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信徒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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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假象。 林驍食不下咽,但吃到一半本來擱了筷子,又撿起來吃完了。 “不想吃別勉強(qiáng)自己,少爺?!标愩尻栒f。 林驍言簡意賅:“浪費?!?/br> 陳沐陽看了一下外面的天:“我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br> 林驍側(cè)頭看了一眼坐在他側(cè)前方安安靜靜吃飯的沈驚蟄,有點兒郁悶。 我管她? 驚蟄吃完飯,不知道去哪里了,快上課才回去,然后在林驍桌子上放了藥,還有水:“吃點兒藥?!?/br> 林驍皺眉:“不吃。” 驚蟄把藥擠出來,放在瓶蓋里,然后把水杯擰開試好了溫度,然后再次遞給他,輕聲說:“你吃完藥我告訴你個秘密?!?/br> 林驍猶豫了片刻,狐疑看了她一眼,最終接過去吃了。 灌了一口水,仰頭看她:“說來聽聽?” 驚蟄幫他擰好瓶蓋,輕輕沖他笑了下:“秘密就是,輕易相信別人容易上當(dāng)受騙?!?/br> 林驍翻了個白眼,咬著后槽牙:“我謝謝你??!” 第7章 討厭 . 隔著兩排的陳沐陽正好看到,忍不住發(fā)表了一句震驚:“臥槽。” 能讓少爺主動吃藥的,還真沒幾個,這meimei有兩把刷子。 但是吧,少爺臉色很差,極其差。 所有人都看出來的差。 他同桌甚至小聲問了句:“新同學(xué)和班長關(guān)系怎么這么奇怪?” 陳沐陽聳聳肩:“我怎么知道。” 他雖然跟林驍是發(fā)小,可從小到大也沒聽說過沈驚蟄這號人,據(jù)他所知,林叔叔很小就是孤兒了,跟家里親戚疏遠(yuǎn)到互相不聯(lián)系很多年,突然接回來個女孩子放家里,確實挺奇怪的。 畢竟這年頭,養(yǎng)個孩子可不是那么簡單,再親近,也不會輕易讓人在家里一住三年。 甚至陳沐陽他嬸嬸還猜是不是林叔叔的私生女。 陳沐陽他媽蔣潔女士作為邢阿姨好閨蜜,堅決替邢阿姨否定了:“不可能的,邢曼那人可不是什么忍氣吞聲的,別說私生女,就是對方敢有一丁點念頭,她都能讓林正澤傾家蕩產(chǎn)滾出南臨,你也太小看她了?!?/br> 蔣潔和邢曼現(xiàn)在合開了一家咖啡店,買了一棟老別墅,從選址到裝潢,可著勁兒的往里砸錢,儼然一副賠本賺吆喝的架勢,每根頭發(fā)絲都透著不靠譜。 但這倆人能不靠譜到一起去,實在是因為太相似,以及太了解對方了。 陳沐陽攤手,說:“可能我們少爺就是發(fā)少爺脾氣呢!” 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沒遇過什么不順心的事,家里突然多了個人,跟他同一個屋檐下就算了,還要他負(fù)責(zé)照看,他能開心就奇了怪了。 不過他好像確實特別討厭沈驚蟄。 陳沐陽認(rèn)識他這么久,很少看他這么直白對誰表達(dá)不滿。 驚蟄卻似乎沒感受到林驍?shù)牡蜌鈮?,擰好了瓶蓋,又給他收拾了桌面,說:“你再睡會兒。” 午休時間不長,大家都是趴在桌子上睡的,林驍很挑剔,往常中午很少睡,累了就趴一會兒,睡不太著,但今天大約生著病,他沒也顧得上跟驚蟄對著干,背對著她趴在桌子上睡了。 班上安靜下來,直著腦袋的沒有幾個,世界像是一下子沉寂了。 26班一直鬧哄哄的,上課也很難完全靜下來,偶爾還需要老師敲兩下桌子,提醒一下:“安靜,誰再說話滾出去?!?/br> 只午休這時候,會徹底靜下來。 像是一部喜劇片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刻。 