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妻 第3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火影:戰(zhàn)國史話、萌寶歸來:甜心媽咪要逆襲、春日信徒、攻略偏執(zhí)狂[快穿]、超級掠奪系統(tǒng)、七零炮灰翻身記、棄女重生:邪王的千面寵妃、全家流放到海南(美食 種田)、和美女的荒島生活、丑女翻身之傲嬌寵妃
“三爺,燕山書院來了兩個人,其一是夫人的堂兄崔照,其二想是夫人的表兄,具體底細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查?!?/br> “只是那希家公子功夫極好,一來就發(fā)現(xiàn)了暗衛(wèi),是個厲害角色?!?/br> 慕月笙視線從畫上抽離,變得冷淡, “希家人?” “正是,夫人母親出自泉州希氏?!?/br> 慕月笙想起近些年在江南崛起的希家,據(jù)他所知,泉州只有一個希家,那么崔沁的母親希氏與榮王府希氏是什么關(guān)系? 忽的,腦海里電石火光閃現(xiàn),慕月笙想起崔沁七夕那一日去了一趟榮王府,夜里含淚告訴他,她也有很重要的事要他做主。 慕月笙臉色瞬間一沉, “迅速給我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派夜影去書院,給我盯好了!” “遵命?!?/br> 次日午后,葛俊將打聽到的情報悉數(shù)遞給慕月笙。 彼時慕月笙剛從官署區(qū)出來,打算去南郊大營視察軍備,他換了一件素色直裰坐在馬車里,手里摩挲著那一封封情報,看完之后,清冷的面容露出幾分猙獰的冷笑。 “這個希家當(dāng)真好得很,若不是他們玩出這等陰私勾當(dāng),沁兒也不至于無依無靠!” 須臾,侍衛(wèi)在外稟報, “三爺,榮王府派人來,說是榮王有要緊事想見您一面?!?/br> 葛俊聞言抬眸看向慕月笙, “主子,咱們現(xiàn)在要去嗎?” “去,怎么不去呢?”慕月笙唇角咧出一聲肆意的笑,眸色卻冷如清霜。 他與榮王并不親近,能有什么要事商議,定是為了他與崔沁和離一事,沁兒離開他主因在他,卻也與榮王妃脫不了干系,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敲打一二,也算給沁兒出口氣。 一刻鐘后,慕月笙在榮王府正廳見到了榮王,并那位避世的榮王妃。 榮王妃姿容絕艷,映襯著溶溶光影,如人間妖魅,她神色冰冷端坐上方,一動不動。 倒是榮王客客氣氣迎了他入堂,“月笙,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隨意坐,來人給慕三爺上茶。” 論輩分,榮王是慕月笙的堂舅,換做他人定是要喊一句“舅舅”,慕月笙卻是冷淡應(yīng)承, “不知王爺找在下所為何事?” 他注意到,那榮王妃自始至終一雙清麗的眸子緊緊盯著他瞧,眸間泛著隱忍的怒意。 榮王瞥了一眼希玉靈,察覺出慕月笙的冷漠,抬手道,“哈哈,沒什么大事,先坐!” 慕月笙長身玉立,朝二人施了一禮,若無其事坐在榮王下首。 侍女將新茶倒好,榮王指著那青花瓷茶杯溫聲道,“月笙,這是今年武夷山的大紅袍,你嘗一嘗?!?/br> 慕月笙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在茶蓋,緩緩一笑,“王爺,在下不喝濃茶?!?