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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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話的是道男聲,此間危險不明,能有這等膽子暴露自己,她倒真想看看對方究竟是何人。 白凡凡眉眼難得露出幾分可憐的笑意,眼珠滴溜溜轉(zhuǎn)了一圈,隨即指尖舉起一道輕巧的煞氣,煞氣幻化而成的飛蟲載著藥粉飛往聲音的來源,下一秒,便聽見了一道脆亮的揮劍聲。 對方好似發(fā)現(xiàn)了自己出聲容易暴露,當(dāng)即揮劍而來,只是須臾,便聽得撲通一聲,藥粉奏效了? 白凡凡靜默地等待良久,虛空中連符化咒,放出一道傀儡前去。傀儡的身形甫一消失在眼前,便聽得一聲劍落,男子吃驚的低呼驟然響起:是傀儡! 白凡凡輕笑一聲,這等粗劣的裝死手段,令她確信來人傻的可憐。隨即不再理會,側(cè)頭繼續(xù)看向腳下的深口,濃重的尸氣從中溢出,她蹙了蹙眉,封鎖住了自己的口鼻。 下一秒,一道飛劍猝不及防地自身后向她襲來,她側(cè)身靈巧地躲過,眼底繼而漫出幾分不耐煩。 倒不如先把這礙事的家伙解決了。 掌心聚氣,竟是連佩劍也不屑使出,直至飛劍迂回,被她從中截斷,來人才一時心切地沖上前來,靈草丹藥的氣息撲面而來。 錚的一聲,手中奪過的對方長劍已然筆直地對準(zhǔn)了來人的咽喉,只稍一寸,便可貫穿他的脖頸。直至一道附身咒鎖住了他,男子才被迫僵住步伐,躲開了劍鋒的貫穿。 遮住面龐的迷蒙云煙緩緩?fù)藚s,終是露出了對方年輕正氣的面龐。 白凡凡的視線一瞬僵住。 男子也瞪大了眼,激動的情緒如浪潮一般自他的雙眸溢出,澎湃不止。 翰翰影?! 那雙眼睛依舊如往日一般熠熠生輝,只是頭發(fā)高高束起,看起來比之二十年前成熟了不少。 真的是你,廖芥!我沒有看錯!男子雙目圓睜,激動興奮的情緒連帶著聲線也微微顫抖,師姐,是阿芥,真的是阿芥! 一出聲,便再次暴露了他單純稚嫩的心性。 白凡凡身子一僵,迫不及待越過他的肩頭向云霧深處看去。師姐離開已有數(shù)日,可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那日一早,她醒來時,被褥中便空蕩蕩只剩下她一人,渾身上下還留著師姐的氣息,只是人早已無所行蹤。雖知師姐不過暫時離開,且會前去云洲與她相見,可她心中依舊滿是道不明的空落落。她起身,望見師姐留在桌上的那只香囊,正是當(dāng)初墜下飛云瀑時救過她一命的破舊錦囊,師姐已將其修補(bǔ)完善,重新注入靈力,護(hù)她安然。 她的呼吸微微起伏,透出幾分旁人辨不清的紊亂,一邊收回手中長劍,一邊迫切地望向翰影來時的方向。 腳步聲幾不可察,迷蒙的云霧中,終于緩緩走出一道身姿頎長、氣勢斐然的黑衣身影。來人一身勁衣,甚是英氣勃發(fā),那張分明極其好看的面容上,依舊似往日一般不帶分毫表情。 君月打量著她的神情,不以為意地輕笑:怎么,看見我不高興?等誰? 白凡凡的失落幾乎寫在了眼中,可畢竟許久未見,她還秉承著幾分見到同門時的懷念,輕笑地斂下雙眸:好久不見,君月師姐 許是看不得她眼中的委屈,翰影霎時回頭看去,迫不及待地?fù)P聲:師姐,別逗阿芥了! 話音落下,云霧中再次響起一陣踏碎風(fēng)聲的輕弱腳步,君月身后,踱步而出一道帶笑的身影,她一身白衣,腰間佩劍,出塵的身姿令萬物蒙塵,腰間墜著的紅繩珠玉尤顯攝心奪魄。 杜照卿微微張開懷抱,熟悉的馨香縈繞身周,及腰如瀑的青絲下,脖頸間尚未完全褪盡的紅痕透出幾分令人饑渴的誘人:我回來了。 第114章 石林尸林 白凡凡的眼中赫然亮起點點星光, 她下意識地沖上前,猛然撲進(jìn)杜照卿的懷中。白衣女子亦將阿芥緊緊摟著,心底某處的懷念, 終于被丫頭身周熟悉的氣息輕輕撫平。 離開丫頭一日,她都覺得自己難掩空落。 你就不怕,我們是幻陣中的假人?實在看不下去的君月, 輕輕一咳,意圖打破兩人間旁若無人的擁抱, 哪知自己話音落下, 兩人擁得更緊了。 