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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他應該在這方面更敏感才對。 殷晏又氣又急,火上心頭,不經(jīng)腦子的話也就脫口而出:“你可是omega,你怎么能對還沒確定關系的alpha發(fā)出邀約?況且我還沒答應代替我哥和你相處呢?你這個omega也太隨便了,你爸媽隨便,你比他們還隨便!” 殷晏確實有些生宋長斯的氣,一方面氣他在撩撥完自己后裝傻,一方面氣他隨隨便便說出那種話。 他哥逃婚后,他們總共只見了兩次面,宋長斯就對他說出那種話,是不是說明—— 只要是姓晏的alpha,不管是哪個alpha,宋長斯都能說出那種話? 想到這里,殷晏臉色一垮,周身氣息瞬間沉了下來。 他沒看宋長斯,自然沒注意到在他說出那句“你比他們還隨便”時,宋長斯的表情很明顯地僵硬了一下,連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也猛然攥緊。 慢慢地,宋長斯眼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沉了下來。 他的長睫將他眼里的變化隱藏得很好。 半晌,宋長斯攥緊方向盤的手松開,他淺笑著說:“原來在你眼里,omega和還沒確定關系卻有發(fā)展意向的alpha獨處就是隨便,這可怎么辦呢?我還想和你一起看看電影、打打球、游游泳什么的,都做不了了。” “這有什么做不了的?想做隨時可以做……”殷晏皺著眉頭說到一半,倏地意識到什么,“等等——” “嗯?” “你剛才說‘做點別的’就是這些‘別的’?” “是啊?!?/br> “……” 僅是“尷尬”二字都不足以形容殷晏的心情了。 他的大腦宛若一臺年久失修的機器,運作起來時極為艱難,還會發(fā)出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響。 這一刻,車內(nèi)充斥著咯吱咯吱的聲音。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咯吱—— 殷晏難受地想,他又自作多情了。 比自作多情更讓他難受的是,他剛才貌似說了一些很不好的話。 他說宋長斯是一個很隨便的omega,比他爸媽還隨便。 這句話是不是過了? 他是不是應該向宋長斯道個歉? 可是話題都過去了,他又突然提起來的話,會不會讓本來沒想那么多的宋長斯開始多想? 殷晏不想承認。他是慫了。 他抿緊唇,做賊心虛地用余光觀察了一會兒宋長斯,發(fā)現(xiàn)宋長斯依然面色如常地開著車,不由得松了口氣。 宋長斯什么話都沒說,可能還沒往那方面想。 沒想就好。 沒想就好。 殷晏抹了把臉,抹到了一手的汗。 - 宋長斯說的家并不是他真正的家,而是他在本市的幾處房產(chǎn)之一,正好其中一套房子離象山高中不遠。 只是買下那套房子后,宋長斯去過夜的次數(shù)約等于零,來時他讓鐘點工采購一些食材和生活用品送過去,鐘點工還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詫異。 但鐘點工沒有過問雇主的事,很穩(wěn)妥地把事情辦好了。 殷晏跟著宋長斯到家時,這個臨時的家不僅食材充足,而且被鐘點工簡單打掃了一下。 電視柜旁的落地花瓶里插上了新買的花枝,茶幾上的零食盤里放上了新買的零嘴和糖果。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花香,比平時多出來的東西也讓這個家多了一點平時沒有的煙火氣。 好像真的有主人住在這里一樣,早上外出上班,傍晚下班回來,提著從超市現(xiàn)買的食材在廚房里忙碌開來。 不過很明顯的是,這些都是假象。 因為宋長斯在廚房里忙碌的動作間有著rou眼可見的生疏,他連佐料放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宋長斯回來就把西裝換下了,在開了暖氣的家里只穿著一套單薄的家居服,身前系了一條圍裙。 天上的高嶺之花被摘下來,沾染了凡塵的煙火氣。 還有之前尖銳的棱角,也在不知不覺間被磨得光滑柔軟。 殷晏雙手抱胸地靠在廚房門前,真是新奇極了。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宋長斯。 他也從未聽他哥說過這樣的宋長斯。 在他和他哥的認知中,宋長斯就不是個正常的omega,他高傲、自持、冷漠,在商場上殺伐果斷,是個遠離庖廚的另類上位者。 可他沒想到,他和他哥的認知錯了,他有朝一日竟然還能看見宋長斯的另一面——連他哥都不知道的另一面。 殷晏暗自磨了磨牙。 他似乎聽見了自己身體里血液加速流動的聲音,以及一些從未有過的情緒被壓在胸腔深處時發(fā)出的吶喊聲音。 那些陌生的情緒讓他的腎上腺素急速飆升,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能感覺到—— 他在逐漸興奮。 并且那股興奮是宋長斯帶給他的。 連他喜歡了那么久的李瑤瑤也從未讓他有過如此感覺。 - 宋長斯沒有對殷晏說謊,他的確習慣自己在家做飯。 也許是在外應酬太多的原因,也許是omega體質(zhì)的原因,他的身體不允許他不忌口,哪怕只是吃一點沒那么干凈的食物也足夠他折騰一天。 幾年的獨居生活讓他擁有了精湛的廚藝,幾個簡單的家常菜對他而言不在話下。 僅用了一個小時左右,他便準備好了兩個人的晚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