù)說起了陳年往事。 江清山回來倒是什么也沒說,但是那時候我年紀小呀,闖了禍總歸是害怕的,我怕他報復我,所以吃了飯?zhí)於既诹?,我也還是躲去了我二伯家。 我二伯當年可是當過兵,跨過鴨綠江殺過鬼子的人,他很嚴肅很兇,但是很寵我??! 所以我每次闖了禍,都會躲去他家,這一次也不例外。 那天去的時候很晚了,二伯吃完年夜飯都準備睡了,我沒敲門,習慣性的從窗子縫爬了進去。 裴珉: 爬窗? 裴珉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無語,江白帆撓了撓頭,解釋道:我沒騙你啊,別不信嘛!我跟你說,那時候老房子的窗子是用那種細圓的木頭做窗柱的,每一根之間的縫隙好寬好寬,小孩子都是可以爬進去的。 哦。裴珉點頭,小聲道:后來呢? 你聽我慢慢說。江白帆又繼續(xù):平時那個窗子,我是可以輕易爬進去的,但那天不是大年三十嘛!五哥家的菜煮得比平時要好很多。我吃的有點多,然后 然后呢?裴珉見他半天不說話,只能開口問。 江白帆笑得有些尷尬,挺不好意思道:然后我就卡在了窗子上,就是頭和上半身進去了,但肚子、屁股還有腳卻在外面 裴珉一愣,看了看江白帆,又看了看外面的窗戶,不知怎么的就莫名腦補了起來,那畫面太過滑稽。 裴珉一時沒忍住低低笑出了聲,笑聲莫名輕松,仿佛將連日來的壓抑全都笑了出來。 江白帆被他笑得有些臉紅,好半天才道:別笑了,我還沒說完呢,你再笑,我就不說了。 還有后續(xù)嗎?裴珉忍著笑道:我不笑了,你說。 有,我進不去也出不來,卡在了窗子上,但還是費力的往里鉆。二伯耳朵尖,聽著隔壁屋鬼鬼祟祟的聲音,只以為是老鼠來偷年貨。那天剛好也是停電,然后他打著手電筒拿著個木棍遁著聲音來了,結果一抬眼就看到掛在窗戶上蒼白著臉的我 裴珉:那他嚇到了嗎? 沒,我二伯膽子可大了,他可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到現(xiàn)在腿上還有子彈碎片呢!但是看到窗子上掛著個人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的然后退了一步,然后手里的拐杖戳翻了放在側邊的水桶,水流出來把放在門后的鞭炮全給浸濕了。 裴珉: 對上裴珉詫異的目光,江白帆嘿嘿一笑,理直氣壯道:這樣看著我干嘛?誰小時候沒點糗事! 嗯。裴珉很配合的點頭。 但我是個好孩子,我知錯能改。江白帆捋了捋耳側的頭發(fā),又繼續(xù)道:做了錯事我又內(nèi)疚了,那些鞭炮明天早上可是要用的,于是啊,趁著二伯睡著了,我就開始補救。 裴珉詫異道:鞭炮濕了還可以補救嗎? 當然,小孩子的想象是無敵的。江白帆揚起下巴,囂張道:平時家里什么東西打濕了,都是用火烤呀,所以 所以?裴珉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所以我去后廚給灶里點了火,然后把打濕的鞭炮放入了鍋里。 裴珉: 那天晚上,整個村子的人都聽到了我的哭聲。 怎么?被二伯打的嗎? 不是,是被鞭炮炸的,你敢想象嗎?整個鍋都被我炸通了。 噗 你別笑!這件事情還有后續(xù)。 還有?裴珉人傻了,抬眸看著對面現(xiàn)下乖乖巧巧的人,不敢想象他小時候到底是有多調皮搗蛋。 我跟你說 大概是凌晨時分的時候,裴珉隱約都聽到了雞叫聲,江白帆的絮絮叨叨的聲音才慢慢弱了下去,漸漸的,裴珉只聽得到他平穩(wěn)輕緩的呼吸。 睡著了嗎?裴珉試探著輕聲的問。 江白帆沒出聲,回應他的只有若有似無、隱隱約約的低喃。 裴珉低笑了一聲,將他的手塞到被子里,又伸手把被子往上扯,拉到他脖子的位置,然后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過了一會兒,像是忍不住了,又側過頭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四支紅色的蠟燭只剩下兩支了,屋內(nèi)光線更昏暗了。 裴珉輕瞇起眼,在微弱的燭光下靜靜看了他一小會兒,像是還沒忍住,又輕輕的靠近了一些。 兩個人靠得太近,近到能看清江白帆臉上的細細的絨毛。 而江白帆淺淺碎碎的呼吸,像是河岸的飛絮,一呼一吸間刮得裴珉的鼻尖又麻又癢。 裴珉喉結上下滾了滾,摒住呼吸湊得更近了些,用著昏暗的燭火將眼前人打量得更肆無忌憚。 