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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信徒 第27節(jié)

    今天是妖嬈的堯妹

    這章還是二百紅包~

    第25章 氣死你(雙更合一)

    .

    學校每學期有一次體測, 為了不影響期末考,通常至少提前期末一個月舉行。

    高一每周兩節(jié)體育課,一節(jié)大課兩個班合上, 一節(jié)小課每個班獨立上。

    第三次月考后,這學期的體測就開始了。

    通常不會太嚴格,附中的體育老師平時兇神惡煞, 體測的時候卻一向心慈手軟, 但這個過程總是不好過的。

    這周是大課,又是25和26班一起。已經(jīng)是十二月份中旬, 雪已經(jīng)下了好幾次, 今天是個難得的晴天,上周是室內(nèi)體育課, 把該測的都測完了, 這周只剩下女生的八百米和男生的一千二百米長跑,在cao場測,兩班的體育委員掐表和記錄,體育老師在旁邊背著手監(jiān)督, 時不時吐槽兩句:叫你們平時偷懶。

    驚蟄的學號在最后一個, 要等到最后,她索性坐在看臺上等著,抱著一個單詞本,班上的人快輪到了,就把貼身東西堆在她身邊, 天冷了,各自都穿的多,身上帶的東西也多。

    女生們摸摸她的頭:“寶,幫我看一會兒。”

    男生們在她耳邊打響指:“學霸, 幫個忙。”

    驚蟄都點頭,很好脾氣。

    只林驍過來的時候,直接把外套塞到她懷里:“別放地上,也別跟別人的放一起,臟。”

    驚蟄抬頭看了他一眼:“哦?!北砬閰s是:你可真嬌氣。

    陳沐陽剛測完,坐在旁邊小狗喘氣,聞言“哎”了聲,“你慣的他。”少爺依舊一身少爺病,不過少爺?shù)故呛敛唤橐怏@蟄弄臟他的東西。

    林驍嗤一聲,“要你管?”

    陳沐陽做了個空氣投石頭的動作,恨不得自己砸死他。

    嘚瑟。

    驚蟄笑了笑,沒吭聲,讓兩個人自己斗去。

    林驍順勢在她旁邊坐了會兒,看她認真背單詞,連個眼神沒都給他,不由找存在感,手肘支在膝蓋上,掌心托著臉,有些無聊地看了她會兒。她好像吃得胖了點兒,臉頰都有rou了,看起來他們家伙食不錯。感覺很好捏,他竟然手有點癢。

    距離她來南臨,已經(jīng)三個月了。

    期中考她考了第三十九名,剛剛結束的第三次月考,她拿了年級第四十二,成績已經(jīng)很穩(wěn)定了,在附中能維持在年級前五十,已經(jīng)是重本的苗子了。

    只是她并不滿意,在所有對于26班來說已經(jīng)高得離譜的成績里,硬生生分析出了英語是個弱勢科目,她最近在補英語。

    他第一次看到,有人這么喜歡學習的。

    并不算十分刻苦,但是她永遠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學習就好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被人盯著,實在很難專心,驚蟄終于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睜了下眼:干嘛?

    林驍歪了下頭:“沒事。”

    驚蟄抬手擋了一下:“那你別看我?!?/br>
    林驍樂了聲:“行,不看?!?/br>
    陳沐陽剛剛跑完覺得胸口跟冒火了一樣,呼吸急促得發(fā)疼,這會兒才稍微緩過來一點,沒好氣說:“你別打擾人學習啊,考不上清華北大你負責??!”

    林驍曲著一條腿,微微晃著,問驚蟄:“你想上清華還是想上北大?”

