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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妖性難馴在線閱讀 - 分卷(12)

分卷(12)

    確實(shí)不記得了。

    第17章

    明明陸安生沒有什么過多的表示,可就是這樣過分平靜的態(tài)度,讓畢柳的心里不由地閃過了一絲不悅。他朝對方那張過分好看的臉上瞥了一眼,低笑一聲:陸安生是吧,說吧,宿朝之包你花了多少錢?我出同樣的價格,保證比他更疼你。

    說完他還不忘湊近了幾分,故意壓低了聲音很是神秘地補(bǔ)充道:放心吧,算是外快,絕對不會讓你那位宿大少知道的。

    幫忙擋在后面的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樣的舉動下,兩人的距離早就已經(jīng)拉近了不少,陸安生微微垂眸,瞥過跟前那有些讓人作嘔的嘴臉,在有沒有必要就地解決的這個問題上稍微斟酌了片刻。

    最后,到底還是覺得這大好日子的著實(shí)不適合殺生,便不動聲色地后退了兩步,淡聲回答:沒興趣。

    不在宿朝之跟前的時候,陸安生眉目間的笑意幾乎完全退去,這讓他原本就勾人的模樣間平添了幾分清冷與禁欲,完完全全的兩種氣質(zhì)在他的身上完美融合,加上獨(dú)特的嗓音,單單這么一句落入耳中,瞬間更加激起了畢柳的征服欲。

    畢柳這種頻繁游離在各大會所的公子哥,自認(rèn)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初時只是被陸安生的這張臉?biāo)?,這會兒經(jīng)過近距離的交流,色.欲熏心下原本就蠢蠢欲動的心思更是按耐不住了。

    見陸安生不肯順從,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就準(zhǔn)備用強(qiáng),結(jié)果剛邁開腳步,便見陸安生忽然神色無波地抬頭看來。

    明明是和之前沒有什么區(qū)別的神態(tài),一眼落過的時候忽然有鋪天蓋地的氣勢壓過,讓畢柳感到通體一寒,豁然就起了一身的冷汗。

    周圍的人本是等著看戲,見畢柳莫名停下了腳步,紛紛起哄:怎么回事啊畢柳,別告訴我這個時候慫了,你到底能不能行???

    畢柳這才回神,想起自己面對陸安生時毫無來由的心虛,臉上頓時感到有些掛不太住,忿忿抬眼瞪去,直接暴露了嘴臉:在這里裝什么樣子?別是被宿朝之捧了幾天就分不清自己身份了,本來就是養(yǎng)著玩的,到時候等宿朝之新鮮勁一過,還不是得繼續(xù)去找下家,現(xiàn)在這么守身如玉的做給誰看?

    陸安生前面算是警告,也沒想過這個人居然這么不識好歹。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有人能夠找死到這種地步了。

    畢柳見陸安生不說話,只當(dāng)是說中了對方的心事,不屑地笑了一聲:這才對嘛,乖乖聽話多好。都告訴你了,我不介意偷偷地疼你。同樣的時間賺兩份的收入,也就是擱宿朝之那我才愿意吃這虧,要不然,平常時候哪有這么好的事?

    陸安生眉目間的神態(tài)沒太大的變化,余光從擱在旁邊的水果刀上掠過。

    跟著畢柳來的那些人很好地攔住了隔間的入口,雖然不至于完全擋住視線,但是如果不仔細(xì)一些,外面的人幾乎也不會留意到這個角落的情形。

    他開始思考,用什么樣的姿勢可以把這人安詳?shù)厮腿メt(yī)院急診,最好還不要引起過多的麻煩。

    眼見就要進(jìn)入正戲,擋在門口的人敷衍地堵了堵,也紛紛轉(zhuǎn)過身子開始圍觀。

    畢柳搓了搓手,急不可待地往前靠來。

    陸安生退了兩步后抵在了墻邊,嘴角微微壓低了幾分,在周圍幸災(zāi)樂禍的視線當(dāng)中,借著被墻壁擋住的視野微微動了動指尖。

    桌面上的水果刀在未知力量的牽引下微不可識地動了動,擺好了角度。

    然而還沒待陸安生有所動作,在隔間門口擋視線的那幾個紈绔,忽然被直接踹翻在了地上。

    周圍的哀嚎聲還沒來得及盛起,當(dāng)看清楚來人是誰,所有人都被嚇得噤了聲。

    宿宿少。畢柳不及得逞的咸豬手就這樣半懸在空中,在宿朝之面沉入水的凝視下氣勢頓時矮了大半截,張了張口正想解釋,還沒發(fā)出聲音,只聽一聲比剛才更大的巨響,已經(jīng)被宿朝之一腳踹飛了出去,連帶著后頭的桌子也給撞翻在了地上。

