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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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朝之將陸安生攔腰抱起,直接扔上了床榻。 陸安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發(fā)生的事感到委屈,似乎比平日里要來得乖巧,紅著眼直勾勾看他。 宿朝之在這樣的注視中忍不住俯身吻下。 窗外的風漏入,將簾子吹得一陣搖曳,久久地浮在半空中,連帶著屋內(nèi)的兩人也在恍惚間隱約有了失重的感覺。 宿朝之顯然很享受陸安生這樣乖乖融化在自己懷里的狀態(tài),深長的一吻后松開,垂眸看著那眉目迷離的神態(tài),又蜻蜓點水地輕輕啄了一口,聲線因為盡量控制的欲望而顯得有些微?。哼@么浪,回去再收拾你。 陸安生看起來有些不太情愿,但到底也知道他們兩人所處的環(huán)境,將頭在宿朝之的胸前埋了埋,低聲問:什么時候回去。 宿朝之也沒想到只是分開了這么片刻,陸安生居然能夠委屈成這個樣子,一面覺得有些失笑,另外一面看著這副小狗似的樣子又心軟了下來,想了想說:多少還是需要做一做樣子,等會下去打聲招呼,稍微待上一會我們就走。 照理說宴會才剛剛正式開始,正常情況下總歸要待到很晚,但是宿朝之今天也確實被攪得完全沒了心思,看著陸安生這幅撩人的樣子,心思難耐下忽然覺得也沒必要再留下來逢場作戲了。 陸安生沒說話,定定地看著宿朝之,忽然抓起他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地咬了一口。 以前陸安生狀態(tài)好的時候也經(jīng)常喜歡咬人,隨便逮到宿朝之的哪里都能下嘴,雖說也不重,但是幾番下來肩膀的部位還是非常明顯地成為了重災區(qū),往往每次折騰過后總能留下些大大小小的齒痕,好幾天才能消去。 這個時候手上突然吃痛,宿朝之下意識地倒吸了口氣,看著手背上的牙印擰了下眉心:突然間又發(fā)什么瘋。 陸安生卻只是笑,也不出聲。 單只這樣的表情,落入宿朝之的眼中只覺得勾得不行,不由便又想起了剛才畢柳那伙人企圖做的事情。頓時心思一沉,忽然連半點多待的心思都沒有了。 宿朝之站直身子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衣衫,順手無比地在陸安生的頭上揉了一把:行了你得逞了,等下樓去跟余老說一聲,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 陸安生認真地將被揉亂了的發(fā)絲一根根認真地整理妥當,終于滿意了:嗯。 等兩人下樓的時候,余淖正在敬酒,雖然度數(shù)不高,但是到場的賓客畢竟數(shù)量甚多,看得出來短短的時間內(nèi)已經(jīng)喝了不少,一張臉上泛著隱約的紅意,除了眼神稍微有些迷離外倒是還算清醒。 看到宿朝之帶著陸安生一起走過來的時候,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暗暗地壓低了嘴角。 雖然很不情愿卻不得不承認,這兩人如果拋開身份站在一起,顯得是那樣的登對,和諧地宛若從同一副畫卷中走出的一樣。 宿朝之既然打算提前離開,也就沒有兜什么圈子,簡單地敬了一杯酒后問了一下余老爺子的位置,過去打過招呼就帶著陸安生走了。 宿朝之本就是備受矚目的角色,如今兩人這樣一前一后地走著,總有人時不時地朝他那邊投去視線。剛才畢柳的事早就在宴會現(xiàn)場傳開了,如果說之前對于宿朝之的那些風流傳聞沒有什么興趣,那么這個時候多少都有些好奇,畢竟誰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角色,居然能夠引得向來冷酷自持的宿少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 表面上風平浪靜的現(xiàn)場,隨著兩人的出現(xiàn)忽然氛圍微妙了起來。 余淖自然也感受到了這樣的變化,特別是在場的多少知道宿、余兩家的關系,一邊小聲地議論著宿朝之的事,另外一邊又總會悄悄朝他看來。 余淖站在那愣愣地看著酒杯里的紅酒,直到程俊名湊過來問道:這宿朝之是怎么回事,今天是你的生日宴,居然這么著急回去? 余淖低聲說:本來就沒什么事,想走就走吧。 程俊名很為好友不平:你就是太好說話了!單是以宿家跟你們余家以前的交情,不管怎么樣也不該這么不給面子。我看啊就是那個叫陸安生的在搞鬼,單是那張臉,一看就是個蠱惑人心的貨色。 別說了。余淖默默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剛才有看到宿朝之的手背嗎? 程俊名一臉茫然:什么手背。 余淖:沒什么。 他抬頭朝著那兩道背影遠處的方向看去。 宿朝之的手背上還留著隱約的牙印,不用問也可以猜到剛才在休息室里發(fā)生了什么。