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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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過身,微微點頭向著白凡凡行了簡禮:我們初入闕山時,斗獸大會何等秩序井然眾人都看在眼里,若你真是眾人口中吃人不吐骨頭的女魔頭,只怕我等已然死了一萬遍。我相信大人心底尚且留著一絲純善,欲帶領魔族子嗣走入人前,可并非人人都這么想若是可以,菲雙自然也希望能夠找到闕山內(nèi)隙,還大人一個公道。 說罷,她轉(zhuǎn)身離去,獨留一臉詫異的白凡凡注視著緊闔的屋門若有所思。 思忖間,杜照卿執(zhí)起她的手:你看,并非人人都將我們凡凡視作惡人。若是可以,她真想將一切都告諸天下,凡凡? 師姐,我已許久未見師父,不知他過得如何說話間仿佛想起什么,她悄無聲息地蹙了蹙眉,可師父為何要見我們?莫非打算嚴懲我 眼見素來平靜機敏的凡凡露出了幾分茫然,杜照卿趕忙輕拍她的手背低聲安撫:不會的,若真打算嚴懲,便不會選擇在眉峰的群仙會上。 白凡凡無聲地舒了口氣。她對清宣長老素來十分敬重,即便當初在飛云瀑、師父當著眾人的面質(zhì)問自己,她也從未對師父生出半分怨恨和怪罪??蔀楹螏煾敢惶岢鲆娮约海慊帕松衲?/br> 見她深陷情緒之中,杜照卿默了片刻,微微一笑道:看,靈船已在南洲驛站休憩整頓,我們?nèi)ゼ装迳闲菹⑵倘绾危?/br> 靈船甲板之上素來少人,他們到來之際,遙遙望見了甲板上端坐于云團上的秦山老祖,與往日里的囂張跋扈全然不同,彼時的她沉默得仿佛一個溫柔的普通女子,正一言不發(fā)地凝望著東方。直至察覺到來人,孤驀這才移開視線,上下打量著二人。 只是兩人全然沒將她放在眼里,顧自選了一處少人的角落落座。 每至一處驛站,便會有來往的商旅送來四海八洲最新的消息,二人來得晚,恰巧錯過商旅上船的高峰。和風拂面,白凡凡的心境也隨之平靜下來,無論如何,能夠重見師父便已然是好事一件,至于后面上了眉峰后會發(fā)生什么,誰也不知道,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原書中的廖芥并未去往眉峰,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闕山斗獸場上享樂,可如今任務線已然稍加偏移,有關(guān)廖芥的走向是否涉及眉峰尚且無從得知,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完成手頭的任務才是。 孤驀凝視了二人片刻,似笑非笑地冷哼一聲:你二人故意作看不見本尊呢? 見兩人全然沒反應,她也不惱,重新將視線移向遠處的東方:也罷,本尊方才從來往商旅身上得到了重要信息,看來你們也是不感興趣了。 二人依舊不說話,孤驀終于有些坐不住了,撇撇嘴、捏起一道靈訣向二人擲去,二人身周護體的靈力幾乎下意識將其擋開,他們也終于回過身來。然而面色卻是一臉茫然,顯然是陷入沉思未曾細聽她方才的話。 孤驀沉著臉,從懷中掏出一枚晶石丟向二人:本尊就不該自討沒趣替你們收買消息。 白凡凡一手接過晶石,側(cè)頭看了一眼師姐。 晶石之中藏著四海八洲近十日以來的最新消息,已然依照時間順序排列好,只需用靈力激活便可看到。這還是上靈船以來,秦山老祖第一次試圖與他們交流,縱然她依舊嘴硬且一派不自在,可明眼人都看出,秦山老祖已然少了許多往日里的針鋒相對和敵意。 消息不是白給你的。視線雖投向遠方,然余光依舊注意著此方二人,孤驀輕輕一咳,聲音和緩了許多,那日在鐘石洞,除了說要見我秋兒還說過些什么? 果然,能讓秦山老祖變化模樣的,除了秋兒便沒有別人了。 白凡凡哭笑不得,心想老祖拉下臉來詢問自己屬實難得,便也沒有與之玩笑:靈華仙人許是無法久留,交代我的事務并不多,可字里行間提的都是老祖你。 話音剛落,孤驀臉上果然露出些許幾不可察的微妙笑意,笑容轉(zhuǎn)瞬掩藏,她又輕輕一咳,扭過頭去:是嗎,她難道不是想殺我? 