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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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漸漸被磨平?;腥婚g,月全殲感覺待了很漫長很漫長的一段歲月,世上千年那般久遠。 在千年之中,他忘卻了家規(guī)、門第、語言,失去了自己的本性,只是本能地啊啊叫著。說不清絕望,或是求死。然后,一只手伸了過來,拉住了他的胳膊。 真是的,前輩不該跟上來。這抱怨的聲音,在此刻的月泉蒼介聽見,無異于天籟。 白辭的身影從白霧中浮現(xiàn),宛如白色浮雕落了地,幻化成人。他的手,微涼??墒窃氯n介緊緊地抓住,不想要再失去。 良久,月泉蒼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木下白辭? 白辭點了下頭,然后拉著他往前走,解釋道:這片迷霧充滿著咒力,專門用來區(qū)別咒力高低的。咒力不是特別強的人,很容易在霧中迷失自己。 說著,他叮囑道:閉上眼睛,抓著我的手跟著走。 月泉蒼介喃喃道說到底我才是前輩吧,然后還是聽話地閉上眼睛,拉著少年的手走著。那只手纖細修長,手指骨節(jié)分明,掌心柔軟,他始終記得那觸感。 到了。很快,白辭說道。 這牽手的時間,有點短。月泉蒼介正遺憾著,一道白光落下來,打在二人身上。他抬眼一望,看見八個長方形的浮雕面具漂浮半空,圍繞一圈,隱沒在白光之外的陰影中。 場景雖是第一次見,但已經(jīng)耳聞多次,月泉蒼介知道,這就是咒術(shù)界的上層們。 浮雕面具各有不同,卻都環(huán)繞著二人。其中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銅鈴般的大眼正盯著他們,月泉蒼介低頭,看見自己與白辭拉著的那只手。 正在猶豫是否撒手,白辭率先抽出手,往前走了幾步,面對浮雕面具下的上層們,抬首昂然。 木下白辭,今天我們找你來的目的,你應(yīng)該知道。其中一個撲克牌似的鬼王雕刻面具,發(fā)了話,聲音渾厚,聽不出蒼老或年輕。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呢。白辭挑釁地笑了。 他一笑,仿佛是一把利刃,直直擊中月泉蒼介的心。 那你,今天的目的是為何。另一個繪制著圣子受難的十字架面具,不客氣道。 為我的朋友松原子規(guī)而來。白辭道。 我們目的相同。有面具附和道。 不,我們不同。白辭一點面子也不給,我要他活,而你們,要他死。 松原子規(guī)不辭而別,隨后高專派人要他回來,結(jié)果他殺人而逃,投奔了詛咒師夏油杰,完全站在了我們咒術(shù)界的對面。如此罪行,還不夠他死嗎? 面對十字架面具的質(zhì)問,白辭冷冷道:他meimei因詛咒病重,他為何不辭而別?難道你們心中不清楚?最開始,到底是誰騙了他?又為了什么,而騙他? 白辭目光森冷,昂首望著那漂浮在半空中的面具,脖頸不屈地伸直。 他一個普通人家出生的咒術(shù)師,受不住咒術(shù)界的殘酷打擊,走岔了路,很常見的事。這就是我不支持普通人當(dāng)咒術(shù)師,各方面素質(zhì)不能完全及格。六芒星的浮雕面具說道。 怒極反笑,白辭帶著笑問道:聽這意思,咒術(shù)師還要分普通人或是咒術(shù)名門?挑外面的精英來培養(yǎng),但始終是偏向照顧咒術(shù)名門的各種蠢材? 木下白辭,你也是咒術(shù)名門木下一族出生,是既得利益者,又何必把話說得難聽。十字架面具道破真相。 月泉蒼介點了點頭,他就是不贊同白辭作為咒術(shù)名門一族,與那些普通人出生的咒術(shù)師走得太近。 然而,白辭嘴唇緊咬,最后吐出兩個字:不是。 我是白辭。但從來不是,什么木下白辭。少年毅然而然地肯定著自己的存在,否定著那所謂的虛名。 無所謂你承不承認(rèn)。十字架面具說話辛辣,反正松原子規(guī)也已經(jīng)改變不了他骯臟叛逆的行為! 