君月無聲無息地輕輕一翻雙眼, 走開幾步站到了翰影身邊, 翰影臉上欣慰又感動的笑容幾乎與那凡界的媒人一模一樣:君月師姐, 你看他們許久未見, 還不忘對方,多好啊 君月頗有些無奈地抱臂撇嘴,并未否認(rèn)二人站在一起確實賞心悅目, 可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當(dāng)著地底這么多雙眼睛的面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 師姐, 你怎么來這兒了?將腦袋輕輕抵在對方頸窩的白凡凡,雙唇一張一合微微吐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玉頸,好似身周迫人的嚴(yán)寒也消散了不少。 我回東洲后, 快馬加鞭解決了絕塵山事宜, 知曉你許久未回云洲, 想來會遇到些麻煩, 便一并前來看看。杜照卿的目光平靜無波地掃過君月,堵住了對方欲言又止的神情。 白凡凡只覺面頰一熱,當(dāng)即摟著師姐的腰身抬起眼來:我我很想你, 每日每夜都在想本打算安定好后便去絕塵山找?guī)熃隳樕系男θ萦衅探┳。曋鴮Ψ叫┰S蒼白的唇瓣微微愣神,師姐,你很冷嗎? 許是此地陰寒,沒有大礙。師姐的笑容并未給她滿意的答復(fù),縱使隱藏得很好,她依舊分辨出了對方話語中的牽強(qiáng)和絲縷倦意,她驀然牽起對方的手,才意識到師姐此刻的身軀究竟有多冰冷。 師姐 杜照卿抽回了自己的手,笑著輕輕撫摸她的腦袋:沒事的,我素來身子冰涼,調(diào)養(yǎng)一會兒便好。 素來身子冰涼?她與師姐共眠時,也不曾發(fā)現(xiàn)身子冷若寒冰啊,師姐究竟瞞著自己什么?! 你二人別光顧著眉目傳情了,還打算破陣么?!終是君月甩開了翰影阻攔的手,不解風(fēng)情地打破兩人間的氛圍,你攔我做什么? 咳咳君月師姐,你看下頭危險得很,尸氣滔天,想來陣眼就在里面翰影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嘿嘿一笑,我頭幾日新研制了驅(qū)尸散,但又怕遇上什么危險 長話短說。 好好好。翰影也不知自己為何這般緊張,只是有情人相聚終歸是不好打擾,只得生硬地扯著君月背過身去,君月師姐能否為我護(hù)法,我二人先下去看看? 黑黢黢的深洞就在二人跟前,近在咫尺,視線甫一離開相擁的兩人,注意力果不其然叫那深洞引了去。濃重的尸氣令君月下意識蹙了蹙眉心:既如此,你我先行,跟緊了。 好!翰影回頭瞥了一眼二人,擠眉弄眼地示意,不知對方是否看見,君月的一聲催促令他慌忙應(yīng)聲跟上。 我們先下去,莫要跟丟了。杜照卿安撫地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深洞,見丫頭臉色沉下,只得無奈地輕輕擁住她,師姐答應(yīng)你,出來便告訴你,好嗎? 往日里,她何曾因為一些小事鬧過別扭,如今自然亦知孰輕孰重,只得牢牢地握緊了她的手,企圖給師姐傳遞幾分掌心的溫度。 杜照卿在身周豎起靈屏,為四人阻擋住迫人壓抑的陰濕。地底漆黑一片,隱約能聽見鐘石之上滴落的水珠發(fā)出的清脆響聲。 前方引路的翰影忽而回過頭,笑著壓低聲音:阿芥,你猜這些水從哪兒來?見她毫不猶豫地?fù)u了搖頭,他才繼而神秘兮兮地呢喃,這么重的尸氣,保不準(zhǔn)落在我們頭頂?shù)氖茄兀?/br> 話音剛落,一滴冰涼的水珠恰巧砸在頭頂,白凡凡腳步微頓,沒等師姐出聲討說法,她便輕輕一笑:我倒是聽過另一種說法,傳言鬼域中有一條鋪滿尸堆的小徑,腳下是尸皮做的地毯,頭頂則是五臟六腑編織成的花叢你說,落在我們頭頂?shù)?,可是某一條腸道流出的 別說了別說了!我認(rèn)輸!翰影驟然打斷了她,鐵青的臉色已然有了反胃的架勢,落在頭頂?shù)乃瘟钏篌@失色地跳腳,連連用手擦干抹凈,暗自嘀咕,二十年不見,你哪兒學(xué)的這些惡心人的把戲 她笑著一攤左手:親眼見過罷了。 男子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她的眼神滿是面對壯士的敬佩:下次帶我去見識見識。 你不怕? 廖芥,你該不會忘了我是個藥修?醫(yī)藥不分家,辨清尸體本就是我應(yīng)該??!一滴冰冷的水珠砸在天靈蓋上,男子大叫一聲,面色扭曲,直至瞧見了牽著手的二人眼中露出幾分難以憋住的笑意,以及君月側(cè)眼投來的鄙視,他這才一撓腦袋,尷尬地嘿嘿一笑。 