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偏執(zhí)狂[快穿] 第2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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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藥喝了。”他卻仍固執(zhí)道。 姜斐半瞇雙眸睨了他一眼,緩步走到桌旁,拿起藥碗仰頭一飲而盡,枯茶色的藥汁沿著她的唇角滑落,她以食指輕蹭了下:“仙尊滿意了嗎?” 話落,便又要繼續(xù)回到窗口。 云訣腳步一動,下意識地攔在她的面前。 姜斐抬眸,眼中如一譚死水:“仙尊還有事?” 云訣聽著她一口一個“仙尊”的喚著,胸口的躁郁越發(fā)澎湃,就像那日與辛豈大戰(zhàn)時一般,可卻又在看見姜斐的雙眸時冷卻下來,動了動唇,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每日除卻她沉睡時,只有送藥時她方才會說幾句話,或是看他幾眼。 他不想讓她在靠著窗口看外面,不想讓她滿心全都是想要逃離無念山。 姜斐看著他復雜的神色,低笑一聲,緩步朝他走了兩步,抬頭隔著極近的距離望著他:“仙尊應當還記得我曾說過的話吧?!?/br> 云訣的眼神隨著她的接近有片刻的慌亂與茫然,呼吸微緊,竟連她話中的意思都有些不解。 這是這段時日,他們第一次靠得這般近。 姜斐又道:“別說我如今沒有半分情感,便是有,也永遠不會喜歡上仙尊這樣無情無欲的仙?!?/br> 說完,她收回踮起的腳,繞過他繼續(xù)朝窗口走。 云訣仍立于原處,垂在身側的手不覺緊攥,克制地輕顫著,心口如被利刃輕輕劃過一般,分明沒有傷口,卻鉆心的疼。 絕不會喜歡…… 下瞬,云訣陡然轉(zhuǎn)身,再不發(fā)一眼飛快朝外走去,腳步忙亂。 走出宮宇的瞬間,清斂的眸隱約泛著駭人的赤色。 姜斐看著因云訣而不斷翻涌的云霧逐漸變得平靜,只微微挑了挑眉,隨手伸出二指輕點了下喉嚨處,將方才喝下的帶著云訣血珠的藥全數(shù)吐在窗外的靈草中。 云訣的好感度太亂了,亂到令人心驚。 他一面竭力克制,一面又忍不住放縱,還真是復雜。 姜斐緩緩拿出袖口的珠子,拿在手心隨意摩挲著,許是察覺到了云訣的氣息,這枚云無念殘留下來的珠子今日也在隱隱泛著幽光。 接下去好一段時日,云訣的宮宇倒像是變成了姜斐的地盤,除卻每日她沉睡時他回來渡她生機,和午時送來靈藥外,云訣幾乎鮮少再出現(xiàn)在宮宇中。 即便出現(xiàn),他也鮮少再多發(fā)一言,反是臉色越發(fā)蒼白。 而姜斐更是不言不語,仍舊日日在云訣離去后,將喝下的靈藥吐出,倒是將窗外的靈草養(yǎng)的越發(fā)生機盎然。 這日,姜斐照舊待在宮宇中,許是因著在無念山待久了,袖口的那枚珠子的煙紫色越發(fā)澄凈,周圍縈繞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姜斐不覺摩挲著那枚珠子。 也是在此時,云訣端著藥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姜斐手中的珠子,他愣了愣,目光定定看了那枚珠子好一會兒,眼神微沉,良久方才收回目光,將藥碗放下。 姜斐如常一飲而盡,便欲轉(zhuǎn)身。 云訣卻喚住了她:“慢著。” 姜斐不解。 云訣停頓片刻,掃了眼她微有凌亂的長發(fā),自袖口掏出一枚珠釵放在桌上。 姜斐看向他。 云訣飛快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便要朝外走去。 “仙尊,”姜斐驀地開口,緩步走到桌旁,拿起那枚珠釵,此物倒是大方,白玉上嵌著一枚珠圓玉潤的血色珍珠,瞧著便是不凡之物,“不勞仙尊費心了,我有簪子。” 說著,姜斐從袖口掏出一枚銀簪,這是在游方鎮(zhèn)時,辛豈給她的。 