/br> 榮王臉色微的一變,正待要說話,希玉靈已是忍無可忍,她撫了撫衣袖,沖慕月笙冷笑道, “慕月笙,我問你,你為何跟沁兒和離?” 崔沁與慕月笙和離的事,只在小范圍流傳,希玉靈也是今日才得知,鬧著讓榮王將慕月笙叫來,欲問個究竟。 慕月笙聞言微微瞇起眼,清淡的眸子不帶絲毫情緒,打量著上方的希玉靈, “不知榮王妃以什么身份來質(zhì)問我?” 希玉靈臉色登時一僵,嗓子黏住似的,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榮王撫須一笑,瞇著眼望向慕月笙,“哎喲,忘了告訴你,月笙,本王的王妃出自泉州希家,沁兒的生母便是她的堂姐,她也算是沁兒的姨母,得知你們和離,自然是心里焦急想問幾句,你望莫生氣?!?/br> “姨母”兩個字似針插在希玉靈心上,她眼睫輕顫,覆著一層薄光,唇角抽了幾下,極不自然地垂下了眸。 慕月笙聞言眉峰一揚,緩緩起身踱步正中,朝二人再施一禮,故意朝希玉靈施壓, “說來我也很好奇,為何我的妻子來了榮王府一趟,回去便要跟我和離,榮王妃娘娘,您可否給在下一個答案?” 希玉靈聞言驚異抬眸,臉上的血色幾乎是瞬間褪得干凈,她踉蹌起身,瘦弱地如蟬蛹般扶著高幾,尾音發(fā)顫問道, “她是七夕那日與你和離的?” 難道是因為不恥她這個母親,無顏面對慕家? 慕月笙沒有回答,他沒有必要告訴她真相,她不配做沁兒的娘。 希玉靈以為是自己導(dǎo)致崔沁和離后,那雙濕漉漉的美目瞬間暗淡無光,殷紅的身影也如枯葉般跌落椅背。 “她現(xiàn)身在何處?” “這就不勞王妃掛念了?!?/br> 慕月笙淡淡打量了她少許,于那張絕艷的面容上,依稀找到了崔沁的影子。 二人瞧著相似,實則天差地別。 崔沁玉骨錚錚,姿容清絕,不似希玉靈這般柔媚無骨。 一個高潔淡雅,一個懦弱無能,不,或許不能說無能,再無能的女人護起孩子來都是豁得下去命的,可希玉靈卻始終裝作柔弱不堪,用那不甚柔憐的眼淚來掩飾自己的虛偽和自私。 出了榮王府,慕月笙上了馬車趕往南郊。 藍青騎馬追了上來,躬身入了馬車與他稟報, “三爺,吏部侍郎秦越告訴我,榮王有意提攜席嘯天為漕運總督?!?/br> 慕月笙歪在車塌上,褪去往日驕矜與清貴,姿容閑適把玩著手中那方田黃小印, “席嘯天是沁兒的大舅,現(xiàn)在希家的當(dāng)家家主,此人城府極深,能從一個捐官做到漕運副督不僅靠的是榮王提攜,更有他自己的本事,他這個人極善鉆營,原先我在江南時,他還不顯山露水,如今卻是想打漕運總督的主意?膽子是夠肥的!” 藍青撩眉望他,“明日廷議總督人選,榮王定是買通了不少人,要替希家開路。” 慕月笙冷清的眉眼垂下,語氣淡漠到了極致,“他想當(dāng)漕運總督,問過我了嗎?” 思忖片刻,慕月笙吩咐道,“告訴秦越,席嘯天這個人不能用,你派人去一趟江南,將希家的事給我查得清清楚楚,記住,我要鐵證,沒有也給我炮制些出來?!?/br> “我那可憐的岳父被希家老太太與席嘯天害死,我怎么能容忍這樣的敗類活在這個世上?” “與此同時,將我不喜席嘯天的消息傳去江南,江南那些豪族都以為席嘯天背靠榮王,心存忌憚不敢與他為對,若是曉得我瞧不起希家,定會有人跳出來與席嘯天打擂臺,且讓他們唱唱戲,咱們坐收漁翁之利?!?/br> “屬下明白了,這就去安排?!?/br> 藍青離開后,慕月笙目色迷離盯著崔沁給他做的那雙護手,她走的這兩月,他才恍覺他身上無一物不是出自她之手,那份來自妻子殷殷切切的愛意,令他五臟六腑都生疼,那時他怎么就沒瞧見呢。 她從榮王府出來該是多么絕望,她定是想在當(dāng)夜與他訴說,讓他給她撐腰做主。 