安靜點,莫要打草驚蛇。君月冰冷的眼神堵住了他的驚叫,翰影難以忍受身旁立著一尊冰雕,幾次欲退后與廖芥同行,可一看到二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忽而覺得君月這座冰雕也好過恩恩愛愛帶來的不自在。 前行探路的君月忽而頓住了腳步,輕摁著腰間劍柄的手緩緩握緊:到了。 聞言,翰影立時從衣襟內(nèi)摸索出驅(qū)尸散。前方漆黑一片,手中火折子幾次燃起卻又幾次熄滅,沒等男子再試用手中的凡人物什,便聽得身旁黑衣女子一聲咒下,置于胸前合并的二指散發(fā)出刺眼的光芒:沒說不能用靈力。 翰影覺得,自己又被鄙視了。 光芒的指引照亮下,幾人總算是看清了洞內(nèi)的真實面貌。廣闊的尸洞內(nèi),鐘林倒掛,無數(shù)條縱橫交錯的水流自四人腳下站立的石地環(huán)繞流淌,青藍(lán)色的光暈襯得四周幽暗冷靜,幾乎是亮起的剎那,石洞深處便傳來了幽深的咚咚聲。 這響聲,自方才在山腳下便聽見了。白凡凡低聲呢喃,悄無聲息地四處觀察,視線頓在頭頂龐大粗糙的鐘石上,仿似在仔細(xì)辨別什么。 杜照卿亦隨之抬眸看去,視線略一觸及,便見眼中的光芒驟然一頓。 師姐,你可看出這些鐘石有什么問題?師姐有著一雙極為通透靈犀的雙眸,凡事皆逃不過她的眼睛。 感受到另三人投來的目光,杜照卿下意識地將身旁之人拉到背后。指尖聚靈,幾乎不依靠念咒,便見一道深厚的靈力將懸在頭頂?shù)囊惶庣娛瘬袈洹?/br> 石塊相擊聲并未響起,恰恰相反,只聽得一陣沉悶的咚聲,墜落在幾人中間的龐大鐘石應(yīng)聲裂開,碎作石片。而石片包裹的,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只見那渾身血淋淋的人形被砸得險些暈了神志,面目已然辨不清,痛苦令他喉間發(fā)出低沉的呼聲,一雙鷹一般尖利的眼眸看見了廖芥,竟是驟然睜大,掙扎著向她爬去,所爬之處拖過一條長長的血漬。 她幾乎一眼便認(rèn)出了對方。 此人,正是適才派出的那名探路魔修。 白凡凡毫不猶豫地上前,屈膝半蹲,用煞氣暫時止住了他的痛苦:怎么回事? 血人發(fā)出一聲沙啞的叫聲,他抬起自己血淋淋的指尖,一邊指示,一邊張大了自己的嘴。 只見嘴里模糊一片,舌頭早已被腐蝕得不成形,還有血水順著嘴角流下,觸目驚心。 寫給我。 廖芥極為冷靜的吩咐令血人有片刻安心,他緩慢地點了點頭,借著指尖的血水,在面前的石地上一筆一畫:石頭,人,救命。 你是說,鐘石里都是人? 血人點了點頭,繼而又寫:秦山,跑。 這些都是秦山干的?血人吃力地一點頭,隨即喉間一陣低低地嘶吼,驀然倒在了地上。 盯著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血字,翰影連忙上前查驗:已經(jīng)沒氣了。 白凡凡沉默片刻,將血人的魂魄收了起來,而后起身,一一查驗頭頂?shù)溺娛?,沒等她邁出數(shù)步,便被杜照卿攥住手腕拉回至身邊:那些鐘石沒有人氣,即便打落,也只有一具尸體。 心底赫然滋生出的憤怒被理智撫平,她點了點頭:當(dāng)務(wù)之急,先破陣。 不然,那些隨她一道而來的妖族魔修,便會是同樣的下場。 四人繼續(xù)深入,直至越過不遠(yuǎn)處兩根十足粗壯的鐘林柱,他們的目光,才叫一具閃著瑩瑩幽光的寒冰床吸引了去。 寒冰床居于高處,四周復(fù)雜染血的刻紋已叫血漬堵住,辨不清原本的模樣,愈是靠近便愈是嚴(yán)寒,只怕荒山內(nèi)令人寒戰(zhàn)的冰冷氣息便是來自于這一床寒冰。 寒冰床極北寒川的物件杜照卿低聲呢喃,緊握著丫頭的手下意識注入靈力為其取暖。白凡凡一愣,當(dāng)即緊緊回握。 秦山邊上竟有這等寶貝,莫非是為了保存尸體?君月的嘀咕勾起了白凡凡的思緒,腦海中幾乎下意識蹦出一個名字,那個曾被封印尸池萬年的名字。 第115章 好久不見 他們順著石階一路向上, 望見寒冰床之上厚重的冰霜掩蓋下,隱約透出幾分模糊的痕跡,許是時間過于久遠(yuǎn), 已然分辨不出究竟是污漬還是血漬。 幾人正立在另一側(cè),垂眸細(xì)細(xì)注視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