    畢柳險些痛暈過去,愣是半天都沒能夠再爬起來。

    桌角的水果刀微微晃了一下,失去了控制的力量后,從側(cè)面跌落在了地面上,敲出了清脆的聲響。

    宿朝之在掌管宿氏以來,所有事情全部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沒有依仗過任何人,自然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即便知道今天到場的人非富即貴,也根本沒有理會畢柳是什么來路,光是剛才那副將陸安生逼到墻邊的做派就足以讓他血?dú)庾躺?,沒有直接把人踢廢了都已經(jīng)算是留了最后一分薄面。

    根本沒有理會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畢柳,宿朝之轉(zhuǎn)身走到了陸安生的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沒事吧?

    陸安生笑著應(yīng)道:沒事。

    宿朝之反復(fù)端詳過后,才確定自己的人并沒有少半根毫毛,整個神色才稍微放緩了下來,轉(zhuǎn)身朝著后頭跟他一起來的那人說道:謝謝提醒。

    陳元抱著身子在門口看戲,聞言吹了聲口哨:不客氣。

    當(dāng)初為了籠絡(luò)宿朝之,陳元特地安排胡池接近反倒落了個吃力不討好,但也正是因?yàn)槟羌拢屗庾R到了陸安生的特殊性。剛才他在場中和其他人應(yīng)酬,恰好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這個角落里的情況,一眼就認(rèn)出了被堵在里面的是誰。

    如果放在平常時候,以陳元這八面玲瓏的性子,肯定也懶得搭理這些紈绔子弟的胡鬧行徑。但這事一和宿朝之有上關(guān)聯(lián),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雖然知道這些公子哥家里也都背景頗大,陳元到底還是選擇了賭上這么一次,而現(xiàn)在的事實(shí)證明,他確實(shí)是賭贏了。

    陳元笑盈盈地掃過陸安生那張堪稱妖孽的臉:那么宿少,我之前提過的那份合作

    宿朝之:我會讓周行去跟你們接頭。

    謝謝,合作愉快。陳元心情愉悅地一笑,側(cè)身讓開了一條道。

    畢柳被剛才那一腳踹得夠嗆,在別人的攙扶下好不容易才非常勉強(qiáng)地站了起來,眼見宿朝之就要把人帶走,狠狠咬了咬牙,抬高語調(diào)道:宿少,你這么做不太合適吧!明明是你的這個小情人主動把我勾來的這里,你這不問青紅皂白地就直接動手,是不是也太不把我們畢家當(dāng)一回事了?

    宿朝之從剛才開始就沒有正眼看過這里的人,聞言才回頭看了過來,微微瞇了瞇眼:你說,誰勾的誰?

    畢柳擺出家底來就是想讓宿朝之有所忌諱,沒想到這人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根本不在他的身份上,臉色頓時紅一塊白一塊地頗為精彩: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就是他先勾引的我們。那種地方出來的人能有什么得行,剛才有多sao你是沒看見,當(dāng)時這么多人可全都在場,不信的話,你隨便拉一個問問都行。

    話落,其他人紛紛附和。

    這邊的動靜多少有些大,引得旁邊的其他人也紛紛地投來了注意。

    這套說辭是畢柳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為的就是避免這種情況的發(fā)生,雖然沒想到宿朝之做事這么不留情面,但是就算他得去醫(yī)院住上幾天,這一腳也不能白挨,怎么的也得幫余淖把這個陸安生給一起強(qiáng)拽下來。托宿朝之的福,這件事已經(jīng)算徹底鬧大了,只要陸安生這水性楊花的名頭一坐實(shí),宿朝之就算再喜歡,顧著自己的顏面也就不可能跟他再繼續(xù)下去。

    畢柳的眉目間閃過一絲冷笑,說完,朝陸安生看了過去。

    然而并沒有他想看到的驚慌失措,陸安生的眉目間除了輕微的驚訝外,就沒有任何過多的表情。

    得承認(rèn),陸安生確實(shí)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發(fā)展。

    對于對方并沒有想象中的無腦,他稍微覺得有些錯愕,但也僅此而已。因?yàn)楹芸?,他就聽到了宿朝之輕聲地問他:是他說的那樣嗎?

