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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師姐總在阻止我成為反派(GL)在線閱讀 - 分卷(8

分卷(8

    秦山老祖的目標(biāo)難道不應(yīng)該是我么......白凡凡沉吟片刻,迎著師姐的目光解釋,雖是你我二人合力將她困在禁制內(nèi),這些日子我卻沒少前去看她......

    想起鐘石洞中的冷嘲熱諷,論報復(fù),孤驀的第一個目標(biāo)怎么也該是自己才對。

    只是隨著話音落地,杜照卿眼中一閃而過恍然:她的目標(biāo),一直都是我......

    白凡凡正欲細(xì)問,院落外由遠(yuǎn)及近傳來匆匆的步伐聲。翰影和君月匆匆追入其中,甫一踏入,便見翰影眉心一蹙,赫然止住腳步,順帶攔下身后一并追來的君月師姐:有蹊蹺!

    許是飛蟲灼燒傳出的詭異芳香難以忽視,他辨別了片刻,立時從袖中掏出驅(qū)蟲的丹藥粉末來:來,師姐拿著,防蟲!

    君月不屑的目光掃過,當(dāng)即大搖大擺地越過他步入內(nèi)里,徑直向回廊邊的二人走去:廖芥,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戲?

    君月師姐小心了,此處有蟲她似笑非笑地拖著長音,一副聳人聽聞的相貌。沒等黑衣女修靠近,四周被驚動的眾多飛蟲果不其然一擁而上,藍(lán)焰灼燒后剩下的最后一股精氣皆用來奮力抵御敵人,君月靈巧地飛身躲開,一劍將它們劈落在地。

    這是什么東西?!

    秦山老祖養(yǎng)的靈蟲,死后會重新繁衍,不可強(qiáng)攻。杜照卿低聲解釋,旋即立起一道靈屏護(hù)在幾人身周,這里不安全,得先出去。

    秦山老祖的東西怎會在這兒?說這話間,君月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白凡凡,眼中充斥著懷疑和不信任。畢竟斗獸會在即,如今秦山老祖被困在鐘石洞中,與老祖接觸最為頻繁的便是她了。

    白凡凡臉上全然沒有被懷疑的慍怒,反倒是云淡風(fēng)輕地一聳肩:是頡遠(yuǎn)。眾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面色平靜地輕輕一笑,不重要,那人我自會處理。

    廖芥,跟你搭邊準(zhǔn)沒好事,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給我們找麻煩君月迎著師姐微怒的目光,語氣沒有半分減弱,我私下命你離開師姐,本欲給你留面子,你非但不聽,還令師姐深陷危難!

    君月!杜照卿猛然呵斥打斷了她,你若再胡言亂語,便回絕塵山去,今后莫要再跟我了!

    師姐,你還信她?她渾身上下哪一點(diǎn)值得人信?逃離絕塵山,大肆屠養(yǎng)家,入主魔城,如今一個修行不過數(shù)十年的黃毛丫頭也能困住萬年修為的秦山老祖了?她瞞著我們的事情還不夠多么?!

    第127章 自殞蠱蟲

    君月咄咄逼人的追問在感受到身旁翰影輕微的拉扯時戛然而止, 二人望向不遠(yuǎn)處忽然洶涌而起的異響微微變了臉色。白凡凡注意到變化,隨著師姐一并回頭望去,只見眾人方才所立之處的地面密密麻麻鋪滿了黑壓壓的蟲影, 蟲影飛身而起,似一群雄赳赳的惡害積壓著沖向眾人的氣勢。

    幾人幾乎是一并往后退去。而君月一改方才的不滿和迫切,竟面色沉穩(wěn)地亮出長劍, 破空襲去。

    這些飛蟲怎么越斗越?jīng)坝亢灿盎琶膽阎刑统鲵?qū)蟲良藥,鋪撒在眾人跟前, 藥物確實(shí)抵擋住了部分微小飛蟲的攻擊, 可不過片刻, 便見越來越多的飛蟲不顧藥物地向他們涌來, 好似被人控制一般。

