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泯滅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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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貝看到了我,微微一愣,就又說道:“戴振海,我是不會告訴你在哪里能找到淡水的,你省省吧!” “嘿嘿嘿,不說?等等你就會說了。”戴振海微微弓起了身,雙手虛張就想發(fā)動攻擊。 然而在這時,我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后,匕首無聲無息地伸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別動。”我說。 戴振海身體一僵,就再也不敢動了,而他身側兩人,則是嚇了一大跳,向后蹦了兩步,震驚地看著我。或許他們想不明白,我是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的。 “兄弟,放下刀,有話好好說!” 我冷笑了一下,說:“刀沒架在你脖子上的時候,估計你沒這個覺悟吧?先讓你的伙伴放下刀,或許這才顯得更有誠意。” 一邊說著,我也沒閑下,從這戴振海手中奪過了匕首,接著我左右開弓,兩把匕首就像離弦的箭,一閃而末。 “??!” “??!” 兩聲慘叫響起,戴振海兩個想轉身逃跑的伙伴,各自的大腿上就扎上了一把匕首,盡根而末。 我在制住戴振海的時候,就留意到了這兩人萌生退意。有一點我很清楚,所謂的忠誠,在現(xiàn)實上是幾乎不可能發(fā)生的,尤其是在這個環(huán)境當中。誰不怕死?每個人都說自己是硬漢,那是因為槍還沒頂在你的腦門上,如果不幸發(fā)生了,讓你叫爹你就得叫爹,讓你做孫子,你就得喊爺爺。 戴振海想跑,卻被我一步上前,從他膝關節(jié)后面一腳踩了下去,接著我用了制服對手非常實用的一招,裸絞,箍住了他的脖子。 隨著我的力道增大,戴振海掙扎的幅度也越發(fā)猛烈,但是他再怎么掙扎也是徒勞,這一招是源自于巴西柔術里面的必殺技,在部隊里也非常普及,那是因為這招超強的實用性。 手臂卡住人的頸動脈,會讓血液停止往腦部供應,從而導致休克,當然,也可以擰斷對手的脖子。 很快,戴振海就沒有了反應,我松了手,對葉貝和于靜說:“用藤蔓先把他綁起來,記得綁緊了?!?/br> 說完我就朝著另外一人走過去,看著他倆還想跑,我笑著說道:“千萬別試圖將匕首從大腿上拔出來,那樣的話你們恐怕活不了半個小時,更別想著逃,那樣對你們的傷口也沒有好處?!?/br> “別殺我,別殺我,是何彬叫我們來的!” 我靜靜地打量了這中年男子一會兒,他面瘦饑黃,雙唇干裂,一看就知道這是營養(yǎng)不良,還有極度脫水的跡象??磥砗伪蚴沁x擇把那些僅剩的物資,留作給自己補充了,這些人的死活完全與他無關。 可真的是這樣嗎?我看著這名男子的十只指甲縫,泛黑之中,還帶有一點紅。 我心里一沉,就問:“不想死,可以,但我想問你們兩個一些問題,如果老實回答,我會放你們離開?!?/br> 接著我用手指一指,對著另外一個男的說:“你,也過來一下?!?/br> “我,我受傷了,很痛......”那個男的慌亂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灌木林,就轉過頭對我求饒道。 我咧了咧嘴,臉上也掛上了一絲兇狠:“誰敢先跑,我就先過去殺了誰,不信的話你們試試?” 那個男的聽罷一愣,就不住地對我磕起了頭。但我對他的舉動無動于衷,我寒聲說道:“最后給你提醒一下,爬過來,要么我就過去了。” 他一看求饒無用,也就認了命似地,垂頭喪氣的強忍著痛苦,朝我爬了過來。 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們兩個身上,最后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除了戴振海,他們兩個不是跟何彬一伙的。很明顯,從一而終,他倆都畏畏縮縮,沒有戴振海那骨子里透出的狠勁。 這爬過來的男的,是最先跟葉貝和于靜說話那個,也是最先掏出匕首的,不過他再裝狠,也是不同,可我不會就此而小看。當一個人被逼到無路可走,就會狗急跳墻,但要是一個人餓瘋了,你永遠猜不到他們會干出什么事。 狠,是寫在臉上的,就像我們永遠都看不透,一只不會叫的狗。 等他倆湊一起后,我又瞥了一眼這男的指甲縫,不由得眉頭一皺。他約摸有三十歲左右,由于這十天以來,沒有刮胡子的原因,我一時之間看不出他的年紀。 我問:“你們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嗣源?!?/br> “鄔明達?!?/br> 我點了點頭,接著問:“嗯,目前何彬那里,包括你們,還有多少人是活著的?” 