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濾鏡加持,裴珉只覺得他越看越好看。 但話說回來,江白帆的長相是沒話說的,城南一高美女如云,他這個被眾人投票選出來的?;?,自然是名不虛傳。 皮膚雪白,嘴唇又紅又潤,像是抹了一層胭脂,那雙平常水潤的眸子,這會被長如鴉羽般的睫毛覆蓋,只給眼瞼下方投下nongnong的陰影。 裴珉忍不住伸手,用指腹虛無的刻畫起他的眉眼,緊接著是高/挺的鼻梁,指尖逐漸往下,停在紅潤的唇邊留戀輾轉 指腹下的觸感太過柔軟,讓人忍不住想停留得更久更久。 裴珉呼吸一下火/熱,只感覺自己腦袋都充/血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收回手咬咬牙往后退了退。 可睡著的人感覺熱源離開,又下意識的跟著往前擠,一下又縮進了他懷里。 紅燭不知何時又燃完了一支。 裴珉呼吸一頓,只覺得心跳得如鼓擂,額間更是沁出了一層薄汗,他最終壓不下心底的渴望,鼓起勇氣,緩緩湊了過去,屏住呼吸,在江白帆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頓了一下,像做賊似的又迅速的錯開來,整個過程比蜻蜓點水還要快,不過短短的一秒時間,他卻已經(jīng)亂了呼吸 第44章 嘴下的觸感太過柔軟,讓人意猶未盡、欲罷不能。 裴珉像是嘗到了腥的貓,臉頰脖頸一片緋紅,卻仍舊壯著膽,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早上五點多,天還沒亮,但是鞭炮聲已經(jīng)炸紅了半邊天。 江白帆被鞭炮聲吵醒,一睜眼,就對上一雙烏黑發(fā)亮的眼眸子。 江白帆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床上躺了另外一個人的事實,他呆愣了半天,目光落在對方昳麗的臉上,他想起來他是誰。 裴珉,早上好呀! 江白帆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清醒完,試圖跟他打個招呼,垂眸卻發(fā)現(xiàn)一個可怕的事情。 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擠進了裴珉懷中,手腳像條八爪魚似的盤在他身上。 裴珉被他盤著就算了,還被他擠進了床角,那么大一個人就側身躺在小小的一點地方,連翻身的地都沒有。 江白帆尷尬的扯了扯唇角,將自己的腿從他的腰上收回,往外移了移。 早!裴珉回道,他的嗓音有些啞,眼皮下還泛著淺淺的一圈黑色。 擠,擠到你了?江白帆看著他的熊貓眼,不好意思道:你昨晚沒睡好,是我擠到你了還是認床? 裴珉一僵,不是擠到了也不是認床,只是昨天晚上突然跟自己喜歡的人睡一張床,還偷親了對方幾口,太興奮了,導致一整晚都沒睡著。 他干咳一聲,不自然道:大概可能是認床。 說完停頓片刻,又補了一句:不過沒關系,我適應能力很快的,明天就習慣了。 哦。江白帆沒再多問。 兩人起了床,江白帆去浴室洗漱的時候,抬眼照了一下鏡子,頓時愣了一下,他嘴巴怎么了? 江白帆抬起指尖按按唇,平日里櫻花色的唇這會兒微微有些發(fā)腫,唇色也比往常要艷。 一旁的裴珉見他梳頭梳著突然不動了,問:怎么了? 你看我嘴巴是不是腫了?江白帆眨了眨眼睛。 裴珉一愣,目光落在他確實有些紅/腫的唇上。 有,有嗎?還好 裴珉頓時回答的結結巴巴,垂下了眸子,遮掩住了眼底的心虛。 江白帆倒是沒多想,思考著道:是不是昨晚吃上火了? 或許。裴珉的聲音有些沒底氣。 咦?我怎么覺得你嘴巴也有一點腫?江白帆側頭看了他一眼,而且你臉紅了,耳朵也是紅的? 我裴珉一時達不上來,卡殼了。 難道你昨晚也吃上火了? 是,是的。裴珉胡亂洗了一把臉,飛快的走出了浴室,他是真的怕江白帆又問出些什么,或者又發(fā)現(xiàn)些什么。 吃過豐盛的早餐,就開始了拜年。 江白帆去村子里少有的幾個長輩拜完年后,就又回去了七哥家,等著其余的小輩來給他拜年。 他的輩分高,同齡輩被見到他就是一聲一聲的喊爺爺,年紀比他大一截的還要喊他叔叔。 讓一旁的裴珉看呆了眼。 熱熱鬧鬧的一上午過完后,下午,江白帆就挎著籃子,準備上山祭拜已經(jīng)去世的父母。 籃子里備了七嫂早就準備好的熟rou,米酒和香燭。 