    驚蟄再次被打斷,索性合了書,微微張了張嘴,最后笑了聲:“又不是買白菜,我想買哪個都能買哪個?!?/br>
    不知道為什么,林驍覺得不是很高興,沒來由的,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眼神沒什么焦距地看著虛空,附中的cao場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塑膠跑道,主席臺上常年擺著一張桌子,辦活動的時候,那張桌子上會鋪上大紅色的絨布,每年的頒獎典禮都在這兒,領獎的同學們從兩側的樓梯依次上去,接過獎狀和獎品,和老師校長合影,最后掛在公告欄里。

    明年開春的例行頒獎,沈驚蟄應該也在那兒。

    長這么大,她大概是他唯一一個可以站在領獎臺的朋友。

    林驍扯了下唇角,似乎在笑,又像沒有:“你可以的。但我聽我爸說,你想考臨大?!?/br>
    陳沐陽一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的樣子,豁然起身:“考什么臨大啊,清北多好。”

    沈驚蟄從沒說過自己想考什么,每天就是按部就班的學習,沒有苛求自己必須要考多少多少名,每次邢曼和林正澤問她會不會吃力,她都搖搖頭,說挺好的。

    但會自己跟自己暗暗較勁,寫不出來題的時候喜歡趴在桌子上,周考不理想的科目,周末會惡補,布置的作業(yè)會爭分奪秒完成,今天的事情不喜歡拖到第二天。

    她應該是已經(jīng)有目標了。

    但才剛剛第一學期,科目都遠遠沒有學完,高中這場馬拉松才剛剛開始,距離終點還有很多變故。

    林驍便看了陳沐陽一眼:“清北那么好,你怎么不也考?”

    陳沐陽像是聽到了笑話:“別逗,少爺。”

    他要是能考上清北,豬都能上樹了。

    林驍嗤一聲,示意他考及格都費勁,還cao心人家考什么了。

    陳沐陽太了解林驍了,他一個表情一個語氣詞,都能聽明白他的潛臺詞,于是不由辯解一句:“雖然現(xiàn)在還是有一點點差距,但這不是還早嗎?我覺得驚蟄在咱們班都屈才,等下學期重新分班,她期末只要不考崩……呸呸,肯定不會考崩,她下學期肯定在一班??!說不定成績突飛猛進呢!”

    像是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林驍腦袋嗡了一下,最后看了一眼沈驚蟄,那股不高興似乎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有人在叫他:“班長,到你了,快點兒?!?/br>
    他抬了下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把手機從口袋掏出來,塞到她手里:“拿著。”

    兩個人的手機一模一樣,就連顏色驚蟄也選了他的顏色。

    驚蟄感覺到他好像不太開心,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但他已經(jīng)跳下臺階走了。

    陳沐陽去跑道邊兒上了。

    輪到林驍?shù)臅r候,很多人也都站了起來,他干什么都經(jīng)常被圍觀。

    陶晶晶拉著秦雪去看林驍,秦雪不去:“跑步有什么好看的?!?/br>
    尤其跑到最后,一個個都面目猙獰的,帥哥也不行啊!

    陶晶晶竟然被她問住了,有什么好看的?好像也沒什么好看的。

    但就是想看。

    陶晶晶眼見著拉不走她,試圖去找驚蟄,但遠遠看見驚蟄抱著林驍?shù)耐馓?,腳邊也堆了一堆東西,深覺驚蟄任務艱巨,而且她好像對“圍觀帥哥”這件事更沒興趣,最后索性去25班找同盟了。

    秦雪跑完了,差點不及格,央求和體育老師好一會兒,對方數(shù)落她一頓,才勉勉強強給她擦邊過了。

    不用重新測了。

    秦雪現(xiàn)在只想躺尸,她喪尸一樣挪到驚蟄身邊,坐下來抱著她的胳膊蹭了蹭,靠在她身上:“哎,驚蟄,再有一個月這學期就結束了?!?/br>
    結束后就要重新分班了。

