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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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八兔、白霖、琰、南梔、可愛即是正義的營養(yǎng)液~!愛你們么么噠~ 第62章 吃醋了 鳥聲清脆。 窗外高大的常綠喬木隨風(fēng)搖晃, 樹影斑駁。二樓的臥室,喬木的影子投灑在白色的被子上,像是山水畫的潑墨寫意。 被窩之中, 白辭醒了過來, 坐起身。他聽著鳥聲, 看著風(fēng)中搖晃的樹影, 呆愣了片刻。 臥室門敲了幾下, 白辭含糊地說了句請進, 門這才從外面被打開。五條悟穿著件白襯衫打底,圍著黑色的圍裙, 看著少年坐床上睡意惺忪的臉,忍不住抬腳走過去。 他坐在白辭身邊, 床沿邊緣微微凹下去。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按在床單上,帶起些微的褶皺。男人的身體往少年那傾,下頷尖不經(jīng)意擦到少年的臉, 感到?jīng)鲆狻?/br> 另一只手抬起,隨手摸到床頭柜上的空調(diào)遙控器,關(guān)掉。 滴的聲,空調(diào)嘶嘶的冷氣大喘息了口,然后悠悠嘆息一聲, 靜靜沒了聲響。 空調(diào)的那聲嘆息消彌了,五條悟呼吸的氣息渡過來, 吹拂著白辭的臉, 像是一只手溫柔的撫摸。白辭本來將醒未醒, 這時因為他的靠近,他轉(zhuǎn)過臉,含糊道:沒什么, 做了個夢。 夢到什么?五條悟的問話,卻換來白辭長久的靜默。 他臉上片空白,良久,才開口道:我不記得了。 不動聲色地看了他會,五條悟按壓著被單的五指微微收攏,在柔軟如春日湖面的被單上漾起些微的皺褶。然后,他若無其事似地,笑著開口道:是嗎?那先去吃早飯,是我親自做的哦。 還是說,他突然湊近少年,除了彼此的衣衫隔著再無距離,嘴唇如花朵般輕輕擦著少年的耳垂,是先吃飯呢,還是先吃你? 白辭的耳垂軟軟的截,白白的,像是玉蘭花花瓣。此刻,卻泛了紅,如海棠花瓣翻涌。 然后,他瞪了五條悟眼。身子骨碌翻轉(zhuǎn),翻到另一邊床邊,光著腳丫下了地。五條悟笑著拍了拍床,下頷點了點他腳邊的拖鞋,道:拖鞋還在這呢。 立在床另一邊的白辭,看了看笑得狡黠的五條悟,耳垂的那一點紅如火星,眼看要燒了起來。他索性一扭頭光腳出了房門:不要了。這抗議微不足道,五條悟說他可以把這視為二人之間的情趣。飯桌上的白辭沒說話,從資料文件上抬眼看了他眼。 二樓的餐室很大,原先是一張如圓桌騎士聚會般的大長桌,十二把雕花椅子并排對齊。搬來當(dāng)天,五條悟便叫人搬走了原先的華麗擺設(shè),擺上張小小的小方桌,兩三張椅子,二人面對面。 頂上水晶燈層層疊疊,旋轉(zhuǎn)垂落,璀璨光華,照出二人表情。光影落在味增湯里,像是水里游動的魚。白辭夾了口小菜,應(yīng)時的菜蔬,清脆爽口,汁液齒頰留香。 他嚼著,暫且放下筷子,又埋頭去看那資料。資料是近來整理出來的,無非是關(guān)于他眼睛詛咒的那些。 五條悟不拘著他看東西,只托腮看著對面的少年。小方桌很小,二人的距離很近,他看見少年低頭時濃長的睫毛彎翹著,像一把小扇子,撲撲地,扇動的風(fēng)都鉆進人心的心里。 資料翻了頁,白辭受不住那目光了,開口道:悟,我有事跟你商量。 目光正落在資料后半段,是英國的華生給他的,關(guān)于莫里亞蒂的資料。 五條悟答應(yīng)聲,然后小扇子般的睫毛不安地?fù)渖攘藥紫拢瑢γ娴纳倌晏ь^道:今天下午,我約了莫里亞蒂見面。 手托著臉,五條悟沒有動,只是說:果然,我就該去打爆這個叫莫里亞蒂的人。 也不是不行白辭放下資料,放到一旁多余的凳子上抓住筷子,只手握住兩根筷子,抓在手心,可是,這件事我希望自己處理。 如果我說不,你也會去。五條悟語道破,壓根沒有人能阻止你,琉璃。 是的。白辭嘴角彎起,而且,悟不會對我說不。 其中,少年無言的信任,以及這份任性,都讓五條悟別過臉,不看他。