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書迷正在閱讀:好久不見(GL)、江老師今天吃醋了嗎(GL)、桃源逍遙醫(yī)圣、女權與驢(百合)、難以啟齒(小媽文學H)、終極boss、戰(zhàn)王梟寵:醫(yī)妃藥逆天、帝少蜜愛小萌妻、總裁的蘿莉甜心、腹黑霍少非我不娶
經(jīng)理被這一句問得冷汗直冒,就差指天發(fā)誓了:千真萬確!我在這里已經(jīng)干了快五年了,來來往往的都有過哪些新人,怎么也得有些印象,可是陸安生這個名字,是真的從來就沒有聽到過!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會不會是你們搞錯了,要不,我?guī)椭ジ舯跁蚵牽纯矗?/br> 周行沉默了一瞬:不用了。 此時,甚至已經(jīng)不敢去看老板的表情了。 啪嗒一聲,擱在桌面上的茶杯隨著宿朝之站起身的動作被碰落在了地上,頃刻碎成萬千。 經(jīng)理剛才的那番話,讓他的腦海很明顯地放空了一瞬,等逐漸意識過來這背后的含義,最終暗暗地磨了磨牙:陸、安、生! 如果連最初的相遇都不是早先預想時的那樣,那么從出現(xiàn)的目的到所謂的來歷,他一直以來自以為的陸安生該有的樣子,又到底是不是這個男人真正應該擁有的樣子呢? 可不管怎么樣,有一點不可否認的是他被騙了! 第31章 直到把宿朝之送回宿宅后再出來, 周行依舊沒能緩過神來。 要知道,從剛開始接觸陸安生一直到現(xiàn)在,所有的東西基本上都是由他一手cao辦的, 包括把他安置到城西的那套公寓里, 也包括給陸安生的那張無限透支的卡,當時的用意就是讓他方便快速地去結束跟會所的合同關系。 現(xiàn)在周行一想, 他當時為什么就沒想過自己去會所里再多做一些了解呢? 或許是因為陸安生平日里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人畜無害了一點,畢竟任誰也想象不出這樣一個所有事情都無比隨和的男人,居然能干出這種騙炮的事來。 是的, 事已至此,除了騙炮這兩個字, 周行已經(jīng)再想不出其他合適的詞語,來解釋陸安生這一直以來的舉動了。 這種事情落在宿朝之身上無疑是奇恥大辱, 可另一方面又甚至不需要擔心流傳出去。畢竟, 就算真的有哪個嚼舌根的人敢到處宣揚, 又有誰能夠相信這樣子匪夷所思的事呢?堂堂的宿氏集團掌舵人,第一次帶人回家居然就被騙了身體?那些天馬行空的網(wǎng)絡小說里都不敢這么寫! 周行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忍不住抬頭朝二樓看了一眼。 余光掠過屋里傳來的昏暗燈光,他沉默片刻在,心里又默默地補了一句:不止是騙身,明明還被騙了心啊 實慘了。 被騙心的宿朝之此時獨自做在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 杯酒里的紅暈微微釀開, 比起周行,作為當事人的他顯然更加無法接受這幾天的經(jīng)歷。 就在剛才從會所里出來之后, 他已經(jīng)讓周行去調查了一下那張卡的賬戶信息。結果發(fā)現(xiàn), 之前他交給陸安生的那張卡里的所有金額都原封未動。這也就是說, 從他們認識到現(xiàn)在, 陸安生自始至終都沒有用過宿朝之的一分錢。除了當時被帶去商城里面采購的那套新裝之外,甚至連平日里買菜的那些錢,都是那個男人自己單方面掏的腰包。 原本戀人不是為了錢而接近他,本該是一件非常讓人欣慰的事情,可是眼下,這樣的發(fā)現(xiàn)卻是比被卷款跑路更讓宿朝之無法接受。 至少前者還能讓他安慰自己那昔日自以為的包養(yǎng)關系確實存在,而現(xiàn)在,只能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或許,陸安生自始至終讒的不過是他的身子,卻并沒有想過要真的在一起。所以當時在他提出要公開關系的時候才會有那樣微妙的反應,所以,在一再拖延之后,要在這次出差的期間借機出逃。 陸安生是真的逃了。 