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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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照卿不動聲色地回過身,等著他繼續(xù)出聲。 眾人口中傳的, 杜掌門已然自請剝?nèi)フ崎T職位, 可是真的?話音剛落, 便見一旁的青衣女子驟然扭頭看向了杜照卿。杜照卿未加猶豫, 點了點頭。 那如今傳的轟轟烈烈的,你已與那女魔頭修成正果,也是真的?老者的語調(diào)轉(zhuǎn)瞬變得嚴(yán)厲, 見杜照卿平靜無波地再次點頭,既如此,你要我們?nèi)ビ懛ヅь^,我們?nèi)绾涡拍悖?/br> 白凡凡徹底僵在原地。 什么什么,修成正果?! 我與廖芥關(guān)系不假,互相愛慕亦是真眼見眾修士手中兵器蓄勢待發(fā),她坦坦蕩蕩地回答,但神獸現(xiàn)世為禍蒼生是真,我不欲這一切變本加厲亦是真。 顧飛劍目光略微瞥過并肩而立的兩名女子,旋即側(cè)身抱拳行禮:師父,弟子親眼所見,神獸現(xiàn)世恐禍及蒼生,當(dāng)務(wù)之急并非追究杜掌門的責(zé)任,而是應(yīng)當(dāng)合力鎮(zhèn)壓神獸和廖芥。 誰人不知能勸動歸鴻老者的唯有他的愛徒顧飛劍,只見老者的目光不動波瀾地定格在了杜照卿身旁的青衣女人身上。白凡凡下意識害怕自己身份暴露,影響任務(wù)。只是老者的目光掠過,并未說什么,驅(qū)動了坐騎便要向裂谷的方向趕去。 此刻密林枯萎的趨勢已然蔓延開來,若是再猶豫,只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 眾修士思及這一點,紛紛收斂了對杜照卿的敵意和警惕,隨歸鴻老者一道繼續(xù)向裂谷行進(jìn)。 越靠近中央,陰沉腐臭的氣息便愈加濃厚,四周全然無生靈,土地化為焦炭,云空萬里不晴,惡劣的陰風(fēng)吹拂下,干枯的樹葉簌簌落地。 他們終于順著神獸的氣息尋至中央,只是出人意料的是,眼前哪里見她們口中所說的巨大深谷,分明是一片幾乎望不見盡頭的黑池。 不知受到了何物的呼喚,又或是何物的壓制,眾人只覺周身毛骨悚然,像是一只長著尖利指甲的手抓心撓肺。 歸鴻老者給了身旁弟子一個眼神,便見顧飛劍踏著兵刃升至高處,探查起黑池周遭的情況。眾人確定,池底臥著一具巨大的神獸。雖不知是否為廖芥將其喚醒,若不及時壓制,怕是會帶來難以預(yù)料的后果。 眾人面面相覷,臨陣以待,在歸鴻老者飛音傳書的計劃安排下,修士們井然有序地借由兵刃飛至黑池八方的角角落落,他們驅(qū)動靈力,布下陣法。 只是陣法尚未起效,便聽得一陣排山倒海的吼叫自池底傳來,池面猛烈震蕩,數(shù)不盡的水柱被激起數(shù)丈,不少懸于空中布陣的修士被突如其來的水柱沖撞,跌入水中。黑沉的池水看不清眾人的血跡,唯有愈加濃厚的血腥氣息昭示著他們出了意外。 快!繼續(xù)布陣!不要給神獸繼續(xù)喘息浮出水面的機(jī)會!老者一聲令下,源源不斷的修士沖鋒上前頂替了前人的位置,可水柱好似生了靈智一般,追著擊殺布陣修士。 現(xiàn)場激烈卻有序,人群中,白凡凡悄無聲息地盯著正在指揮布陣的歸鴻老者若有所思。 擊殺顧飛劍的師父,是她的任務(wù),可是 老者感受到了此方的目光,悄無聲息地與她視線相撞。她不知老者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唯一可以確認(rèn)的是,他一定發(fā)現(xiàn)自己了! 白凡凡退后兩步,卻被杜照卿牢牢牽住手腕:不怕,很快便能結(jié)束了。 她不知該如何與師姐解釋,右手掌心聚靈成刃間,手腕被師姐攥得更緊。杜照卿直勾勾地凝視著她,一字一頓地吐出:不必?fù)?dān)心,很快便能結(jié)束。 話音落下,轟然一聲,白衣女修背后處的黑池掀起驚天巨浪,遍布著鱗甲和疤痕的丑陋巨獸漸漸浮出水面,它嘶吼著,一雙赤紅的眼仁直直掠過四處的修士,目光所及之處紛紛燃起烈焰。 修士們臉色一僵,接二連三地沖上前拼殺,卻被幾次三番掀入水中。 對神獸來說,這些獵物太渺小了,且修為低微,還不夠它塞牙縫。 立在師姐背后的白凡凡抬眼望去,視線徑直鎖住了神獸腦袋上的那抹身影。她一身青衣融入夜色,難以分辨,可一張臉蒼白無血色,卻能讓人一眼望見。她生著廖芥的相貌,身著廖芥的衣物,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與那個女人沒有差別。 人群中越來越多的人發(fā)現(xiàn)了神獸頭頂?shù)呐?,怒吼聲一浪蓋過一浪:是女魔頭!是廖芥!殺了廖芥!殺了廖芥! 喊殺聲此起彼伏,險些蓋過了巨獸的嘶吼。直至眾人發(fā)現(xiàn)自己難以近神獸身后,才聽得有人朗聲:將她和神獸一并封印鎮(zhèn)壓! 