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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聲音還是個男鬼。謝不寧眉頭一跳,到底誰嚇誰,這鬼不講道理啊。 謝不寧撕下小紙人,現(xiàn)身出來:“你又是誰?關(guān)門打狗沒聽過么?!?/br> 頭頂?shù)墓碛霸箲嵉溃骸霸瓉砟闶堑朗浚『冒?,你故意關(guān)門來辱罵我,看我饒不了你!” 話音剛落,房間里刮起一陣陰風,蠟燭的火苗只剩豆大點。頭頂?shù)墓碛肮P直朝他撲下來。 謝不寧不慌不忙,兩指夾住張符朝上一甩——符“哧”地一聲冒出黑煙,一個黑影骨碌從天花板掉下來。借著月光一看,竟然是個老頭。 誰都沒想到,原以為是什么厲鬼。可老頭無仇無怨來作害劇組干什么? 老頭直起身后破口大罵:“你欺鬼太甚!” 謝不寧從背后拔出祖?zhèn)鞯那嚆~劍,往他面前一杵,掏掏耳朵:“你說什么?” “……”老頭一下就慫了,“你有話好好說?!?/br> 這才對嘛。謝不寧拄著劍,露出雪白的牙:“你說說,為什么偷人家東西,還打傷員工?” 老頭一說起這事就來氣:“我死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很久沒玩鳥了,本想拿他個鳥籠子解解癮,他竟然那么小氣!又把我的鳥籠拿回去。我死了那么久,他們連死人的東西都要搶,我當然要教訓(xùn)教訓(xùn)他?!?/br> 聽他說話還頗憤慨,自覺占了大理。 謝不寧噴回去:“什么你的鳥籠啊,臉皮這么厚要不要去剝皮地獄削一削?!倚老賣老,偷人家東西你還有理,知不知道為老年群眾增光?什么年代的鬼,思想素質(zhì)low穿地心啦!” 老頭漲紅了臉,氣得說不出話:“你,你們年輕人!不講……” 謝不寧接:“武德?” 老頭胡子氣歪:“什么五的八的,我,我跟你拼了!”他撿起拐棍敲向謝不寧的頭。 謝不寧險險側(cè)身避開,然而這鬼jian得很,虛晃一招就倏地沖向房門,想跑路。 不過門上早就貼了符,關(guān)門打狗不是開玩笑。 老頭沖在門板上,結(jié)結(jié)實實被彈回來,輕飄飄的魂魄一下摔出好遠,滑到暗爽又發(fā)抖的墻角三人面前…… “嗚?。 ?/br> 副導(dǎo)演崩潰地挪開被老頭碰到的腳尖,好冷啊……被碰到的地方像是放進冰箱。 這一動卻擠到中間的姜山身上。姜山也不知怎的,一臉神色恍惚,捏在手里的護身符竟然被碰掉了,落到地上,濺起一點灰塵。 “咦,這里居然還藏了三個人。”老頭慘白的臉咧開一抹僵硬的笑,伸手抓向當中的姜山。 其他兩人嚇得哇哇大叫:“救命啊道長!有有有鬼!” “哎呀!”謝不寧一看要遭,卻來不及去攔。急中生智,驚叫一聲:“糟了,我的靈目失靈,看不見了?!?/br> 老頭動作一頓,趙川和黃副導(dǎo)更是露出“你居然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的不敢置信眼神,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 靈眼也就是陰陽眼,并不是所有道士生而能見鬼。作法時,就要先在額頭點一抹朱砂,叫做“開靈眼”。靈眼失效,便成了普通人,若是陽氣足,就見不到鬼了。 謝不寧看到老頭果真放開姜山,于是入戲更深,皺著眉頭作出警惕的姿態(tài),問趙川:“你們能不能看到?” 僵白的鬼臉近在咫尺,兩個人哪還敢說話,捂著嘴連搖頭都不敢。 “哦,那可能是老頭自知偷人家東西理虧,所以跑路了吧。”謝不寧自言自語。 說這話時,老頭站在一旁咬牙切齒。有心想動手,但又怕他使詐。 姜山堪堪回過神來,就見鬼老頭站在謝不寧身邊,而他還毫無察覺。 草,你真的行不行啊。 一口氣卡在喉間,但姜山又不敢說,怕說了鬼老頭又發(fā)狂弄他。 謝不寧見他好點,走來關(guān)切問道:“姜導(dǎo)演沒事吧?” 姜山覺得現(xiàn)在很有事。 “我覺得不太好?!彼F青著臉,眼角瘋狂暗示。 “咦,你眼睛怎么抽筋了?”謝不寧一點都接收不到的模樣,那鬼擋在他路上,他竟然直直走過來! 老頭直勾勾盯著謝不寧的眼睛,見謝不寧的視線穿過他落在后面,似乎一點也看不見他,冷哼道:“原來也不過是半吊子水?!?/br> 它畏懼那柄劍,卻又不甘心就此放過這個臭道士。 謝不寧目不斜視,腳步不停繼續(xù)往前。 老頭見他不為所動,眼里露出一點狐疑。轉(zhuǎn)瞬飄到他身后,幽幽吹氣。 一股細小的冷風吹過,將謝不寧頸間幾縷細發(fā)吹起。忽如其來的陰風,引得他猛回頭看—— 一回頭,幾乎和一張鬼臉面對面貼上,正對著他雙眼的,是一雙沒有活氣的白色眼珠。 在角落看到這一幕的姜山,渾身起雞皮疙瘩。 但謝不寧只是奇怪地皺起眉:“哪來的風?” 說完,就跟沒事人一樣,把地上的護身符撿起來遞給魂不守舍的姜山。 姜山顫巍巍接過時,那鬼老頭還貼在謝不寧背后,用死水一般的眼珠看著他。 姜山趕緊撇過頭,對著謝不寧欲言又止。他真的很著急,那只鬼根本就沒走,萬一記恨他們來害人怎么辦。 就在姜山糾結(jié)要不要冒風險提醒時,謝不寧直起身來,拍拍手:“好了,不開玩笑,該來算算你附身未遂這筆賬了。” 姜山:他在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