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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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好看的臉,被磕出這么大個印子,太可惜了。 伏黑惠欲言又止,因為只有他能有那種我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合理推斷出賀茂老師可能是自作自受的心情。 還是來個人滅我的口吧,伏黑惠生無可戀地想。 勇士虎杖悠仁: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這個人是賀茂的咒靈嗎? 醫(yī)務(wù)室內(nèi)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誒!我說錯了?。?/br> 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一陣緊張:你根本就不該說話! 虎杖悠仁嚴(yán)肅起來:總不能一直沉默下去吧! 這時候五條悟輕嗤一聲,他的眼帶已經(jīng)摘了下來,白發(fā)垂到眼睫,又在出聲后偏頭看向窗外,咒靈?該說是式神吧。 這句話在詭異的氣氛里還真有點陰陽怪氣的感覺。 九十九朝伸手輕扯伏黑惠的衣服,挪了一下屁股,盡可能讓自己消失在兩個男人的視野里。 伏黑惠: 也就在五條悟開口后,夏油杰眉目陰沉地看了過來。 伏黑惠果斷地讓開了。 九十九朝: 他還不知道。 突然間,夏油杰低聲說了那么一句話,然后起身,走到九十九朝面前,五條悟像是愣了一下,沒有阻攔。 跟我來。 眾目睽睽下,夏油杰直接把少年提溜出了門。 九十九朝:我人沒了。 第165章 世事sao音(五) 東京新宿,小田急百貨商場。 商場剛開門不久,人并不多,禪院直毘人拿著一罐自動販賣機抖出來的啤酒,悠哉地晃蕩著。 作為新宿區(qū)最受歡迎的百貨商場,多多少少有著禪院家的產(chǎn)業(yè),加之每日與隔壁京王百貨每天互通客流,禪院直毘人時不時就會來閑晃兩步。 他今天那么早出現(xiàn)不是剛來,而是昨晚就在附近的一家私人酒屋喝酒,和他商議的政府要員在閑聊時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了風(fēng)聲,告知禪院直毘人近來似乎有詛咒師不懷好意,從普通的黑網(wǎng)上雇傭了不少人手。 會雇傭普通人的詛咒師,那倒是很少見啊。禪院直毘人哈哈大笑,沒有放在眼里。 早上十點,距離百貨商場一條街的地方,一輛裝滿了天然氣罐的運輸車緩緩駛?cè)氪蟮?,卻在經(jīng)過商場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 今天是節(jié)假日,這么大一輛車的停擺立刻就造成了交通堵塞,有在附近值班的交警與商場保安都想上前問問發(fā)生了什么。 夏日早晨明亮的陽光下,爆炸發(fā)生了。 百貨商場的一樓最近因祭典活動搞成了半開放式的出入環(huán)境,所有玻璃幕墻一起破碎,直面天然氣卡車的方向好似掀起了一陣刀般的大風(fēng),空氣快速膨脹,熱浪和沖擊波裹雜著尖銳的碎片卷在商場底層肆意切割,不少尖叫的人還沒來得及發(fā)出完整的一聲就被沖擊推倒,身上瞬間不滿了大大小小的創(chuàng)口,水袋一樣放著血。 商場巨大,倒還是有不少人能找到躲避之處,沒有受到鐵屑玻璃等等碎物飛濺,但在建筑整體震蕩停止后,咕嚕一聲,一顆震蕩彈就滾落到腳前。 穿著黑衣的人們在爆炸后從各個入口走進商場,四處扔著手中的震蕩彈和煙霧彈,前者專門對準(zhǔn)角落,后者白煙如帷幕般升起,遮住了還在運作的攝像頭。 