    白凡凡手中結(jié)印, 驀然抬頭, 終于在密密麻麻的飛蟲之后,瞧見了高居于屋檐頂端的黑袍身影。

    頡遠(yuǎn)她輕笑一聲,對上了對方帽兜下獨(dú)獨(dú)露出的冰涼眼眸, 這雙眼眸何其熟悉, 仿似在哪兒見過。

    這樣的感覺自她初見頡遠(yuǎn)便有了, 只是許久不曾記起。

    老祖的東西果然好用。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卻恰恰在夜色中為眾人所聞,他手中拖著一頂巴掌大小的香爐, 其間裊裊的煙霧彌散開來, 想來那就是控制飛蟲的東西了, 沒想到吧, 我會借老祖來對付你。

    白凡凡手中結(jié)印形成的禁制牢牢抵擋著飛蟲的入侵,可不過須臾,竟見它們啃食禁制, 擠入其中。

    我正思忖該怎么對付你,沒想到你竟親手將我送到秦山老祖身邊,難道不知她如今正急著如何對付你么。他緩緩抬手,并二指置于胸前,輕弱的咒聲落下,彌散的煙霧愈來愈濃,院落死角幾乎都布滿了發(fā)出咯噠怪異聲響的蟲子。

    夜色中,黑壓壓的蟲子幾乎貼著禁制將他們緊緊包裹,形成一個碩大的黑球,而四人藏身其中,被黑蟲覆蓋瞧不出內(nèi)里狀況。

    面對他的挑釁,四人中并無一人出聲反駁,安靜得異樣。

    頡遠(yuǎn)變幻激動的臉色隱在帽兜下,唯獨(dú)暴露在外的一雙眸子隱隱透出寒光:廖芥!你不是厲害得很么,你不是能在閻魔殿以一敵十、令那些妖族魔修不敢出聲反抗么,怎么如今卻做了縮頭烏龜?!呵,這些是老祖養(yǎng)的蠱蟲,到頭來,你也不過一介弱者。

    他兇狠的話語因激動的心境微微變了語調(diào),他深吸了口氣,低低的笑聲溢出唇舌:我不知你是如何讓那些妖魔臣服的,可我等這一天很久了他壓低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久到,我?guī)缀跬怂拿帧?/br>
    高處的他迎風(fēng)而立,夜風(fēng)吹拂令其腳下黑袍翻飛,卷起的衣擺仿佛積聚起濃重的情緒。原來他在正殿眾人面前做出的平靜無波、無欲無求,都不過是他裝出來的。

    我且問你,你還記得二十年前云洲發(fā)生的一切么?!他靜靜凝視著下方的景象,忽而,耳際傳來一聲風(fēng)過,他猛然回過身,鏘的一聲擋住了忽然襲來的一道靈光。

    青袍女子不知何時離開了禁制,完好無損地立身屋檐上、站在了他面前。

    頡遠(yuǎn)眼中的激動忽而有了片刻變化,猛然退后半步:你,你怎么

    二十年前的一切,我怎會忘記。白凡凡眼底含著無起伏的笑,微微一聳肩,一如往日般不將萬事萬物放在眼中,你是胡家余孽?

    余孽,你才是余孽!他的語調(diào)霎時揚(yáng)起,拖著香爐的手牢牢握緊了幾分,像是捏著保命符。

    那些妖族魔修殺不了我,你能?

    過去或許不能,但現(xiàn)在,你且試試。說著,他抬了抬手中香爐,腳下房屋四周皆飛身而起密密麻麻的黑蟲,兩萬年修為的秦山老祖,對付你,綽綽有余。

    話音落下,白凡凡忽而撲哧一聲發(fā)出輕笑:綽綽有余那她怎么還被我困在鐘石洞內(nèi)?被人當(dāng)了棋子還不自知,胡家養(yǎng)的都是你這種沒腦子的家伙么?

    棋子又如何,殺你解我心頭恨,便是讓我賠上自己的命又如何!

    這可不像那個正殿上鎮(zhèn)定自若、出口不凡之人說的話。她走近一步,便見對方順勢退后半步,慫什么,不是要?dú)⑽颐矗?/br>
    廖芥,你當(dāng)初為何要將云洲景城鬧得腥風(fēng)血雨,胡家與你究竟何愁何怨?

