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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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為啥不反抗?拜托,全部加起來也打不過啊!至今還在努力自愈的前輩們血淋淋的教訓,不還手說不定還能死扛過去,若是還手可連個刪檔重來的機會都沒有了,眾魔唯一的出路就是淚流滿面任其□□,還有日夜祈禱自家主君的間歇性神經(jīng)病少發(fā)作幾次。 這年頭,魔界早已經(jīng)脫離野蠻的低級趣味了,大家一起玩大富翁不是挺好的嘛! 時間只是過去一秒,會議室里卻悄無聲息,除了殷莫蕭還坐在主席位上。 他閉上眼睛,后腦靠在豪華真皮大老板椅上,修長漂亮的手指輕點著桌面,一下一下,頻率不見急切,可眉間卻漸漸地皺起來。 突然他睜開眼睛,可漆黑的瞳仁卻沒有任何光澤,似黑洞一般,他抿著唇未動,然而會議室里卻回蕩著令人發(fā)冷發(fā)寒的聲音。 忍不住了那就去見他,將他抓回來藏起來,然而掏出心臟一點一點地吃掉,融進你的血rou,連靈魂都不要放過,這樣他全部都是你的了,呵呵,主意不錯吧?那條蛇可真礙眼,你做夢都不敢想的待遇,他都得到了,不如順便殺掉好了,你克制什么呢,魔還需要忍耐?你根本就不想忍不是嗎 低沉陰郁又帶著蠱惑的笑聲隱隱約約,卻仿佛無形的枷鎖將殷莫蕭緊緊圍繞,又如虛晃的蛇蟲,上下游動伺機尋找縫隙以便乘虛而入。 點著桌面的手指忽然停了下來,連同那隱約的詭笑也好像在同一時間被下了休止符,頃刻間戛然而住。 殷莫蕭的眼睛里閃爍著瞳光,越來越亮,最后眼神銳利卻寒冷如冰刀,低喝一聲,滾!剎那間周圍的氣氛徒然轉變,不知何時扭曲虛幻的會議室如鏡面般破碎。 他伸出手在空中輕輕地一抓,會議室的四面八方便開始匯聚一團團漆黑的煙霧,最終形成一個看不清的黑影在他的手中使勁掙扎,惡狠狠地說:沒用的,你清楚你是殺不死我的,這不是我的本體,我永遠都不會死!然而你的時間卻不多了,他等不了,殷莫蕭,不把我放出來,他會死,呵呵,你該怎么辦呢,我可以慢慢等,你能嗎! 最后一個字中,整個會議室開始震蕩,只聽到巨大的一個轟鳴聲,會議室的防魔玻璃瞬間碎成塵埃。 在那黑影消散之際,殷莫蕭緩緩地閉上眼睛,冷靜地說:我會放你出來的。 不敢走遠的大魔們在安靜了幾秒之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出現(xiàn)在會議室的門口,一個做好刪檔重來的魔吞了吞口水,大著膽子小聲地問道:魔君大人,可有何吩咐? 殷莫蕭睜開眼睛,將視線掃過去,修長的大腿相疊,然后呵呵地皮笑rou不笑地笑了兩聲。 瞬間死亡警報在眾魔的腦中響起,不約而同抱頭下蹲。 第4章 萬野寺車站 四周圍一片荒蕪,只有枯黃的野草梗隨著風來回搖擺,透過半人高的野草隱約可看到一條蜿蜒的小路。一輛破舊的電動小三輪在小路上緩慢前行,塵土飛揚中,突突突地除了風聲也就是它的破馬達發(fā)出的聲音最響。 前車座上坐著一個老大爺,戴著一頂破草帽,浪里個浪地嘴里哼著聽不懂的調子,身體隨著小三輪的晃動一起搖擺。 車后是倆小年輕,一個穿著白體恤和破牛仔,腦袋枕著胳膊,臉上蓋著一頂鴨舌,翹著二郎腿正閉目養(yǎng)神。 另一個一身干凈的運動裝,規(guī)規(guī)矩矩地盤坐著,他不時地望望四周又低頭瞄瞄手里的車票,再抬頭看看半個身子躲進山后的太陽,臉上不禁露出幾分擔憂來,終于他忍不住問:大爺,咱什么時候能到火車站? 然而過了十秒,回答他的依舊是大爺浪里個浪的隨小三輪搖擺。 