而后,她將珠釵遞還給云訣。 云訣目光一緊,死死盯著姜斐手中的銀簪。 他記得此物,辛豈也有一枚與之相配的。 見他久未將珠釵接過,姜斐將珠釵放下,一手隨意綰起長發(fā),以銀簪固定,再未看他。 云訣仍看著那枚被舍下的珠釵,孤零零的擱置在桌上。 像是被嫌棄的一般。 是她說的此處沒有女子物件,可是原來……她只是想搬離此處、逃離他身邊而已,和有沒有女子物件無關。 云訣再次看向姜斐,她又在摩挲著手中的珠子,目光比面對他時,要柔和的多。 胸口莫名一滯。 他知那枚珠子是云無念留下的,可是她明明也知道,云無念不過是他在人界的一個化身而已。 一個弱小的凡人,毫不起眼的化身。 云訣陡然轉(zhuǎn)身朝外走去,沒有拿桌上那枚珠釵。 姜斐聽著腳步聲漸遠,垂眸看著手中的珠子。 似乎每一次云訣的好感度波動時,珠子總會泛起金光。 它也有意識嗎? 姜斐將手掌展開,珠子竟輕輕動了動,如同在輕蹭著她的掌心。 姜斐皺了皺眉。 卻在此時,遠處隱隱傳來爭執(zhí)的聲音。 “唐姑娘,沒有仙尊允許,不得擅闖此處。” 可回應他的不過是一陣靈力,緊接著門外傳來一陣凌亂虛弱的腳步聲,帶著倉皇。 不是云訣。 姜斐將珠子收回袖中,轉(zhuǎn)眸看去,而后眉眼微詫。 ——唐飛燕仍穿著無念山的白裳,站在宮宇門口處,正驚怔地看著她,雙眸如含著水光,潸然欲泣。 姜斐看著她:“唐姑娘的師尊不在此……” 說完便欲轉(zhuǎn)身。 “果然是你……”唐飛燕打斷了她,低聲呢喃著,嗓音不復以往的清甜。 姜斐停下腳步,轉(zhuǎn)頭望著她。 “無念山都在說,師尊帶回來一名女子,留在了自己的宮宇中,無人知其身份,”唐飛燕自嘲一笑,又道,“果然是你……” 姜斐微微凝眉:“唐姑娘想說什么?” 唐飛燕的眉眼盡是失魂落魄:“師尊的住處尊崇,從未留過任何人,姜姑娘是第一個……” 姜斐垂眸:“這里有什么好的?處處死寂。” 唐飛燕猛地看向她:“姜姑娘是在嘲諷我嗎?” 姜斐揚了揚眉梢,許久輕笑一聲:“唐姑娘,當初,是你一劍刺死了云無念,刺出了你師尊的真身。” 唐飛燕臉色一白,身形如弱柳輕顫了下。 她以為,只要師尊回來,就可以恢復到以往,可是她錯了。 修成仙身的師尊,越發(fā)冷情涼薄。 然而面對姜斐時,師尊卻總是喜怒形于色。 “為何會是你……”唐飛燕止不住呢喃。 姜斐望著唐飛燕我見猶憐的神色,她仍記得與她初遇時,她雖也為情所困,可舉手投足到底是個小姑娘,而非如今這幅蕭索的模樣。 情之一字,害人不淺。 “唐姑娘想留在此處?”姜斐看著她眼中隱隱的不甘。 唐飛燕雙眸微動,下瞬自嘲一笑:“姜姑娘在可憐我嗎?” “唐姑娘如今仍是靈體,仍有源源不斷的生機,有何可憐的?”姜斐緩緩靠近她,“你不過只是感情受挫罷了。” 唐飛燕隨著她的靠近后退半步,卻突然察覺到什么,錯愕的看著她,良久伸手觸向她的胸口:“你的心……” 姜斐說得輕描淡寫:“剜了。” 唐飛燕指尖劇烈顫抖了下,猛地收回手。 姜斐平靜地笑了笑:“所以,要不要換?” 唐飛燕不解,下瞬反應過來,目光越發(fā)驚愕。 姜斐等了好一會兒,終失了耐心,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身后,細弱的女聲傳來:“……要。”唐飛燕低低道。 她想給自己數(shù)十年的感情,最后一個機會。 片刻后。 姜斐換上唐飛燕的衣裳,悄無聲息離開了宮宇。 【系統(tǒng):宿主你就這么離開了?】 姜斐腳步輕松:“嗯哼?!?/br> 【系統(tǒng):欲擒故縱?】 姜斐低笑一聲:“不算是。” 說到此,她笑意微斂:“我是真的對那種冷情冷血的人不感興趣?!?/br> 【系統(tǒng):……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姜斐想了想:“左右出不了無念山,不如隨處游玩一番?!?/br> …… 無念山后池。 云訣的身形浮于云霧之上,打坐修心。 可他的額角卻不斷的冒出豆大的汗珠,眉頭緊鎖,眼尾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