如果說在經(jīng)歷了這一串襲擊仍還毫發(fā)無損的,那就剩下禪院直毘人了。 這位梳著白色背頭的老人手中的酒都沒有灑下一滴,雖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他靠在了一個隱秘的高處,想著要不要聯(lián)系一下這棟商場的負責(zé)人,把這件事交給他處理再賺一筆,尤其是他在看到猛虎一樣的咒靈穿梭進商場后像是在搜索著什么的時候,就覺得這筆生意報酬應(yīng)該不低。 看來也有詛咒師腦子很靈敏嘛。 禪院直毘人聽說過詛咒師行當(dāng)里有許多行為為人不齒,比如勾結(jié)許多犯罪搶劫商場銀行,利用咒術(shù)的特性不被發(fā)覺,往往都能大撈一筆。 聽著各處哀嚎的聲音,禪院直毘人百無聊賴地掏了掏耳朵,發(fā)現(xiàn)手機電話沒能接通對于那個商場負責(zé)人來講,商場內(nèi)發(fā)生的情況足以讓他手機都被打爆了,不過這位禪院家的家主沒有在意,真要是需要的話,對方會主動回撥回來。 于是禪院家主無視商場底層發(fā)生的一切,拿著啤酒悠哉悠哉地往二樓走。 小田急的二樓是美食街,剛剛拉起輕薄的門店,餐臺貨架上的食物就開始震動,與一樓一樣遭受了仿佛無形巨人的重拳,最受游客們喜愛的鶴舞、桂新堂等店無一幸免,藥妝店和化妝品店昂貴又芳香的液體四處飛濺。 禪院直毘人上來的時候以為一樣會面對人們的慘叫和哀嚎,還有層出不窮的警報,但是他想錯了。 黑色的帳從天而降,仿佛老早就等著他一樣鋪開,負責(zé)展開帳的詛咒師站在最遠處,卻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讓帳具備了最大的強度。 至少四名詛咒師守在放帳人的身側(cè),掌握了遠程術(shù)式的他們完全可以不需要移動就進行攻擊。 美食街的走道和空間整體都是狹窄的,極大程度限制了禪院直毘人急速和他需要頻繁將敵人放入視野才能施展的術(shù)式。 這是一個針對他的陷阱。 地面上碎裂的玻璃在咒力的影響下徐徐升起,在這個昏暗的空間里像是懸停在半空中的水晶,美麗又好看。 喝了一半的啤酒罐被放在地上,禪院家主直起身,緩慢將雙手?jǐn)n入袖子里。 原來是故意要針對老夫的啊。 小街前后兩處盡頭,都涌出了這次真正的襲擊者,咒術(shù)界臭名昭著的詛咒師們。 而這位眉飛入鬢的老人笑起來,那就來試試吧! 夏油杰提溜著九十九朝出門后,醫(yī)務(wù)室里靜了片刻,一年級三人組顯然是不認識夏油杰的,但伏黑惠介于自己知道太多,看五條悟好像聽到那個長發(fā)男人說了一句話后就像是愣了一下沒及時反應(yīng),就叫了一聲五條老師。 家入硝子也笑夠了:不跟過去沒關(guān)系嗎? 五條悟沒什么表情:杰說那家伙還不知道。 家入硝子:誒? 那家伙不知道,那家伙是誰,不知道啥。 家入硝子好歹也是和他們同出一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整了整衣領(lǐng)就重新回到那個高冷社畜臉的女醫(yī)師,然后琢磨了一會,有點吃驚,那他們到底是怎么混在一起的? 這么問好像不對。 家入硝子重新驚了一次,盤星教好像是半年前出事的吧,九賀茂那家伙那么久都沒看出夏油杰的真面目,這得是有多傻啊。 五條悟興致缺缺:那是他們的事。 所以他沒跟出去。 在家入硝子眼里,夏油杰以前就是一條路走到黑,放漫畫里就是罪大惡極的大反派,所以后面要被正派打倒,死得其所。 然而他被拉回了,還是被九十九朝拉回來的。 像是善惡,強弱,多數(shù)與少數(shù)這些事情,家入硝子覺得九十九朝應(yīng)該和她一樣是比較無所謂的,這種東西太虛無了,他們的視野也不可能僅限于咒術(shù)界的格局,但偏偏兩個朋友都在死磕,就挺頭疼的。 