    高中三年六次分班,聽起來好像沒什么,但相處一年的同伴驟然分開,即便是驚蟄這種平日里很少和同學來往的人,都有些悵然。

    驚蟄也靠在秦雪身上,兩個人像冬天里被霜打了的白菜,透著淡淡的憂傷和凄冷。

    班上所有人,就算是成績在最后一個月超常發(fā)揮突飛猛進,都很難進去一班和二班。

    那就意味著,26班的同學,她不可能再遇到任何一個。

    包括秦雪和陶晶晶,包括陳沐陽和……林驍。

    林驍進步了很多,期中考他數(shù)學考了一百零一分,常年數(shù)學不及格的人,數(shù)學老師上課著重夸了他很多次,之后的一個月里,幾乎每周都要提一次,用來佐證,只要你們用心,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第三次月考的時候,林驍在年級了進步了近兩百名,雖然是因為基數(shù)太小,上升容易些,但依舊是個勵志故事了。

    他很偷懶的,不催他他都不樂意寫題,驚蟄每天都催他,回家也會跟他一起寫作業(yè),他沒個定性,時不時就會走神,或者去干別的,然后驚蟄再抓他回來。

    但他其實并不抗拒她敦促他,會偷懶,但被催促了也會老實去做一會兒,所以進步很明顯。

    邢曼阿姨和林叔叔高興壞了,覺得都是驚蟄的功勞。

    她也很高興,她寄住在這里,能拿來付出的并不太多。

    如果林驍愿意,她可以一直幫助他,他其實很聰明的,也不抗拒學習,他好像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要學習。

    但不知道下學期分班了,沒有人監(jiān)督他,他會不會又偷懶。

    或許會,或許不會,反正看不到。

    秦雪是個沒心沒肺的,剛還在傷春悲秋,下一秒就去隔壁班找樂子了。

    兩個班是兄弟班,遇到什么活動或者大課,都是兩個班一起,慢慢的,互相都熟識了,甚至驚蟄都能叫出來25班大半人的名字。

    舒鶯坐在驚蟄邊兒上的時候,驚蟄已經(jīng)收了單詞本,在寫化學冊子。

    舒鶯遞過來一個信封,說:“幫我交給林驍。”

    信封是淺淺的粉色,用火漆印封著,十字狀捆了一根麻繩,很用心。

    但這么復古的方式,并不多見。

    驚蟄沒有拿,搖了下頭:“你親自給他吧!”

    舒鶯仿佛沒聽到,又說了一句:“放在他口袋就行?!?/br>
    驚蟄還是沒動,側頭看了她一眼,再次搖頭:“他不讓我收?!币驗樵诹烛敿依镒?,不少人偷偷過來找驚蟄給林驍轉交禮物或者信件,驚蟄只轉交過一次,被林驍罵了一頓,并且嚴厲告誡她,以后誰的東西也不許收。她答應了。

    而且,她真的不想收。

    舒鶯愣了下,繼而扯著唇角說:“他不讓,還是你不想?”

    驚蟄沒有吭聲,因為對方的逼問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舒鶯沒來由覺得煩躁,大概是那句“他不讓”勾起了她的火氣,最后沒頭沒尾說了句:“我上初中就喜歡林驍,我媽和他媽因為生意認識?!?/br>
    驚蟄點點頭,陳沐陽說,喜歡林驍?shù)耐Χ嗟摹?/br>
    舒鶯覺得跟她溝通很困難,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她很不想承認,她很嫉妒沈驚蟄,那種嫉妒不是因為林驍,是因為她本身的存在。

    她第一次跟母親去和林驍還有他母親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和林驍中間只隔著一個空位,他被硬拽來的,吃得很不情愿,但依舊保持了基本的禮貌,他最后還是忍不住提前離了席,在餐廳公共區(qū)域的沙發(fā)上坐著打游戲,她跟過去,坐在他對面,沒話找話說了一句:“跟大人一塊兒吃飯好煩??!”

    林驍挑了下眉,倒是應和似地“嗯”了聲。

    她很高興,像是找到了共同語言,但后來又跟他聊了幾句大人和小孩的矛盾,他卻又沒什么興致地嗯著,那十幾分鐘,她如坐針氈,迫不及待想討好一個人,想引起一個人的注意,可越努力,越適得其反。

    再后來又見過幾次,甚至都沒搭上話,但因為這淺薄的聯(lián)系,每次在校園見了,她都可以光明正大沖他招一下手:“林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