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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身為同性,何畏也覺得這人是帥的。他摘了口罩,露出了硬朗的五官,鼻峰挺立,雙眼即使在黑暗中也透著星芒般的神采。身高腿長,傲骨如刀,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衣架子,但表情太冷,生生把一張毫無缺陷的臉擺出了生人勿近的樣子。 “你能搞定她?”何畏忍不住小聲問道。 黑衣男人眼中劃過了一絲怪異神情,“你不能?” 何畏頓時一陣無語,“那你上來做什么?” “聽歌。” 女鬼似乎被二人的態(tài)度激怒,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在這片黑暗中她終于找回主場來,速度不知比剛剛快了多少。 何畏的求生欲瞬間爆棚,拉著黑衣男人飛速跑了起來,還不忘催促道,“你就沒點什么辦法?不做點為民除害的事對得起你這身離譜的打扮嗎??” 黑暗中看不見男人的神情,只聽他道,“顯瘦。” 何畏一口氣哽在喉頭,話也不說了悶著頭往前沖。也不知道他究竟跑了多久,身后咚咚的聲響消失不見,可兩側(cè)的墻壁卻滲出來血一樣的顏色,黏糊糊的,逐漸向兩個人腳下逼近。 “別跑了?!焙谝履腥艘话炎プ『挝返囊骂I,冷聲說道。 何畏這才停了下來,腳下的血色與黑暗交織,光是看上一眼都讓人覺得憋悶的喘不上氣來。 “你……想想辦法??!” “剛才你不是把那個女鬼的斧頭彈開了嗎?要不再試試?!?/br> 何畏摸了摸胸口仍然發(fā)燙的玉符,還來不及感嘆自己爺爺總算干了一件靠譜的事,那女鬼的頭顱就從黑暗中冒了出來,血珠沿著女鬼的下頜低落,和何畏他們腳下的血涂混合在一起,她溫柔的叫著,“周游……” “我不是周游!”何畏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句,反正死到臨頭了,他也不怕再把這個鬼得罪的更狠一些。 “周游……”女鬼倏忽間又不見了,兩人下意識背靠著背,同樣屬于人類的心跳聲讓何畏勉強鎮(zhèn)定下來。 “那是我爺爺給我的護身符,看起來只有鬼碰到我的時候才有用,要不然我也不會被她逼到這里……” “哦?”黑衣男人在何畏看不到的地方目光一凜,沉吟片刻,建議道,“我有個主意,就是危險了點兒。” “再危險能有這大姐危險嗎?”何畏叫嚷著,臉上的神情卻不似剛才那樣慌亂,反而像是在戒備身后的人,晶亮的眼珠瞟過地面。 血色蔓延,留給他們二人的空間越來越少。漆黑侵蝕,何畏幾乎無法看清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是什么樣子。 “那就……貼身rou搏好了。”黑衣男人無聲的笑了笑,他的手指拂過搖晃不止的手提箱,讓它重歸安靜。 “你要……?”何畏還沒弄清身后男人的意思,就看到濃稠的漆黑中一雙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渾白眼眸出現(xiàn),隨后,一股強大的力道從何畏背后傳來,讓他直接跌了出去。 “你他媽??!”何畏忍不住大罵出聲,面前的女鬼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在何畏的眼中變得清晰可見。就算他的運動神經(jīng)再發(fā)達也沒辦法在被人推出去的0.01秒內(nèi)拒絕與面前的女鬼深情相擁。 即使何畏已經(jīng)盡力的錯開了身體,但面前的女鬼實在對他熱情似火,不管不顧的撲了上來。 “啊——!”一道刺目的白光劃破了濃稠的黑暗,女鬼臉上的猙獰逐漸消退,露出原本干凈漂亮的臉蛋來。 在看到何畏和他背后的男人是流露出來的卻是屬于人類的脆弱,“對……不……起……” 月色終于撒了進來,銀白色的光華頃刻間鋪滿了逼仄的走廊。 何畏狂亂的心跳在女鬼的身影在月光下如煙消散的時候慢慢恢復平靜,他撫摸著胸口燙的嚇人的玉符,眉頭緊蹙。 黑衣男人絲毫沒有因為那句道歉而動容,反而轉(zhuǎn)過身來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何畏,緩緩說道,“你考不考慮換個工作,收入絕對可觀?!?/br> 何畏笑著回頭:“很感謝您,但我還是想進娛樂圈?!?/br> 黑衣男人皺眉,“娛樂圈有什么好的?” “有錢呀?!?/br> 黑衣男人不想繼續(xù)這種沒有意義的對話,而是從褲兜里掏出一張卡片遞過去。 白底燙金字,是張名片。 黑衣男人說:“雖然我不能理解你的夢想。但巧的是,我這兒確實有份娛樂圈工作。你不妨考慮一下?!?/br> 何畏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見名片上寫著一排金色小楷。 發(fā)財男團,隊長兼主舞,葉隱棠。 第3章 這一晚的奇妙經(jīng)歷幾乎掏空了何畏的身體,何畏的夢里都還是那個女鬼和蜥蜴精交替追著他的樣子。半夢半醒間,他有些后悔沒告訴葉隱棠隔壁樓上還有一只大蜥蜴的事情??赡莻€男人的臉在何畏的夢里不甚清晰,甚至漸漸變得模糊。 “煩死了……”何畏這一夜睡得不太踏實,直到好友譚松來敲他公寓的門,他才帶著一對黑眼圈從床上爬了下來。 兩人開了瓶酒,在何畏家客廳開始涮火鍋。直到裊裊的熱氣慢慢升騰起來,何畏才后知后覺地捏了捏自己的臉,確定了自己此刻不是在做夢。 “我看你今天心不在焉的,遇到什么事兒了?”譚松一邊下著肥牛,頭也不抬的問道。他是何畏發(fā)小,畢業(yè)后在殯儀館工作,雖然工作單位很陰間,但好歹算個事業(yè)編,工資待遇很穩(wěn)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