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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小友,今夜一過,咱們便要分別了。 啃食果子的動作驀然頓?。耗銈円ツ膬?? 我們有任務(wù)在身,不便透露。 她收起了果子,垂著眼簾好似在思考,周圍靜得風(fēng)聲可聞,只見她彎眼點了點頭:神仙jiejie救命之恩,廖芥不會忘,有機(jī)會定當(dāng)涌泉相報! 是啊,總會分別的,她總不能賴著人家一輩子吧。 見她沒有分毫不舍或害怕,杜照卿終于松了口氣:說起來你也幫了大忙,報恩便算了,山高水長、望有緣再見。 她不知白衣女修為何將話說得這般沉重,直到第二日被初陽喚醒,醒來發(fā)現(xiàn)周身空寂只剩她一人時,白凡凡終于沒忍住悶悶地嘀咕了聲: 就這么走了她踢了一腳邊上石子,心中是濃重的不舍和空落落,怎么也不跟我打聲招呼。 想起她尚且有任務(wù)在身,也沒敢長吁短嘆地耽擱,當(dāng)即收拾了東西啟程。 第10章 順風(fēng)劍 去往秦山斗獸場的路只有一條,通過前人的腳印輕易就能辨別出來,冰雪消融下的山路泥濘萬分,白凡凡背著早先神仙jiejie為她備下的包裹,匆匆啟程。 秦山的天很是怪異,前一日尚且狂風(fēng)暴雪,今日便烈陽高照。 她一邊走在巨樹遮擋的林蔭下,一邊忍不住抬手在額前撐起一面小傘。方才頭頂數(shù)道破風(fēng)聲劃過,抬頭望去,細(xì)長的云紋密集排列著好似斑馬線。 御劍飛行就是好,要是自己也能修煉就好了 白凡凡凝視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泥濘腳印,輕輕嘆了口氣,正打算繼續(xù)行進(jìn),忽聞頭頂又是一道破風(fēng)聲,只是與先前不同,那聲并未遠(yuǎn)去,而是忽的消失在了頭頂。 她聞聲抬起頭來,日光刺得微微瞇起了眼。只見一柄銀白的長劍高懸著停在上空,劍上正立著一位身著粗布短打的修士,對方好奇地低頭打量自己,許是怕看不清,又蹲下來細(xì)細(xì)觀察。 那修士模樣端正,眼角略微上挑間透出幾分狡黠,對方的衣著相貌皆是男修模樣,可一說話,便暴露了她的女子身份:小友去哪兒?要不要jiejie帶你一程。 這角度看去,很難讓人忽略對方微微突出的雙下巴,白凡凡揚眉一笑反問:不知jiejie要去哪兒? 咱們都在秦山,沒猜錯的話,都是為了斗獸大會而去的吧。她的目光在女孩兒身上直白地轉(zhuǎn)了一圈,你的靈器呢?打算走著去? 白凡凡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探究,縱然是頭一回穿修仙文,也知忌諱在陌生修士面前暴露自己的短處。于是她思忖片刻,面不改色道:我的靈器師父說等參加完斗獸大會自然就有了。 好大的口氣! 等等師父? 劍上修士眼中浮現(xiàn)幾縷精光,誰人不知四方來的皆是高手,此人身上看不出修為,若非初生牛犢不怕虎,那便必然身后有某位大能撐腰。何況此處原有幻陣,這小丫頭能孤身一人走出幻陣,定不簡單! 常年走南闖北的修士寧可相信后者,只見她輕輕一拍腳邊銀劍,笑道:你瞧瞧我這劍,上個月剛從眉峰劍冢取出的。 確是好劍。白凡凡掃過一眼,象征性地附和了她一句。 哪知修士聞言更興奮了,眸中的光芒半分也掩蓋不?。哼@可是上品靈器,開鋒不久,劍長二尺有余,擠一擠能站三人呢! 