驚蟄沒有睡,她沒有午睡的習(xí)慣,翻開一本書看著,筆尖摩擦著紙面,沉默算著一道物理題,然后一個小紙團(tuán)落在了她桌子上。 驚蟄順著紙團(tuán)過來的方向,看到一個手托著腦袋的女生,坐在她右側(cè)前方三排的距離,長直發(fā),馬尾扎得高高的,眉眼深濃,顯得氣勢十足,她挑了下眉,示意她看紙條。 驚蟄打開來,字卻意外很娟秀:放學(xué)記得跟林驍他們一起走。 驚蟄抬頭看了她一眼,對方卻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頭。 下午課間的時候秦雪來了一趟,坐在她前面,護(hù)手霜涂了厚厚一層,她仔仔細(xì)細(xì)給自己的手做按摩護(hù)理,歪著頭看驚蟄:“哎,沈驚蟄,你為什么叫驚蟄,驚蟄那天出生的?” 林驍不在,跟著陳沐陽出去了,他下午好了一點,只是鼻音還是重,神色倦怠。 驚蟄看了秦雪一眼,對方很漂亮,每根頭發(fā)絲都打理得很精致的那種漂亮。 她搖搖頭:“不是,是很特別的日子?!?/br> 秦雪“???”了聲,還想再問,但看她沒有繼續(xù)說的意思,也就換了個話題:“林驍是不是對你有意見???” 驚蟄思考片刻:“可能是?!?/br> 秦雪“嘖”了聲:“你為什么說得這么坦蕩,不傷心嗎?” 被人討厭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怎么愉快。 驚蟄默默拿筆給自己的書上寫名字,驚蟄,一筆一劃,字跡工整秀氣,她搖頭:“明顯他更傷心一點?!?/br> 她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能借住在林叔叔家,她所侵占的,是林驍本該獨有的,他討厭她是正常的,不接受也是正常的,她心存感激,并無怨恨,也沒有什么傷心的,只是有點兒愧疚,以及想要彌補(bǔ)的心態(tài)。 秦雪愣了愣,看著沈驚蟄那張人畜無害的臉,陡然笑了下:“我喜歡你?!?/br> 驚蟄抬頭,對方表情真誠,不像是在開玩笑,于是她也輕輕笑了下,在陌生的地方,沒有一點點的害怕和孤獨是不可能的,得到笑臉和歡迎,也是真的會開心。 秦雪沖她伸出手:“我叫秦雪,三秦大地的秦,下雪的雪,因為我出生那天是個大雪天,跟白雪公主差不多吧,我上戶口的時候,差點兒就叫秦白雪了?!?/br> 驚蟄讀過白雪公主,聞言不由自主地扯起唇角,握住她的手:“沈驚蟄,驚蟄在鄉(xiāng)下是個很重要的節(jié)氣,兆示著萬物開始生長,我mama很喜歡春天,所以給我起名叫驚蟄。” 秦雪恍然大悟:“好聽,第三節(jié) 下課一塊兒去吃東西吧,我請你。” 年少的時候交朋友總是很容易。 驚蟄遲疑了下,點點頭,第三節(jié) 到第四節(jié)的課間有二十分鐘,這是附中很久就有的傳統(tǒng),課間長,大家都會出去放松一下。 秦雪性格大大咧咧的,對美有一種強(qiáng)烈的執(zhí)著,勵志當(dāng)個女明星,所以從頭發(fā)絲到腳指頭都養(yǎng)護(hù)得一絲不茍,甚至為了杜絕黑歷史,拒絕一切臟話和不良習(xí)慣,出門見人三分笑,非常的有偶像包袱。 她給驚蟄大致介紹了一下學(xué)校,附中建校六十年了,早些年還是啟明中學(xué),后來附中老校區(qū)拆建,合并到這里之后,就是臨大附中高中部了,和初中部只有一條馬路之隔,兩個校區(qū)不互通,占地面積各百余畝,硬件設(shè)施和軟件設(shè)施都不錯。 學(xué)校以走讀為主,也可以寄宿,寄宿公寓樓是前幾年才新建的,每學(xué)期只有兩次申請機(jī)會,這學(xué)期第一輪申請已經(jīng)過了,第二輪申請需要等到期中考之后了。 “珍惜還可以走讀的時光吧!附中高三強(qiáng)制住宿的,高一高二可以隨意,班長家里不是有司機(jī)嗎?住校挺不自由的,走讀就挺好?!鼻匮┱f。 然后想到林驍不待見她,忍不住又叮囑了句,“班長其實人挺好的,你看他人緣多好就知道了,要不你多和他溝通溝通?!?