夏油杰漠視非咒術(shù)師的存在、歧視非咒術(shù)師,和最初在那個村子里殺害了112名村民,都是鐵板釘釘?shù)氖聦崱?/br> 講述這些過去花不了多少時間,因為就連夏油杰現(xiàn)在細細數(shù)來,自己這十一年的光陰似乎都只是在周旋于一個無法解答的謎題,而九十九朝卻在回歸的短短半年來給出他不同的答案。 他看著眼前的少年從犯了錯事小心翼翼的表情漸漸變成收斂認真,漠然嚴(yán)肅,到最后只是靜靜凝視著自己。 人命的確很輕,但不該這么輕,夏油。 九十九朝說道,他看著夏油杰,問,還有什么。 不止是這么簡單,還有什么。 我還殺了一個人。夏油杰微微低頭,突然被拉來高專前他在大廈內(nèi)沒怎么打理,散落的長發(fā)擋住表情。 在叛逃后,他唯一殺死的一個咒術(shù)師,因為那時候他的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 夏油杰抬起頭,直白的,努力生硬地說,她背叛了你。 星野一文。 少年的眼眶倏地就紅了。 狹窄的長廊有著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和經(jīng)年不散的陰冷感。 距離星漿體事件過去的時間在九十九朝的觀念里時間太短,所以他在回來時其實暗自調(diào)查過星野一文的情況,現(xiàn)在細細想了想,原來從那時候開始他就被夏油騙了。 他還傻傻地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再見對方一面,后面因為身體的情況擱置了下來。 過了片刻,九十九朝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像是在陰陽怪氣地諷刺一樣,這就是你一直不想和五條見面的原因?是怕這些事被當(dāng)面拆穿么?所以現(xiàn)在才來親口告訴我? 夏油杰沉默下來,這三個問題像是刀子似的直接切中紅心,因為九十九朝說的沒錯,他就是這么卑劣地打算著,也不想辯駁什么。 九十九朝是個很通透的人,他可以喜怒不形于色,卻沒必要在可以交付生死的朋友面前端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 所以夏油杰能看到他的臉上有很明顯地情緒外露,透亮的眼睛明明白白地寫著難過。 那樣的通透只會讓九十九朝在這時候老實巴交地被現(xiàn)實擊中,不躲不避,更不會來質(zhì)問夏油杰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的理由。 至于為什么。 九十九朝:因為是夏油啊。 作為朋友,九十九朝沒有資格也從沒想過替其他人去原諒和審判夏油杰,他只會失望和難過。 更清楚星野一文的死,也是因為他的離開。 夏油杰看到少年的表情,只覺得心口一抽。 美食街的地面像是被犁過一樣,漆黑的帳已經(jīng)被打碎了,幾個詛咒師倒在血泊里,而最后一個負責(zé)維持帳的詛咒師正在奪路奔逃。 贏不過,完全贏不過。 禪院直毘人像是斷幀似地出現(xiàn)在詛咒師的眼前,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拿起了那罐開戰(zhàn)前放在地上的啤酒,易拉罐外還有著解凍的水柱沒有徹底揮發(fā)。 他挑著眉一拳擊翻了詛咒師,后者只感覺自己的胸口遭受到一輛泥頭車般的撞擊,整個人飛了出去。落到地上的時候,禪院直毘人已經(jīng)站在他臉前,喝著啤酒,意猶未盡般地說道:可以直接殺了你吧,反正你也不會說出幕后的主使。 他這句話話音剛落,腳下的詛咒師就咽氣了。一塊又長又鋒利的玻璃如堅冰一樣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狠狠地扎入了他的后心。 