鳳炎抽了抽嘴角,于是提高了音量,喊道:大爺,離萬野寺車站還有多遠??! 再一個十秒,大爺終于回過頭,啥? 鳳炎強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我去,往前挪了挪屁股,湊上去大聲喊:我說,太陽都落山了,車站還有多遠?我們買的是晚上七點半的票,遲到了得等明天!這荒山野林的人都沒有,萬野寺車站真的在這附近嗎?大爺,你是不是開錯了? 老大爺將頭轉了回去,似乎需要點時間消化這略長的信息,在鳳炎見鬼了干嘛說這么多的后悔表情中,他終于又悠悠地轉過來說:萬野寺呀,伐遠嘞,就在前頭。 然而還不等鳳炎放下心來,那老大爺又說:奇怪哩,嘎車站早就沒人去嘞,咋還有火車停,你倆小伙子不會是買到假票被人騙去了吧? 啥?鳳炎趕緊看了下手里的車票:K18032,19:30從萬野寺車站出發(fā),第二天06:00到達浙省江城,歷經(jīng)10個半小時。他又掏出手機上網(wǎng)查了查班次信息,不過這荒郊野外的信號不太好,小菊花轉了半天還是在拉進度條。 這時鳳白拉下臉上的鴨舌帽,直起身反扣在腦袋上,抽出嘴里棒棒糖的糖桿子丟進草叢里,擦了擦嘴角問,你這票哪兒買的? 讓隔壁的狐貍小meimei幫忙買的,到江城最便宜,車票錢咱還欠著她呢。鳳炎刷新了幾遍依舊不見網(wǎng)頁加載,頓時惡從膽邊生,啪啪啪對著三輪邊鐵欄摔了兩下。 鳳白嘖嘖了兩聲,悠著點,這個摔壞了,咱可沒錢買新的,你確定不是沒流量? 鳳炎愣了一下,頓時感覺生無可戀,作為開天辟地的鳳凰一族卻混到如今的地步著實感到悲涼。 從本市到Y市高鐵兩個半小時,動車四個小時,班次眾多,再不濟還有大巴每日四班,根本無需來此荒無人煙之地!無奈主仆倆囊中實在羞澀,連張車票錢都得精打細算。 當然世家豪門還有另外一種選擇,魔界與時俱進公司出品的一葉障目很是好用,戴上它變成原型飛回去更加方便快捷,可是一葉障目很貴??!使用前更需要充靈,曾經(jīng)他倆手頭還算寬裕消費得起,如今那玩意兒早已是天邊浮云! 再看他家少主連手機都直接關了省電費,前途更是一片灰暗。 此情此景當真需要落兩行淚紀念一下。 低音炮的小三輪終于在一個山包前停了下來,老大爺撩起破草帽,指著遠處野草間的一座寺廟說:喏,小伙子,那個就是萬野寺,車站就在它后頭不遠哩,鐵軌看見了伐,沒路了,你們要自己走過去,阿拉要回去吃晚飯嘞。 太陽整個落進了山里,只留下一層淡淡的余暉苦苦抵擋黑暗,遠處似乎隱約傳來犬吠之聲,鳳白動了動耳朵,微微側過臉,由著小風吹動他額前那簇金色劉海,他轉過頭揚起笑臉說:大爺,天色不早了,您趕緊回家去吧,多謝您老人家搭我們一乘。 老大爺收了鳳炎遞上來的20塊錢,再次發(fā)動了小三輪,臨走前他猶豫了一下, 小伙子誒,阿拉要提醒你們,平常這里只有拉貨的火車經(jīng)過,你看車站里頭檢票的都沒有,阿拉要是走了,你們乘不上火車怎么回去呀? 鳳白笑瞇瞇地說:沒事,我們會自己想辦法,大不了飛回去唄。 伐要開玩笑了。大爺滿臉不贊同,忍不住停下車壓低聲音說,阿拉看你倆年紀輕輕,細皮細rou的,是不是大學生來那個探險?阿拉跟你們說這個地方不太平,以前這個車站人很多的,后頭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沒人來了,鬧鬼曉得伐,乘上車的人聽說后頭都沒有回來,你們聽話,跟阿拉回去,伐要你們錢。 鬼?鳳炎有些發(fā)愁,他瞧了瞧鳳白。 鳳白聳了聳肩沒當回事,鳳凰天生神血,號稱鬼見愁,一般的野鬼見到他就得逃。 