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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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魔城? 見她眼中的晃神并未退去,白凡凡輕輕一笑,褪去了自己的鞋襪,將白皙的雙足浸入石塊圍起的一小片湖水中:我初來此地時,也曾像師姐這般驚訝。說著,她牽著對方,令其與自己并肩而坐,師姐可要試試?這兒的湖水有日光曝曬,很是溫暖。 杜照卿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她并不失落,而是指著湖泊的另一端:那兒,方才我們途徑之地,便是閻魔殿所有人都以為,閻魔殿才是魔城的中心,過去的我亦是這么想,實則不然。 你說,這兒是魔城百姓窮其一生守護的圣地?圣地是什么意思 見師姐終于對此地多了些興趣,白凡凡喜不勝收,解釋道:數(shù)十萬年前的魔城,并不似如今這般繁盛,這里曾是一片廣袤無垠的沙漠,寸草不生,莫說獸類廝殺,便是生命也難尋蹤跡??珊鲇幸蝗?,從天而降一塊奇石,恰巧落在了沙漠中心 她指了指碧藍的湖泊:就在那兒,奇石所立之處漸漸有了生機,清澈的水流自石底溢出,源源不竭,從一汪拳頭大小的泉眼,漸漸變作如今廣闊的湖泊,而那塊奇石被湖水覆蓋,沉入了湖底,不見蹤跡。 有水的地方便有生命,而后,喬遷的商旅和牧民在此定居,城市壯大,森林傾覆,直到萬年前,這里依舊是一片繁花滿地、靜謐和諧的世外之境 萬年前。眼前那足以滌蕩心境的湖水令她怔在原地久久難以平靜,杜照卿細細思忖著萬年前的一切,可為何 師姐是想問,為何魔城成了如今的模樣?對上杜照卿困惑的雙目,白凡凡望向池邊的熱鬧景象,低聲呢喃,其實魔城一直都沒變,變得是人罷了。 第111章 繁花之城 師姐可知, 此處世外之境,在魔城百姓口中,一直有著另外一個名字。她輕輕晃動著雙足, 溫和的水流順著足背四溢滌蕩,這里也叫繁花之城,數(shù)萬年來, 便只此一個名字而魔城二字,是四海八洲的修士取的。 杜照卿驀然愣?。耗闶钦f 繁花之城, 多美的名字啊??扇f年前的一場禍端, 毀了這里的靜謐。白凡凡的語氣輕飄飄的, 似是回憶著悠久的過去, 和百姓們口中代代相傳的城地往事, 聽說萬年前的四海八洲, 發(fā)生了一場極為罕見的廝斗,曾經的仙宗大派清流門被迫西遷,只因四海八洲容不下他們而繁花之城也終是迎來了第一批修士, 為此地新添了幾分氣象。 清流門杜照卿眼中的神色略有異動, 好似想起了什么, 低聲細語,那是一個犯下了極為深重罪孽的魔門,自他們從四海八洲消失后, 人們便閉口不提了, 竟是他們 聞言, 戲弄著湖水的白凡凡發(fā)出了細碎的笑聲, 迎著杜照卿困惑不解的面色,她輕輕一聳肩頭:你看,繁花之城的百姓稱他們?yōu)橄砷T圣人, 而四海八洲的修士卻稱他們?yōu)槟чT那么他們究竟是仙還是魔? 杜照卿忽而被問住,竟一時答不上來。 師姐不必認真,我今日領你來,并不為了清流門你看那湖邊的百姓,可與四海八洲的百姓有何不同? 順著她的指引,杜照卿認真地凝視片刻,幾次想說的話都被自己內心的掙扎掩下:并無不同。 白凡凡臉上的笑容終于緩緩褪去,她側過頭來,注視著師姐的面龐滿懷著深深的情思:如果外面的人,也像師姐這么想就好了世人眼中,魔城的百姓便是無惡不作的妖魔,他們眼中的世界,非黑即白我并非一心指責他們,我亦承認四海八洲中不乏視野開闊心有浩瀚之輩,只是為何他們心中波瀾壯闊的天地,涉足這片土地便成了淺顯的溝壑? 你說這些,是想說明魔城中亦有善類? 白凡凡再次牽住了她的手,輕輕一笑:數(shù)萬年前,越來越多的修仙者踏足這片土地,為此地百姓帶來了通往九重天宮的路徑,殊不知也為此地帶來了破壞性的災難。