層疊垂落的水晶燈,光亮晶瑩剔透,映出他嘴角那抹笑意。 縱然別過頭去,他想著的,還是少年的眼睛,平日拒人千里之外時,若寒星,而剛才說著任性的話,亮晶晶,如珍珠發(fā)出奪目的光彩。 不,我會。靜了幾秒,五條悟噗嗤一聲笑,說不出的高興,如果你不肯給我早安吻,我就不喜歡琉璃你了。 白辭抬頭,盯著華麗的水晶燈,試圖轉(zhuǎn)移話題:這水晶燈配上小方桌,感覺很怪,過幾日換了。 已經(jīng)聯(lián)系人,下午換。五條悟接口道,話題又繞了回去,給早安吻,你才能出門。 白辭看著他,有點賭氣道:每天都要? 每天都要。你不親我,我每天都不會高興。五條悟理直氣壯道。 白辭平時最討厭被威脅,換作別人,譬如莫里亞蒂這jian詐的人,他有的是耐心見招拆招,步步埋坑。可是,五條悟到底是不同的。 個吻,代表的更是不同。而且,之前也親過了。 那次的主動,連白辭也說不清,是為什么。好像是因為五條悟委屈,自己也覺得他委屈,于心不忍,想要他開心點。 且內(nèi)心篤定,自己的個吻就能讓他開心。 用邏輯來說,這套完全不通。白辭倒推了三遍之前的事,想也不想通。想著想著,手中的筷子啪嗒聲,落在桌上。 然后,他醒了神,抬眼看見對面托腮的五條悟,突然很氣。 這個人提出無理要求以后,居然作壁上觀?換作旁人,白辭早就開懟。然而,他臉嚴(yán)肅,話到嘴邊,卻是:悟,之前我主動親你那次,你開心嗎? 面對少年沒頭沒腦的問題,五條悟毫不猶豫地答道:當(dāng)然啦。 瞬間,什么邏輯什么理智,什么不開心什么別扭,白辭都覺得不重要。他突然高興起來,哼了聲,允諾道:那就從明天開始。 不行。五條悟輕輕拍了下桌子,道:就現(xiàn)在。 說著,他推開桌子,椅子退開,站起身來。兩步做三步,跨到白辭身邊來。白辭坐著,抬頭疑惑地看著他。五條悟的手伸了過來,捧住少年的臉,彎了腰,腦袋湊過去。 然后,個吻,蕩漾開來。 比以往更加深入,宛如重瓣海棠花瓣上滴露珠滾過去,朝深處去,曳下縷晶瑩的水跡。 然后,清晨轉(zhuǎn)烈日,水汽蒸騰,蒸得少年發(fā)熱,腦袋暈暈沉沉。他感到渴,從喉嚨深處感到的渴。又感到沉,五條悟仿佛整個身子都傾在他身上,沉沉得無處可逃。 可白辭不是軟弱之人。坐著的他,慢慢站了起來,手本是撐著飯桌桌面,可腦袋暈?;璩?,宛如萬花筒的絢麗奇景在眼前盛開。 不知不覺中,他胳膊求救似地攀上五條悟的肩,這才覺出他肩背寬闊,自己像是個攀登陡崖的人般,小心翼翼又緊緊地攀附著他寬闊的肩背,雙臂徹底收住。 感受到白辭收緊的雙臂,五條悟視為依靠,更視為允許的意味。二人吻得難分難舍,五條悟摟住白辭的腰,仿佛進行支舞,彼此身體旋轉(zhuǎn),白辭被拉得踉蹌幾步。 可這唇,始終沒分開過。 等身體不小心磕到門框,白辭才覺得不對。他只手無力地垂落,順手拉了把門框。五條悟停了下來,兩唇終于分開。 缺氧的感覺涌上來,白辭大口大口呼吸。五條悟看準(zhǔn)時機,又輕輕啄了下他的唇,輕聲道:怎么了? 聲音低沉,帶點黏人的鼻音,說不出的性感,像是一把鉤子,勾得人心癢癢。 白辭目光余角看到自己臥室的那張床,缺氧過后的反應(yīng),終于出現(xiàn)在臉上了。他臉驟然通紅,只能別過臉不去看臥室,言不發(fā)。 五條悟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欺負(fù)他的機會,飽滿的唇摩挲著白辭的唇角,也不說話。然而鼻息咻咻,夠惱人的了。 白辭頭再偏過去,五條悟嘴唇再追過去。再偏再追,反復(fù)再三,少年的臉貼在門框上,退無可退,索性閉眼,口吐不滿:每天的早安吻會有這么激烈嗎? 哪里呀。五條悟道,明明是琉璃你接吻技術(shù)不太好,我再教。 這理由,真夠爛的。但是,卻氣得白辭下扭臉正視眼前人:誰接吻技術(shù)不好? 那再來啊。五條悟道。 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白辭想也不想湊上去,二人又親了好一會兒。 但白辭學(xué)精了,手死握著門把手,任憑五條悟把他往臥室內(nèi)帶,都帶不動。親了以后,五條悟重重哼了聲,道:我還是吃醋,琉璃。 