她介紹起自己的靈器滔滔不絕,而后忽而踩著銀劍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只見劍身若光,靈巧而迅捷,速度快得rou眼幾乎跟不上。 瞧瞧這派頭!這速度!此處離斗獸場相距雖遠(yuǎn),可若是乘坐我的劍,不出兩刻鐘便能到達(dá)。修士揚起一臉和善的笑容,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可若是徒步而去,怎么也得走上個三天兩夜吧。 三天兩夜? 她瞧見白凡凡果然沉默了,心中勢在必得:剛開鋒的上品靈器送你去斗獸場,我見你有緣,只收你三塊中品靈石,走不走? 她盯著眼前修士一派黑車司機(jī)的氣場,露出了幾分為難的神色:可我身上沒有靈石 寶物呢?沒有靈石用寶物代替也行。修士聞言果然臉色一頓,繼而反問。 她垂著眸子思考了片刻,忽的彎起眉眼一笑:有,你等等! 說罷,白凡凡取下身后包裹,將手探入其中摸索了一陣,不過會兒便眼前一亮地將東西掏了出來。只見干瘦發(fā)黃的小手上,靜靜臥著一枚巴掌大小鮮紅的果實,她凝視著果實還有幾分不舍和猶豫。 修士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自空中跳下,收劍立在了她跟前。近看才發(fā)現(xiàn),眼前修士個子極高,寬肩窄腰,瞧這身形倒真像個男人。 這是她正想接過看個明白,卻見小丫頭機(jī)敏地收手將果實護(hù)在了胸前,修士臉色一變,你拿什么東西唬我呢? 這可是通靈果。見對方怔住,白凡凡猶豫了一陣,眉心也深深蹙起,師父說,通靈果有短期飛速提升靈力的奇效,我原想在斗獸場上對陣時用的 短期飛速提升靈力的丹藥不是沒有,只是這有違修煉之法、素來只有修仙大派保存一二,平時散修若非黑市、很難碰上。 她見眼前小丫頭一派天真,心下更是斷定對方身后必定有大能撐腰。 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修士依舊懷疑不定。 白凡凡猶疑地攤開手心,似乎想將手中通靈果交給她試試,轉(zhuǎn)而想起什么,又收回了手:我只有這一枚,你若是不信,那便算了 哎等等她豁然攔住小丫頭,垂眼沉思,罷了,我信你一回。 修士并未注意眼前人眸底劃過的暗光,視線定定地落在她手中的果實上。 萬一是真的呢? 于是乎,白凡凡順理成章地搭上了前往斗獸場的順風(fēng)劍。方才在地面粗看,便已然覺得這上品靈器速度不凡,待她真切地立在了修士身后,狂風(fēng)毫無遮擋地?fù)湎蛩龝r,她終于意識到什么叫風(fēng)口浪尖。 她梳著簡單的發(fā)髻,額前碎發(fā)在狂風(fēng)中張牙舞爪,時不時被糊一臉的白凡凡無奈撥開碎發(fā),盯著眼前修士沒有絲毫想要用靈力開擋風(fēng)屏的意思。 修士仿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回過頭來對上她略顯無助的表情,雙唇一張一合間,緩緩?fù)鲁鑫鍌€字 開屏,得加錢。 白凡凡: 兩刻鐘的時間,她生生挺了過來,待她頂著一頭凌亂的發(fā)踩在了地面,終是沒忍住雙腿一軟、扶著一旁巨樹捋了捋有些難受的胸口。 這御劍術(shù)究竟跟誰學(xué)的,比不上神仙jiejie分毫??! 修士臉上沒有半分愧疚之色,她接過小丫頭遞來的果子,心滿意足地嫌棄一聲:你這身子骨實在羸弱,如此經(jīng)不起折騰。說罷,干脆不再搭理她,興沖沖地轉(zhuǎn)向了一旁經(jīng)過的其他修士,新開鋒的靈劍,有需要捎一程的嗎? 