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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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死在這里,我討厭高專,討厭天元的結(jié)界想阻止的話隨意你。 夏油杰最后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過身吃力地邁步,想殺就殺吧。 你的選擇都有意義。* 夏油杰其實用了一個很卑鄙的招數(shù)。 既然被召喚而來的九十九朝繼承了體術和有關處理妖怪式神的知識,那么也肯定繼承了他們之間早早定下的束縛。 他不相信一個無意識的虛影會有什么同情心,但是束縛是絕對的,這道束縛制約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爭搶行為,這是一個十分對立的詛咒。 九十九朝不曾履約過任何一個束縛,是因為要以此固定自己的靈魂,建立更多的聯(lián)系。 夏油杰原本只以為這道束縛只作用在收服式神的方面,但后面想了想,或許九十九朝早就預料到了他會叛離高專的這一天,也或許是九十九朝從不對身邊的人放心,和每個人定下束縛不去履行,這樣他就可以在時間的積累后,掌握到一個個強力而有效的把柄。 夏油杰曾在這個束縛的幫助下收服了多少九十九朝故意讓他搶過去的式神,九十九朝就有多少砝碼搶奪他的一切。 森林里,滴落的血液在蹣跚的青年身后形成蜿蜒的痕跡,不知道走了多久,夏油杰才找了一棵樹靠著坐下,坐姿很隨意,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視野越來越黑。 咒靈cao術者死亡之后,咒力雖然不會外泄,但是式神會因為束縛的消失而陷入暴走。 說不定死在高專里面,還能讓那些咒術師頭疼好一陣。他自顧自地玩笑了一聲。 據(jù)說人死之前都會有所謂的回憶走馬燈,現(xiàn)在夏油杰的大腦的確在無止境地挖掘著過去的一幕幕。 將近二十七年的人生翻閱快速而又凌亂,夏油杰是一個普通家庭誕生的咒術師,小時候所受到的傷害和孤立更讓他明白自己的與眾不同,這樣的與眾不同不僅讓他產(chǎn)生了非咒術師和咒術師的差別觀念,也給他帶來了直面人類所創(chuàng)造的志怪想象的現(xiàn)實。 所以他說他并不相信神佛的存在,這種觀念是從咒靈cao術覺醒,發(fā)現(xiàn)了人們口中所謂的妖怪與靈異都是源于人的創(chuàng)造,并且還能被他cao縱和解析的時候就存在了。 夏油杰的童年充斥著真實與孤立。 九十九朝在他眼里的特殊就是在于,當少年帶著他的式神出現(xiàn)時,曾一度打破了這樣的無神論。 那些綺麗如幻夢感的存在,龐大如異界的領域,的確和由負面情緒而生的、光是存在就會傷害他人的詛咒不一樣。 也難怪對方會比任何人都覺得咒靈丑陋而惡心。 但可惜,那所謂的神佛并沒有救下他。 九十九朝死之后,夏油杰重新回到了原點,只剩下咒術師與非咒術師的觀念被顛覆,咒術師作為強大的少數(shù),不應該去保護弱小的大多數(shù),相反,他可以以此cao弄、掌控這些大多數(shù)。 他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惡人。 他決定了這樣的方式,那么就必須不可回頭的走下去。 可他卻總是在回憶過去的畫面。 因此他曾十分羨慕,五條悟的隨性與強大。 這就是夏油杰矛盾而又悲劇的一生。 夏油杰抬頭,發(fā)出疲憊的嘆息,發(fā)出純粹的抱怨。 明明自由和理想我都選擇了結(jié)果卻是這樣的結(jié)局 你這個騙子。 冬季的森林光禿禿,最后幾片枯葉被風徹底凋零,在夏油杰的視野里從冰冷的枝頭脫離,孤單的落下。 將死之人的視線不可避免地跟著下落,感同身受地就要就此閉上眼睛,不再睜開。 騙子。 可葉子快要落地的時候,最后一聲嘆息還沒跟著落下,就有一個人恰好跨出草叢,啪地一下把葉子踩到了地上。 直接把干枯的樹葉給踩碎了。 夏油杰:! 一個熟悉的聲音鉆入他的耳朵里。 你這家伙,能不能不要隨便曲解別人的話啊! 噗通。 胸腔里的心臟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但是夏油杰卻失去了抬頭的力氣。 我記得我說的是,實現(xiàn)理想必須堅持原則,而違背了原則的目的,早就不是什么值得一看的理想了啊你這混蛋! 來者氣急敗壞,咄咄逼人,跳躍的嗓音帶著最輕狂的年輕時代的所有記憶,仿佛又重重地給了夏油杰一拳。 自由?自由那他媽是給你往死胡同里面鉆的借口嗎!