狂風(fēng)吹起白凡凡青色的裙擺,她在夜色中與火蛇對視了一眼,旋即挪開視線不再看她。 突然,神獸頭頂?shù)呐讼袷前l(fā)瘋一般,瘋狂驅(qū)動煞氣,腳下的神獸受她呼喚也愈加狂躁,毫無差別地攻擊廝殺周圍的修士。 御劍而行的顧飛劍正奮力頂替前者的位置布下結(jié)界,身后忽然傳來一陣sao動。他回首望去,人群之首,那滿頭銀絲的老者目眥欲裂地倒在地上,他的胸口,正筆直地插著一柄煞氣化作的利刃。煞氣腐蝕著老者的身體,吸干他的精元,吞噬他的骨血。 眾人來不及上前照看,他們已然自顧不暇。 顧飛劍僵在原地,盯著下方師父的身體,和四周源源不斷四散出的煞氣利刃陷入呆愣,而后,眼底驀然紅了一片:師父! 一陣水浪將他擊落,他在半空堪堪站穩(wěn)了身子,而后乘著長劍飛速沖向師父的方向。 白凡凡注視著眼前這一切,遲遲沒能回過心思,直至瞧見顧飛劍護(hù)著歸鴻老者的尸體退至后方,她才霎時想起方才師姐所說不必?fù)?dān)心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抬起眼,盯著師姐的背影沉默良久,豁然搖了搖頭,繼續(xù)將注意力轉(zhuǎn)向不遠(yuǎn)處的戰(zhàn)局。 【時候到了,請宿主注意最后的機(jī)會!】 師姐她握了握杜照卿的手,而后松開,退開兩步,我該走了。 雖然知曉他們終會重逢,杜照卿依舊下意識要抓回對方的手心:此刻她才是廖芥,你不必去承受被封印的痛苦 有始有終嘛。白凡凡扯起一抹笑,她不想在師姐面前表現(xiàn)得過分不舍,可凝視著眼前那張即便著急也脫不開溫柔的面孔,她終于沒忍住濕了眼眶,你會來找我的,對嗎? 杜照卿沒有回話。 會嗎?她又問了一句。 杜照卿終于點了點頭。 她挪開目光,甚至都沒追問對方的任務(wù)究竟是什么,她掐訣念咒,踩著那柄師姐贈予她的長劍,沖入了人潮、沖入了火海,沖向巨獸頭頂那抹瘋狂殘酷的身影。 在最后與之同歸于盡之前,旁人沒有發(fā)現(xiàn),數(shù)條閃著螢光的飛音傳書飛向了四面八方,傳書中夾著白凡凡、夾著廖芥欲對他們說的話。 小寧和織玉,君月和翰影,莫如水和倉潛清宣,還有杜照卿。 杜照卿捏著飛音傳書,素凈的指尖止不住顫抖,如今的她,甚至看不見凡凡的背影。 顧飛劍壓抑著悲痛接替了師父的位置,繼續(xù)為眾修士排兵布陣。白凡凡與火蛇互相廝殺,擾亂了神獸和火蛇的心智,眾修士得以成功布下陣法禁制。 見光影交錯于頭頂,白凡凡面無表情地朗聲:一切都結(jié)束了。 你也跑不了!此刻的火蛇像是發(fā)了瘋,她恢復(fù)了原貌,可原本美艷的面目卻因為夸張憎惡的表情而變得格外駭人。 我不會跑,我就是來取你性命的。 聞言,火蛇扭曲的面孔漸漸染濕,她又悲又喜,伸向廖芥的手劇烈顫抖:我們一起死,一起死 頭頂?shù)墓鉂u漸消散,四肢百骸撕裂開的劇痛令二人站不穩(wěn)身形,身體像是失重一般驟然向下墜去。深不見底的天姥池,便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久得像是度過了漫長的千百年,白凡凡的神志漸漸回歸,她聽見身周傳來腳步,微微睜開雙目,入目的是一名身著白衣姿容魅麗的女人,她不疾不徐地緩緩踱步至遠(yuǎn)處,一腳踢開早已面目全非的火蛇的身體:沒用的東西。 是杜尚寧的聲音。 她閉上了眼,耳畔傳來熟悉的電流聲: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wù),本次任務(wù)時長二十四年又三個月,任務(wù)總結(jié)、任務(wù)獎勵現(xiàn)已發(fā)放至宿主賬戶,請及時查收,請問是否現(xiàn)在回位?】 她閉著眼喘了口氣:是。 全封閉診療室內(nèi),白凡凡正在接受定期健康和心理檢查,醫(yī)生說的話她一一回答,可不論她說什么,都好似有一道無形的隔閡立在她與醫(yī)生之間。 診療室上層,新穿書者接納室的門緩緩打開,輕盈雪白的裙擺率先躍出,杜照卿回過身,接過了身后工作人員遞來的文件。 那件事,需要告訴她嗎? 她無聲搖了搖頭,輕輕一笑:過去的任務(wù),就過去吧,還請二號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名為二號的工作人員一瞬露出無奈的笑容:去吧,她還不知道你已經(jīng)來了這里,別讓她等久了。 好。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這本書到這里就完結(jié)啦~ 寫這章時,心里全是不舍和感慨,真的很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我們以后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