兩人齊齊一愣,很明顯他們想不到我會問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問問題,我不想重復第二遍?!蔽业卣f道。 李嗣源仿佛想明白了似地,精神不由得一震,說:“這個我知道,他們那里還剩下三十五個人,我今天在出來之前,數(shù)過一次!” “那么少?”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渾身上下也起滿了雞皮疙瘩。 我老早就預料到了這些事的發(fā)生,想不到的是,這壞情況的進展速度大大超乎了我的意料。 記得剛墜機那時,幸存者總共是五十二人,其中傷者占據(jù)了二十九人之多。除卻了我,于靜,惠伊,路小璐,楊佩兒,葉貝六人,那也還剩下四十六人。 而我從于靜口中得知,剛開始那幾天,在于靜和楊佩兒用心的的照顧下,沒有人因傷而死的,也正因為這樣,何彬才用食物做誘餌,把所有人都拉攏了過去。 四十六個人,竟然在十天左右變成了三十五個? 我陰沉著臉看了他倆一眼,問:“那死了十一個人,有幾個男的幾個女的?” “兩個女的......九個男的......”鄔明達的眼神有些躲閃。 我冷冷一笑,就蹲了下來,盯著鄔明達的雙眼繼續(xù)問道:“那么,那十一個人,除了那兩個女的,都是傷者吧?” “是......是!” 不用說,那兩個女性一定是被糟蹋致死,再就下了他們的肚子,這很血腥,也很人性。 “嗯,那十一個人,都到哪里去了?” 這時,李嗣源用手肘輕輕地碰了碰鄔明達,他以為這個動作做得很隱秘,卻一絲不漏地落入了我的眼里。 而鄔明達臉色一白,蠕動了一下喉嚨,略帶驚慌地說:“死,死掉了......啊~!吃掉了,吃掉了!” 一聲慘嚎打破了叢林的寂靜,那是我抓住了鄔明達大腿上的匕首,稍微用力擰了一下。 身后,傳來了兩聲干嘔,那是于靜和葉貝發(fā)出的,她們綁緊了戴振海,就站在了我后面看著。所以我和鄔明達之間的對話,她們都聽見了。 這個就是我一早想到了的問題。 他們在現(xiàn)代社會大多是身份不凡,高人一等之輩,過的是錦衣玉食,飯來張口的生活。 但是在這座荒島上,魚在海里游,鳥在天上飛,他們只能望景興嘆。 食物和淡水缺乏,還要承受來自何彬那方的鐵腕統(tǒng)治,這會很快逼瘋一個人,一旦開始有人瘋了,陸陸續(xù)續(xù)的就會有更多的人失去理智。 最后,他們就會吃人。 這個得看情況,比如兩個人被困礦井,極有可能到最后都不會發(fā)生吃人的慘劇,但是在這種高壓之下,人心彷徨,很容易就會摧毀一個人的意志,這時候的他們,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而是一群泯滅了人性的野獸。 他們會從一個高知識分子,跌落萬丈深淵,他們變得更膽小怕死,但卻無比兇殘狡詐。 一群餓狼乘以十倍以上的智商,這就是我對這一群人,新的定義。 之所以我會看見戴振海,李嗣源和鄔明達三人,那是因為何彬知道這種情況不能再這樣持續(xù)下去,于是就叫上戴振海,帶著人出來冒險尋找食物和水源,不然的話,這些人遲早都要耗光的,或者何彬一伙最后會進了別人的肚子。 莫名的恐懼,迅速占據(jù)了我身上每一個細胞,我不想殺人,卻又不想被吃掉,我還得保護五個女人的安全。 猛然中回過神,我一把抓住了郭明達的衣領,低吼道:“最后一個問題,你們這次,一共進來了多少人?” “別殺我,別殺我,我說,我說......”鄔明達驚駭?shù)乜粗?,呼呼地喘息著,一股腥臭的味道也撲了過來:“何彬,讓我們全都進來了,他也進來了!” 我暗呼要壞,也再管不了他們的死活,我冷不防地拔出了他們大腿根部的匕首,隨著慘叫聲再次響起,鮮血便噴涌而出。 接著我走向了戴振海,出手如電,割斷了他腳腕上的筋。戴振海早就醒了,他只不過是裝暈,我這一下,讓他活活疼暈過去。 于靜尖叫一聲,用一種震驚和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我,喊道:“你怎么可以這樣!你這是蓄意傷人!” 我僵硬著臉,嚴肅地喝道:“從現(xiàn)在開始,閉嘴!” 于靜不敢再出聲,但她看著我,宛如在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在這時候,我也沒工夫解釋什么了,快速收集好四把匕首,叫葉貝扛起一條竹子,而我扛上了那一頭野鹿就跑了回去。 葉貝和于靜很快就跟了上來,她焦急地問:“殷雄,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很顯然,葉貝意識到了問題的嚴峻性。 我此時心亂如麻,哪里想得出?所以我只能說:“回去再想辦法,快點!” 馬不停地地趕回了石洞,我開始解剖起這只野鹿,再生起了火以后,我就讓于靜,惠伊,路小璐,楊佩兒四女烤rou,我則削起了拿回來的那根竹子。 遇上戴振海三人,還有吃人的事,葉貝都簡短地說了,她們雖然都沉默不語,但是被火光襯映出的煞白臉色,和抓住烤rou竿顫抖的雙手,也出賣了她們此時心中的恐懼。 誰都很清楚,我們即將要面對的,是幾個窮兇極惡的劫機犯,還有一群餓瘋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