我和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希望你能多往其它路上走走,現(xiàn)在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就知道,你怎么就那么精準地踩到了雷啊! 夏油! 真正的召喚術要滿足三個條件,一為形,二為名,三為 【你是想要搶奪我的生命嗎!】 咒。 九十九朝,終于跳腳地追著一路血跡,來到夏油杰面前,成功上線! 第121章 解咒(二) 解咒吧,夏油。 視野徹底暗下來之前,夏油杰只聽到那個疑似從走馬燈里走出來的少年這么說。 少年向他伸出手,雙眼帶有情緒的波光,和剛剛的虛影完全不同。 我要奪走你的生命,這次是認真的。 夏油杰怔然地想,他的生命還剩下什么,不過是可以用盡力氣再說出一句話的時間,要來有什么用處嗎。 于是他聽見自己這么回答,好像帶著笑音。 好啊。 那你就拿去吧。 九十九朝火急火燎上線時,是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狀態(tài)。 他追著一路的血跡從高專跑出來,甚至與五條悟擦肩而過,沒來得及見到對方一面。 至于五條悟為什么沒有發(fā)現(xiàn)九十九朝,除了命運作祟這個解釋之外,就是現(xiàn)在構成他現(xiàn)界的咒力量是源于乙骨憂太和狗卷棘,還有夏油杰。 這幫人打了一架之后到處都是咒力殘穢,他身上的咒力波動混雜又輕微,二度送走友人的最強咒術師也沒有心情去發(fā)現(xiàn)這點不協(xié)調(diào)的地方。 九十九朝只知道一件事,他的直覺向來很準,腳下這道血跡就像是根牽引的命運線一樣,把他強力地朝著夏油杰所在的方向拽過去。 所以在見到夏油杰的那一刻,九十九朝的內(nèi)心只有:淦! 至于其他的想法,比如賀茂朝義的結(jié)局、比如安倍晴明不會讓他變成丑不拉幾的模樣的保證,比如地獄里的進展,還有眼前的重傷好友夏油杰為什么突然像是變大了好多、現(xiàn)世的情況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召喚自己的條件到底是怎么達成的 此類問題,統(tǒng)統(tǒng)被他推到了腦后。 他受召而來,可以感應出自己存在現(xiàn)世的時間,現(xiàn)在這個時間就像開了閘一樣瘋狂泄洪。 他又沒有五條悟那顆能高速運轉(zhuǎn)的大腦,能思考的事情,能做的事情都特別有限,所以想也不想,直接風風火火地拽著夏油杰原路返回。 夏油杰不想死在高專這個心他是不知道的,可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管。 九十九朝:人都死了,難道還慣著他還! 夏油杰醒來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漫長的夢,不過隨著清醒而來的后勁特別大,讓他又很快地意識到那不可能是夢。 那是他的失敗。 他猛地坐了起來,下意識地看向四周。 這是一件寬敞又古樸的和式屋宅,光線昏暗,越過廣間和廊道,可以看到室外是一種十分昏昧的天色,像是出于凌晨與破曉的交接,陽光未出現(xiàn)時,一切事物都覆蓋著同一種冷藍色的色調(diào)與光度。 像是高專的建筑,但他知道這里肯定不是高專。 九十九朝和梅在外間談話。 意外的是,因為召喚的影響他已經(jīng)恢復成了少年的模樣。 他嘭地一下被召喚又嘭地一下落回地獄,由于時間太過緊急一切行動都像是火燒眉毛,讓他完全沒有重回人間的激動心情,相反現(xiàn)在還有點腰酸背痛。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從現(xiàn)世回到地獄之后,梅告訴他,在他睡覺這段時間里,畫眉丸一行成功殺死了兩個御門院。 九十九朝: 九十九朝:當時我就和我的小伙伴震驚了! 哦不對,他的小伙伴還什么都不知道。 因為被強制彈出了夢境,為了不導致他的靈魂受到傷害,安倍晴明和八岐大蛇不可能強行留住他,所以他從現(xiàn)世回來之后就直接醒了過來。 他進入回憶期間里,被他當作順風車的一行人沒有拋棄他,直接將他帶入蓬萊,帶入這所平安京里。 進入平安京后,梅將一行人帶來了屬于菅原道真府邸的所在地,利用了術式將這一帶圈了起來。 對于本來就生于地獄又曾到訪過平安時代的梅來說,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這里。 九十九朝在談話間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幼小的梅,有點意外對方的實力。 在梅的幫助下,畫眉丸一行了解到了御門院身上屬于天人的弱點,通過曾和付喪神們拼死戰(zhàn)斗過的累積以及梅得以在熟悉之地展開的術式,御門院七代與九代家主被誅殺于下京。 