就像那天的突然出現(xiàn),如今又直接突然失蹤,什么東西都沒有留下。 宿朝之氣得磨牙,可即便他很想將人揪到跟前來狠狠質問一番,又根本無跡可尋。 心里憤懣下,他伸手拿過了酒杯,正要仰頭喝下,袖口處有什么東西微微摩過,細微的觸感讓這樣的動作稍稍一頓。 忽然想到什么,宿朝之擱下酒杯卷起了袖口,露出了掛在那的血紅色珠子。 這大概是,陸安生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 還記得那天告別時候,那人小心叮囑著一定要將這顆珠子好好戴著的情景,宿朝之眼底深邃的神色微微閃過,直接將紅繩解開,泄憤般地一把扔到了旁邊的地上。 舉起杯子來連喝了幾口。 隨著酒后的蘊熱逐漸泛上,他放空地走神片刻,到底還是起身又把那顆珠子撿了回來,托在掌心神態(tài)凝重地看了許久,擱在了茶幾的角落。 那天晚上宿朝之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 以前他雖然不太喜歡沾這種容易誤事的東西,但是不可避免地需要進行應酬,在酒量那方面也一直都引以為傲。而在眼下,這種引以為傲的東西反而成為了一道極難逾越的鴻溝。 宿朝之一方面有意想買醉,另一方面反而越喝越覺得清醒。 最后也不記得到了幾點,他頂著疼痛欲裂的腦袋一頭栽在了床上,手里緊緊地拽著陸安生留下的那顆珠子,昏昏沉沉地陷入了夢鄉(xiāng)。 宿朝之一直以來都會偶爾夢到一些很奇怪的東西,只不過每次醒來的時候也幾乎都已經(jīng)會完全遺忘干凈了,可是今天的夢境似乎特別的真實,真實到他感到自己仿佛一直被一個無形的力量所拖拽著,一直拽入到了非常遙遠的另一個時空當中。 有一片沉沉的紅色覆蓋著整片天幕,就這樣直直地朝下壓來,艱難的窒息感讓他下意識地想要呼喊,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直到在這樣無盡掙扎的期間隱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才茫然地回頭看去。 落入眼中的是陸安生的臉。 和宿朝之曾經(jīng)見過的樣子不同,宛若那顆紅色珠子的眼底浮現(xiàn)著怪異的圖騰,一頭如墨的長發(fā)傾瀉而下,襯得那身白衣愈發(fā)的飄曳出塵。 他沒有叫宿朝之的名字,他喊的是,黑龍。 宿朝之很想拉住陸安生來問明白什么,可就當他想要邁前的時候,周圍的狂風忽然呼嘯,成片的血色仿佛活物般,順著陸安生的衣角頃刻盤踞滿意,轉眼間染透了整片白衣,觸目驚心地刺激著視野。 宿朝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雙眼底泛起的驚恐。 陸安生就這樣發(fā)瘋般地想要狂奔過來,撕裂的語調里充滿了絕望與無助: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 宿朝之恍惚地低頭,才看到那枚從胸口穿透而過的利劍,鮮血淋漓。 奇怪的是非但沒有任何的痛覺與恐懼,隨之而來的是釋然與欣慰,他的嘴角下意識地微微浮起了幾分,本能地想要露出微笑,卻感到有什么順著眼眶落下,微微發(fā)澀。 不知不覺間,竟是落了淚 整個夢境光怪陸離,卻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魔力,只要稍微牽引就揪得宿朝之整顆心陣陣生疼。 最后,他就是在這種極盡崩潰的狀態(tài)下驚醒的。 額前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起了一層薄汗,就連全身也已經(jīng)完全浸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錯覺,掌心的東西灼燒得驚人。 宿朝之看著那顆紅色的珠子一時走神,片刻后到底還是將繩子重新系回到了手腕上。 這個時間點比以往顯然已經(jīng)要晚了很多,周行考慮到先前剛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非常識趣地沒有上來打擾,眼看老板從樓上下來,才端正地站直了身子:Boss,早! 