鳳炎嘆了口氣,他當然不是擔心鬼不鬼的,只是聽大爺這么說,顯然這里根本就沒有通往江城的車票,就算來了也是鬼車,明天趕不到目的地無法就職,好不容易向佘九跪求來的高薪工作,若是丟了,這是要他倆去喝西北風嘛? 想起那高筑的債臺,真是鳳生慘淡。 最終他倆沒走,現(xiàn)在趕回去也沒有車了,于是決定賭一把。 老大爺無法,只能搖頭嘆息自己晃著小三輪回去了。 鳳白站在一處高地上,看著那小三輪在黑暗中漸行漸遠,直到小三輪沖破那看不見的濃黑煙霧他才放心下了坡。 沒有了小三輪的突突突馬達重響,這周圍被掩蓋的聲音才清晰了起來,其中犬吠之聲最為清晰,可這兒除了荒草什么都沒有,怎么會有野狗徘徊? 現(xiàn)在幾點了?鳳白拎起行李,可憐的不過輕飄飄的一個背包而已。 7點20分。相比起鳳白,鳳炎的行李至少還有個拉桿箱。 走吧,先去車站。 周圍似有無數(shù)的眼睛正盯著他們,迷霧不知何時彌漫了開來,蟲鳴聲消失了,寂靜地令人心慌發(fā)冷,只有那不知在何處的狗叫聲一聲比一聲兇狠,在這警告和嗜血之間,似乎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將人撕碎。 少主。鳳炎低低地喚了鳳白一聲,臉色有些凝重。 當這個稱呼的時候便是遇到了棘手的事,鳳白微微側過臉,問:還有棒棒糖嗎? 鳳炎將行李放下,摸了摸口袋,將印有Q版肥雞包裝的棒棒糖遞了過來,最后一根了。 鳳白撕了包裝,將棒棒糖塞進嘴里,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一手插著口袋繼續(xù)向前走,鳳炎扛著行李箱跟在后頭。 車站就在萬野寺后面不遠處,翻過小山包便看到一根燈柱立在車站旁邊,幸好這唯一的路燈還亮著,雖然昏暗閃爍,還發(fā)出滋滋滋令人發(fā)慌的響聲,卻讓鳳白他們看清了周圍,以及那清晰陳舊的大字萬野寺火車站。 這個車站是鋼筋水泥搭的架子,入口處還有斜插的柵欄該是讓乘客排隊上車的地方,曾經(jīng)應該是這邊地區(qū)重要的車站,不過如今卻是荒廢已久。 鳳白往上看去,車站頂上的篷子掀起一半,露出生銹的龍骨和鐵皮,玻璃窗破了碎了都有,就是沒有完好的,里面也沒有亮光,更別期待有守車人。 將視線拉近便是一座小廟,萬野寺,供奉的是誰無從考知,因離車站不遠,大概會有人去那兒歇腳等車,是以隨著車站保留了下來,也隨著車站荒廢。 一條鐵軌鋪在碎石上,從車站內(nèi)穿過,它望不見來路也看不清去路,不知道是因為這過分濃重的霧氣還是本就無始無終。 經(jīng)過萬野寺,鳳白停下了腳步,他從嘴里拔出棒棒糖,捏著糖棍子漫不經(jīng)心地舔了舔,再塞回嘴里含著,目光不經(jīng)意地往寺里頭看了看,冷不防地便對上一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著他,帶著滿滿的惡意和怨恨。 鳳白仿若無事地移開視線,繼續(xù)往前走。 遠處長鳴一聲汽笛,接著便是隆隆車輪摩擦鐵軌的聲響。 到時間了。鳳炎說。 火車很準時,卻在這詭譎的氣氛中更添一份怪異。 鳳白說:阿炎,再看看你的車票。 鳳炎低頭就著手機的微光一看,接著便愣住了。 2007年的 火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前照燈的光芒已經(jīng)刺入了這里的黑暗,依稀可以看出火車頭的輪廓。 黑霧被火車燈照耀下翻滾卷動,其中仿佛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隱約可見一張張扭曲丑惡的面具推擠躲藏著光,又忍不住吸引靠近。 少主,要上車嗎?鳳炎忍不住問道。 火車終于在一個重重的摩擦聲中停了下來,前照燈閃了閃,似乎在催促旅客快些上車。 