    陸安生搖頭:不是。

    嗯,知道了。宿朝之神色無波地看向畢柳,畢氏的人是吧,還有你們那些所謂的見證人,都是哪家的,一個個報出來讓我認(rèn)識一下。最近一心拓展集團(tuán),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寧城現(xiàn)在居然出了這么多能干的角色。

    話音落下,所有人感到背脊一涼,別說自報家門的了,本能地連一聲都沒敢再吭。

    畢柳怎么也沒想到所有的安排就在陸安生這么一句不是下就徹底結(jié)束了,加上身上的劇痛,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diǎn)。他到底還是覺得不死心,企圖強(qiáng)撐臉面:對啊我就是畢家的人,你以為宿氏就有多了不起

    你又在胡鬧什么!中氣十足的一聲呵斥打斷了畢柳的話,畢家老爺子留意到這邊的情形后匆匆趕來,差點(diǎn)被這對話給氣暈過去。一方面看著孫子這副樣子又很是心疼,但是當(dāng)著宿朝之的面也不敢太過包庇,用拐杖作勢地打了兩下,沉聲道:不爭氣的東西,一天天就知道惹麻煩!都這樣了還不快去醫(yī)院看看,別留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說完不等畢柳反駁,當(dāng)即喊了人將他架著送出了大門,上車直奔醫(yī)院急診。

    宿朝之一只手牢牢地牽著陸安生,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些人忙碌。剛才那一腳有多狠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知道畢柳如果不及時去看,保不定會不會落個癱瘓,既然畢家其他人還算懂事,也就沒有阻止送醫(yī)。

    直到那些紈绔們基本上都被自家長輩給領(lǐng)走了,宿朝之才不疾不徐地替陸安生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小聲叮囑:等會別亂跑了。

    說話的語調(diào)聽起來似很平靜,但其中微微發(fā)緊的聲線,也就只有無比熟悉的人才能感知。

    陸安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在場的大多都看得出來宿朝之的不悅,也沒人敢觸他的逆鱗,就算對陸安生再好奇,也不敢再朝這邊投來視線。

    宿朝之帶著陸安生單獨(dú)找了個地方吃東西。

    大概是得知了消息,過了片刻后余家的老爺子也匆匆地趕下了樓。

    余淖攙著爺爺,視線老遠(yuǎn)就已經(jīng)飄了過來,剛才他只聽說畢柳他們跟宿朝之起了沖突甚至還動了手,但不知道具體情況,本是擔(dān)心宿朝之會不會有哪里受傷,反復(fù)觀察確定沒事后才放心下來。瞥了眼站在旁邊的陸安生,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宿朝之應(yīng)著,非??蜌獾貙τ嗬蠣斪诱f道,就是給余老添麻煩了。

    余老爺子和善地擺了擺手:是我們安排不當(dāng)。

    余淖安靜地站在旁邊聽兩人寒暄,時不時地偷偷朝宿朝之看上一眼。

    陸安生的視線則是久久地落在兩人身后的那個男人的身上。

    余老爺子一直沒有下來,就是在接待室里和席修然交談,出事之后也自然就一起下來了。

    席修然高挑的身材在這樣場合中顯得很是突出,即便是站在余老爺子的身后也半點(diǎn)蓋不住那別樣的儒雅氣質(zhì)。他本是對今天的生日宴并沒太大的興趣,但是從剛看到陸安生起就一瞬不瞬地沒再挪開過眼,神態(tài)間饒有興致。

    氣氛隱約微妙。

    第18章

    妖族當(dāng)中往往按照道行排資論輩,某方面來說等級制度比人類社會要來得清晰很多。幾百年起步的大妖往往都已經(jīng)習(xí)會了收斂氣息的能力,就像是陸安生,只要他自己不想被發(fā)現(xiàn),面對小輩們往往能不動聲色地掩飾過去。

