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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逸舟一臉懵:“怎么……” 眾人順著泊臣的手指向下看去, 只見房間的角落, 竟然擺著一個體重秤。 上面滿是血跡,甚至糊住了上面的表盤和指針, 只露出斑斑銹跡。 宋逸舟倒吸一口涼氣:“這……好像不是稱人的體重用的吧?” 何畏點點頭,這種秤他太熟了,村里的屠戶家里都有。 屠宰后的豬、羊、牛, 都要用這種大鐵秤才方便。他還記得夏天的時候, 屠戶總喜歡把秤在屋子外面擺著,上面的血跡也不會收拾干凈,會引來很多的蒼蠅、蚊蟲, 散發(fā)陣陣惡臭。 而這個秤上面的血已經(jīng)黑了,但比血更黑的, 是上面散發(fā)出的陣陣黑氣,顯然上面沾染了極大的怨念。 人類的怨念。 何畏忍住干嘔的沖動,下意識地后撤兩步,卻覺得有什么冰涼的東西在自己的背后輕輕拍了一下。 “嘿?!?/br> 何畏瞬間彈射起步,摟住了一旁正凝神思考的葉隱棠胳膊。 眾人立即警覺朝他望去, 待看清他身邊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面貌之后才松了口氣。 是核桃。 何畏這才壯著膽子向前走了兩步,咆哮道:“你你你嚇死我了!??!” 核桃聳了聳肩:“不好意思。見你看得太投入還挺有趣的?!?/br> 何畏正想發(fā)作,只見核桃悠閑踱步走到了那個體重秤旁邊,伸手摸了摸,點頭道:“是人血,兩個人的。” “怎么會這樣?”何畏疑云滿面,“不是說這里只是一個人自殺的現(xiàn)場嗎?蕭鳴楓?” 核桃抬眼:“是兩個人的人血,但不一定有兩個人,你懂嗎?” 重音放在了“人”字上。 何畏只覺得疑惑更重。 “核桃啊,”宋逸舟一臉著急,趕緊問道:“你是不是已經(jīng)從那個無臉阿伯的嘴里套到話了?那個阿伯是誰?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快告訴我們吧?!?/br> 核桃嘆了口氣:“那個阿伯的確曾經(jīng)是這里的管家,但他自從變成鬼以后就一直被什么東西侵食,所以記憶有很多模糊的地方,就算我強制他開口,他也組織不好語言。只一個勁的強調(diào),他的女兒要回來了。” 這并不算什么驚喜的消息,眾人瞬間xiele氣。 “但是,我在鬼界打聽到了一些零碎的消息,只是還需要證實……” 何畏心急問道:“怎么證實?” “得要你幫忙才行?!焙颂铱粗鴿M墻的針管和血袋,露出一個不懷好意地笑容:“聽說你的法術(shù)已經(jīng)能和怨念抗衡了,那你作為法修,應該可以……” “不行?!比~隱棠突然打斷道,“他還沒準備好?!?/br> “我覺得他準備好了?!?/br> “不?!?/br> 何畏看著爭執(zhí)的二人,瞬間懵了:“什么?你們在說什么?” “她的意思,是讓你‘感知’?!彼我葜蹖嵲诳床贿^眼,摟著何畏的肩膀幫他解釋道:“用你的功法,感知那些器材曾經(jīng)的故事?!?/br> “感知?怎么做?” “這會把你逼到極限,”葉隱棠過來按住何畏躁動的肩膀:“我們可以用別的方法?!?/br> 何畏想了想,搖搖頭:“時間不夠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晚上了?!?/br> “但你……” “我的身體我自己了解,”何畏堅定道,“相信我,我可以?!?/br> 葉隱棠權(quán)衡半晌才終于下定決心:“好。” “怎么做?” “我來教你,”核桃將何畏的手簽到了架子旁,“因為鬼修和你這種用法術(shù)的氣修有很多相似之處,所以我來教你是最合適的了?!?/br> “好?!?/br> 核桃一本正經(jīng)道:“現(xiàn)在隊長對你的培育方向是先練習基礎(chǔ)的聚神,之后再學更高階的。但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你的修行之路主要有四大階段:聚神、出神、變神、召將,那么‘感知’,其實是介于聚神和出神之間的功法。 “所以你既要穩(wěn)定的凝聚罡氣,感受到他們的存在,這是把它們想象成實體,然后,你還有想象自己變成了罡氣,罡氣所能感知的,就是你能感知的。 “你的罡氣,要接入別的物件散發(fā)出的氣場,感覺自己的同時,感覺別物。 “這便是‘感知’的全部奧義,其余沒有具體的定式。這也是它的難處所在,其實能否掌握,技術(shù)如何,都看使用者的悟性,用得好能鏈接天地,知曉萬物萬人的一切,但若用的不好嘛……” “會如何?” 核桃嘆了口氣:“可能會陷入混沌之中,無法自拔?!?/br> 何畏愣了愣,認真地點了點頭:“好?!?/br> 葉隱棠微微皺眉:“所以,你如果有任何異樣的感覺,都要立馬抽身,懂了嗎?” “懂了。” 說罷,何畏深呼吸幾次,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按照核桃的指示,打開天眼,見到那些針管上面正飄散著絲絲黑氣,于是也釋放自己的罡氣,與他們相接。 罡氣遇到黑氣的一瞬間,甚至出現(xiàn)了如金屬碰撞般的“叮當”聲。 核桃立馬拍了拍何畏的肩膀:“穩(wěn)住,慢慢。” “嗯。” 何畏又開始下一次的嘗試,果然經(jīng)過半晌的斡旋和試探,他的罡氣漸漸變得如同一條涓流一般,涌入了黑氣的泉眼之中。 瞬間,他的眼前閃過了一些列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