戰(zhàn)斗中如果有什么是不知道、沒料到的,那下一秒可能就是死,禪院直毘人深知這一點,玻璃的突兀出現(xiàn)只有一種可能領(lǐng)域的必中效果,只有這樣的攻擊他才不會察覺。在看到玻璃的瞬間,他就開啟了御三家專門針對領(lǐng)域的反領(lǐng)域術(shù)式,落花之情,可以讓一個簡易領(lǐng)域包裹自身形成沖突,在咒力足夠的情況下,不會讓他有下一秒體內(nèi)就多出一塊碎玻璃的情況。 這位健碩的老人環(huán)顧了一圈,了然,原來是個未完成的領(lǐng)域啊。 他的四周,出現(xiàn)了和開戰(zhàn)前如出一轍的景象,無數(shù)玻璃碎片懸掛在半空,在一片狼藉的商場燈光下有別樣的琉璃之美,未完成的領(lǐng)域必中效果有著缺陷,所以領(lǐng)域的主人只攻擊到了詛咒師,而沒有攻擊禪院直毘人。 禪院直毘人丟開手中空蕩蕩的啤酒罐,一個有半身人大的玻璃像是屏幕一樣緩緩落下,倒映出了一個少女的背影。少女坐在一張椅子上,黑色長發(fā)筆直地垂在身后。 禪院直毘人往身后看了一眼,整個商場除了尸體就只有他是站立著的活人。 看來是個傳話用的術(shù)式。 小姑娘,禪院直毘人問,就是你要殺老夫嗎? 聽到他的發(fā)問,鏡中的少女緩緩回頭,平靜地看著這個老人。 中井青子:禪院家家主,我們教祖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那你呢? 長廊內(nèi),夏油杰問九十九朝,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們你真的目的? ?九十九朝腦子還有些亂,抬眼回看他。 你說過,三角形是最穩(wěn)定也是最混亂的結(jié)構(gòu)。夏油杰的語氣平淡下來,眉眼有著些微的沉郁,咒術(shù)師、詛咒師、盤星教,你說你想要做的就是規(guī)劃三個相互制衡的勢力,但以我看到的賀茂朝義的記憶來說,這還不夠。 九十九朝沒說話。 夏油杰笑了一下,直接分析了起來,你和悟一樣討厭現(xiàn)在的咒術(shù)會,又覺得他的方法太溫吞,你想用你的方式來給咒術(shù)會換血,可陳舊的規(guī)矩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改變,那時候適合做咒術(shù)會的領(lǐng)頭人只能是悟,不止這樣,你想得更遠,讓伏黑惠成為繼承人也不全是開玩笑的吧詛咒師那邊,你是不是已經(jīng)安排了人去接觸禪院直哉? 夏油杰舒了口氣,而且就好像在不知不覺間,盤星教步入正軌,是你讓我去熟悉了那些規(guī)則和道理,完全把手上的勢力交給了我。 黑發(fā)青年走上前,雙手籠手,說得又慢又有條理,最后問九十九朝,那最混亂的,也必須是最混亂黑暗的一面,還有誰能去。 三個最強,三足鼎立。 九十九朝是想全都收入他們的手里。 夏油杰說:你真傲慢,九十九朝。 他面前的少年神情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不再外露任何情緒,不消片刻,就能回答他:我從來不是什么善人,不管是在哪里,我都可以游刃有余。加茂憲倫也最有可能在這樣的地方潛藏,晴明也會幫助我,用不著你來擔(dān)心。 末了九十九朝還輕嘲一句:至少我不會因為一氣之下就隨便殺人,這是最愚蠢的做法。 夏油杰沒有生氣,也沒有反唇相譏,如常地注視他,如果是賀茂朝義,我的確不會擔(dān)心,可你還是九十九朝。 夏油杰說:我現(xiàn)在所認識的九十九朝,其實除了長得好看之外,好像沒什么優(yōu)點。 九十九朝: 九十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