許是沒見過修士暈劍,一旁行人紛紛向她投來目光,耳邊驀然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 白凡凡咬咬牙,好歹止住了想舌燦蓮花的沖動。待她收拾好自己,隨即跟著一旁逐漸增多的修士們繼續(xù)行進(jìn)。 彼時似乎到了某處結(jié)界,修士們紛紛收劍選擇步行。 她有模有樣地跟著,在林間行走不過片刻,便覺周圍巨樹愈發(fā)密集,原本寬闊能行數(shù)十人的大道也漸漸狹窄,到后來干脆變作只許一人通過。她與修士們一塊兒排隊行進(jìn),不過須臾,眼前登時豁然開朗,走離狹隘小徑的白凡凡,被前方景象驚得怔在了原地。 只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極其廣闊的空地,遙遙空地的另一頭,立著一座巍峨的城門,橫亙的城墻極長,延伸至兩旁隱入云霧、幾不可見。城池上空云霧騰繞,變幻紛呈,正源源不斷地傾瀉靈力入城內(nèi)。 城門前的空地上,停著數(shù)百輛巨型囚車,囚車被施加了靈力的黑布罩著,縱然看不見其中景象,然黑布下時不時傳出的低沉而憤怒的猛獸嘶吼卻依舊令人浮想聯(lián)翩。 這便是秦山孤氏的斗獸場了。 囚車足有數(shù)人之高,路過時幾乎黑壓壓地遮住大片天光。 白凡凡一介凡人,已然被身周龐然大物壓迫得透不過氣,路過的修士們亦是神色嚴(yán)肅,莫非黑布下關(guān)押的便是他們將要面對的敵人? 偶有幾名修士不懼黑布下的龐然大物,有說有笑。更有甚者,挑釁般的踢了一腳布下鐵籠,身旁猛獸吼叫得愈是憤怒、幾人笑得愈是張揚。 白凡凡盯著幾名行為乖張的修士,心下暗問:他們可是魔族?得到了二號系統(tǒng)否定的回答后,便不再將目光投向他們。 城門前一人高處鑲嵌著一塊四四方方帶有凹槽的金屬卦陣,只見修士們?nèi)∠卵g通關(guān)函,放置凹槽內(nèi),卦陣隨即轉(zhuǎn)動,發(fā)出機(jī)關(guān)觸動的咔嚓聲,而后便見修士們穿門而過,帶動著碩大的城門也扭曲地顫了顫。 白凡凡見狀止住了步伐。 通關(guān)函她差點兒忘了 眼見隊伍即將輪到她,為了不阻礙后來人,她干脆走離隊伍考慮辦法,幾乎在她落腳一旁的剎那,一身披黑袍、頭頂帽兜之人自囚車后緩緩探出頭來。 那人全身上下被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面目更是隱在一張面具后不見分毫,他靜靜觀察了片刻,而后發(fā)出一陣微弱的氣聲呼喚。 正謀劃盤算著的白凡凡聽見聲響,驀然回過頭去,只見黑袍人伸出一只手指,呼喚似的向她勾了勾。 這情形實在詭異,她四下觀望了一眼,見無人注意到她,隨即闊步向黑袍人走去。甫一靠近,便聽得對方壓低嗓子小心翼翼地詢問:有通關(guān)函么? 她一愣,登時哭笑不得拍了拍自己略顯羞澀的袋囊:不巧,沒有。 對方聞言縮了縮腦袋,湊近幾步后鬼鬼祟祟地四下環(huán)視,突然,他伸手掀開自己的半片黑袍:要嗎,便宜賣了。 只見黑袍內(nèi)側(cè),自上而下整整齊齊掛滿了數(shù)排通關(guān)函,足有數(shù)十枚,壯觀程度豈能用言語形容。 察覺到她眼中的驚詫,許是怕人瞧見,黑袍人微微側(cè)身,卡住了視線死角,急切道:都是正品,一會兒巡邏修士過來可就沒了! 第11章 入城 白凡凡詫異的視線在他衣袍內(nèi)側(cè)的通關(guān)函和遮擋嚴(yán)實的面具上來回流轉(zhuǎn),默了數(shù)息、吐出一句:怎么賣? 黑袍人瞧見機(jī)會來了,連忙介紹道:這些都是從修士手中收來的,這樣吧,最低二十顆中品靈石。 