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恐怕余淖怎么也不會相信這樣的男人也能有情難自禁的時候?;蛘哒f,可能連宿朝之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jīng)變得有些不再像以前的自己了。 而這一切改變的根源,都是因為那個陸安生。 余淖有些自嘲地勾了下嘴角。 輸?shù)眠@么一敗涂地,甚至連成為對手的資格都沒有,他,還能有什么好感到不甘的呢? 離開酒店之后,宿朝之沒有讓司機開回西城,而是直接把陸安生帶回了宿宅。 老管家見宿朝之突然回來,稍微驚訝了一下,等看到跟在后面的陸安生也瞬間明白了過來,忍著笑意躬了躬身,為兩人讓開了一條道。 陸安生剛換好鞋子就被宿朝之整個抱了起來,低低地驚呼一聲后眼底不由泛起笑意,直接往那懷里一埋,天旋地轉間任由宿朝之將他帶上了二樓。 那天晚上的風有點大,噼里啪啦地敲打著窗,成為了繁瑣又凌亂的背景音。 陸安生因為元氣受損,氣息本是有些紊亂,直接就干脆不再控制了。身內(nèi)那團屬于鳳凰的火直接肆無忌憚地沖撞著,不消片刻就將他徹底席卷,完完全全地陷入在了懷抱當中,反反復復地叫著宿朝之的名字。 過分的濃烈與炙熱,讓整個夜晚愈發(fā)的不可收拾,今晚所有發(fā)生的事情與見到的人仿佛都成為了一切的契機,斑駁的光影在深沉的夜色中反復旋轉,在腦海中破碎又重新拼接,來來去去,把所有的理智燃燒地格外徹底。 等到半夜的時候外面下起了暴雨,仿佛一瞬間壓塌了天際,鋪天蓋地地直接洗刷了整個世界。 宿朝之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床上的人早就已經(jīng)陷入了夢鄉(xiāng),他走到床邊伸手,輕輕地探了探陸安生的前額。剛才興至極點,他總感覺這人全身上下仿佛燙得不成樣子,現(xiàn)在看來果然只是他的錯覺,好不容易才退燒并沒有如他猜測中的開始反復。 緩緩地吁出了一口氣,宿朝之翻身上床,順手撈過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周行之前給他發(fā)了好幾條消息。 點開,前兩條交待了一下畢柳不算太狠的傷勢,最后一條在詢問下一步的指示。 宿朝之思考片刻,輕觸屏幕輸入:【當時沒有留意力道,怕是幾年內(nèi)都不好下床,代我跟畢家表達歉意?!?/br> 很委婉,但是周行能懂。 關上手機屏幕,周圍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宿朝之側眸看了看依舊睡得正香的陸安生,躺下的時候順手一勾,將人直接摟進了懷里。 這樣的動作似乎讓陸安生受到了驚擾,宿朝之可以留意到陸安生的眉心擰了起來,然后就在他懷里蹭了蹭,緊緊地拽著他沒再放手。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陸安生依舊保持著這樣的姿勢。 因為過分用力,以至于整個衣角都完全地皺了起來,多少有些慘不忍睹。 宿朝之看得有些好笑,看著咫尺的睡顏,忍不住調(diào)侃:頂級的面料都被你弄成了這個樣子,抓這么緊,還怕我跑了? 陸安生明明一夜安穩(wěn),但看起來卻似乎并沒有睡得太好,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語調(diào)溫吞地嘀咕:你才不會跑。 宿朝之本來只想逗逗陸安生,沒想到他居然回答得這么篤定,稍愣了一下忍不住地把人壓在床上又狠狠地欺負了一通,直到陸安生神態(tài)迷離地開始咬他,才心情愉悅地停了手。 宿朝之洗漱完畢出來,看了眼還賴在床上不愿意起來的陸安生,交待道:你等會起床后記得吃早飯,晚些讓福伯安排輛車送你回去。集團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這幾天我不一定能每天回來,有什么事情記得聯(lián)系周行。 陸安生:嗯,知道了。 宿朝之又多看了兩眼,才邁步出門。 周行一早就已經(jīng)等在樓下,直到宿朝之上車,借著老板看起來不錯的心情笑著打趣道:我真得慶幸有這么自制的一位Boss,對工作的事這么上心,完全都不用擔心會出現(xiàn)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情況。 宿朝之不客氣地踢了一腳副駕座,本想說的話到嘴邊一頓,片刻后忽然開口問道: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給陸安生一個名分了? 第21章 因為之前累積了不少事情,宿朝之這一忙就忙了好多天。陸安生當時去集團辦公大樓的時候見過宿朝之的工作狀態(tài),在這期間也沒有去做過打擾,正好還能借著機會清一清先前欠著的債。 當時傅司言推遲梵生的交稿時間,雖說也確實有些不滿的私人情緒,但是很大一方面原因也是考慮到陸安生全段時間的狀態(tài),為他爭取了一些調(diào)整的時間。宿朝之沒有來西城的公寓,無疑讓陸安生多留了很多的精力,干脆直接搬打包了一些行李住在了畫室里,白天的時候睡覺,晚上靈感來了就抱著黑貓莫川蜷在畫架前面開工。 