宿朝之顯然沒有什么精神,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就坐到了餐桌旁邊,勉強咽了幾口下去墊了墊翻涌的胃。 他將筷子擱到了旁邊:周行。 周行隨時等待著指示,當即應道:您說。 宿朝之沉默片刻,說:繼續(xù)去找,不管藏在什么地方,也一定要把陸安生給我找出來! 陸安生抵達文城山腳下已經(jīng)有幾天了。 比起那些繁華的城市,這里的小鎮(zhèn)明顯民風淳樸很多,他落腳的那間民宿老板是個四十出頭的男人,剛到的時候就詳細地介紹了一下周圍的風土人情,顯得非常熱情。 這座小鎮(zhèn)里面沒有什么大型的開發(fā)項目,像陸安生這樣對誅妖文化很感興趣的游客,成為了當?shù)卮蟾趴梢猿蔀槁糜螛I(yè)項目的唯一經(jīng)濟來源。 外面的天氣不錯,陸安生終于決定出門走走,剛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隔壁房間出來的情侶,互相打了聲招呼后,女方下意識地朝陸安生的臉上多看了兩眼,然后就被男朋友連拖帶拽地拉走了。 陸安生的長相本來就很驚艷,更不用說是在這種相對偏遠的城鎮(zhèn)里了,這幾天也沒有少被人盯著看過,所以今天出門的時候他手上拎了一頂鴨舌帽,走出院子后就隨手戴在了頭上,微微壓低了帽檐,將那張臉擋住了大半。 今天是鎮(zhèn)子里十年一遇的驅妖節(jié),算是一個非常大的特色項目,到時候除了當?shù)氐木用裰?,?jù)說文城山上的那些誅妖大師也會現(xiàn)身。當時民宿老板推薦的時候說得唾沫橫飛,如果不是還要看店,恨不得親自帶著陸安生一起過來飽這眼福。 陸安生到的時候已經(jīng)里里外外地圍滿了人,他也不著急往里面擠,就這樣站在人群的最外圍,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 按照安排,這次的盛典很快就會正式開始,陸安生看過時間后余光瞥了一眼流量信號處的感嘆號標記,微微垂了下眸。 距離他離開寧城已經(jīng)有些時日,拿掉了手機卡之后不止是宿朝之,就連傅司言他也沒有再去做過聯(lián)系,也不知道寧城那邊的情況如何,宿朝之回去了沒有。他這樣不留痕跡地說走就走,這個男人發(fā)現(xiàn)之后,也不知道有沒有發(fā)瘋。 但是不管怎么樣,這個時候或許有可能無法接受,也總比繼續(xù)下去到最后糾纏不清的好。 留意到人群中涌起的陣陣歡呼聲,陸安生緩緩地吁出一口氣,收回視線朝臺上看了過去。 原本搭建好的巨大舞臺上頓時涌上了一大堆的人,一個個的臉上戴著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面具,一邊丑陋無比的寓意為禍四方的妖怪們,另外一邊神態(tài)剛毅的則是一眾誅妖師的代表。兩邊互相糾葛、斗舞,直到氣氛對濃烈的時候背景音豁然一改,有一個輕盈的身影一舉躍上了舞臺,直直地攔在了兩大派系的當中。 金發(fā)少年的出現(xiàn)無疑成為了全場最為矚目的焦點,只見他一手拿著伏魔劍,一身正氣,隨著背景音樂的響起,開始節(jié)奏激烈地跳起了街舞。 陸安生: 怎么說呢,穆陽,不愧是你。 第32章 穆陽的表現(xiàn)顯然跟這種嚴肅的誅妖氛圍格格不入, 這讓全場的人都感到非常懵逼,但好在這位兄弟對活躍氣氛一塊顯然非常在行,很快就將全場炒得一片火熱。隨后, 在助演們技藝精湛的變臉表演之后,整個開場儀式也算是正式落幕。 在寧城的時候, 雖然陳元一直嘔心瀝血地吹噓著穆陽身份的尊貴, 但畢竟比不得這片深受誅妖文化熏陶的古鎮(zhèn), 從其他人的舉手投足之間都能感受到他們對穆陽本身所存在著的敬仰。穆陽畢竟是文城山首席傳人的身份, 沒有任何人覺得大師的稱呼作用在這樣的少年身上有什么不對,即便是年邁的老者, 在照面之后都會神態(tài)恭敬地鞠躬行禮。 