乘坐靈劍僅需三顆中品靈石,她尚且拿不出,二十顆豈不是難為人。 想起包裹中已然沒有多余的果子給她忽悠人,白凡凡陷入沉默。黑袍人小心翼翼地四下環(huán)視,生怕自己的所作所為被人瞧見,見對方遲遲未有回復(fù),急道:我素來做的是誠信買賣,假一賠十,不信你瞧,那邊那位正在排隊的修士,便是從我手中買到的通關(guān)函。 十顆,若是十顆我便買了。 沉默間,忽而一道清脆的聲音自身后響起,二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心虛一怔,待黑袍人手忙腳亂地收斂了袍子,白凡凡這才回過頭去,望見來人驚喜地彎起了眼。 阿故哥哥,你怎么在這兒? 少年人身形瘦削,一身縫補著補丁的粗布長袍顯得有些松松垮垮,向她走來間,能看出幾分這個年紀(jì)應(yīng)有的隨意率性。 他站定在白凡凡身后,向?qū)Ψ酵度プ⒁暋?/br> 不能再便宜了,這可是斗獸大會的通關(guān)函,小門小派以及散修可是很難得到的! 阿故聞言輕輕一笑,十分坦然地張開臂膀,原地轉(zhuǎn)了一圈:你瞧瞧,我身上像是拿得出二十顆中品靈石的樣子么? 轉(zhuǎn)圈間,身子微一傾斜,松垮袍子上的補丁好似應(yīng)聲動了動,蹭過對方的衣袍,就差把自己貼到黑袍人眼前。 沒靈石買什么通關(guān)函,去去去黑袍人立刻變了臉色,語氣不善地催趕著少年,轉(zhuǎn)而上下掃了一眼白凡凡,你呢,你若是也買不起,就別耽誤我做生意。 你這修士見錢眼開,就不怕哪天掉進(jìn)錢眼里出不來? 黑袍人聞言也只是冷哼一聲:那又如何,金錢堆下死、做鬼也快活你們這倆窮小鬼又怎會知道?!語氣中滿是不屑和鄙夷,說罷,似是不愿在他二人身上浪費時間,甩袖而去。 獨留一臉無奈的白凡凡悄無聲息看向一旁少年,她方才已然想到了騙取通關(guān)函的辦法,熟料這小子說話比動腦快,尚未來得及阻攔,便聽得嫌棄聲噼里啪啦向黑袍人倒去。 如今黑袍人已走,倒真讓她沒了辦法。 直至對方的衣袖消失在拐角,阿故面上的樂趣和暢快也沒有褪卻分毫,瞧見她愁眉不展,不以為意地抱著臂道:你擔(dān)心什么,有我在,還怕進(jìn)不了斗獸大會? 你有辦法?白凡凡應(yīng)聲抬眸看向了他。 少年眼底劃過一絲狡黠,他抬手晃了晃自己空蕩蕩的袖子,只聽得其間傳來沉悶的木塊撞擊聲:你瞧瞧這是什么。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寸一寸露出衣袖,直至指結(jié)盡頭緩緩露出纏繞著木牌的紅繩,映出指側(cè)幾不可查的微薄繭紋。 這是 瞧見她愣住,阿故格外有成就感:那人腦子靈光,身子卻愚笨得很,我方才靠他這么近,竟也沒發(fā)現(xiàn)我的手探入他衣間。 偷的? 你這是什么表情!難不成他手上這么多的通關(guān)函便是光明正大得來的? 白凡凡自然沒什么意見,作為坑蒙拐騙專業(yè)戶,她哪敢五十步笑百步。見少年取下其中一枚遞給她,她趕忙一臉受寵若驚地驚喜接過:多謝阿故哥哥! 謝什么,趕緊進(jìn)去。 白凡凡并非修士,無法在通關(guān)函內(nèi)注入神識,瞧見一旁少年顧自取了一滴指尖血涂抹其間,于是依葫蘆畫瓢也取了滴血。 她學(xué)著入城修士們的模樣將通關(guān)函嵌入凹槽,不過須臾便見眼前厚重的城門浮現(xiàn)虛影,她抬起手試了試,驀然發(fā)現(xiàn)瘦削的手臂穿門而過,手掌在門的那頭瞧不見情形,而這頭,還留著半截臂膀與城門幻影錯綜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