不知不覺過去了幾天,進展也是飛快。 陸安生落下了最后一筆,端詳片刻后神態(tài)滿意地揉了一把懷里的莫川,原本瞇著眼睛的黑貓受到驚擾后似有不滿地喵嗚了一聲,抬頭瞥了一眼完成的畫作,便又興致缺缺地睡了回去。 陸安生給傅司言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人過來取畫。 電話那頭,傅司言的語調(diào)聽起來不太高興:不就是一副畫嗎,我都給你爭取了那么多的時間,你還這么著急趕工干嘛?照我說啊,宿朝之這種成天給你添麻煩的禍害就應該再多晾上幾天,你每次都這么寵著他,遲早得寵出更多的禍事來。 陸安生的指尖在畫架上輕輕摩過,有些好笑:你這都上千年的老耗子了,怎么還跟個小屁孩一樣? 看不慣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就算需要,我也絕對理由充足!傅司言冷冷一哼,但到底沒再多說什么,行了你先回去吧,畫室鑰匙我這里也有,會叫人過去取畫的。 陸安生:嗯,麻煩了。 傅司言呸了一口:也就在這種時候給我故意客氣一下,省省吧你。 陸安生低笑一聲,掛斷了電話。 這幾天他都住在畫室里,帶了幾套換洗的衣服,整理過后放進背包里,就出發(fā)返回公寓。 雖然又熬了一夜的通宵,但是他的精神卻是很好,走到陽光底下的時候有些享受地瞇了下眼,就跟著人群走進了地鐵站。 還沒走進小區(qū)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陸安生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上是宿朝之的名字。 這幾天宿朝之雖然沒有過來找他,但是電話明顯比以前要來得頻繁了很多,多是來詢問他吃飯睡覺的情況。這些問題很簡單也很平常,整體來說也不算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讓陸安生隱約有一種感覺,總覺著宿朝之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跟以前有那么一些不一樣了??扇绻屗唧w說哪里不同,一時半會還真說不出來。 今天電話里的內(nèi)容跟前幾天也沒什么不同,宿朝之問了下陸安生在做什么,叮囑了一下要按時吃飯,然后又簡單地說明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程安排。 陸安生安靜地聽著,時不時配合地應上一句,乖得過分。 可是直到他嗯到第四聲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宿朝之稍微停頓了一下,終于有些忍不住地問道:你就沒有其他的話要跟我說嗎? 陸安生不太理解:你想聽我說什么? 對話忽然陷入了長期的沉默。 許久之后宿朝之的聲音再次響起:沒什么,我這里馬上就要開會了,先去忙了。 陸安生:好的。 宿朝之: 對話結束。 周行本是站在不遠處等著老板結束甜蜜的二人世界,留意到動靜回頭看來,恰好對上了宿朝之微沉的視線。暗暗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怎么了Boss,小陸先生惹您不高興了? 沒有,他很乖。宿朝之默默地掃了周行一眼,神態(tài)譏誚,但是,你確定正常戀人之間就真的喜歡這種頻繁打電話的節(jié)奏嗎?最近我打了那么多電話,陸安生那邊似乎根本沒有半點感覺。 周行撓了撓頭:沒錯啊。 確定?宿朝之問,這些你都是從哪里學來的? 周行非常篤定:網(wǎng)上都這么說! 宿朝之: 要不干脆換個私人助理算了,要他何用? 大概是感受到了自家老板眼神當中透著的殺意,周行在挨宰之前非常果斷地轉移了話題:對了Boss,剛才司言工作室的傅先生來通知了,說是梵生的作品已經(jīng)完成,今天或者明天就可以找一個機會所過來給我們過目。你看隔壁那幾家都已經(jīng)造勢有一陣子了,如果沒問題的話記者招待會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安排起來了? 宿朝之:安排吧。 周行拿出本子來在密密麻麻的行程上面又添了一筆,想了想又問:到時候除了那些品牌合作商和時裝周的主辦方外,傅先生肯定也是要邀請出席的。除此之外,還有什么需要特別注意的嗎? 宿朝之:還有一個人。 周行提著筆認真聽命。 宿朝之:確定招待會日期后去跟陸安生說聲,讓他也把當天的時間給預留出來。 周行:小陸先生? 既然決定從情人關系轉變?yōu)檎降膽偃?,這種拋頭露面的大場合,自然是應該帶著他一起出席。宿朝之瞥了周行一眼,有什么問題嗎? 周行忙道:沒,沒有任何問題! 豈止是沒問題,這套說辭簡直堪稱絕妙??!就他們老板這頭腦,哪里需要他幫忙去交談戀愛,明明就是無師自通! 陸安生接到通知的時候也有些驚訝,但也沒多問就答應了下來,倒是傅司言得知這個消息后有些忍不住地想笑:可以啊老鳥,這才多久,那臭龍就走哪都想帶著你了。不愧是幾輩子的緣分,淪陷地也夠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