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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云煙散去,天色大亮,密林深處鳥雀聲回響,一道迷蒙的禁制下,青白兩道身影如翩躚而過的風(fēng),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相較于他們的狼狽,二者身周的交手痕跡并不明顯,待他們走近,眾人才嗅見了濃重的血腥味。 師姐,你沒事吧? 杜照卿儀態(tài)出塵,身上并無大傷,面對君月和翰影的關(guān)心也只是輕輕一搖頭,微蹙的眉心卻是良久也沒松開分毫。 反倒是一旁的青衣女子抬手在他們眼前晃了晃,蒼白的面目露出些不羈且疲憊的笑:只關(guān)心師姐,我呢? 第118章 寒冰神印 二人順著血腥味望向了一旁面容疲倦?yún)s染著肆意笑容的青衣, 眉心轉(zhuǎn)瞬擰起:你受傷了? 白凡凡笑著輕輕一挑眉,目光卻是越過二人肩頭徑直投向了藏身暗處的妖族魔修們:小傷。 你真的封印了秦山老祖?翰影一時沒從瞧見她的震驚中回過神,可見天光大亮、迷障消退, 身周已無幻陣的痕跡,加之老祖并未追出,令他驚詫不已、半晌也不知說些什么。 而青衣女子亦再次看向了他:封印倒也算不上, 不過暫且困住她罷了......注視著對方怔愣神色,白凡凡笑言, 若非你二人在外相助, 只怕我和師姐也沒這么容易對付老祖。 說的哪里話, 我們所做不過分毫, 倒是你, 何來這般濃重的血腥?快, 讓我看看...... 眼前人身為藥修的自覺令她頗為無奈地退后半步,一直沉默不語的杜照卿終于微微側(cè)身擋住了二人的靠近,她將凡凡護在身后, 語氣平靜極了:老祖一事暫且不論, 現(xiàn)下應(yīng)找個地方落腳才是。 君月的注視被師姐阻擋, 她收回滿懷深意的視線,側(cè)身用下巴輕輕抬向不遠處:那些家伙,如何處置? 話音落下, 無數(shù)道目光皆數(shù)投向了白凡凡, 其中便有那群妖族魔修, 他們盯著正和絕塵山弟子有說有笑的魔王大人, 一時摸不著頭腦,莫非寡不敵眾,魔王大人正潛伏其中與之周旋? 幾人面面相覷, 互相打勁,雖說魔王的位置無人不喜,可畢竟廖芥還在,關(guān)鍵時刻怎能丟了魔城的臉面。 如此一想,眾人當即摩拳擦掌,也顧不上方才落得的滿身狼狽,士氣高漲便沖了出來:保護魔王! 保護魔王! 沖??! 白凡凡眉梢跳了跳,遭遇煩心事時下意識摩挲靈戒的動作、也在察覺指尖靈戒早已不見蹤跡時收住,她輕輕一嘆,注視著身負重傷的零散魔修們揚起了幾分聲調(diào):站住。 眾人彼時疲態(tài)百現(xiàn),廖芥隨手一陣威壓便輕易抵住了他們的去路,魔修們剎住步伐,頂著染血的面貌斬釘截鐵:魔王大人莫要擔心,絕塵山修士不過強弩之末,待我等取了幾人的狗命給大人助興! 但凡長眼的魔修,都不會在她身處絕塵山弟子身旁時說出這番話。 真狗啊...... 白凡凡撥開身旁幾人,站定在魔修們身前,注視著他們滿懷真切的面目和恨不得將絕塵山弟子剝皮抽筋的憤恨,心底的無奈霎時褪去幾分:連自己都護不好,拿什么護我? 她一一細細看去,眼前的妖族魔修們,除卻三兩位十分眼熟的,大抵都不過一面之緣。那些熟識的魔修許是因激進,被困鐘石林的不在少數(shù)。 不過關(guān)鍵時刻明哲保身,倒是比那些家伙聰明......她暗暗嘀咕了一句,而后抬手,袖里云霧當即阻擋了眾人看向三名修士的視線,此三人為我舊友,不可動......若有異議,自己咽下。 舊友......眾人驚詫地互送目光,誰人不知廖芥當初便是被趕下絕塵山的,如今卻說是她舊友...... 身周的寂靜維持了片刻,他們心中有了一個共同的答案。 不錯,魔王大人定是迫不得已臥底其中! 聰明的魔修是不能當著外人的面阻礙魔王行事的。 翻臉勝翻書,領(lǐng)頭魔修的面色霎時化開,堆滿了笑意:原來是大人的舊友,誤會......都是誤會......嘴上如此說著,心底依然開始思忖起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附和魔王釜底抽薪。 看懂了對方眼中的浮想聯(lián)翩,白凡凡亦無心解釋,她四下環(huán)顧一圈朗聲:此處幻陣已破,接下來,便在這兒扎根。 