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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謝淮的模樣怪怪的,以往的他的狀態(tài)松散疏離,表面功夫做得很好。 此刻,謝淮眉心擰著,眼神放空,好像在回憶什么。他垂下的拳頭緊握著,指節(jié)發(fā)青,應(yīng)該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謝淮?!苯蚪兴?。 謝淮沒回應(yīng)。 “你怎么了?”江栩拉了下謝淮胳膊:“謝淮,你想什么呢?” 謝淮嘴唇動了動:“沒什么?!?/br> 江栩跟李欣說了好幾遍不用謝了,才說服李然先送李欣回家休息。 江栩拍了下謝淮肩膀:“班長,走了。” 手腕忽然被謝淮握住,謝淮眼神晦暗莫測,喃喃地說:“江栩,這不是你第一次幫助別人?!?/br> 不是他第一次幫助弱小。 沒什么比看著父母低三下四卻無能為力更讓人感到絕望。 被很大的力氣拉扯著,江栩后背靠在墻上,謝淮收緊拉住他的手,額頭輕輕抵在江栩的肩膀:“我頭暈,讓我靠一下,行嗎?” 他們的位置處于走廊的角落,謝淮的頭擱在江栩肩膀。江栩鼻尖盈著淺淺的竹香。 江栩側(cè)頭,這個角度看過去謝淮的臉清俊英挺,模樣有些累。 為了這件事,整個中午謝淮也在忙,頭暈可能是午飯吃晚了低血糖造成的。 江栩:“你中午沒吃飯?” “沒吃?!敝x淮起身,后背靠在墻上,仿佛剛剛只是頭疼需要靠一下,“去吃個飯?” 食堂靠窗戶的角落,一個很高的男生頂著一頭紅色頭發(fā),手指夾著煙閃著猩紅的火光,他正在窗邊吞云吐霧。 竇城看到了謝淮,從一進(jìn)門開始給同行的人拉椅子。 竇城把手里的煙卷熄滅,走向剛洗完手出來的謝淮。 謝淮抬了下眼皮:“躲到這里抽煙?” 竇城:“有人看著不讓抽。聽說你被北澤大學(xué)保送了?!?/br> “嗯。正在選專業(yè)?!敝x淮淡淡應(yīng)著。 竇城:“跟你一起來的是誰?以前沒見過?!?/br> “你不是有臉盲癥嗎?能分辨出他跟別人不一樣?!?/br> “老謝,不是他跟別人不一樣,是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樣。” 竇城認(rèn)識謝淮十年了,第一次見他對誰這么溫和。 謝淮說了個名字:“江栩。” “一個月前你跟我說,讓我別找麻煩的那個江栩?”竇城多看了江栩幾眼。 初中時候,謝淮還不是今天的謝淮,他跟竇城是實驗中學(xué)老師談及色變的問題學(xué)生。 抽煙,喝酒,跟小混混打架。 那天,謝淮的父親出了車禍。 至此以后,謝淮仿佛變了一個人,往日的兄弟一個也不聯(lián)系了,零星的,偶爾的,他會回復(fù)竇城的短信。 竇城還記得謝淮發(fā)給他僅有的兩條消息。 第一條:竇城,我怎么那么恨有錢人。 第二條:我要考大學(xué),最好的。 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人很多,揚(yáng)言要改邪歸正的不少,只有謝淮做到了。 連竇城也忍不住佩服他:“老謝,你特么是個天才?!本拍昙墪r候,謝淮僅僅用了十個月時間從大榜第八百干到第一名。 謝淮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拭手指:“七班的周晉,你對他了解多少?” “新來的轉(zhuǎn)校生?家里有幾個臭錢,近些年生意不景氣,茍延殘喘而已。他擋你道了?需要我出手?” “用不著。我會自己盯著他。”謝淮瞥了他一眼:“你最近老實點,北澤體育學(xué)院正在考察你?!彼刹幌朐俳o竇城收拾爛攤子。 竇城無所謂地說:“北澤大學(xué)我不敢想,我女朋友想讓我陪她去南宜。” 謝淮:“作為一個校霸,你整天戀愛腦有意思?” 上個月跟這個月的女朋友從來都不是一個。竇城看上去兇巴巴的,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個沉迷于戀愛的腦殘。不是在追人,就是在被甩。 “老謝,你這么暴躁,是不是因為一直沒有對象。我記得你初中就分化了,大家把你吹得那么牛逼,什么頂級Alpha,信息素極強(qiáng),你的信息素只在打架的時候用,一個O也沒玩過嗎?” 謝淮啞火了,這方面他的確沒什么話語權(quán):“信息素不好玩?!?/br> “我說的是Omega好玩?!?/br> 謝淮:“我不想玩?!?/br> “不想玩想認(rèn)真?老謝你動凡心了?是那個江栩?難怪你單身這么多年,口味真夠獨特的?!?/br> 江栩剛轉(zhuǎn)來,老謝立即跟他說,別找江栩的麻煩,看來早盯上人家了。 竇城對江栩有所耳聞,挺橫的一個人。論壇里面的帖子他看過,什么雙A戀?!半y怪你不找Omega,原來喜歡這樣的?!?/br> 謝淮提醒他:“別看了,你眼神太直白了,再把人嚇到?!?/br> “這么維護(hù)?怕人看?紙做的?老謝,你該不會真的……” “我妹不是出事了嗎,他救的?!?/br> “提到這事,我跟你說一聲,我爸那邊找完人了,你提供的證據(jù)交上去了,光頭流氓判差不多18年,其余兩個12年。” 謝淮眼睛里沒什么溫度:“有勞了。你欠我的錢不用還了。答人情吧?!?/br> 竇城記不清了:“我還欠你多少錢來著?” “十萬?!?/br> “你怎么能這么厲害,一邊參加各種學(xué)校競賽,一邊還能掙錢。” 謝淮笑笑:“不用拍馬屁了,有事直說,我還能不管你?” --