是啊。白辭幽幽道,子規(guī)他回不來了。 他低下頭,攤開自己一只手掌,掌心空空。月泉蒼介在旁看著,看見少年的側(cè)臉,似乎帶有幾分落寞。 見狀,先前的鬼王面具勸道:松原子規(guī)已經(jīng)是墮落的詛咒師,理應(yīng)追殺?;谇槊?,我們不派你去,但你以后不得插手其中任何事。 如果,我還是說不呢。白辭低頭,不看他們,只是看著空空的掌心。 哼這般猖狂,認(rèn)定了五條悟給你撐腰嗎?十字架面具道,沒錯,五條悟的確是目前的咒術(shù)界最強。但須知,天外有天。 是啊。出乎意料地,少年贊同了他們的話。 與此同時,他掌中白色圓球浮現(xiàn),暴漲,瞬間化為白色罩子將少年置于其中。白色的光罩周遭咒力洶涌肆虐,無數(shù)的氣流繞著光罩如旋渦般狂亂暴走。 一旁的月泉蒼介胳膊交叉擋在面前,感到瘋狂肆意的咒力如刀刃,一寸寸割著自己的皮膚。 微弱的視線中,他看到光罩中的少年抬手,從光罩內(nèi)環(huán)繞流動的黑色文字里,摘取了一個文字,將之具象化。 一把開刃的太刀,刃光寒涼,刀尖一點刺眼的白光。 木下白辭,你要干什么!有面具怒喝道。 少年置若罔聞,嘴角略勾:天外有天,人外有我啊 他一躍而起,至半空之中,手中白刃弧光一閃,十字架面具從中段斬開,一分為二。上半截,與下半截,整齊地堆在一起。然后,中間的橫縫一劃,太刀的光從中漏出,一線亮起的白光之后,面具轟然倒塌。 落在地上的十字架面具,斷成兩截。月泉蒼介不可置信地看著那面具,緩緩地,緩緩地望向高處。 然后,他看到一個蒼老的老人,坐在漂浮半空的座位上。老人滿頭華發(fā),臉上暗沉的老年斑,皺紋堆著滿腦門,隨處可見的老年人。 竟是這樣的?由于感覺荒謬,月泉蒼介不自覺地放下?lián)踉谀樕系母觳?,手臂無力地垂落下去。 他敬重的權(quán)威,竟然只是這樣的。 比起月泉蒼介感到的莫大失落,白辭只是扛著自己的太刀,抬起下巴,悠閑道:啊原來長這樣。 老人氣得渾身哆嗦,手顫顫巍巍地抬起,抖抖索索地指向白辭。結(jié)果被白辭調(diào)侃:老爺子,你指的那個方向,沒有我哦。 木下白辭!老人怒喝道,你果然跟你母親一樣,是木下一族的叛逆者!她不得好死,你將來也一樣! 聞言,白辭神色冷了。他收起那副調(diào)侃嬉鬧的臉色,臉色冷如寒冰,周遭氣溫似乎也跟著低了下來。 我沒有見過我的母親。白辭慢慢陳述道,但是,不準(zhǔn)有人這樣提起她。 說著,他右手握刀,貼近于身子左側(cè),另一只手按壓著刀刃。這是標(biāo)準(zhǔn)的拔刀姿勢。 周遭狂暴的咒力順著白光的收斂,漸漸靜止下來。而此時此刻,靜,是真的靜,宛如暴風(fēng)雪停止以后的雪原。然而,一切都將因少年即將揮出的一刀,再次瘋狂。 拔刀。太刀似乎有了靈,吐息著刀刃上的白光,白光暴漲,一個眨眼,刀已經(jīng)揮出去。 鮮紅的血,落了下來。 不行!月泉蒼介大喊道,猛然躍起。這次,他不是為了上層的話而行動,而是基于自己的本心。 然后,月泉蒼介擋在了那老人面前,胸膛被深深割裂一道傷口。 隨后,他重重落地,整個人砸到地上。多根骨頭碎裂,他幾乎爬不起來,卻還是堅持著以手撐地,望著白辭:想想自己的家人不要再錯了 白辭眼神震撼,第一次好好說出他的名字:月泉蒼介,你 一時間,他不能理解,這前輩到底是站在哪邊。 月泉蒼介臉上沾著大灘的血跡,眼神茫然。他想到剛才的白辭,說著前輩真笨,嘴唇微微撅起,唇珠微露。 也許自己是有點笨,否則,為什么喜歡眼前這個人呢,他又不懂自己 想到這,月泉蒼介委頓昏迷。 一周以后。 七點的閉校鐘聲已經(jīng)響起,黃昏灑滿整個咒術(shù)高專。 坐在教室里埋頭寫悔過書的白辭,擱下了手中的筆,道:我要休息。 不行哦。坐在他前排的五條悟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說道:必須寫完今天一萬字的悔過書,才行。 我已經(jīng)寫了一周一萬字的悔過書了。白辭抗議道,七萬字的悔過書,連我小時候不聽話的各種事都不同視角寫了七遍,七遍! 五條悟笑嘻嘻地,沒有接話。然后他伸出手,兩只大手啪地一下拍在少年柔白的臉上,狠狠地搓揉起來。 