若她真想殺你,老祖何故還要上趕著給人送命? 你孤驀登時扭過頭來瞪了她一眼,卻見她笑著擺了擺手。 仙人離開之前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托我告訴你過往之事乃是誤會,說明她不想讓誤會延續(xù)下去而老祖此番冒著風險前去見她,不也證明了你早已不滿你們之間的誤會。白凡凡眨眨眼,忽覺今日的秦山老祖有些不一樣,若是想她了便直說,扭扭捏捏的可不像老祖的做派。 誰想她了。孤驀咕噥一聲扭過頭去,垂下的兩鬢黑發(fā)遮住了蒼白的側(cè)臉,可她雙頰上微微浮現(xiàn)的異紅卻難逃二人的眼睛。 面容平靜的杜照卿見狀,也難得露出了幾分無奈的笑意。 長了萬年修為,卻能保持這般孩童心性過去的仙人,一定將老祖保護得很好吧。 白凡凡順勢打開了手中的晶石,近些日子來四海八洲的消息一并涌至二人眼前,她粗略掃去,多是些各門派相爭的瑣事,可不過片刻,有關(guān)云洲闕山的消息便沖出一眾瑣碎細務出現(xiàn)在了二人眼前。 無非就是女魔頭帶領妖族魔修重建斗獸會,場面何其血腥、手段何其殘忍。一傳十十傳百,一些夸大其詞的話也就成了真的。 白凡凡忽而意識到原書中有關(guān)反派廖芥的描述,會否也是經(jīng)過口口相傳的夸張消息 系統(tǒng)曾說過,一件事廖芥是否真的做過并不重要,只要外人面前是她所為,那便跑不了,完成任務亦是如此??v然任務并非她所為,外人看來是她做的,那任務便算作完成。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打算收起晶石,聽得一旁孤驀難得好心提醒:你且看看最新的消息,說是今日一早女魔頭下令困殺修士,那時我們已然身處靈船,何來的下令。 白凡凡毫不意外,隨口道:闕山內(nèi)有人冒名頂替了我。 話音落下,老祖霎時側(cè)過頭來:你早就知道了? 如若無人冒名,我又怎可能如此順利地上船。她悄然回握師姐的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樣也好,女魔頭廖芥此刻在闕山,便能放松他人的懷疑,我也就可以順利地去往眉峰。 被暫時頂替并非壞事,至少那些惡事非她所為,心底也便少些罪惡和愧疚。 孤驀正要繼續(xù)說些什么,余光忽而瞥見靈船拐角處轉(zhuǎn)來的一對男女,順勢不再言語。 顧飛劍和段霏雙遠遠瞧見甲板上的三人,互相的交談戛然而止,向著不遠處點頭示意。白凡凡亦是悄然握緊了師姐的手,任務來了。 第144章 蠱妖(一) 段姑娘怎么來了。白凡凡笑著招了招手, 目光在不遠處的男女二人身上流轉(zhuǎn)。 唯恐旁人誤會,段霏雙趕忙退開一步,拉開了與顧飛劍的距離:屋內(nèi)悶得慌, 出來走走,你們也是? 她沒注意到的是,自己拉開距離的當即, 身旁男人無聲無息地看了她一眼,連段霏雙也覺得自己適才的舉動有些此地無銀了。她緩步上前, 與幾人一道斜倚著木欄欣賞高處的風景, 而顧飛劍則是遠遠地尋了一處安靜的位置落座。 我聽說了你們在酈城結(jié)下的恩怨。段霏雙順著幾人的視線一并看向遠處的男子, 笑著聳聳肩, 放心吧, 他答應了尊華道人護送你們?nèi)ッ挤? 便不會在途中動手。 她一直好奇的很,二人間究竟有什么仇,不惜找她前去取顧飛劍的性命。此番一看, 想來是當初修士上門尋釁結(jié)下的恩怨她本擔心二人見面勢必爭個你死我活, 可看見的卻是廖芥一派悠然自得, 全然沒將他放在眼里。心中雖疑惑不解,可見雙方并無動手的打算,依舊悄然松了口氣。 幾人可謂是各懷心思。 白凡凡瞥了眼恨不得隔開十萬里的男女主, 無聲地抱臂托著下巴。想起早先二人冷眼相向的畫面, 如今的男女二人關(guān)系顯然緩和不少。 嗯, 有進步。 可撮合感情一事素來不是她擅長的。 她正頭疼, 忽聞一直沉默的師姐在旁緩聲開口:極北寒川甚遠,段姑娘怎會千里迢迢趕來云洲參加斗獸會? 奉師門之名,趕來看看魔族究竟耍什么把戲。段霏雙坦誠回答, 眼底卻帶著幾分笑,只是沒想到,與我早先想的相差甚遠杜掌門呢,不惜舍下絕塵山事宜留在闕山,莫非也像外人所說,是因為 她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zhuǎn),好似打量著什么。