    白凡凡的腳步定住了,她注視著對方沉默半晌:與你無關(guān)。

    云洲景城胡家,何其風(fēng)光榮耀,四海拜師之人幾乎踏破了門檻,敬天拜地忠君養(yǎng)親尊師,哪一點(diǎn)得以為人不齒?你一把火燒了他們,令他們永生不如輪回,究竟是何居心?!他每說一句,身周的黑蟲便又近了一分,直至她微微揚(yáng)起的情緒震懾住了對方,頡遠(yuǎn)才微一愣神,險些被對方迷惑心智。

    你這般天真,當(dāng)真是胡家的人?她答非所問,片刻便激怒了對方,輕松自若的神色更是透出些許令人憤慨的恨意,我與胡家的恩怨,如今說來,便是我自己也覺得那是一場何其黑暗的幻夢。

    你與他們的恩怨,難道要牽連所有無辜的修士么!

    無辜白凡凡的臉色徹底冷下,褪去了眸中唯剩的絲縷感慨,多的話,你留著去鬼域與那些深陷執(zhí)念不愿離去的真正無辜的亡魂說吧。

    說罷,未曾取出腰間長劍,顧自低聲念咒,便見一道光起,頭頂夜空中積攢著濃重威壓的織網(wǎng)以迅雷之勢擴(kuò)散開來。

    萬天織海。頡遠(yuǎn)臉色微變,廖芥的招式他有所耳聞,那日酈城內(nèi)對付四海八洲上門挑釁的修士時曾見過一回,她是想將所有蠱蟲一并收入網(wǎng)中?

    果不其然,萬天織海釋放出的強(qiáng)大威壓正將身軀瘦小的飛蟲一一吸引,四周的蟲海漸漸飛升,拉出一道或稀或密的黑色瀑布,只是這瀑布換了方向,乃是自地升天。

    時間拖得越久,于他而言越不利,頡遠(yuǎn)明白這一點(diǎn),當(dāng)即不再與之多嘴,手中香爐前傾,一聲咒下,濃密的煙霧幾乎覆蓋遮擋了他的面龐。

    受了煙霧吸引的黑蟲不知哪里來了精力,竟一一奮力掙脫黑色瀑布,向她沖去,而她微微抬手,加重了萬天織海的煞氣支撐,飛蟲當(dāng)即在她四周一臂之處定住,形成了巧妙的平衡。

    廖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男子陰狠的話吐出,煙霧繚繞間,屋瓦四周不知何時聚集起越來越多的蠱蟲,一傳十十傳百,無窮無盡。

    下一秒,青袍女子便被黑蟲牢牢包裹,再也瞧不見一片衣角的痕跡。

    頡遠(yuǎn)身周強(qiáng)烈的氣息也霎時浮動起來,他忍住胸口驅(qū)動蠱蟲帶來的反噬,能殺死廖芥,此生無求,唯希望死后能找到那人,道二十年懷念,便安心了。

    黑蟲覆蓋下的廖芥漸漸縮小,發(fā)出了陣陣怪異的咯吱聲,想來是蠱蟲啃食發(fā)出的聲響,待哐當(dāng)一聲,廖芥覆蓋蠱蟲的骨架散落一地,他這才滿意地手持香爐上前查看,可這一看,當(dāng)即再次愣在原地。

    地上散落的哪里是仇敵骨架,分明是散落一地的楠木塊!

    頡遠(yuǎn)大驚失色,連連后退,廖芥冰冷的語調(diào)也在他身后波瀾不驚的響起:還有別的招式么。

    他猛然回神,青袍女子完好無損地立身夜色中,如同一只等候捕捉獵物的蛇蝎。

    你怎么!你

    她拍了拍灼燒蠱蟲后落在身上的塵灰,不得不說,君月的傀儡術(shù)愈發(fā)精進(jìn)了。

    我心懷仁慈,給你最后一次說話的機(jī)會。她手心微微攥緊,頭頂?shù)娜f天織海也在悄無聲息地收攏,而強(qiáng)勢威壓化作的烈焰正在焚燒身周的蠱蟲,蠱蟲怕火,無一例外。

