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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后那片黑暗以及黑暗里的東西,則是如潮水般的退了回去。 他感覺到有人摸了摸他的頭,似溫柔似低喃的說道:“別怕。” 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如同照片一般迅速褪色,風干消散,等葉隱棠睜開眼睛之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站在原地。 而他的面前,也有一條如同幻境當中那樣崎嶇不平的小路。 葉隱棠神色平靜,握著長劍的手緊了緊,下一秒,他已經(jīng)踏了上去…… 而另一邊,何畏等啊等,始終沒把人給等來,那高僧進了寺里就沒再出來過。 何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慶幸對方?jīng)]出來,還是害怕沒出來了。 這個鬼地方也沒有信號,他只能玩一些自帶的小游戲。 不知過了多久,他玩的已經(jīng)開始打瞌睡的時候,葉隱棠等人終于出現(xiàn)了。 宋逸舟與泊臣身上的衣服破了幾條口子,瞧這像是被什么劃開的,人也是狼狽的不行。 尤其是宋逸舟,精心打理過,我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了,軟趴趴的耷拉下來,何畏一見他就笑了,這和打濕了毛的狗狗有什么區(qū)別? 葉隱棠還是那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模樣,不過仔細觀察便能發(fā)現(xiàn)對方也有些微喘。 “小畏子!你怎么在這兒?” 宋逸舟夸張的跑了過來將人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對方正一副悠閑的樣子就像是在度假一樣。 再對比一下他們累得跟死狗似的,這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何畏無辜的笑了笑,“我瞧見一個高僧,他帶我上來的?!?/br> “高僧?” 宋逸舟咬牙切齒,目露兇光,“是不是一個光頭,身穿灰色布衣的?” 何畏驚喜,“你也見到了?那你怎么不……” 話還沒說完,剩下的話就已經(jīng)被他咽了回去,因為他已經(jīng)看到宋逸舟的眼里都要噴火了。 就在他正要發(fā)作的時候,葉隱棠走了上來,“先進去,這地方不對勁。” 他腳步不停,何畏連忙跟了上去,眼角余光將前面這人打量了一遍。 宋逸舟只好把氣憋了回去,想著等再見到這人的時候再找他麻煩。 一行人進了寺里,泊臣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上。 從遠處看去,他們就像是走進了巨獸的嘴里一樣,外面的大霧已經(jīng)散了,隨之而來的是濃稠的黑暗。 圍墻上的那些綠植一沾到這些黑暗,便立馬瘋狂地擺動了起來。 眾人進了院子,葉隱棠見到這院中也有一口井,當即眼神閃了閃。 而何畏則是到處看了看,“奇怪,這高僧怎么不見了?” 最關(guān)鍵的是,這院中的一切都十分陳舊,似乎是久未住人的模樣,連桌椅板凳上都積滿了的灰塵。 瓦窯寺的地方不小,前方只是一個露天的院子,再往前則是一個大殿,奇怪的是里面的寶象全都是九幽那幾位。 別問何畏為什么知道,問就是底下有人! 穿過大殿,后面就是燒瓦的窯爐了,一排整整有10個,十分完整地立在那里。 窯爐被綠植給包裹了起來,只留下了爐口的位置,看著就像是一個個墳?zāi)挂粯印?/br> 這場景怎么看都覺得不像是一個正經(jīng)寺廟,何畏匆匆看過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眼神落到了右方不遠處的一顆巨大相思樹上。 那樹高幾十米,樹冠層層疊疊、遮天蔽日,裸露出來的樹根猶如龍盤虎踞。 這寺廟的圍墻并不高,按理來說,這么高大的樹木應(yīng)該在外面就能瞧見才對,可是剛才他們進來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 此時,這棵大樹上被系滿了了紅色的飄帶。 “這、這也太奇怪了……” 何畏驚嘆的低喃著。 葉隱棠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許贊賞。 看來這人的天賦確實不錯,僅僅只是一眼便瞧出了這樹的不對勁。 然而下一刻,何畏便繼續(xù)說道:“這瓦窯寺說的是保護古窯爐,結(jié)果在外面供奉了九幽的那幾位,也許是求對方保佑自己多活幾年,這也就算了,里面竟然還有相思樹!” “這也太離譜了吧,一個寺廟呢,姻緣、歷史啥的生意都被做完了,簡直不給其他人活路啊。” 話音一落,葉隱棠勾起的嘴角又落了回去。 他到底在期待、欣慰什么? 此時,突然一陣風傳來,相思樹被吹的沙沙作響,飄帶隨風飄揚。 當然了,如果何畏沒有接到掉下來的一條飄帶,并且看到上面寫的字的話,恐怕還真覺得這場景挺唯美的。 第67章 霧山瓦窯寺 “保佑我男朋友活不過三日。” 何畏看著這上面用朱砂寫的幾個字, 當即手抖了一下,不得將這個紅飄帶扔到地上。 然而這飄帶就像是有生命似的,直接纏在了何畏的手腕上, 任憑他如何動作都沒辦法將其甩掉。 葉隱棠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他哭喪的臉, 再一瞧他手上抓著的飄帶,頓時愣了愣。 “這……” 何畏趕忙舉起手, “不是我寫的!” 葉隱棠驀然笑了笑, “我也沒說是你寫的, 畢竟男朋友什么的……” 何畏一聽到寫幾個字就忍不住紅了耳尖,眼神左右亂瞟, 就是不落到隊長的身上。 眼看著氣氛正濃, 何畏心里嘭嘭直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