白辭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是在吃醋,悟? 然后,他不解道:吃誰的? 本來到嘴的調(diào)侃,因為其不解風(fēng)情,五條悟氣哼哼道:吃某個沒有心的家伙。 哦了聲,白辭懂了:吃莫里亞蒂的嗎?他不過是個路人。 有這么瞬間,五條悟真的想把他拖到床上,嚴(yán)刑拷打。 早安吻以后,五條悟送白辭去見莫里亞蒂。 莫里亞蒂與白辭坐上張桌,這張桌上,不是他與五條悟溫馨的飯桌,而是一場賭徒賭命之桌。 第63章 對峙了 咖啡廳。 若是咖啡館, 便是箱庭式的精致小巧,而這一間咖啡廳,則是四面都是落地窗, 再綴以紅絲綢幕布為窗簾, 其中裝飾金碧輝煌, 倒像是坐落在維也納的金色大廳聽音樂。 然而, 那四面的落地窗, 帶來的, 是無所不在的窺探感。 經(jīng)侍者指引,白辭落座, 看著對面的莫里亞蒂。莫里亞蒂看著書,莎士比亞的《麥克白》。 看了一眼, 白辭不感興趣,翻開菜單,點了杯卡布奇諾冰咖啡。 莫里亞蒂把書微微一挪, 露出他半張臉,金發(fā)紅眸,桌上擱置的銀色茶匙,映出模糊晃動的金與紅。 失禮了。莫里亞蒂說著,把書合上, 擱在一旁。 然后,他露出微笑, 柔聲道:好久不見, 白辭君。 咖啡端上來。白辭端起啜了一口, 看了對面笑容完美到無懈可擊的人,說:知道嗎?你的笑容像是擁有情感障礙的犯罪者,看似完美無缺, 實則空洞虛偽。 面對白辭的尖刻,莫里亞蒂只是一笑,纖長手指撫著書籍封皮,眼皮低垂:我在看莎翁的《麥克白》,忽然想到人都有野心與欲望,不知道白辭君有什么樣的野望呢? 咔一聲,咖啡杯放回去,杯底與杯碟重疊,咖啡上一層白牛乳凝然不動,底下的褐色咖啡涌動,也無人知曉。 白辭淡淡道:我人生圓滿,倒沒有什么遺憾。 纖長的手指撫著封面上最后的那一個白字,莫里亞蒂道:父母雙亡,有兄長不能相認(rèn),這也算是圓滿嗎? 心知他查探自己的背景,白辭滿心不樂。他瞇了瞇眼,盡量不露半分情緒,故意裝傻地說:《麥克白》是這樣的情節(jié)內(nèi)容嗎,抱歉我不是很愛看書。 垂眸說句是嗎,莫里亞蒂只是說:因為野心而得到又失去,真是個悲哀的故事。說著,手指從書籍封面的三個字挪開。 今天找我來,是為了讀書心得?白辭開口道。 不。莫里亞蒂笑道,我是想打聽打聽一位白先生。白辭君,你認(rèn)識他嗎? 白先生,正是白辭國外搞事用的假名,眾人都尊稱他一聲白先生。從《麥克白》開始,這是第二波試探,比試探他家庭背景更直接。 白辭決定以一招不變應(yīng)萬變。于是繼續(xù)裝傻到底:不怎么出門,不認(rèn)識。 然后,他也不打算輕易放過莫里亞蒂,裝作有意無意地問道:聽說,莫里亞蒂先生的國家,有一份職業(yè)叫犯罪咨詢師,那是做什么的? 莫里亞蒂初來乍到時,稱自己為犯罪咨詢師。一聽便知是犯罪職業(yè)。 不清楚,我畢竟只是個大學(xué)數(shù)學(xué)老師。莫里亞蒂一句話撇清。 二人的問話已然露骨到擺在臺面,可彼此表面仍是一派和睦,相對的臉上甚至有幾分笑意。局面僵持不下。 裝作無意間收手,白辭一只手劃過衣兜,碰到自己衣兜里的那個東西,尋思怎么打開話題。這時,咖啡廳侍者送來點心。 您的甜點。侍者說著,將一份紅絲絨蛋糕與牛乳蛋糕分別擺在二人面前。 白辭抬眼看了眼侍者,然后又不感興趣地垂下眼。侍者卻遲疑著端著擺盤,沒有及時離開。 猶豫一兩秒,紅發(fā)侍者喚道:白辭? 如火的紅發(fā),清秀的臉,正是白辭好友衛(wèi)宮士郎。他身穿白色襯衫,黑色馬甲,外加同色領(lǐng)結(jié),竟然在這家咖啡廳打工。 剛才白辭已經(jīng)認(rèn)出衛(wèi)宮士郎?,F(xiàn)在面對朋友的呼喚,對面的莫里亞蒂饒有興趣地盯著白辭。桌角的一株玫瑰花怒放著,殷紅如血,再近一點,便是莫里亞蒂那紅色的眸子,始終緊緊鎖定著白辭。 端起桌上咖啡,白辭略略舉高,借以咖啡杯擋住自己鼻子以下的半邊臉,遮住一點表情。同時,頭腦轉(zhuǎn)動著,心中已經(jīng)猜出這是第三波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