    頡遠(yuǎn)轉(zhuǎn)身想逃,卻被她一聲咒術(shù)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廖芥森冷的語調(diào)愈來愈近,而后止步在了他身后:自不量力的后果,你一會便能見到時間到了。

    除卻被焚燒的蠱蟲外,二人身周的飛蟲竟一改風(fēng)向,接連朝靜止不動的頡遠(yuǎn)撲去,密不透風(fēng)、黑沉壓迫,很快便將其籠罩成一個見者窒息的人球。

    你是如何想置我死地的,我便將它還與你。白凡凡轉(zhuǎn)到了他身前,帽兜被飛蟲啃食,終于隱約暴露出一張十分普通的面龐,蠱蟲覆蓋下,暴露在外的僅剩下一對含恨的雙目和咬牙切齒的黑唇。

    令她感到不解的是,頡遠(yuǎn)身上為何沒有胡家修士的氣息,反倒干凈得似一張白紙而他身上隱隱透出的魔氣,也只是外表依附,并未深入體內(nèi)。

    頡遠(yuǎn)眼中的光芒漸漸褪去,終是透出難以忍受的痛楚,他堅(jiān)定地挺直脊背不令自己倒下。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內(nèi)的精力正在漸漸流失,可他決不能在這女魔頭面前認(rèn)輸!

    你有什么想說的?

    白凡凡的話便如同一頂敲醒他的古鐘,頡遠(yuǎn)眼中情緒微動,知道蠱蟲并未鉆入他的七竅是廖芥所為,他沉默片刻,積攢著痛楚的語調(diào)微微顫抖:他去了哪里沈萬渠,沈大哥,去了哪里?

    他是你什么人?

    頡遠(yuǎn)緩緩閉眼,再睜開時,眼中的光束褪去,沒了人氣。

    死了。

    她特意控制了手中力道,對方還是死了,想來是難忍蠱蟲反噬,自殞其中。

    第128章 一臂之力

    蠱蟲沒了束縛, 紛紛鉆入頡遠(yuǎn)的七竅,在他化作灰燼之際,萬天織海收攏, 將它們盡數(shù)收復(fù)、融成了一枚螢黑小巧的珠玉。她將珠玉攥在手中,盯著隨風(fēng)散去的塵灰陷入沉思。

    老祖的棋子,頡遠(yuǎn)又何嘗不是自己故意派去引誘其暴露自己的棋子呢

    她的思緒在聽聞下方傳來杜照卿的呼喚時回過神, 她飛身而下,護(hù)在三人外的禁制已散去, 院落中靜得仿若方才未曾發(fā)生什么。

    那些蟲子呢?翰影吃驚地左顧右盼, 目光最終落在了她手中螢黑的珠玉上。

    頡遠(yuǎn)被秦山老祖買通, 故意在此設(shè)下埋伏白凡凡將手中珠玉捏作粉碎, 小心地看了一眼師姐的臉色, 頡遠(yuǎn)的目標(biāo)是我, 可老祖卻是沖著師姐來的,不知用了什么花言巧語騙頡遠(yuǎn)將蠱蟲設(shè)在此處。

    話音落下,杜照卿尚未說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君月?lián)P起語調(diào)輕哼一聲:老祖沖著師姐?師姐行事素來光明磊落, 絕塵山也極少與仙宗大派結(jié)下恩怨, 若不是你,秦山老祖怎會沖著師姐

    她確實(shí)沖我而來。沉默不言的杜照卿終于朗聲打斷了她,目光掃過身周幾人, 輕輕嘆了聲, 自二十年前你我趕赴斗獸大會誤入老祖幻陣時, 她便已然將我當(dāng)作了目標(biāo)。

    老祖的目標(biāo)不是秋兒么?!

    望著白凡凡略微迫切的雙眸, 杜照卿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而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二十年前回到絕塵山,我便于藏書閣中翻看有關(guān)老祖和秋兒的一切, 只是年歲較遠(yuǎn)、收獲甚微,可知的是老祖與秋兒在兩萬年前乃是同門師姐妹,后來不知發(fā)生了何種變故,師姐妹反目,秋兒飛升并將老祖鎮(zhèn)壓在尸池中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