既然知道這樣,為什么要當(dāng)面襲擊上層?關(guān)鍵是,還不讓我去。明明我去了他們那群上層就死翹翹了,這多好。所以,為什么跟月泉蒼介那家伙去,也不跟你最喜歡的哥哥我一起去,嗯? 那到底是不滿意沒殺掉上層,還是不滿意我跟別人一起去被阻止了? 白辭認(rèn)真想著,臉被搓揉得不成樣,終于受不住告饒道:哥,哥我錯了,真的 五條悟沒有松手。狠狠又蹂躪了一把,他才放了手,一根手指敲了敲書桌上的悔過書,繼續(xù)。 白辭一手摸著被揉得通紅的臉,一手提筆,埋頭繼續(xù)寫著今天的萬字悔過書。 流霞悄悄地降臨這個教室,暖黃的夕陽鋪灑在他們身上。時間仿佛凝固,直至永恒。 然而,世上沒有不變的事。 之于上層,七萬字的悔過書沒有用。他們還是要追究白辭當(dāng)面刺殺的行為。 上層又把少年叫去問罪,這次,在進入迷霧空間前,就讓門口的咒術(shù)師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他全身,避免攜帶任何咒術(shù)道具。 甚至進去之前,還戴上不可使用咒術(shù)的手銬。 木下白辭,你可知罪?進去以后,有面具問道。 這次,白辭什么都沒說,豎起一根中指,以示徹底的蔑視。 在得罪完上層以后,是夜蛾正道去懇求月泉家家主出面,加上重傷醒來的月泉蒼的請求,月泉家的女家主這才出面,令上層既往不咎。 事后,有上層感慨道:雅姬啊,如果木下一族的人能像你們一樣聽話,那多好啊。 月泉雅姬笑而不語。 最后,她建議讓上層暫時取消白辭的咒術(shù)師身份,讓咒術(shù)界短暫地放逐少年。上層同意。 這對白辭沒有影響。后來,他跟后輩禪院真希等人去神社。在神社無意抽簽,竟抽到姻緣簽。 【好夢如舊】。簽上如是說。 然而,一個月以后,對其影響最大的事出現(xiàn)了。 五條悟殺死了詛咒師夏油杰,他曾經(jīng)的摯友。隨后,他送走了白辭。 最后,白辭飛往意大利。 一年后。 辦公室內(nèi),夜蛾正道端起茶壺,往茶杯徐徐注入熱茶。 茶杯水霧冉冉冒起,隔著溫?zé)岬陌嘴F,他抬眼看著縮在單人沙發(fā)上的五條悟,提議道:覺得不舒服,那邊有長椅。 他這話時,聲音很輕。 五條悟搖了搖頭,聲音也放低了,道:那我就不能逗他了。說著,長手一伸,手指落在旁邊組合沙發(fā)上躺著的白辭臉上,輕輕按了按。 少年閉眼睡著,無意識地唔了一聲,側(cè)身本能地往沙發(fā)靠背深處貼過去。 在做什么樣的夢呢,琉璃?五條悟的手指不安生,在少年的臉上頭發(fā)上走動。 但愿是個好夢。夜蛾正道接口道。 然后,少年從一年前的過往里醒來,睜眼,翻身,看到了自己最親近的兩個人。 他很快坐了起來,長長地吐口氣。 噩夢結(jié)束了。 他腦海浮現(xiàn)那個簽文。 好夢如舊。 第49章 三個仰慕者 夜蛾正道的辦公桌上方, 裱著一行毛筆大字。 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伞?/br> 此刻,正好是三人都在辦公室里。夜蛾正道和五條悟的目光都落在長沙發(fā)上的少年身上。 白辭無知無覺, 伸了個懶腰,盤腿坐在沙發(fā)上, 瞇著眼睛, 將醒未醒。五條悟大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瞬間癱倒在單人沙發(fā)上,一副被萌到的癡相。 夜蛾正道輕咳了一聲,少年茫茫然地望過來, 用睡夢般輕的語氣叫了聲:父親。 八成還沒全醒。畢竟,從國中開始, 白辭多數(shù)都叫他老爺子。夜蛾正道想了想,還是把話繼續(xù)說下去:你和五條悟 叩叩叩。辦公室的門沒關(guān), 門口斜倚著個人,手指扣著門。 打擾一下。那人披著身灰撲撲的黑風(fēng)衣, 沒骨頭似地,懶洋洋地靠著門:夜蛾校長,月泉蒼介找你。他氣勢洶洶闖進學(xué)校, 然后被我騙到教室那邊了?,F(xiàn)在正在砸教室設(shè)備,建議你過去找他聊聊。 少年瞇起的眼睛微微睜開,看著來人, 脫口而出:村上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