走唄,飯碗怕是保不住了,這里好歹能賺上一筆,賭一把吧。 鳳白無所謂地抬腳上月臺,鳳炎自然跟上,然而一腳剛邁上臺階,頸后便傳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接著耳畔處逼近濃重的喘氣鳳白和鳳炎同時朝兩旁一躍,泛著森冷寒光的利爪從眼前破空而過,鳳炎手掌燃起一團紅色的火焰擲向月臺。 哧火紅的火苗拔地而起,卻也惹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 短暫的火光下,是一頭半人高的漆黑野獸,露著獠牙,口中不斷滴答著涎液,那雙醒目而猩紅的眼睛正惡狠狠的看著他們。 火焰短暫,只是一瞬,不過它似乎忌憚鳳炎的火焰,只是弓著背發(fā)出嚇嚇的威脅聲,鋒利的爪子不斷刨著地面,卻也未撲上來。 鳳炎掌中依舊燃著火焰,跟野獸對峙著走到鳳白的身后,皺眉道:我去,差點被開瓢了,這是狼還是狗? 路燈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但依舊堅.挺地工作著。 鳳白歪了歪頭,就著這忽明忽暗的燈光,瞇起眼睛瞧著這頭野獸,終于在那漆黑的皮毛下找到了一絲端倪,他脖子下還有東西。 金屬的圓牌被圈在脖子上,上面的字跡已看不清楚了,不過卻是有主的象征。 那么問題來了,這只狗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火車又一聲響亮的汽笛,前照燈閃了又閃,似乎馬上就要啟動了。 走,先上車,阿炎,發(fā)消息給佘九,讓他查一下狐貍妹的車票記錄。鳳白說完便朝前沖了過去。 鳳炎在鳳白看不到的地方,從口袋里又掏出一個手機,這個外形就非常炫酷,與之前摔了三下還沒信號的天差地別。 他快速地將信息發(fā)了,又順手打開千里眼拍了個視頻發(fā)出去,才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 與人類手機的無法拍攝鬼怪異象的不同,由魔界集團與時俱進公司開發(fā)的手機裝上 千里眼、水鏡顯形等軟件,可自由拍攝一切非自然現(xiàn)象,像素高,角度廣,可隨意調配,深受廣大非人類喜愛和追捧。 特別是每年發(fā)布的魔瘋系列,功能更強大,軟件更完備,外形酷炫到?jīng)]朋友,手感好得讓人想哭,分分鐘想砸鍋賣鐵娶回家。 只是新款發(fā)布數(shù)量極為有限,必須先認籌搖號才有可能搶購一臺。于是這也成為了非人類的身份象征,像鳳白這種社會最底層的□□絲,連摸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至于鳳炎為啥會偷偷藏了一臺,大家都懂的。 第5章 為了獎金上了 鳳白嘴里含著棒棒糖,腳上踩著劣質球鞋,虛晃了一招,想將野獸引離車門入口,可是奇怪的是,這頭變異的家犬似乎圈了地盤,雖不斷的刨地齜牙可就是不離開車門一米遠。然而鳳白若是接近,卻也吼叫地逼退他。 鳳白說:少主,它是不是不想讓我們上火車。 鳳白抬起頭看向這不斷鳴笛催促他們的火車,視線從車頭掃向車廂,然而冷不防的在窗戶上出現(xiàn)一個男孩的臉,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鳳白心頓時一跳,男孩的眼睛沒有眼白,空洞死寂,卻精準地看著他,然后緩緩地裂開嘴巴,露出慘白尖利的兩排牙齒,他就這樣笑著朝鳳白招了招手,似乎在說快些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