越來越多墮入欲念的修士無處可去,選擇來到這里,他們新立門派,將此地百姓圈養(yǎng)在自己的管轄下。為了百姓不被四海八洲的追殺者波及,也為了百姓心甘情愿地臣服,他們在繁花之城的周圍筑起了高高的屏障結界,久而久之,這里便成了墮魔者的天地。 如此說來,魔城中惡人也絕非少數(shù)杜照卿微微怔住,她竟有些辨不清凡凡的意圖了。 二人靠得近,隱約聽得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低語,白凡凡悄無聲息地拾起了身旁的一枚碎石子,向后投去。 啊一聲清脆的慘叫下,身后的竊竊私語更響了。 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都怪你,肯定是你的尾巴露出來了! 胡說,我的尾巴藏得好好的,一定是你的耳朵! 白凡凡沖師姐眨眨眼,輕笑著朗聲道:別躲了,都出來吧。 二人一并回頭看去,只見身后高大的巨石掩隱下,一條毛茸茸的灰白尾巴和一對高高束起的耳朵應聲抖動,過了良久,才見兩雙小心翼翼的眸子探出巨石。 她們認出我們了? 好像沒有,我們躲得這么好,她一定是看錯了。 我怎么覺得她在看我們 你眼神不好,讓你平時少盯著金烏看,你不聽。 你不懂,金烏上有神仙! 白凡凡終于被二者一來一往的爭辯磨去了耐心,一聲咒下,手中的另一枚石子撲通一聲落在了尖耳朵的頭頂,尖耳朵終于驚恐地站起身來,盯著湖邊的兩名女子微微張嘴。一旁的大尾巴也站了起來。 你們是何人?開口的,是長著人臉卻有著豺狼身軀的半妖,他身后的灰白尾巴低垂著,盯著她們的視線滿是流光。 她們是凡人?還是魔修?生的這般好看,平素里怎么沒見過 杜照卿不是沒見過半妖,只是從未像今日這般與兩只半妖迎面相對卻不帶敵意,更別說與他們交流攀談了。于是乎她略微怔住,一時不知作何解答。 卻見一旁的丫頭笑著舉起二人十指相扣的手,大大方方地朗聲回應:游人。 盯著兩人緊密交握的手,尖耳朵的面頰竟是忽的染上些許紅暈:你們是是 不錯,我倆是愛人,還請兩位妖仙回避,我們家這位怕生。話音落下,師姐的視線豁然向自己投來,白凡凡毫不羞赧地嘿嘿一笑,竟作勢附身上前,在她唇角落下輕輕一吻。 哎呀!兩只半妖忽的低叫一聲,抬手遮住了對方羞紅的臉,看不得看不得! 兩位妖仙大人再不回避,有些事情我們可就做不了了她頗為委屈地揚聲呼呵,眼底的笑容卻是摻雜著幾分無奈。 直至兩只半妖飛也似的逃離此處,白凡凡才挪回目光,笑道:他們對一切事物都很好奇,卻沒有敵意,師姐不必擔心。 他們是半妖?;貞氖强隙ǖ恼Z氣。 白凡凡聞言卻是不以為意:魔城之中,半妖并不少見此地魚龍混雜,凡人修士妖魔鬼獸混居其中,卻相安無事互相敬重,倒也別有一番色彩。 杜照卿終于陷入了沉默,她遙遙望著湖邊的熱鬧景象,良久的呼喚也沒能喚回她的思緒。 師姐師姐? 我好像明白,你為何要帶我來這兒了。她側過頭,低眉注視著二人緊緊交握的雙手,我好像也明白,你為何要做這個魔城的主人了。 白凡凡為師姐突如其來的變化怔住。她無法告訴師姐自己的任務和秘密,既如此,便只能通過另一種方法,令她接受自己的任務。 來到此地之前,她像眾人一般帶著對此地先入為主的偏見,認為被女魔頭廖芥收入囊中的地方,定然與她身份相符,是個暗無天日血流成河的詭地,殊不知廖芥早已不是原書中的廖芥,而魔城也不是人們口中骯臟黑暗的魔城。 此地確實聚集著為數(shù)不少的魔修,也確實時常發(fā)生胡不順眼而廝斗之事,可這樣的事,在所謂光明的四海八洲便沒有嗎? 因一群被看作惡類的修士而將此地定為魔城,這樣的偏見莫說修仙世界,便是她以往居住的那片河山,又何嘗沒發(fā)生過。 有光明的指引,便定然有唯恐避之不及的黑暗;而此地純粹的黑暗下,也一定能看見透出暗隙難能可貴的光明。 