只見白衣女修平靜地牽起身旁女子的手,沉默卻給了最好的回答。 段霏雙登時心領神會,不再多問,只是往日鮮少見女子間這般熾烈坦誠的感情,一時不知該露出什么表情。她迎著和風沉思片刻,低聲呢喃:真羨慕你們,能有這般不顧世俗的勇氣。 二人面面相覷,仿佛抓住了突破口,白凡凡繼而問:段姑娘出身將門,修行天賦極高,九歲便獨自斗獸的故事連我亦有耳聞,論勇氣 這不一樣。段霏雙笑著搖了搖頭,視線遙望著遠方陷入回憶,只怕我這輩子做過最勇敢的事,便是選擇放棄將軍府職位,走上修行之路可自那以后,我便淪落得與常人無異,平庸、無能。 聽原書女主說出這番自省的話,白凡凡連連腹誹,卻沒敢說出口。 然轉(zhuǎn)念一想,確實如此。踏入修行路前的段霏雙,可是將軍府捧在手心里的明珠,諸多于戰(zhàn)場橫刀殺戮的將士,獨獨面對她時小心翼翼,生怕碰著磕著。她自信如明珠,策馬揚劍,英姿颯爽,所有人都相信,她將來會是四海八洲最出色的女將軍。 可她卻迷上了修行,不顧父兄反對,拜入極北寒川修仙大派。聽聞消息的那日,父兄正在北境邊關(guān)駐守,三日三夜策馬疾馳,卻攔不住她一意孤行。 這確是她此生所做,最為勇敢的事了。 拜入修行門派后,她的才能遭掩蓋,旁人艷羨她、嫉妒她、打壓她,一度泯然眾人矣,然明珠總歸不會蒙塵,如今的段霏雙,修為突飛猛進,屹立云巔??芍挥辛私馑娜瞬胖溃^去的她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段霏雙側(cè)過頭,望向二人的目光如星辰一般璀璨:我平白長了一身的修為,卻如常人一般束手束腳,羨慕你們并非假話。 好似明白她心中所想,白凡凡沉思片刻,笑答:段姑娘如今修為匪淺、能力出眾,想來應有更多自己選擇的余地。 段霏雙輕輕一笑,不再言語。 更多選擇的余地,若真是這樣便好了,四海八洲,哪個修士不是門派相爭的犧牲品,連她也不例外。若非她主動提出冒險前來云洲打探魔族的消息,只怕此刻的她,已然成為師門的禮物送給別人。 想到這兒,女子臉上多了幾分苦笑,目光流轉(zhuǎn)間,也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不遠處的男人身上,眼底滿是道不明的艷羨。 自由,才是她此刻最想要的東西?。?/br> 好似察覺到旁人的視線,顧飛劍的目光向此處投來,好巧不巧與她四目相對。段霏雙一怔,連忙收回目光,自然也未發(fā)覺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意味不明。 女主的困境,在場之內(nèi)除了白凡凡便無旁人知曉了,她曾與師姐提起一二,卻難以三言兩語將一個人的平生訴說清楚。 她注視著段霏雙片刻,正打算隨口安慰一二,腳下靈船轟然作響,竟登時猛烈顫動起來。白凡凡身子猛然一晃,隨即便被師姐一把扶住。 怎么回事?! 耳畔響起了窸窸窣窣的喧嘩,眾人一驚,紛紛使出靈力探查四周。 是蠱妖。杜照卿沉聲作答,微蹙的眉心之下,目光掃過靈船下方的地界多了一絲了然,南洲多受蠱妖侵擾,先護住心智,莫要受其蠱惑。 白凡凡當即掐訣念咒在身周使出靈屏,天朗氣清的上空也漸漸被迷霧覆蓋,難以看清遠方。 杜照卿四下觀察片刻,在凡凡身上留下印記后,留下一句去去就回,顧自御劍沖入了迷霧中。 當下四周,便只能看清老祖和段霏雙的身影。老祖修為高深,一派怡然自得,顯然沒將小小的蠱妖放在眼里,段霏雙便不同了,眼底滿是謹慎和嚴肅。 咚一聲巨響,船身再一次被撞擊劇烈搖晃起來,她緊握木欄堪堪穩(wěn)住身子,段霏雙卻是干脆背靠木欄順勢蹲下,穩(wěn)住身形。 船內(nèi)愈來愈多海崖會的修士沖至甲板,手持兵刃設下陣法,嚴陣以待。 她并不知蠱妖究竟有何厲害之處,只聽得身旁段霏雙語氣冷冽,竟隱約聽出幾分忌憚:真的是蠱妖聽聞蠱妖位居靈獸榜前十,來無影去無蹤,擅長幻化成妙男妙女魅惑人心,與尋常幻陣不同的是,它能借此蠶食人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