江白帆提著籃子,牽著老黃,回頭看著站在堂屋邊的裴珉,想著將他一個人丟在這里,等會兒人生地不熟的,似乎不太好。 江白帆想了想還是朝他招手。 裴珉眼睛一亮,立馬走了過來。 江白帆手里提的那些東西里面有香和燭,裴珉又不傻,當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所以一開始就安靜的站在一邊,不好意思跟上去。 但是現(xiàn)在江白帆竟然叫他了,那肯定就不一樣了,他也不想一個人待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倆人出了門,同行的還有一只叫老黃的狗,兩人一狗踩著齊腳踝深的大雪,深一腳淺一腳地上了山。 老農(nóng)村那個時候還是實行土葬,山頂深處一片一片的墳墓,放眼望去,石碑上全部刻著江氏。 江白帆在一片墳墓前站了一會兒,然后將老黃的狗繩掛在一棵樹上,徑直走向下面最左側的一個夫妻合葬墳堆。 一向話多的他這一下卻不怎么說話了,沉默的將籃子里的rou和酒,整齊地擺在墳堆上面,然后跪在石板上磕了三個頭,才直起腰點燃紙錢和香。 裴珉安靜的跟在他身邊,朝墓碑上看了一眼,又看著跪在墳墓邊的江白帆,想了想,也不管地上石板上的積雪,彎下膝蓋跪在石板上,對著墳墓磕了三個頭。 沉默的江白帆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愣了愣,抽出三支香,點燃后遞給了他。 這是我爸和我媽。他對裴珉說完,又對著墳堆道:爸媽,這是我新交的朋友。 裴珉接過那三支香,表情慎重的將香插在墳堆上,那雙烏黑的眼眸子亮晶晶的,盯著冒煙的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石板上有些涼,積雪融化的水汽順著棉褲滲進了膝蓋,江白帆等紙錢燃盡,伸手將墳堆前的三杯酒灑在墳堆上,收起rou后,拉著裴珉起了身。 走吧,我們回去了。 好。裴珉點頭,彎腰拍了拍膝蓋上的碎雪。 回來的途中,江白帆又把籃子里剩余的紙錢和香,在每一座路過的墳前點了一束。 當走完所有墳堆的時候,籃子里面已經(jīng)空了,只剩下一碗熟rou。 江白帆看著腳下厚厚的積雪,和積雪上隱隱約約的小腳印,眨了眨眼睛,然后把那個籃子掛在樹上,拉著裴珉道:我們?nèi)プネ米影桑?/br> 兔子?裴珉一愣,山上會有兔子嗎? 那當然。江白帆牽著老黃,神氣道:不只有兔子,野雞,還有野豬,運氣好的話能看到狐貍,運氣不好的話還能看到狼。 這座山這么厲害嗎?裴珉像是聽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眼睛亮晶晶的。 我小時候一半的時間都是在山上度過的,我,晨晨,江晨羽,阿彪還有好多好多小伙伴,一放學我們就來后山玩,那個時候的兔子比現(xiàn)在的還多。 江白帆說起那些陳年老事,頓時眉飛色舞:我們會做獸夾,還會挖那種捕獵坑,到冬天的時候,帶著狗狗甚至動物的腳印,可以找到更多的兔子。 江白帆指著地上細小的動物腳印,對裴珉道:你看,這里一定來過一群竹雞。 那只叫做老黃的狗,圍著竹雞爪印轉了一圈,帶頭沖了出去。 江白帆和裴珉緊隨其后,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看到了一群找食物的竹雞。 竹雞這種生物通常一群一群的出現(xiàn),有灰色的長長的羽毛,比家雞要小很多,但是更為靈活,飛得更高。 這群小生物,見到人后瞬間四散,眨眼就沒了影。 裴珉有些興奮,除了動物園竟然還能看到這些動物,他拉過江白帆道:我們可以去找兔子嗎? 當然。江白帆彎腰拍了拍狗頭,老黃帶路。 兩人一狗在山里面玩瘋了,天有些黑了,兩個人還沒舍得回去,追著一只野兔在山里瘋跑,一路追向了山頂。 山頂以前挖了蓄水池,但是這些蓄水池現(xiàn)在大多數(shù)都沒用了,成了一口口枯井。 廢棄的蓄水池大多被枯葉給遮住了井口,昨晚下了一場雪,被厚厚的雪覆蓋后,看上去更是和正常的土地沒區(qū)別。 江白帆以前在這里玩熟了,他是知道的,會下意識的避開那些蓄水池。 但是他忘了,這次跟他來的不是他曾經(jīng)的小玩伴們,而是什么也不懂的裴珉。 裴珉運氣不算好,追兔子追到某個小山坡上,突然腳下一空,身體嚴重的失重感,讓他忍不住悶哼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