這也是為什么昨夜她趕往閻魔殿,立下的規(guī)矩并不是剝奪他們的生命,而是取走一樣寶貴的東西作為懲戒。取走一個人的生命太簡單了,可依靠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永遠不會止住問題的根源,她要的是心甘情愿地信服。 還記得昨夜站在閻魔殿的交椅前,望著那群殺紅了眼的妖魔修士,她并不覺得憤怒,而是覺得這樣的畫面何其可笑可憐??伤龜嗳徊荒苤兄谷蝿眨阏驹谀前呀灰吻埃⒁曋娙说难劬?,一字一句道: 一年時間,這個魔王的位置,我廖芥只會坐一年,如若一年后,我不能令諸位信服,便親自讓出交椅,絕不霸占! 良久的沉默讓她看不清眾人心中所思,許是迫于她的強勢,許是迫于她身旁不見首尾的陰云,又許是迫于她的甜言蜜語,耳畔系統(tǒng)的任務完成音響起之時,她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 回客棧途中,白凡凡牽著師姐的手,向她介紹周遭的物什風光,師姐好似有些心不在焉,眼中的光芒也沒有往日里那般清澈透亮了。 她如何不知師姐心中的掙扎,如今告訴一個人,她從小到大看見的東西,都是假的,亦或不全是真的,讓她如何能接受?她只能陪在師姐身邊,讓她感受到尚且還有自己的存在。 直至回到廂房,她一邊入座,一邊替師姐斟茶:過些日子,我便要離開魔城了。 杜照卿恍惚的目光終于透出些許別的神采:離開? 不錯,我要去云洲,也算是回到故土了吧。她將手中茶盞推近了些,笑意盈盈地看向身旁的白衣女子,如今身為魔城的主人,多少應當做些什么 尤記得原書中,廖芥亦是在這個時候回的魔城,她將湮滅多年的斗獸大會重新舉辦,一時聲震天下,鬧仙山,養(yǎng)面首,攪得四海八洲天翻地覆。 天翻地覆她忽而有些不信原書中的字眼了。 師姐呢?師姐要隨我一道去云洲嗎? 杜照卿沉默片刻,側頭看向了窗外的繁華風光:我該回去了。 絕塵山? 正是,這次我瞞著諸位長老前來,本應給他們一個交代,凡凡她輕輕地喚了她一聲,沉寂了良久的室內,終是響起師姐不疾不徐地輕聲囑托,照顧好自己,還有我相信你。 作者有話要說:分開是不能分開的,很快就會又見面的! 第112章 荒山詭詐 一陣風過, 清寂無人的林間響起窸窸窣窣的車馬穿越聲,一支混雜著妖魔異獸的龐大車隊不疾不徐地行駛在林間大道上,車隊的正中, 是一頂?shù)窳寒嫍濐H為富麗華貴的轎攆,轎攆由白馬牽引,素凈與華麗的強大反差使得它從一眾馬車中脫穎而出。 車隊最前方, 幾名騎馬的妖族和魔修正小心謹慎地觀察四周,緊張的氛圍自華貴轎攆彌散開來。 小寧, 你說阿姐怎么突然想去云洲了......轎攆中, 素面朝天的織玉摸了摸自己的面頰, 像是要把什么東西貼好, 你我自二十年前離開胡家, 追隨阿姐至此, 已許久未回那個地方了,也不知如今的云洲成了什么樣...... 同樣相貌略有變化的男子,透過身旁飄搖的轎攆布簾, 毫無阻礙地打量著身周的景象:阿姐如今已不是普通身份了, 想來所行所思與那些妖族魔修脫離不了干系。 他們能看出阿姐十分在意如今所做的一切, 平素里阿姐將他們保護得極好,也鮮少與魔城中的妖族魔修有所接觸,故而面對這么多的外人, 他并未有想象中的懼怕與反感。 就要回云洲了, 害怕嗎? 織玉一愣, 注視著小寧的雙眼輕輕一笑:說不害怕自然是假的, 畢竟二十年前,你我和其他孩子在那度過了何等漫長的黑暗。 胡家已經覆滅,可他們骯臟的行徑卻被隱瞞在廢墟下, 阿姐成了無端屠門的惡人......織玉,我想回云洲很久了。男子身上褪去了往日里的漂浮,一字一句都顯得何其穩(wěn)重和深沉。他盯著原本屬于阿姐的位置空無一人,眼中幽然的光芒緩緩隱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