這兒?秦山邊? 她略一抬手,堵住了眾人的疑惑:靈力充盈,山水景盛,是個好地方 好地方?腳下隱約傳來的陰煞氣息飄浮空中,令身后翰影的表情有片刻僵硬,困住秦山老祖不過權(quán)宜之計,若是真留在這兒了豈非自行往火坑里跳? 沒等男子出聲阻攔,便被一旁的君月冷眼止?。耗薜氖拢愀鴵胶妥鍪裁?..... 君月師姐還在慪氣呢...... 身后男子的低聲呢喃白凡凡聽得一清二楚,她未有回答,只是回頭看向杜照卿的方向:師姐,你覺得如何? 自現(xiàn)身起,杜照卿便一直沉浸在思忖中,周身也被失神和迷茫深深籠罩,她聽見了丫頭的輕聲呼喚,這才抬起頭來,露出幾分淡如薄霧的笑:若是看中了,便無須猶豫。 聽見了么?彼時廖芥的語氣平和極了,毫無波瀾的視線投向眾妖族魔修。他們一眼便懂,當即得令暫離。 遠去的人群中,她對上了一雙分辨不明的眸子,佩戴面具一身紅衣、腰間盤著軟鞭的女魔修身形隱在樹后,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正回憶對方的身份,聽得身后傳來師姐微弱的咳聲,這才臉色一變,立時回身迎上前。 師姐......她扶住杜照卿的手臂,感受著對方幾乎透出衣衫傳來的寒意,怎么這么冷? 比之入鐘石洞前還要冷上幾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君月眉心緊蹙,見狀連忙掐訣,將己身的靈力注入師姐體內(nèi)。姿態(tài)之嫻熟,好似這樣的事情時常發(fā)生、并不意外。 待白衣女修蒼白的唇色漸漸多了幾分暈紅,君月這才收回手,并未拒絕翰影遞來的丹藥。 師姐......好些了么?白凡凡牢牢扶住,見師姐聞言也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心中不知何處竟莫名涌起一股急切,你究竟瞞著我什么,為何君月知道,翰影知道,唯獨我不知道? 她眸光顫動,生怕師姐有何不測都是因為自己:莫非是因為...... 不要胡思亂想。溫和的語氣好似能緩緩撫去她心頭的燥慮,陳年舊疾,沒有什么大礙。 舊疾?她扯著師姐的衣袖上下打量,自上次分別,好像是瘦了些,憔悴了些。什么舊疾這般可怕,絕塵山內(nèi)便無藥修醫(yī)修能醫(yī)治么 見師姐一心打算瞞著廖芥,君月無聲地冷哼一句,直白犀利的視線直勾勾盯著青衣:聽說過寒冰神印么。見她目露惑色,君月徑直略去了杜照卿目光中的制止和責(zé)備,繼而道,靈寶天尊座下養(yǎng)有一條靈蛇,體內(nèi)劇毒位列百毒之首,凡人被咬一擊斃命,而修士亦會修為驟減命垂一線......能夠克制靈蛇劇毒的,唯有靈寶天尊獨門之術(shù),寒冰神印...... 君月!杜照卿冷聲呵斥,終是止住了她冰冷無起伏的語調(diào)。 白凡凡緊盯著對方咬牙忍住的千言萬語,心中的猜測幾乎洶涌而起:師姐......你中了靈蛇劇毒?杜照卿的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見狀,扶住師姐的雙手微微收緊,為了解毒,你將寒冰神印引入體內(nèi)? 杜照卿反手握住了她:你看我如今一切尚好,便知寒冰神印并不像世人口中所說那般可怕。她安撫地摸了摸丫頭的腦袋,笑意便如三月春風(fēng)般和煦照人,何況,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長久而來,寒冰神印的威力早已不如從前。 可為何你的身體還是這般冰冷...... 多的話,她沒有再說。 師姐臉上的急切和窘迫她怎能看不出,若師姐不愿提及,她自然是不便追問到底??珊裼?,究竟是什么東西...... 幾人間微妙的氣氛,是叫一名束手束腳小心謹慎的年輕魔修打破的。年輕魔修看起來是尋常凡人無異,模樣甚至可以用清秀來形容,唯有自衣襟內(nèi)蔓延至脖頸處的深青色疤痕,透出了幾分來人的不簡單。 他醞釀了許久的情緒,才小心地抬手招呼:魔王大人,城池已筑好,不知現(xiàn)下可否前去一看...... 臨來前,身旁的伙伴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對那幾名絕塵山修士下手,不可壞了魔王的計劃,他思慮良久才選了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只是生怕此處幾人聽不見,提了幾分語調(diào),抑揚頓挫如百靈鳴歌。 