他卻失約了。 極致的懊悔和心疼涌上心頭,淹沒了慕月笙所有的理智。 涼風(fēng)從車外灌進來,吹起小案上那方繡蘭花的雪帕,耳畔一片肌膚驀地被那絲滑柔軟輕輕一觸,像極了崔沁朝他撒嬌時,偷偷在他懷里啄他。 天知道,他現(xiàn)在多想將她揉在懷里,好好寵著護著。 抬眸,眼底的端肅和克制褪去,唯余殷切的思念。 “掉頭,去燕山書院?!?/br> 秋風(fēng)蕭瑟,落紅滿徑,山門前的廣坪上停了不少馬車,東側(cè)那顆四人抱的大榕樹下支著一個棚子,不少等候各家主子的婆子丫頭便在那邊吃酒喝茶打馬吊。 慕月笙的馬車緩緩?fù)T谘嗳干介T前的大道內(nèi)側(cè),他正要掀簾下去,忽的瞧見廣坪西側(cè)那寬闊的林子里傳來嬉鬧聲。 只見一群年少的小姑娘著粉裙綠衫,各人手里捧著花籃,瞧著像是在摘桂花。 不知是哪個膽大的姑娘,將那摘好的一盤桂花,悉數(shù)朝正中那粉面含春的女子澆去。 “哈哈哈,哈哈哈,夫子,你快轉(zhuǎn)啊,快轉(zhuǎn)?。 ?/br> 幾個少女推著她轉(zhuǎn)悠,裙擺隨風(fēng)而起,似花瓣在她身下盛開,那明黃花蕊如蝴蝶纏繞,襯得她若仙子臨世。 “太美了,夫子你怕是我們京城第一美人吧!” “好漂亮呀!” 桂花樹下的女子一身對襟白裙,玉柔花軟,被簇擁著莞爾一笑,這一笑當(dāng)真是春風(fēng)回暖,冰雪初融,那雙明麗的眸子如皎似月,足以逼退世間榮華。 慕月笙不由失了神,手保持撩簾的動作不變,清雋容顏如玉,心底似有熱切又堅定的氣流鉆出來,占據(jù)著他整個胸膛。 恰在這時,一道玄色的身影從墻頭一躍而下,趁其不意,將一朵嬌艷的紅.菊插在她發(fā)間,剎那間,那原本明媚的玉顏燦若煙霞,璀璨浮華。 慕月笙眼底的柔情瞬間凝固,臉色拉下,陰沉得可以掐出水來。 第22章 新鮮出爐的京城第一美人…… 斜陽脈脈, 落英滿徑,細碎的桂花灑落滿地,映著霞光如墜星火。 慕月笙靜靜站在不遠處, 衣袂被山風(fēng)掀起,飄揚如浪,清俊不似凡人。 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山間, 崔沁被小姑娘們簇擁著嬉鬧不止,她羞得去摘那朵紅菊, 卻被一個高的姑娘給攔住, “希哥哥, 你說我們夫子美不美呀?” 年少的小姑娘不知秋風(fēng)繚亂, 吹皺一池春水。 希簡一襲玄衫立在高墻下, 耀若星辰的眸眼若漫天光海,懇切又鏗鏘, “自然是極美的?!?/br> 崔沁俏白的面容浮現(xiàn)怒意,壓住情緒低斥了幾聲, “莫要胡鬧,你們都給我快些回書齋!” 小姑娘們鮮少見崔沁動怒, 如今她俏臉盈冰, 自然都是有些怕的,一個個提著衣擺抱著竹盤, 如燕鳥歸林呼啦啦從角門貫入書院。 崔沁待人離開,將那紅菊抽下, 正要叱責(zé)希簡,與他分說清楚,不料側(cè)眸瞧見一人長身玉立,站在不遠處的松柏下。 風(fēng)聲獵獵, 亭亭如蓋的松柏半掩住斜暉,明亮的秋光在他側(cè)臉交織出一層光影,他容貌清雋如畫,眸底掠過一絲黯然復(fù)又浮現(xiàn)淺淺的笑意,似陰霾散開,目光包裹著她,掠過風(fēng)華無限。 崔沁一時愕住。 他怎么來了? 她眸光斂住,僵著身子避開他的視線,欲轉(zhuǎn)身入內(nèi),不料希簡已發(fā)現(xiàn)端倪,劍眉如鞘,眸光凌冽朝慕月笙射去,挺拔的身子橫在崔沁跟前,擋住了慕月笙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