當然,人類一方也同樣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九十九朝聽著梅簡短地解釋了當下的情況,沉默片刻,開口: 梅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瞞著我。 金發(fā)的女孩小小一愣,卻說:您連之后的事情也不記得了嗎? 原來又是默認我記得的設定嗎? 九十九朝吐槽飛快,我只記起了鶯的事情,已經(jīng)沒關系了嗎? 梅輕輕搖了搖頭,晴明大人后來將鶯的魂魄召喚了回來,讓她成為了我的式神,我們能來到這里就是因為鶯的幫助。 鶯在梅的描述里,已經(jīng)變成了地獄里的一只巨大的鳥,幫助他們進入蓬萊之后立刻隱藏了起來,以防被御門院發(fā)現(xiàn)。 平安京極大,花草就是御門院的耳目,只有在菅原邸梅才有能力隱藏起他們。 九十九朝回憶里一下,原來那時候菅原家那個年輕后裔所說的:安倍晴明與梅樹交談許久的內(nèi)容就是這件事,而作為報答,梅在多年后,要協(xié)助安倍晴明進入蓬萊。 九十九朝一時沒想通,他進入地獄要做什么? 嗯梅斟酌了一下詞匯,剛要回答,兩人就聽到房間里的響動,是一串很凌亂的腳步聲。 九十九朝普普通通地回過頭。 夏油杰可以說是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 因為他不是特別能適應現(xiàn)在自己的狀態(tài)。 身體上所有的傷都好了,咒力的運轉(zhuǎn)也很正常,術式也可以順利施展,只是他能cao縱的大部分咒靈都在之前一戰(zhàn)被殺了,但是 在意識到自身問題的時候夏油杰逐漸聽清了門外的對話聲,然后比起確認自己的狀態(tài),那個合眼前所見到的最后一個人的畫面讓他身體猛地一僵,雙腳就不由自主地動了。 明明只是一個少年和一個小孩的談話聲,但他卻清楚自己只要見到對方,自己的一切問題都會被解答。 他哐地一下扶住門,用一種愕然地目光看向坐在外間的兩個人。 夏油杰的目光直接鎖定了少年,眼睛大睜,你 九十九朝打斷他,不許說話。 夏油杰輕哽了一下,視線里似乎只剩下這個黑發(fā)黑眼,沒有縫合線也沒有冰冷的眼神,完全貼合進了記憶里的人,情緒一下激動了起來,你還 他想說你還活著,你還沒死,但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男孩剛剛說了什么,又下意識地噤住聲。 夏油杰腦子很混亂,他偏偏又是會去在意細節(jié)般的人,他的開口難道是會打破面前這樣不切實際的畫面嗎。 眼前這個明明離去多年的人會不會也是一個假象? 九十九朝也用一雙黑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夏油變得很陌生。 回到地獄后,九十九朝才反應過來,地獄和現(xiàn)世的時間流速并不相同,多年不見的好友會大變樣而自己反而是小孩才剛剛恢復了少年的模樣,看起來有點滑稽。 他慢慢打量著臉色蒼白的青年,熟悉的狹長眉眼與半長的頭發(fā),即便頭發(fā)披在白色的單衣上,也能看出他的肩膀?qū)掗?,比年少時更有一種可靠感。 夏油杰已經(jīng)完全是個成熟的男性了。 九十九朝不可避免地郁悶了一下,也更想知道好友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可他自己要解釋的東西也很多,看到重傷的夏油杰時,他就猜到夏油杰肯定是和高專站在了對立面這也是他早有預料的一個情況。 高專對于對立者只會全部當成詛咒師開大,能讓夏油杰身受重傷,不論是不是有其他特級咒術師出現(xiàn),至少他也猜到五條悟沒有和夏油杰站在一邊。 這兩個混蛋啊。 偏偏還真走向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分歧。 所以九十九朝就有點來氣地和夏油杰說,你先別說話,讓我先來解釋。 我已經(jīng)死了,你也已經(jīng)死了,夏油。 九十九朝站起來開門見山,用目光上下檢查了一下夏油杰的情況,一邊平靜地解釋,這里是一個地獄的入口,我因為靈魂有點特殊,下不去也上不去,卡在這里正努力尋找跑回現(xiàn)世的辦法這是一個很復雜的故事,事后我可以和你慢慢講。 他一步步朝青年走過去,至于你的情況,你應該能感覺到。你現(xiàn)在和我一樣,是個幽魂,唯一不同的是因為咒的關系嗯,你算是屬于從屬我的式神,也就是一個,咒靈。 利用了累積多年的束縛,他在詢問之后得到回答,輕易地就掌控住了夏油杰的靈魂。 你成為我的咒靈,我需要你協(xié)助我,幫我回去,這就是我們現(xiàn)在需要做的事情。而且我不想接受任何反駁的意見。 少年話音一頓,正式站到了夏油杰面前。 他微抬起頭,露出了一個微笑。 好久不見,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