年輕魔修的真身早已被幾人摸得透透,本人卻全然不知。 他摸了摸臉上這幅新得來的人.皮.面具,心想著魔王若是喜歡,也不愧他如此煞費苦心。聽說魔王在酈城外有一處隱秘的院落,養(yǎng)了一群年輕俊秀的男女,此番選擇一并離開魔城,便是因為魔王帶著那幾名男女同行。 他在途中瞧見了那幾人的相貌,心想如此模樣怎能入眼,可轉(zhuǎn)念考慮若是魔王喜歡清秀的男女......他只得忍痛舍棄原有那副幾近完美的人.皮.面具,選了這副看起來乖巧聽話的。 可為何魔王的視線還是不曾留在自己身上。 他小心地遠遠觀望,拘謹?shù)匦α诵Γ簬孜唤^塵山的哥哥jiejie也不妨一同前去。 第119章 為她簪花 你叫什么名字?沿路經(jīng)過舉止拘謹?shù)哪贻p魔修時, 白凡凡低聲發(fā)問,只是未曾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能被魔王大人詢問姓名已然是莫大的榮幸,年輕魔修將頭埋得極低, 語氣恭敬卻隱約能聽出幾分難以抑制的興奮:回魔王的話,炎鷚。 難得遇到一個畏手畏腳、謹慎萬分的魔修,在場絕塵山修士都表現(xiàn)得十分好奇, 眼見面對著廖芥的炎鷚身周彌散出若隱若現(xiàn)的芬芳氣息,一直沉默不言的杜照卿悄無聲息地往丫頭身邊湊近了幾步。 站定在一旁的白凡凡等了片刻, 而后將視線投向了一臉興奮的炎鷚:還等什么, 帶路。 是!年輕魔修愉悅地全身羽毛皆數(shù)聳起, 飛遠了幾步又怕對方跟不上, 停下步伐來等。 板著臉的君月終是沒忍住, 嘀咕吐槽了一句:花枝招展, 俗不可耐。 聲音不大不小,恰巧能令周圍幾人聽見,白凡凡也終于意識到眼前名喚炎鷚的魔修舉手投足確實有些不似常人了。怎么看, 都有幾分枝頭鳥雀大展雙翅來吸引他人視線的模樣。還未及進一步細看, 便感受到身旁之人輕輕一扯自己的衣袖, 杜照卿抬眉示意不遠處的天象:到了。 炎鷚也停下了腳步,笑著回望:魔王大人,此地城池, 是照著酈城的模樣一一復(fù)刻下來的。 不得不說, 目光觸及城門的剎那, 白凡凡有片刻恍惚, 仿佛真的酈城出現(xiàn)在了眼前。原想著此間山嶺畢竟不似真的酈城那般廣闊無垠,依山勢而建是最好的選擇,哪知這些魔修有心, 用云霧幻象將此處打造得壯闊浩大。 是誰的主意沉默片刻的白凡凡波瀾不驚地低聲呢喃,莫說是她,便是早先見過酈城的杜照卿也有片刻晃神。 炎鷚一邊領(lǐng)著四人入城,一邊頗難為情地撓了撓頭:是那幾位隨大人一道前來的小修士的主意。 話音落下,城門應(yīng)聲大開,迎面而來望不見盡頭的繁華街市,與酈城毫無二致。 她站定在城門前,注視著沒有分毫差別的商鋪人流和喧嘩繁鬧,平靜無波的面目之上,眉心有些微蹙動:小寧和織玉他們并未住在酈城,對城內(nèi)景象并不熟知。說著,目光輕輕一動,鎖住了一旁的年輕魔修,這些,是誰布下的 深知廖芥喜怒無常,炎鷚臉色一變,登時驚恐地屈膝行禮:魔王大人稍安,提議與酈城無異確是織玉小修士的主意,只是具體的模樣是大家伙兒一道商討出來的! 你們竟將酈城記得這般清楚?白凡凡眉梢一挑,話語也多了幾分波動。鮮少人知她在酈城外設(shè)下的禁制,人流往來并無障礙,只是想借用寶器千里之外窺見其中的景象是不可能的。 能將酈城毫無二致的一一復(fù)刻出來,這般心思她倒真想見見究竟是何人。 只見炎鷚輕輕點頭,再抬眸時,眼中隱約多了幾分崇拜之色:魔王大人不知,我等之中,傾慕大人行事手段的不在少數(shù),承蒙大人恩澤能在酈城得一席之地休養(yǎng)生息的也不在少數(shù),我等生活在酈城十余年,對大人治理酈城的手段一清二楚,心生崇敬,此番離開魔域前來此地正是為了追隨大人。 他說的斬釘截鐵、情真意切,一時真叫人分辨不出真假:只是我們修為畢竟不比閻魔殿中的幾位妖族魔修,沒能入大人的眼,便只得追隨在隊伍后頭,尋找機會親眼見上一面也好。 白凡凡的面目隱藏在城門之下昏暗的陰影中,難以令人瞧出其上的神色變幻,直至熟悉的呼喚聲由遠及近而來,喚回了她的思緒,她這才微一點頭,扭頭看向繁華街市中笑著趕來的幾名年輕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