/br> 驚蟄若有所思片刻,沒有吭聲。 她記性很好,秦雪說一遍,她差不多就都記住了,腦海里對學(xué)校的大致情況便了解差不多了。 只秦雪最后提了一句:“對了,你別介意啊,我今天聽25班的人在說你是班長爸爸的……私生女,你注意點兒,要不跟班長提一下?!?/br> 她懷疑是25班那個舒鶯在搞事,舒鶯的mama跟林驍mama認(rèn)識,兩個人也算是有點交集,私下里兩家吃過飯什么的,舒鶯沒少跟班上人暗示自己跟林驍關(guān)系好,但林驍一向佛系,有天卻特意說了句,不熟,導(dǎo)致舒鶯好沒面子,她今天上午就來班里轉(zhuǎn)了好幾回,看驚蟄的目光挺不屑的。 也不知道是為了討好林驍,還是又想借此暗示自己跟林驍關(guān)系好。 但不管怎么說,第一天就傳這個,挺惡毒的。 驚蟄微微蹙眉,解釋了句:“不是?!?/br> 她有爸爸。 秦雪側(cè)頭看了她一眼,其實她確實有點兒信的,因為那邊傳的有鼻子有眼,但并不在意,不管是不是,這件事只有人家自己家里的人有資格說,都是正直燦爛的青少年,何苦做嚼舌根的長舌婦。 她跟沈驚蟄提,其實也猶豫了好一會兒,本來覺得當(dāng)做不知道就好,但又覺得,做朋友要坦誠,她提醒她一下,也可以看看她的態(tài)度和反應(yīng)。 但驚蟄現(xiàn)在說不是,她莫名相信驚蟄。 秦雪點點頭:“下次誰再這么說,我替你罵她?!?/br> 驚蟄搖搖頭。 秦雪以為驚蟄覺得她怕事,怕牽連自己,拍著胸脯說:“我雖然發(fā)誓不罵人不打架,但維護(hù)朋友的事,我還是不會退縮的?!?/br> 驚蟄笑了笑,再次搖頭:“沒關(guān)系,你不用罵,我自己罵?!?/br> 秦雪愣了下,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勾著她的肩膀說:“我怎么這么喜歡你呢!” 驚蟄也笑了笑。 兩個人走走逛逛,回教室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上課了,一群人一窩蜂擠著回教室,教室里正亂糟糟著,林驍和沈驚蟄的位置空著,前排倒是聚了不少人,一個女生坐在江子遇位置上,看見驚蟄從后門進(jìn)來,瞥了一眼,然后說:“我看著她也煩,長得就很討厭?!?/br> 秦雪翻了個白眼,剛想說什么,林驍從前門回來了,敲了敲門框:“沒聽見上課了?” 那幾個女生一哄而散,竊竊私語,不知道誰在起哄:“哇,班長好帥?。 ?/br> 往常她們鬧,林驍多半說句閉嘴也就算了,但今天路過講臺又皺眉敲了下桌子,什么也沒說,但眼神里的不悅非常明顯。 是真的生氣了。 周圍瞬間鴉雀無聲,有幾個人對視一眼,各自都用眼神在說:都怪新同學(xué)。 最后一節(jié)是自習(xí),下周有個板報評比,文藝委員拉了幾個人去寫板報,班里往常嗡嗡鬧著,今天靜得很詭異,只有粉筆摩擦黑板和偶爾翻書的聲音。 一直到了下課都靜悄悄的,甚至于下課鈴都打了,大家起身說話都小聲著。 陳沐陽隨手抓了幾本書塞書包里,然后扯著嗓子喊:“少爺,走,打球去!” 剛說完,自己先想起來:“哦,我忘了你感冒了。我媽讓我轉(zhuǎn)告你,你媽今晚不回家,你爸今晚也不回家?!?/br> 林驍想起自己沒了的手機(jī),一陣郁悶:“走,打球去?!?/br> 陳沐陽聽他這樣說,嗷嗚了一聲,自言自語了句感冒算個屁,少爺身殘志堅,幾個人吵吵鬧鬧就走了。 驚蟄收拾完自己的書包,莫名想起來那個長發(fā)女生的紙條,皺了皺眉,但看著林驍?shù)谋秤?,也沒叫他,阿龍師傅會來接她的,就算林驍不回去。 她慢吞吞收拾好東西,然后背著書包起了身。 側(cè)頭,看見林驍桌子上的作業(yè)攤在桌面上,壓根兒沒帶。 她猶豫了下,把作業(yè)收起來裝進(jìn)了自己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