    然而跟前的這人明顯并不是什么無名小卒,更何況陸安生也并沒有想要隱瞞身份的意思,一來因?yàn)橄惹盀樗蕹疅捇闹檫€沒完全恢復(fù)元?dú)?,二來也是想借著自己展露的鋒芒將注意力故意吸引過去,以更好地藏下宿朝之的秘密。

    余老爺子寒暄過后似乎才想起來,熱情地介紹道:宿少,這位就是席修然先生,目前擔(dān)任的是我們余氏集團(tuán)的顧問,日后如果有機(jī)會合作的話,應(yīng)該會有不少接觸的機(jī)會。

    宿朝之早就留意到了對方往他身后看去的視線,散散地垂了下眼,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擋住了這份露骨的注視。語調(diào)里更是沒有太多的情緒,平靜且敷衍:席先生,幸會。

    席修然從善如流:幸會。

    說完,仿佛沒有留意到宿朝之的不悅,微微側(cè)了側(cè)身,直接繞到了陸安生的跟前,優(yōu)雅地伸出手來:還沒有介紹,這位是?

    先前在樓上的時候有人傳話,說是畢家的那個紈绔為了個男人跟宿朝之起了沖突,余老爺子對這種事情向來嗤之以鼻,從頭到尾也沒把陸安生放在眼里?,F(xiàn)在下樓他就是想借著這個機(jī)會介紹席修然跟宿朝之認(rèn)識,怎么也不明白席先生怎么突然會對宿朝之的這個小情人也起了興趣,聞言才正眼看了過去,眉目間閃過一絲驚艷。

    陸安生很禮貌地微微一笑:您好,我叫陸安生。

    兩只手握上的一瞬間,有一股異樣的氣息擴(kuò)散開去,但彼此的試探也只是短短的片刻,就隨著兩人收回的動作而消散地一干二凈。

    陸安生不動神色地往后退了兩步,重新站回到了宿朝之身后的位置,眼簾微垂,蓋下了眸底的神色。

    雖然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但是僅憑剛才的接觸,已經(jīng)足夠猜出了對方的大致身份。

    當(dāng)年他跟蛇族那些人也打過交道,本家跟幾個旁支基本上都曾照過面,這個席修然顯然不在其中。

    這樣一來,也就只剩下了當(dāng)時因禍?zhǔn)卤徽咦弪?qū)逐出族的那支東臨彭山的血脈了。

    這算是蛇族當(dāng)中的丑聞,陸安生也不清楚具體的經(jīng)過,但是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的是,能夠在狡詐多計的蛇族當(dāng)中被打成離經(jīng)叛道,絕對不會是什么好對付的角色。

    現(xiàn)在宿朝之的情況特殊,也幸好提前煉成了心珠,至少避免了身份暴露后被覬覦的風(fēng)險。

    今天晚上畢柳那些事情的前車之鑒還擺在那,如今再加上席修然明顯有些微妙的態(tài)度,這讓宿朝之多少有些懷疑是不是就不該把陸安生帶來這里。

    他沉默了片刻,回頭問陸安生:今天結(jié)束的可能要晚,要不我讓周行先送你回去。

    然而陸安生這次并沒有聽話,搖了搖頭說:我等你一起。

    余老爺子今天本來就有別的想法,聽到兩人的對話后適時開口道:小陸先生如果覺得累了,樓上有單獨(dú)的包廂,需要的話我讓人帶你過去。

    陸安生笑著應(yīng)道:有勞了。

    宿朝之朝那張臉上瞥了兩眼,第一次有一種看不透這個人的感覺。

    余老爺子當(dāng)即招呼了人來,這邊剛安排陸安生離開,又笑著對宿朝之道:宿少,要不要一起去接待室坐坐,也給我們一個機(jī)會為剛才的事賠個禮。

    宿朝之目送陸安生離開,看了眼宴會現(xiàn)場那粉飾太平的表象,確實(shí)覺得有些疲于應(yīng)酬:也好。

    余老爺子見余淖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又好氣又好笑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還不給你朝之哥哥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