這本該是一種非常容易讓人自我膨脹的環(huán)境, 但是穆陽臉上沒有任何傲慢的表情,自始至終是一副親切和善的態(tài)度,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一邊為到場的眾人派發(fā)著祈福符紙,一邊還不忘跟幾個熟悉的鎮(zhèn)民們小聲寒暄幾句。 在場的有不少是來湊熱鬧的外地來客,看起來對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并不相信, 但是拿到符紙的時候依舊放在手上來回觀看著,顯然也對這種特殊的地方文化非常好奇。 其他人或許對這方面的事情確實不夠了解,但是陸安生從第一眼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就已經(jīng)非常清楚誅妖師里的不少派系一直都很喜歡搞這種東西來蠱惑人心, 而且除了讓自身稍微多點心里安慰之外,的確是沒有任何多余的用處。 穆陽出現(xiàn)在這里的主要任務當然不是來表演街舞才藝,現(xiàn)在這樣以文城山首席傳人的身份派發(fā)彩頭才是今日下來的首要任務。 前幾日陸安生抵達的時,候穆陽已經(jīng)上了山。幾百年來他都無從尋覓到那山門入口,如今也不急于一時, 干脆就在民宿里面先住了下了, 等的就是這次的誅妖盛世。 此時他感受著周圍眾人的雀躍, 微微抬眼, 掃過了不遠處的那個身影。 因為到場的人數(shù)太多,穆陽忙碌之下額前早就已經(jīng)見了汗,完成的派發(fā)工作也不過才進行了四分之一。這一整個過程無疑是辛苦且漫長的,但是穆陽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斷過,這里有很多當?shù)氐逆?zhèn)民,大概是跟他認識,照面的時候熱熱鬧鬧地打過招呼還能不時地攀談上兩句,整個過程顯得非常的活躍且熱情。 這讓陸安生忍不住地朝那張朝氣蓬勃的臉上多看了兩眼。 在他的生命中其實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到過像穆陽這樣的人了,似乎永遠地朝著陽光,沒有任何的煩心事。想當年文皋這么一個不惜任何代價只求活命的卑鄙小人,也不知道累了什么富德,居然能有這么一朵完全只可能長成在溫室里向陽花來繼承衣缽。 只是這么片刻晃神的功夫,在工作人員簇擁下的穆陽已經(jīng)近到了跟前,陸安生淡淡地斂起了眉目,伸手去接:謝謝。 指尖捏到祈福符紙的時候,遞來的人似乎愣在那里并沒有松開,下一秒便傳來了意料中充滿驚喜的聲音:陸安生,你怎么會在這里? 陸安生對上穆陽的視線,露出了笑容:好巧,又見面了。 穆陽今天有任務在身,并不能跟陸安生寒暄太多,于是就先讓工作人員幫忙帶了陸安生去后臺的休息室,然后火急火燎地繼續(xù)干活去了。 等整個儀式結束,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時近黃昏,外面的鎮(zhèn)民們趁著天色還沒完全暗下開始忙碌地擺起了各式各樣鬼怪形狀的紙燈,這讓原本就充滿著神秘氣息的小鎮(zhèn)愈發(fā)的特色濃烈了起來。 陸安生坐在休息室的窗邊看著外面的情景,手里托著喝了半杯的溫茶,直到聽到隱約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抬頭看去,恰見穆陽推門而進,眉目間是止不住的笑意:不好意思,久等了。 他的身上還穿著剛才表演時的那身服裝,顯然沒來得及換就火急火燎地趕來了,這個時候汗透淋漓地有些狼狽,唯有那一臉的笑容依舊陽光般的耀眼。 陸安生非常體貼地倒了杯水,遞去:先休息一下? 穆陽也確實累得不行,但是能在今天突然見到陸安生又確實有些興奮,接過來一口飲盡,稍微緩了緩后就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你剛才還沒告訴我呢,怎么會在這里呢?就看到你一個人,宿少呢,沒跟你一起來嗎?這次來這邊是有什么事嗎,這邊一片我都很熟,需要幫忙盡管跟我說,千萬不用跟我客氣呃,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